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将各给了胡闹了两张购货票,可以购买四件物品。胡闹自然选那枚玉镯,当那枚玉镯真真实实的落入胡闹手中的时候,胡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啥,就两个字,激动。
这种感觉比上辈子纵横金融市场风起云涌的感觉更爽。
还有三张购物票,胡闹以甄别精华的眼光选了一只木雕小象,一块怀表,一本明代的古书。
让胡闹觉得暴殄天物的是,这四样东西加在一起只花去了九元五角钱,当那女将接过他的大团结,找还给他五角钱的时候,他有种做梦的感觉。
这简直就是一个收藏暴敛的时代啊。
※※※
为了瞒着自己的父亲,胡闹将这四样东西都贴身藏好。好在这胡闹所选的这四样东西体积都不大,冬天的衣服又很厚实,揣在怀里,倒也很难现。
只是妞妞看着胡闹鬼鬼祟祟的举动很不高兴,回程的时候,在车上,妞妞扯着胡闹的衣袖小声说:“你得了那么多钱,又买了这些东西,不要告诉爸爸妈妈么?”
胡闹摇头小声说:“妞妞,这是咱俩的秘密,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你看看,我为了保守秘密,把东西藏的这么好,连爸爸妈妈都不告诉,你可不能把这秘密泄露出去啊。”
妞妞虽然为和胡闹拥有共同的秘密而高兴,但是对于胡闹今天的所作所为总是觉得不太对劲,特别是在卖参的时候,谎话一套一套的,妞妞不是被他递了许多次眼色,差点就没忍住揭他。
第017章 【火车上那曲精忠报国】
小孩子一般很难憋住心事,往往做了某件自认为了不得的事情,或者现了什么好东西,总是会迫不及待的往外宣扬炫耀,以期获得大人们的赞扬,同龄人的羡慕。
但胡闹不是小孩子,虽然年龄才不过**岁,藏在身子里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熟灵魂。所以他很清楚嘴紧的好处,不论什么时代,口风紧都是成大事的基本要素。
回到农场以后,胡闹便小心翼翼的将四件物品连同购物凭证和所得的钱财粮票一同藏了起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胡闹有意避开了妞妞。毕竟妞妞还只是个孩子,虽然胡闹再三叮嘱,但终归有些不放心。
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妞妞并没有在提起过这些事情,倒是让胡闹略略安心。
成功的卖出人参,购得这些有价值的物品,对于胡闹来说,是他为实现重生之时立下的座右铭,跨出了第一步。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步,但却标志着,属于胡闹的人生真正的打开。
未来的日子里,胡闹没有再上山采参,也没有再进城购买那些查抄品。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查抄品购货证,而且,这饶河县城的查抄品商店里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藏品。胡闹给自己当前定下的收藏路线是存少取精。现在毕竟还是文革时代,即便是暴敛这些查抄藏品,也得注意方式方法,若是大量收购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胡闹现在还只是半大孩子,多多少少不太方便。待到文革结束,自然可以不论价值大小大批量的囤积,再转手换取看得见的利润。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年底。
这段时间里,胡闹和妞妞养下的那些水耗子幼崽儿都没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相继死亡。为这事儿,妞妞还哭了鼻子。关押在监狱里的黎叔黎宁国给三连写来的一封信,大致说了说他在狱中的生活,并且希望连里的战友们能想办法将他的那些书给捎点过去。有意思的是,黎宁国在心中还特意提到了胡闹。说他带来的那些书暂且全部由胡闹保管。
临近年三十儿的时候,团里批下了介绍信,胡闹一家三口可以回北京过年。知道这消息以后,胡闹和父母都高兴坏了,胡振华和吴凤娇夫妇俩赶紧张罗着兑换全国通用粮票。
在这个年代出远门,除了要带上钱之外,还得备足粮票。粮票也有区分,有地方性质和全国通用的。省际粮票只能省内使用,出了省就是废纸。所以如果跨省远行的话,就必须得把地方性质的粮票兑换成了全国通用粮票。胡振华和吴凤娇夫妇俩领的都是黑龙江省的粮票,去了北京自然无法使用,所以必须得兑换成了全国通用粮票才行。
胡闹不在农场里过年。妞妞可愁坏了。这丫头黏着胡闹已经成习惯了。虽然胡闹只是暂时离开农场一阵子。妞妞依旧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吵着闹着要胡闹留下来。要不就带她一起去北京。
胡闹好说歹说。妞妞这丫头都不乐意。甚至还把胡闹卖人参换钱地事情拿了出来。威胁他。胡闹本来还挺感动这小丫头对他地痴缠劲儿。但是听她把这事儿拿出来说。脸色就不好看了。黑着脸告诉她:“妞妞。你要是这么胡搅蛮缠地话。咱们地关系就到此为止。以后你别来找我玩了。”
胡闹说完。妞妞眼圈儿就红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手拼命地抹着眼泪说:“你欺负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然后就抹着泪跑开了。
胡闹心里也有些后悔。有心想去跟这丫头道个歉。哄一哄。但是这丫头一直躲着他。况且已经临近出了。胡闹只能打算过完年回农场地时候。再好好地哄哄这丫头。当然。他心里也着实有些担心。怕这丫头一气之下把挖人参地事情四处嚷嚷。
※※※
从农场一路转车来到哈尔滨火车站,期间也不知道颠簸了多长时间。尽管如此,却依然难掩胡闹一家三口的兴奋之情。
哈尔并不愧有“北国冰城”之称,尽管在这个年代依然难掩它的风姿。站台上,被父母牵着小手的胡闹好奇的东张西望,戴着口罩的小脸儿被寒风吹的红扑扑的,身上裹着臃肿的棉袄显得笨重不堪。
相比较父母而言,胡闹除了兴奋之外,更多的是期待。自打重生以后他都只是听父母说过,却从没见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是什么模样。一想到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过年,胡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温馨和激动。
曾几何时,能够和家人一起过年,是胡闹的梦想。
不过吴凤娇在坐上火车以后,兴奋的表情却渐渐被一丝惆怅所替代。胡振华知道妻子在忧心什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说:“凤娇,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党一定会证实岳父岳母的清白。”
胡闹的外公外婆都是高干,只不过因为这个时代的原因,一直在被隔离审查。
吴凤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抱着胡闹,将头略微靠向了丈夫的肩膀。
胡闹早就不只一次在爸爸妈妈谈心的时候听闻到外公外婆的事情,他知道文革这段特殊的历史很快就要随着四人帮的粉碎而告终,等到文革结束以后,大规模的平反活动就会开始,到时候外公外婆的冤情自然能得以解决,所以他并不是很担心。但是这事儿,他也无法直接对父母说出口,所以只能扭了扭身子,摘下口罩撒娇道:“妈妈,笑嘛,能回北京过年该高兴才是。”
吴凤娇看着可爱的儿子,惆怅的情绪终于好了一些,点点头,笑着在胡闹的鼻子上捏了捏,又替他戴上了口罩。
胡闹所坐的这节车厢大部分都是黑龙江建设兵团的知青,大家虽然并不在同一个知青点上,但是路途的寂寞以及大家都是知青的关系,很快就自主的熟悉起来,相互的交谈着,说着些知青间的趣事,也有些闲不住的人开始高声吟念**语录,或者哼起了革命小曲儿,甚至有人兴致上来跟抽筋似的在车厢里跳起了忠字舞。
坐在胡闹一家三口对面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中山装,胸前的口袋上显眼的夹着一支钢笔,肩膀上背着个小包,显然是出差的工作人员。
由于坐在对面的关系,这中年人也熟络的和胡闹的父母攀谈起来。他自我介绍说他姓黄,辽宁沈阳人,以前在部队文工团工作,后来转业在中央电视台。此次是来北大荒出差收集一些素材。
胡闹的父母听说他是从北京来的,又是在电视台工作,便也很热情的跟他攀谈起来,问了许多现在北京的情况。
胡闹对大人们的谈话并不敢兴趣,除了一开始礼貌的喊了一声黄叔叔之外,他的目光一直都被那些歌啊跳的知青们所吸引。
或许是火车上的时间的确有些枯燥,或许是被这些知青们的举动所感染,也或许是看着这些知青们唱着跳着那些样板歌曲,别扭的忠字舞觉得太过单调。所以胡闹也扯开了小嗓子,慢慢的唱了起来。
要说胡闹上辈子最喜欢的歌曲,并不是那些柔情蜜意无病呻吟流行情歌,也不是后来出现的那些口词不清的说唱歌曲。他喜欢的歌曲有两种,一种是老歌,一种是有气势的歌曲。这其中,《精忠报国》和《向天再借五百年》是胡闹的最爱。
所以胡闹一开口,就不自觉的唱起了那每每让他心中那股华夏男儿的热血激荡不已的《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第018章 【未来的春晚导演】(修改)
【ps】:在此感谢“老螃蟹”,“灵魂毁灭者”等战友给老张提出的意见。本章做了一些修改,中央电视台成立于1958年5月1日,不过在1978年以前都叫北京电视台,没有交代很清楚,很抱歉。
在寒冷的北方,正有一支军队征战沙场,敌人都说,有岳家军在,我们打不了胜仗。可叹英雄遭忌,谗士高张,一缕忠魂终于消散在西湖之傍,一个民族的精神就这么无可逆转的消亡。然而血色夕阳中,我依稀见到有人把它插进土壤,那是将军用过的,一支宁折不弯的缨枪。
※※※
胡闹还没有到变声期,嗓子依旧是那稚声稚气的童音,尽管他已经刻意的去压挤自己的嗓门,让声线变得粗犷些,成熟些,却依然难以诠释那曲调歌词中所流露出来的属于中华男儿的铮铮铁骨。
不过胡闹的脸色却很严肃,特别是那一双眼睛,随着曲调的扬抑,仿佛有两簇热血气焰在汹汹燃烧。
车厢里,声高人噪。
胡闹毕竟不是海豚音王子维塔斯,他的歌声大部分都被那些嘈杂的声音所掩盖了,并没有被太多人听到,但是胡闹的父母和坐在对面的那个中年人却是当其冲。
一开始,胡振华夫妇俩和那中年人都在攀谈,并没有留意胡闹在瞎唱些什么。但随着胡闹的渐渐投入,那中年人先留意到了胡闹的歌声,他本就是在电视台工作,转业之前就是在部队文工团从事音乐创作,所以他对声乐有着一种职业的敏感。
当胡闹那激昂的曲调歌词逐渐铺展开来,中年人的表情有些动容,不自觉的停止了和胡振华夫妇俩的攀谈,全神贯注的凝听着胡闹的歌声,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吴凤娇一直搂抱着胡闹,听儿子唱的兴起,且那歌曲似乎从未听闻,不免有些奇怪,下意识的转头看了胡振华一眼,却意外的现丈夫的神情也逐渐转为肃穆,眉头时拧时松,一双眸子熠熠生辉。显然,他的情绪也投入了胡闹的歌声中。
“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当胡闹唱完最后一个词。中年人神情一动刚要说话。谁知道胡振华却已经抢先开了口。大巴掌拍到了胡闹地小肩膀上。或许是因为被歌曲中那一抹气势所激荡。手上地力道不自觉地大了一些。拍地胡闹龇牙咧嘴。
“儿子啊。这歌儿谁教你地?歌好词更好!”胡振华大笑着赞扬。
“大气磅礴!”那中年人点点头。简介了当地做了评价。
这歌是陈涛老师作词。张宏光老师谱曲。两千年地时候由歌手屠洪纲在同名专辑《精忠报国》中推出地主打歌曲。
可惜地是。现在不过是74年地年末。离两千年这歌曲作品地出现还有二十多年。胡闹想把作品地创作人推给别人都很难。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将这歌曲地创作人头衔强加在了自己地身上。
可是胡振华和吴凤娇一听可就不是那么个味儿了。儿子打小儿就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从没有分开过。对他地一举一动。他们自认为充分地了解。从没听说过他还会创作歌曲啊?再说。尽管胡闹地聪明伶俐是得到老师公认地。但毕竟过完年才九岁地年纪。小小年纪就会创作歌曲。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况且。是谁教他作词谱曲地呢?学校老师肯定不会教这个。也没听说过农场里哪个知青会这一招儿啊?
胡闹知道父母的疑惑,也深切的体悟到当你撒了一个谎的时候,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掩饰它。所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圆谎道:“爸妈,我这是在黎叔给我的那些书里自学的。黎叔那里有关于作词谱曲的书籍。”
胡振华夫妇俩一听,虽然还有些惊诧,总算是释然了一些。自从三连接到黎宁国的信以后,他带来的那么多书籍就全部交给了胡闹保管。以胡闹爱读书的习惯和那一脑子的聪明伶俐,自学了作词谱曲倒也可以理解。
“你这倒霉孩子,什么时候学的也不跟妈说一声。”吴凤娇有些不满的在胡闹的鼻子上拧了他一下。
胡闹憨憨的笑着说:“这不是刚学了点皮毛,羞于告诉人知嘛!”
胡振华夫妇俩还有那中年人听胡闹卖弄起半今半古的调子,都乐了。那中年人更是对胡闹越的感起兴趣来。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稿纸,又从胸前的口袋里解下钢笔,温和的对胡闹笑道:“胡闹对吧,这名字起的有意思,我也跟你父母一样叫你闹闹吧。不过你可不能叫我叔叔,得叫我伯伯才是,我比你的父母可是大了不少啊。”
中年人爽朗的笑了几声,胡振华夫妇俩连连点头称是,让胡闹改口喊伯伯。刚刚打招呼的时候,胡闹喊的是黄叔叔,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没在意。毕竟只是火车上萍水相逢而已,谁会在乎那么多。但是这会儿,中年人对胡闹产生了兴趣,便有意的拉近关系,先便将辈分称呼上的错误改了过来。
胡闹倒也爽快,改口喊了一声黄伯伯。事实上,刚刚对于这中年人的自我介绍等等他也没有留意。
“闹闹啊,你刚刚唱的那歌曲伯伯很喜欢,能不能把谱子和歌词都写给我?”
要换做一个不着边际撒谎的人,恐怕这会儿就露馅了,但是胡闹尽管是用黎叔的书做了掩饰。但实际上,他上辈子的的确确是学过谱子的,上大学以后,他不仅学业上优秀,各种兴趣也广泛的得到了开,声乐方面便是其一。钢琴,小提琴,萨克斯他都有过接触,虽不能说精通,但都有入门。
所以,这事儿难不倒他。但他还是有些疑惑和警惕的问道:“黄伯伯,你要着谱子和歌词做什么?”
中年人笑着说:“伯伯是在北京电视台工作的,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从事音乐创作,你这曲子歌词啊什么的伯伯很感兴趣,所以想记下来。若是有兴趣的话,去北京以后可以来找伯伯,伯伯可以给你专门的辅导。”
吴凤娇一听,心里虽为儿子感到骄傲,嘴上却是谦虚的说:“黄大哥,你别管这孩子,他就是瞎胡闹。过完年才九岁呢,也不知道怎么捣鼓出来的这歌,哪能真当那么回事啊!”
中年人一听,笑着摆手说:“话可不能这么说,甘罗还十二拜宰相呢,相比较起来,闹闹九岁谱曲作词也算是情理之中嘛。若是能好好培养,以后肯定会是一个音乐小神童。”
胡闹想着的却不是什么神童不神童,而是留意到中年人口中所说的在北京电视台工作。胡闹已经重生在这个时代近四年了,对这个时代的事物多多少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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