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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华园的工程正式动工,诗诗的工作也变得格外忙碌起来。很多事,让她没有时间多想,只有小远,那个孩子,无论睡着醒着,都无法忘记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可一连几日,小远都没有再来找过她,只是偶尔会拨一通电话给他。
桌面上的手机嗡嗡的响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让诗诗无来由的欣喜。“小远。”她谈谈的唤着宝宝的名字,或许,潜意识中,她已经相信他就是自己亲生的。
“诗诗阿姨,小远很想你,你想小远了吗?”电话那端是宝宝略带稚气的声音。
“嗯,很想。”诗诗笑着回了句,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目光遥遥的望着窗外。“小远在幼儿园吗?阿姨去接你好不好?”
那端的宝宝一张小脸垮了下来,无意识的摇了摇脑袋。“没有,爸爸生病了,小远要和奶奶一起去医院看爸爸。”
诗诗下意识的蹙眉,顾希尧,他竟然生病了。良久的沉默,电话两端只有轻浅的呼吸声传递着。直到小远急促了说了句,“奶奶叫我去医院了,诗诗阿姨,有空再打给你。”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话筒中传出嘟嘟嘟的忙音,让诗诗有片刻的恍惚。然后,苦笑。顾希尧的身体,还轮不到她来关心。除非,她真的是林笑恩。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个是水,一个是火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话筒中传出嘟嘟嘟的忙音,让诗诗有片刻的恍惚。然后,苦笑。顾希尧的身体,还轮不到她来关心。除非,她真的是林笑恩。
巧合的,刚刚挂断了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轻轻叩响,诗诗淡淡的说了声请进。伴随着声落,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英俊而陌生的男人。诗诗站在落地窗前,蹙眉看着他。
同样的,门口的方子祈的目光不可置信的落在诗诗身上,呆愣的许久,才缓缓开口。“真的无法置信,你还活着。”
诗诗轻笑,抬步坐回办公桌旁的老板椅上,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示意他坐下。“又是一位林笑恩的故人吗。”她笑着,指尖随意的转动着金笔。
方子祈优雅的在宽大是真皮沙发上坐下,助理走进来,将咖啡递在他面前,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该怎么称呼你合适?慕总,还是笑恩?”
诗诗耸肩,“无所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笑恩。”方子祈端看着她,淡笑。“还是这样叫你比较习惯一些。”
诗诗沉默,不置可否。
“对不起,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诗诗的话有些断续,斟酌着一字一句。
“子祈,方子祈。我是笑恩的朋友,我太太嫣然是她的闺蜜。”他一并解释。
诗诗了然的点头,对于这些,她已经完全的没有印象。“好吧,方先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不记得了?”方子祈蹙眉问道。
诗诗一笑,无所谓的摊手。“对不起。”
方子祈叹了声,突然觉得有些头痛。难怪一提起笑恩,顾四少就一脸吃瘪的模样。她现在的样子,的确让人头疼。
“太久没见,来看看你,如果嫣然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高兴的晕过去。”
诗诗无语,安静的倾听着。
“你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方子祈神色黯然,自顾自的说了句。
“是吗?”诗诗眸光幽暗,波澜不惊的眸子,掀起几丝涟漪。“林笑恩,她又是什么样子?”
方子祈目光一暗,似乎陷入了沉思,许久才再次找回声音。“恩恩,她是和水一样的女子,总是安静的,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一般。”
诗诗安静的倾听,做着一个很好的听众。
“她与顾希尧……”方子祈无奈的一笑,“一个是水,一个是火。我从未想过希尧会对她动真的。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希尧娶了笑恩是因为责任,直到,她突然的离开,希尧整天醉生梦死。”
“我知道,顾希尧很爱他妻子。”诗诗淡淡的插了句。
“是啊,很爱,几乎用尽了生命。”方子祈不尽苦笑,“你根本无法想象,没有笑恩的顾希尧,白天疯了一样的工作,晚上泡在酒吧里,用酒精麻痹自己。”
诗诗沉默,眉心却紧拧在一起。
“希尧是天之骄子,自幼便霸道沉稳,做起事来,手段狠辣决绝,甚至有些可怕。而只有笑恩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才会觉得他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会怒会笑,有想要呵护的东西,不再冷漠的淡看人生。”他的目光温润的落在诗诗身上,而她依旧是一脸茫然。
“还是,什么都记不得吗?”
“嗯。”诗诗点头,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或许,我根本就不是林笑恩……”
“你是。”方子祈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我相信希尧的直觉。何况,你在他怀中的时候,真的没有半分感觉吗?”
咚的一声,诗诗手中的金笔砸在光滑的桌面上,方子祈的话本意并没有什么暧。昧,而诗诗却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迷乱的夜,她在他身下,曲意承。欢。她不想骗自己,对于彼此的身体,他们都是那么熟悉。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让希尧不要命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不过我敢肯定,能让他如此失控的,只有你。”
诗诗隐在桌下的手早已不自觉的紧握成拳,指尖陷入掌心,血肉模糊了一片。他病了,而始作俑者,竟然是她。
“他的病,严重吗?”她淡淡的开口。
“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方子祈不假思索的回了句。“每一次笑恩离开,他都要过一段醉生梦死,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再加上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他的状况,可想而知。”
诗诗沉默,这一次,方子祈也陪着沉默。他掏出西装外套中别着的金色钢笔,在白色便签纸上流利的写下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什么也没有说,便起身离开了。
方子祈走后,诗诗拿着那张便签,端看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去看看他。终究,是放心不下的。也许,潜意识中,她已经相信自己是笑恩,或许,她愿意将自己当做笑恩。
并没有让公司的司机送她,而是一个人打了出租车向医院而去。A市的夏日是多雨的季节,车子行驶到医院的时候,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并没有带伞,诗诗是顶着大雨跑进医院的,短短的几步路,却已经被淋湿。及腰的长发,发梢不断的滴落着水珠。
VIP病房并不难找,站在顾希尧的病房门前,诗诗抬起的手,却犹豫不决。明明牵挂着,可‘永不相见’也是她说的。
犹豫间,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来的是一位美丽的夫人,虽然有些年纪,却保养得宜,衣着更是端庄大方。
“我……”诗诗局促不安的将头压低。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看看你而已
犹豫间,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来的是一位美丽的夫人,虽然有些年纪,却保养得宜,衣着更是端庄大方。
“我……”诗诗局促不安的将头压低。
罗美娟看着她轻笑,笑恩的情况,自家儿子已经和她说了个大概。她是有分寸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面对失忆了的笑恩。
“你这孩子,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来,若是淋病了怎么得了。”罗美娟嘀咕了几句,不由分说的将诗诗拉入病房,并取了干净的毛巾递给她。
“谢谢。”诗诗礼貌的说着。“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罗美娟慈爱的笑,“你以前,叫我妈妈。”
“哦。”诗诗浅浅的应了声,却并未做任何称呼。自然,她是不会继续喊罗美娟妈的,而罗美娟也没想过她会立刻接受自己。
“你是来看希尧的吧,他刚刚才睡下。”罗美娟说着,言外之意自然是让她晚一些再进去看他。
诗诗点头,无声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罗美娟倒了杯热茶给她,然后在她身侧坐下,一直含笑看着她,虽慈爱,却将诗诗看的有些发毛。
“有些事忘记了并不见得是件坏事,你和希尧还年轻,还可以重新开始。”罗美娟手中握着精致的茶杯,声音淡淡的,带了几分惆怅。
诗诗低头沉默,双手交叠在身前。
屋内安静极了,以至于罗美娟浅显的说话声格外的清晰。“苏芸说她去找过你了。”
“嗯。”诗诗低应了声。
罗美娟笑,摇了摇头。“无论她和你说了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她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帮希尧选的未婚妻。那时……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
罗美娟的目光淡然,从诗诗身上移开,随意的落在角落。“我以为只要有人添补了笑恩在他心中的位置,希尧就不会再寂寞。伤痛,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可我没想到,希尧会爱的那么深。”
诗诗继续保持着沉默,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罗美娟苦笑着,耸了耸肩膀。“简直无法想象,希尧竟然可以再毫无希望的情况下等了你整整三年,我真的不敢想,如果你永远不出现,他是不是会永远等下去。”
她几乎无法忘记三年前的那一天,希尧口吐鲜血,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然后开始不要命的工作,酗酒。不记得是多少次烂醉如泥,罗美娟实在看不下去,抱着喝的烂醉的儿子痛苦。
她说“希尧,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又是何苦呢。听妈一句劝,你的人生还长,以后还会遇见更好的女人。”
顾希尧痛苦的摇头,有滚烫的液体顺着眼角滚落。他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不会,不会再有了。”已经不记得谁曾说过:如果,你的人生中曾经出现过那样一个人,那么,其他的人都成了将就。而顾四少太过骄傲,容不得半分将就。
又是长久的沉默,罗美娟看了眼腕上的钻石手表,然后起身。“我要去一趟院长办公室,希尧,就拜托你照顾。”
诗诗起身,茫然的点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些后悔,她只是简单的想来看看他而已。可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脱离了轨迹。懵愣间,罗美娟已经离开。
VIP病房是标准的两室一厅布置,顾希尧的房间在最里面。诗诗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的时候,顾希尧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毫无血色,手臂上插着冰冷针头,药液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他身体。
诗诗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端望着他。少了往日的霸道冰冷,熟睡中的男子反而更可爱了几分。每一次相见,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以至于从未好好的看过这个男人,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或许,也是个藏情的男人,被他用心爱着,曾经的林笑恩,一定很幸福吧。
无意识的,她已经身处了微凉的手抚摸上他的。心口不自觉的抽痛着,总以为这个男人是强大的,无坚不摧的,从不曾想过,他也是血肉之躯,有一天也会倒下去。
纤细的手腕突然被反握住,本该合起的凤目,不知何时睁开,眸中散发着清冷锐利的光。诗诗惊错,挣扎着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而他却抓得那么紧。
“这一次是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所以,你别想着再逃。”
诗诗慌乱的摇了摇头,如做错事被大人抓了现行的小孩子一般。“我,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我有什么好看的?难道看看我死了没有?”他身上散发着寒意,语气也是咄咄逼人的。
“不,不是。”诗诗吞吐着回答,依旧不安分的扭动,试图挣脱他的钳制。片刻的功夫,被他抓着的手腕的肌肤,已经红了大片。
“那是什么?”他剑眉紧拧,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诗诗一张俏脸,竟也变得惨白。
诗诗将头压得极低,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极是委屈。很多事她还没有理清楚,而他却偏生步步紧逼。“顾希尧,你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呢?因为一夜鱼水之欢,爱上了你,所以来医院守着你吗?”她抬起沉重的头,含水的眸子对上他的眼。“对不起,我说不出口,也不想骗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顾希尧身体都在颤抖着,一句话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由于盛怒,手腕的力道竟不自觉的松了几分。
诗诗匆忙抽回了手臂,踉跄的后退,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承认,自己很没用,她根本不敢去面对现实。三年的时间,太久了,无论她是不是林笑恩,他们都很难回到过去。“我该走了,你好好保重。”她手腕,仓惶的推门向外跑去。
而顾希尧的动作更快,他翻身下床,拔掉了手臂上的输液管,在她推门离开之前,单手按在了门板之上,阻止了她的逃离。
他还是病人,身体虚弱也不是装出来的。他站在原地,只觉得双腿发软,头脑一阵眩晕,诗诗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在眼前逐渐模糊。“别,别走,求你。”他吃力的说着,高大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
“顾希尧,你怎么了?”诗诗的泪流的更汹,慌张的抱住他沉重的身体。“医生,医生。”她大声叫着,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因为是VIP病房,顾希尧又身份特殊,自然更受医院的关注,诗诗刚喊了两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几名护士都冲了进来。将意识不清的顾希尧重新扶回床上。
顾希尧的左手臂还留着血,鲜红的,格外刺眼。护士紧张的给他测了血压、体温。见数据正常,才稍稍松了口气。
“医生,他怎么样?”诗诗哭着问道。
医生取下脖颈间的听诊器,“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顾市长是积劳成疾,目前,不要在刺激他的情绪,否则,会影响康复。”
诗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用右手背胡乱的抹了下脸上的泪痕。虽然他依旧陷入昏迷,手掌却紧紧的抓着她的不放,生怕她再次逃掉了一般。
她将脸贴在他掌心,纤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竟又带出晶亮的水珠。“顾希尧,你这个疯子。”她心疼的抚摸着他手背上的针孔,喃喃自语。
……
第二日清晨,顾希尧是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晃了眼,才醒过来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雪白的天花板。他单手按着额头,有片刻的迷茫。然后,侧头,就看到诗诗安静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臂半依着床沿睡着。
还好,她没有离开!顾希尧看着她,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靥。然后伸出手,轻柔的抚摸她柔软的长发。诗诗的睡眠及浅,感觉到有人触碰,身体动了两下,便醒了过来。
“你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口齿不清的问道。
“嗯。”他淡淡应了声。
“昨天,真是吓坏我了。”诗诗小声嘀咕了句,起身走到床边,将透明的纱织窗帘拉开,暖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身上暖暖的。诗诗伸出双臂,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顾希尧起身,身体懒懒的半依在床头的软垫上。他目光温润的看着她,淡淡的唤了句,“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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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要定你
顾希尧起身,身体懒懒的半依在床头的软垫上。他目光温润的看着她,淡淡的唤了句,“恩恩。”
“什么?”诗诗回头,一双清澈的眸子,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过来。”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无力,却还是霸道的命令式。
诗诗无奈的轻叹,好吧,病人最大,她不与他一般计较,搞不好他又突然晕倒,将她吓得七魂丢了一半。
她走过去,在他身前停步。顾希尧伸出手臂,将她白皙的小手护在掌心。“恩恩。”他再次重复。无来由的,只是单纯的想叫她的名字。
诗诗蹙眉,眸光不由得黯淡了几分。“顾希尧,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并不是笑恩,也许,只是你表错了情。”
顾希尧握着她手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手臂用力一揽,诗诗便踉跄不稳的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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