《神级催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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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级催眠师-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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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摆了摆手,目光悠悠地落在了吴有贞身上:“不必如此,你的话朕何时怀疑过?”

    语罢便将闭阴丹含在嘴里,抬手端起一旁宫女奉上的温茶,以水送丹,吞进腹中。

    不多时,便见圣人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目光却是一片神采奕奕的清亮。

    吴有贞唇边笑意渐扬,略谦逊几句,接受了圣人的赏赐,便施礼告辞,转身出了乾元殿,放心地离了宫。

    却见那个刚刚与圣人对谈的老道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于渐浓的夜色间竟化作一只火红的狐狸,几步跨纵跳跃,便跃进了吴有贞的马车之上。

    却是无一人发现。

    吴有贞看着马车内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阴沉沉地笑了。

    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销声匿迹、叫太子一伙人搜查不着的红玉。

    他们只知红玉与吴有贞来往密切,又何曾知道那时常出入皇宫大殿的神仙道长却是红玉所扮!

    吴有贞盯着女子那郁结不解的神色,幽幽开口道:“幸而你未在圣人面前露出破绽,不然即使我有心庇护你,你也恐怕再难保全。”

    红玉握了握拳,没作声。

    “算了,此次是我低估了他们,一则没料到肖彧那小子竟是事先勘破了你我二人计策,反被他将了一军。事已至此,陈廷文此人便决不能再留。”

    “二则,想不到孟珩竟是个有造化的,却与你,和你那薄命的姐姐迥乎不同。”他说到这里,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红玉,似笑非笑。

    红玉抿了抿唇,终是忍不住冷哼一声道:“造化?我倒要看看他今后还能再有那般造化不能?”

    “想来当日他不过是借了轩玉郎的势而已,现在到得京中,我看他能否还凭借着那妖术嚣张横行?这些姑且不论,如今我已有了万全之策,只要抬出了此人来,想必孟珩就是有通天本领,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她说话间眉目自有一股狠毒之意流露出来,吴有贞见此,反露出一抹笑容来,眼角划过一抹精明神色。

    *

    与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不同,这边孟珩回到孟宅以后,四顾看着空荡荡的宅子,颇为不适,当即就决定要采取简单粗暴的手段,把那一干尚被抓走关押的小妖们救回来。

    说来自孟珩突然失踪后,宅邸一时无人看管,一直是肖彧派人洒扫庭除,精心照看,是以几月过后,他再登家门,竟丝毫未觉落寞之象,反倒比他在时更干净整洁了些许。

    庭院里的新竹整整齐齐地挺立成几行,翠绿翠绿的竹叶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的色泽,池边花圃中不知何时多了几簇白海棠,迎风舒卷,娇艳欲滴。

    只这院中人却是一个也不剩。

    倒是那被孟珩收养的男孩韦尧章当日因独居一室,人小气息也微弱,所幸逃过一劫,后被肖彧发现,带回去托人养着。

    而至于罗云、狸妖少年等人,肖彧也有心无力,心知定是被妖物掳走,可根本无法寻得妖物踪迹,便一时不得相救。

    可孟珩却是能感受到妖精的气息。

    妖之气息相通,狐妖又尤为灵敏,再加之孟珩此番习得炼气之术,比之前只能被动地感应到妖气又有所不同。

    他挺直着背脊站在庭中,轻轻阖上眼睑,伸出一缕缠绵不绝的闭阴之气飘散于空中,随风逝去。

    半盏茶功夫,便又睁开双眼,似有所得。

    只不过距离颇远,若要知其精确方向,还须借助另一样东西。

    他把轩玉郎给予的灵石从怀中掏出,借由意念牵动,细细感受其中的气息流动,不多时,便蓦地一挑眉梢,收回了灵石。

    位在东北。

    他与一旁殷切看着他的兔子精对视一眼,勾唇笑了笑,两人一人驾了辆马车,又牵了一辆,一同出门而去。

    只在出门乘上马车之时,却听得身后一阵极细微的响动,然而不过瞬间,又隐没下去,重归于无。

    孟珩心下了然,只当作未曾察觉,淡然驾着马车而去。

    京城东北。与南郊的郁秀之林不同,仅一燕山之隔,便风景迥异。行道处见怪杨异柏,寒风穿梭,平白添了几分阴冷气息。

    孟珩一路跟着那灵石的指示,不多时便到得一处隐蔽的院落前停下。

    果然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妖异之气。

    他皱了皱眉,与兔子精一同翻身跃下马车,掌中运了几分灵力,便拔锁推门而入。

    兔子精不由得扑到孟珩身上,紧紧抱着孟珩的手臂,抖着声音道:“她当日把我们抓到这里严…刑…拷…打、百般折磨,我一想起那日子就痛不欲生,幸好孟珩你来了。”

    “不过你也要小心啊,指不定红玉会不会突然蹦出来!”他说着,又是往孟珩怀里一拱。

    孟珩安抚性地拍了拍怀里的兔子精男孩,心里却也不禁有些狐疑。

    对方应料到自己回京之后定然会找到此处,理应在此处设下重重防备才是,可他眼下竟如此轻易得进了来,况且这院中竟是无一人一妖把守。

    他微蹙着眉头,暂放下心中犹疑,照着兔子精的回忆,撞开了一扇房门,目之所及果然是一片惨烈之象。

    被各色刑…具驾着的“囚徒”已然被折磨得面目难辨、血肉模糊,他们恍然已经失去了神智,只沉浸在这低沉一片的痛苦哀嚎声中,连孟珩闯进来也未能察觉。

    倒是兔子精一个激灵,痛哭流涕地扑过去,唤醒了他们一丝神智。

    众妖纷纷抬头看向来人,见到门口立着的清俊少年,一时间有些呆滞。

    再一个转念,便是哭声震天,涕泪连连。

    泪水打在伤口上,泛起尖锐的痛感,然而他们此时却都顾不得了,心下只被一片酸涩和惊喜所淹没。

    和红玉的残忍手段相比,即使跟随孟珩便意味着要时不时被他的催眠术玩弄整治,可也要温和惬意得太多。

    孟珩嘴角挑起一抹无奈的笑,走过去一一运了灵力,帮他们解开束…缚,又命兔子精将带来的草药喂他们服下,一时间只闻妖精口中一片感恩戴德之声。

    唯有一同被关在这里的罗云已是奄奄一息,与妖精们有修为护体不同,他已经命悬一线。

    孟珩蹲下来探了探罗云脉息,低低叹了一声,取出一个瓷瓶来,将自己事先化炼好的元阳之血顺着罗云干裂的唇间,滴了进去。

    见罗云悠悠转醒,方放下心来,与兔子精两人将众人半扶半抬地往马车上抱去。

    待一切收拾妥当,正要出得这院中之时,却见来时还空无一人的林间小道不知何时已围满了官兵,截住了他们去路。

    孟珩看着为首的那两个人,不屑地挑了挑眉。

    “仁哥,这回你可亲眼看见了,孟珩果然已与那妖物沆瀣一气,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珩儿了!”长相艳丽的女子倚在男人身侧,徐徐地吐出一句话来。

    男子听了这话,本就愁眉深锁的眉宇间更是一片惨淡痛心之色。

    他脚步有些不稳地扶着女子上前几步,撩开了马车的车帘,然后缓缓转过头来,眸色深沉地望着孟珩。

    “孟珩,还不跪下!”男子怒喝一声,埋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地发抖。

    孟珩眼眸眯起,站在原地,并无动作。

    “你这个逆子!”孟仁气不过,拔起一旁侍卫的腰刀就要向孟珩挥去。

    孟珩冷笑一声,暗自借了灵石一丝灵力,纹丝未动便将那寒光闪闪的刀弹到了一边。“咣啷”一声,那刀弹跳了几下,终是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孟仁大惊,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然而又不得不信,回过神来,更是怒火攻心,悲从中来,禁不住指着孟珩厉声喝斥:“你已然是妖气附体,坠入邪道,今日我便大义灭亲,再不能容你横行作乱!”

第64章 |() 
他话音一落,便见众家丁侍卫“噌”地一下纷纷拔出腰刀来,几息之间,便将孟珩和那三辆马车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

    孟仁更是亲手持着一柄利剑,剑尖微微颤抖着指向几尺之远的少年。

    这柄宝剑曾跟随着他登上战场,砍杀了无数敌人的头颅,而如今,他却用它亲手指向自己亲生骨肉的脖颈。

    望向对面少年不羁的眉眼,孟仁只觉胸腔里像是压了块石头般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沉着嗓音喝道:“你若肯知错,跟我回去领罚,我尚可饶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我今日便亲手结果了你,然后我自会向你娘的在天之灵请罪告祷!”

    不想少年非但露有半分怯意,反悠悠上前踱了一步,任那剑锋比向自己的喉咙。

    “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定夺了?”孟珩斜挑着一双眼眸,目光缓缓扫过男人那张神情仓皇而愤怒的脸庞,一字一句地冷声开口道:“不过一个懦夫罢了,你有什么资格?”

    他抬手用手背一寸一寸地挡开剑锋,像是连一个眼神也懒怠再给予对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翻身跳上马车,牵着缰绳就要纵马冲出。

    “竖子尔敢!”孟仁已是气得手都直打哆嗦,再不顾得脸面,怒叱道:“连当今太子殿下都被你使手段勾了去,怪不得今日敢如此目中无人!诸位将士听令,决计不能将此妖孽放虎归山,给我活捉孟珩!”

    原来这些“家丁”“侍卫”竟是孟仁以手中兵部尚书之权私自调遣的军中将士,为掩人耳目之故特扮作普通家丁侍卫,为的就是今日趁其不备,将孟珩一举拿下!

    眼下这些将士也亲见了孟珩与妖为伍,甚至会有妖邪法术,再听了两人对话,更是对孟珩添了几分憎恶忌惮,此时一听命令,都迅速行动,极快地围拢了过来,不再犹豫,纷纷抽刀率先砍向那几匹骏马,阻了孟珩去路。

    鲜血从马腿中奔涌而出,马儿嘶鸣一声,瘫倒在地上,打着粗重的鼻息。

    孟珩冷不防被颠簸了一下,就地摔下马车,他闷哼一声,手臂支地,欲要站起。

    不想还未起身,便被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只要他一偏头,剑锋便会隔断他的头颅。

    孟珩脸色一沉,手悄然摸向袖中的灵石。

    既然对方认定了他是妖孽作乱,他索性便坐实了这一罪名,且让他们领略一下妖法的厉害。

    他屏息凝神,正待要释放灵力,却听闻一声高喝突然响起,紧接着便像是有另一队人马踏着威严整齐的步伐疾速而来。

    “太子殿下谕令在此,谁敢造次?!”

    来人声音有如洪钟,猛然间闯入众人耳膜,恍若当头棒喝,令众人都不由一愣,下意识放下手中武器。

    再转回头看去,见为首那人骑着一匹青棕色高头大马上,手中赫然举着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眯眼一看,果然是太子殿下的谕令金牌!

    见令如见人,虽则这一众将士,包括孟仁向来不是太子阵营,然而储君在上,仍然不得不拜。

    更何况对方带来的人马竟比己方数量还要多!

    利剑收起,一众刚刚还耀武扬威、横刀怒目的将士彼时纷纷跪倒一片,口中连连告罪。

    马上那人却恍若未闻,只一径翻身下马,疾步走向将士们包围中的少年。

    “孟大夫,你没事吧?卑职来得晚了,请孟大夫降罪!”那人毕恭毕敬地将孟珩扶起,做足了姿态,才垂首附在孟珩近前低声道:“主子特派属下来暗中保护孟大夫,没想到属下一路尾随,却撞见了令尊如此令人不齿的作为,孟大夫放心,有主子在,定然不会让孟大夫受半点委屈。只还要请教孟大夫,对令尊大人……”

    孟珩拍了拍身上尘土,淡淡道:“他不是我父亲。”

    黎青了然,干脆利落地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主子让他暗中保护追随的是孟大夫,那么一切与孟大夫作对的人,无论是谁,都要被划向“敌对”的范围。何况少年已经亲口划开了两人的界限。

    跪倒在地的众人一见这架势,都暗道不妙,然而眼下想要退却,却是悔之晚矣。

    却见黎青转回身,负手持剑,慢腾腾踱步至脸色青白,紧皱着眉头的孟仁跟前,冷声发问:“尚书大人看来近日颇为清闲,竟有空到这郊外林间闲游暗访?”

    孟仁脸上神色变换,闷声不语。

    黎青见此,又逼近一步,沉声道:“大人果然铁面无私,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能设计埋伏,痛下杀手,若要叫太子殿下知道了,恐怕大人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本官教训自己的孩儿,何错之有?岂容你在此置喙!”孟仁猛地抬头,怒视着黎青:“再者你又从何看到本官对着孟珩痛下杀手?阁下不要仗着自己是太子殿下的近侍便血口喷人!今日即便是殿下在此,只怕也不能对本官的家事多加干预。”

    他将手中长剑支地而起,面色冷然,官…场积压多年的气势一下子散发出来。

    不过是小小一个侍卫,他还未放到眼里去。

    然而黎青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丝毫未被孟仁气势震住。

    “尚书大人真是好口才。”黎青定定地看了男人一眼,漠然转过视线,走到那匹被刺穿了腿肚的伤马旁边,语气突然一转,厉声道:“大人若说未曾对孟大夫痛下杀手,这匹马又作何解释?若卑职再晚来一步,恐怕此时流血当场的就不是这匹马,而是孟大夫了!”

    孟仁一时语塞,刚想张口反驳,却又听黎青冷冷道:“家事?尚书大人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黎青举目扫视了一圈这四周的将士,道:“哪一桩家事需要派遣这一众士兵、持刀带剑地上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尚书大人这是在领兵杀敌呢!”

    他语罢抽出袖中匕首,飞快地划向身边一个小兵的腰间,众人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手起刀落,便听“扑通”一声,那小兵的腰带落在地上,露出了被遮在里面的腰牌。

    那是我…朝军营中官兵用以证明身份的腰牌。

    孟仁脸色一僵,便又听黎青似是恍然大悟般喝道:“尚书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调用军防,也不知大人还有没有把圣上,把太子殿下放进眼里?!”

    这一句喝问威力不小,孟仁已是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本以为此次计划密不透风,再者这些士兵们都是随他战场上浴血奋战过来的,料孟珩再有能耐也逃不出去,谁曾想竟把太子殿下的人惹了来。

    他抬眼看向不知何时,悄然将他们围在内圈的太子亲卫,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黎青冷哼一声,道:“尚书大人乃朝廷命官,卑职小小一介护卫却是动弹不得,不过今日大人私自调兵一事,却是人证物证齐全,再诬赖不得。尚书大人,咱们朝堂上见!”

    语罢便不再与孟仁多话,挥手一摆,沉声道:“来人,把这一众私自离营的小兵押回去,等候问审!”

    话音一落,一众身穿暗黄色回纹官服的带刀侍卫便呼啦啦围拢过来,不由分说地绑了刚刚那露了腰牌的小兵,和其余士兵而去。

    这些个士兵虽则一个个都上过战场,血气方刚,武艺高强,可太子手下的这些侍卫更是摸爬滚打训练出来的,不比这些将士们相差半分。

    更遑论天子脚下,孟仁再是手握兵权,也全然不敢跟太子硬碰,也只得眼睁睁地任凭黎青提了人而去。

    孟仁紧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眉心挤出两道沟壑,任心头煎熬似火,却是无可奈何。

    平日上阵调兵,皆须圣上虎符,此番他私自调兵对付孟珩,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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