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催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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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级催眠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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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分析完了这一通,孟珩见这半大少年听得认真,略有懵懂了悟之意,方满意一笑,点了点头,温声道:“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

    罗云忙应了一声,垂首退下。

    孟珩这才微敛了笑意,对面前二人稍稍正色,道:“让二位久等了。还请这位公子随我到这边软塌上来。”

    此人虽精神涣散、面有郁色,却并非受了惊吓之故,相反却可能是于某些事上遭遇了变故挫折,心下不能受此打击,方封闭内心,怏怏不乐。

    此等情景,普通的谈话倾诉无用,还是需要用催眠来慢慢诱导他打开心结方可。

    说话间他便把青年往一旁诊室引去,却见此时,罗云又一路小跑着回来,颇有些气喘吁吁地递过来一张名帖道:“先生,那曾经来访过的肖公子又上门求见来了。”话到一半见孟珩已开始要对那书生施术,便稍一停顿,犹豫道:“不知是请肖公子改日再来,还是……”

    孟珩此时无暇顾及,只随意道了句:“若他耐得住,便请他到偏厅暂候吧。”语罢随手拉过诊室外一层素白轻纱,稍加遮挡住外边过于明亮的光线,而后回转视线,对着那书生,压低了嗓音,轻缓道:“请细细倾听我的声音,不要被外物所扰。放下心内沉重思绪,慢慢闭上眼睛。当我数三个数之后,阁下便会安心睡下去。”

    “一……二……三……”孟珩悠悠开口,话落,他伸手利落地接住书生绵软滑落的身体。

    *

    肖彧与罗云打了个照面,便被他一路引至偏厅,跪坐于塌,静静等待少年。

    “肖公子,我家先生尚在施诊过程中,还请耐心等候。”罗云煮了一壶茶奉上,而后恭谨有礼地道。

    肖彧点头微笑道:“不妨事,我在此等候即可,你自去侍候你家先生吧。”

    罗云低头答了个“是”,又与青年斟了盏茶,方退了下去,独留肖彧和他的侍卫黎青在室内。

    肖彧不由得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所谓的“待客厅”。

    他记得上次到那京郊翠微林苑拜访少年时,便是如此简洁干净、不事装饰的房间。眼下这座新宅竟也同样如此,一路走来鲜少见怪石奇草,唯有那一丛丛苍劲葱郁的翠竹挺风而立,恍若少年其人,颇有桀骜超然之资。

    目下这间偏厅也同样如此。目之所及并不见富贵人家惯常摆放的名贵古玩、书画珍品,只有墙边的几案上摆放着一个插了几枝金桂的瓷瓶,偶有极淡的芬芳气息传来。

    再有屋子中间摆放的一只紫铜镂花香炉,缠绕出几缕袅袅淡香,与那金桂的香气混在一起,更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肖彧端起茶盏慢慢品了一口,却见茶已半凉,原来已过了一盏茶时间。

    他微微转头向对面隔着正堂的诊室看去,那儿被一层素白的轻纱遮挡,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却隐约间可辨出少年偶有动作的身影。

    以及那轻轻飘转出来、仿佛呢喃般的温润细语。

    肖彧从未听过少年用这般轻缓和煦、低沉悦耳的嗓音说话。那是一种奇异的,仿佛能够骚动人内心深处的昵语,与少年平日那或清越,或玩味,或狡黠,或淡然的声音都有所不同。

    肖彧微眯了眯眼眸。

    原来这便是少年得以医治心疾、掌控人心的秘法。

    如此想着,却不知怎地,思绪越飞越远,心下一时微微晃了神,再一抬眸,便见少年斜睨着一双如墨美眸,玩味地看着他。

    肖彧想张开口说些什么,却讶然发现脑内思绪渐离渐远,身子越来越轻,薄唇微启,却不知说什么好。

    孟珩好笑地摇了摇头,走上近前,跪坐在青年对面,微微倾身凑近,肃然凛声道:“迷思渐远,阁下已在此歇息的时间够久了,当回首醒悟才是。”

    他低喝一声,而后方后退几分,好整以暇地看着青年。

    却见肖彧蓦然一怔,片刻之后,眼中迷雾尽皆褪去,复归清明。

    他身后的侍卫黎青也渐渐恢复过来,只觉自己恍若做了一场白日轻梦般,愣头愣脑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孟珩。

    孟珩起身拿盖子灭了那香炉,复又坐回二人面前,但笑不语,只自斟了一盏茶悠悠啜饮。

    半晌才开口笑道:“二位可清醒过来了?”

    肖彧回身看了自己的侍卫一眼,见其也一脸茫然神色,心下便明白了几分,转回头半是惊叹半是困惑地道:“在下刚刚只偶听见几句孟大夫与那客人的问话,便不知怎地心绪飘散起来,周身上下也只觉仿若浮在水中,飘摇不定,实是神奇。”

    “离得那么远,单听我几句话倒不会有如此模样,阁下是闻了这香炉中的熏香,才至此情状。”孟珩淡淡一笑,手遥指了一下那已经熄灭了的香炉,道:“此香炉内所燃之香于心疾者有解忧忘乏、安抚心神之效,而于常人却是会如阁下这般消解意志、飘散心绪。”

    “原来如此。”肖彧豁然地点点头,再一想是自己来得突兀,扰了少年与人施诊,便歉然一笑道:“是在下来得唐突了。不知可否有扰到孟大夫与人看诊?”

    孟珩瞥他一眼,不甚在意地道:“无碍,来者是个落第书生,也没甚大不了的心疾。不过是恋慕上一位门不当户不对的富商之女,一则可望而不可即,二则似糟了那富商的侮辱,故心生忧郁,难以开解。我略略催……劝慰了他几番,让他愿意面对现实,开口说话,便叫人回去静心休养去了。”

    语罢似是想起了什么,斜挑着双眸笑盈盈地来回打量了青年几许,半晌道:“怎地阁下此次前来,不是有未解之惑须孟某解答?或是又要来试探孟某?”

    说话间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若有似无地望过来,明净得仿若几息之间,便可洞察人心。

    肖彧不躲不闪,只坦然笑道:“孟大夫行事光明磊落,与人施诊也毫不避讳,可见孟大夫胸怀坦荡,本无可猜疑试探之处,之前却是在下太过狭隘了。”

    孟珩听得青年如此说,不由得朗笑一阵,反唇诘道:“是阁下高看我了,我之所以毫不避讳,只不过因为孟某自视甚高,自信即便有人觑了孟某这医心掌心之术,也不能耐孟某何,并非如阁下所说得那般君子之风。”

    青年一怔,似是没想到少年会如此评价自己,禁不住扬眉大笑,笑罢才道:“在下从未见过如孟大夫这般自贬为非君子之人,孟大夫若不胸怀坦荡,那么在在下眼中看来,满朝士子竟无胸怀坦荡之真君子了。”

    话落他笑意微敛,只眼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年,道:“其实在下今日前来,是对孟大夫有一事相求。孟大夫可否还记得当日之约?”

第27章 交钱交货() 
肖彧说得如此正式,然其心内也并无一明确之法,只有万千杂乱思绪,郁塞于胸不得解,思来想去,蓦然想起那将世事人心洞若观火的少年,稍作犹豫,便与黎青两人便衣打扮,一路向这孟宅而来。

    肖彧沉吟了半晌,终是决定开门见山地道:“孟大夫可知最近朝堂上的一件大事?”

    少年挑了挑眉,似是略一思索,而后答道:“孟某一向不关心庙堂之事,不知阁下所指究竟是哪件,不过近日里倒见不少上门求诊的年轻士子口中有所抱怨絮语,似是那三年大比的定制科举被推迟了?”

    肖彧点了点头,肃然道:“正是此事。”

    科考被推迟虽然并不是无此前例,但那也是在战…乱等特殊年代,寻常太平岁月,断然不会轻易有此事出现。

    尤其是在本朝以推崇文士、收拢天下士子的国策下。

    然此次科考推迟之事其实也并非毫无预兆,早在这近两年来,今上便懒怠朝政,只于修道长生、大兴土木上有所兴趣。今年科考将至,更不知听了什么人的谗言,所幸将科考三年一开科的定制改为六年一次,硬生生蹉跎了多少士子书生的大好年华。

    乃至此次赶考书生中间甚至悄然酝酿了一股愤懑情绪,彼此之间诵诗唱乐,发泄不满,煽动勾连,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关乎此事,今上的昏庸是一方面,此事背后的推手却又是另一方面。

    鼓动今上推延科考的并非什么身居要职、威势滔天的权臣,却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官,要说此等官员平日上达圣听都是一件难事,可此次居然能够毫无阻拦地直达内阁中枢,又进了今上的耳朵,最后终成定局,其中种种关窍勾结必然另有名堂。

    从他掌握的情势来看,也确实如此。

    上自内阁,下自朝中某些大小官员,不但彼此结…党…营…私已成风,而且相互之间上行下效,败坏纲纪,颓唐政务,于京城各个衙门内走动,便随处可见政务堆积如山,官员精神萎…靡,不可谓不是乌烟瘴气、一派混乱。

    他身为当朝太子,对今上的行为不敢苟同,却也不能直面顶撞,只这一年来都在动用手中势力暗暗清理朝政、肃清朝纲,早期颇有成效,然可惜他手中势力尚且单薄,行动之中总遇到一股莫名阻力。

    似乎在人为力量之上,还凌驾有另一种不可名状、难以言喻的超然力量,被这些朝臣所用,以此掩人耳目,左右圣听,扩大势力。

    终至于今日独霸朝堂、左右政…局之境地。

    肖彧想到此,微眯了眯眼,道:“在下察觉此事另有隐情,而且仿佛与孟大夫有关。”

    “哦?”孟珩兴味一笑,正眼打量了对方几番,见其神色认真,并无怀疑或是试探之色,便也耐心问道:“此话怎讲?”

    肖彧笑了笑,道:“孟大夫一向于朝局无涉,在下心内已是了然。孟大夫与朝中大臣结交向来从心所欲,只是君子之交,并无相互勾涉,然而孟大夫某些无心之举,却是恰好正中关窍。”

    说到这里,青年那俊朗的眉目间波光微漾,笑意轻浅,道:“正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孟大夫为人如高山明月,所来往的朝臣也都清明正直,并无不妥之处。可这也正是此事的一个关节点。”

    孟珩忍不住抬眸觑了嘴角噙笑的青年一眼,斟了满满一盏茶递过去,挑了挑眉梢,凉凉道:“阁下有话直说便是,大可不必如此恭维孟某,孟某是何等模样,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清风明月那一套,孟某只知夜夜都有,人人可赏,究竟有甚稀奇,却是不解,阁下还是拿它恭维他人吧。”说话间便把那盏茶递到青年手上。

    肖彧见少年竟如此直言不讳,非但宠辱不惊,更把那天下士子拿之标榜自己的君子之风、明月清风之品嗤之以鼻,不由忍俊不禁、朗声大笑,笑罢双手捧过少年亲奉的茶盏举至唇边,大口饮下,然茶入喉间,却蓦然一愣,犹豫之间更是冷不防地呛入肺腑,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原来少年府上的下人本就寥寥无几,眼下罗云退下,几人光顾谈话,无人温茶,那茶水早已凉透,在这深秋时节冷冰冰的,堪比井水,猛然间灌了这么一大口,简直犹如当头棒喝,凉入心底。

    眼下呛入肺里,滋味更是难言。

    肖彧一面被黎青手忙脚乱地捶着背,一面以巾帕掩口,形容好不狼狈,与刚刚那谈笑风生、彬彬文质的模样相去甚远。

    少年不由得一阵大笑,边笑边说:“想不到温文尔雅的皇子殿下也有如此狼狈之态,孟某今日得以一见,真是何其有幸。”

    少年说着,那眉眼间都盛满了盈盈笑意和那毫不掩饰的调侃味道,却恍然间使得那被易容草药修饰过的眉目添了几分熠熠光彩。

    肖彧一怔,半是赧然半是慷慨地一笑,勉强收住咳嗽之意,哑声道:“是在下失礼,让孟大夫见笑了。”

    背后黎青黑着一张脸,似对少年如此的待客之法心有不满,然看到自家主子这么大度,也只好强忍着沉默不语。

    却见孟珩薄唇一勾,淡然道:“阁下之意,孟某已明白了几分。孟某虽不关心朝局变化,自己的事却不会含糊。阁下既说事关孟某,又说到与孟某相交之官员皆正直清白,言下之意,岂非是那与孟某未相交过的官员都有不清不白之处?嗯,大概这‘不清不白’之处便是与此次科举推迟有关?”

    少年一边怡然自若地分析,一边继续一针见血地道:“然而孟某与各位朝臣相交来往之事,多只见于诊治人心、出售药材或是……”少年稍一停顿,黠然一笑、意味深长地压低了声音,道:“驱邪捉妖。”

    “难道如今之朝堂竟与那妖魔歪道纠缠不清?”

    孟珩眼眸微眯,诘问道。

    他偶尔也听过府尹大人似是不小心漏言当今圣上只沉迷寻仙问道,却不理朝政。然而自他来到这个时空,妖魔鬼怪见了不少,真正能够除魔卫道的道士却是不曾见过。

    况且,他也有所察觉,那些个妖精鬼怪相比于普通人家,更爱缠上这些高官大户。

    其中有些深受其害,曾邀孟珩上门相助,然而另有一些,却难保没有与那妖怪沆瀣一气的。

    想到此,他蓦然忆起几日前去的吴有贞府上,似乎也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妖异之气。

    肖彧听得少年如此说,不由心下一凛,沉声道:“孟大夫竟也如此认为。虽则此事骇人听闻,叫人难以置信,可在下这一年来明察暗访,虽未握住实柄,可也确实发现异样之处,只是究竟未知那等异类到底是如何作乱的。”

    说话间一副愁眉不展、凝重深沉的模样。

    孟珩觑着青年此副表情,薄唇略弯,不由讥笑道:“这又有甚难以置信的?你眼中未见,不等于世上没有。”语罢又阴恻恻一笑,幽幽道:“再说这妖魔鬼怪的行事作风,还能有哪般花样?无非是以…色…惑…人、吃人喝血,或是惑人心智、□□抽髓,哦对了,更有可能夺其人皮,取而代之,说不定某位儒雅稳重的高士名臣,内里已经换了副芯了。”

    孟珩语气轻快,眼眸轻眯,仿佛他口中说的并非此等血…腥沉重之事,而只不过是家长里短、谈笑风生。

    一直在旁沉默静听的黎青已感到后脊梁骨呼呼发凉,他忍不住往身后看了一眼,虽然空无一物,却更感幽邃苍凉,不由拢了拢身上前襟,拿眼神不断瞟着自家主子。

    却见青年面色如常,不动如钟,丝毫未有动摇,只面色肃然,对少年问道:“这么说来,孟大夫非但能够驱邪捉妖,更对着妖魔之事知之甚详?”

    孟珩一挑眉梢,不在意地道:“略知一二。”

    肖彧这才慨然轻笑道:“看来在下今日果然没有来错。”语罢他微压低了声音,道:“孟大夫既能洞察人心、辨魔识妖,又常于各位朝臣家中走动,不知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少年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语无波澜地道:“帮忙可以,只不过这价钱却是要先说好。”

    而后眉梢略挑,黠然一笑道:“这也是事先约定。”

第28章 吃喝玩乐() 
肖彧所托之事无他,便是请孟珩悉心留意朝臣之中是否有行事异样,心志被惑乃至妖气缠身者,对于这一点,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也唯有能够洞察人心、辨魔识妖的孟大夫才能做到。

    对此,孟珩表示,出于技术垄断,他要高价收费。

    技术运行一天收费一千两,运行一个月就是三万两,如对方连包三个月的话,打个折算作八万八千两。

    多吉利的数字。

    当然,如果查出了什么结果的话,每查出一处需另收提成五千两。

    看对方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孟珩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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