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从出生开始,还是第一次在她身边,笑恩终于明白要将一个孩子抚养成人是多么不易,整整一夜,她几乎都没有休息,直到天将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希尧也是整夜未眠,晨起之后,蹑手蹑脚将睡得正香的小东西抱了出去,过不了多久,他就该吵着吃奶了,笑恩才刚睡下,保不准又被他吵醒了。
二人之间少了孩子,顾希尧总算能称心的抱笑恩入怀,她柔软馨香的身子,让他隐忍已久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他将她抱的更紧,她樱红的唇瓣与他只有咫尺的距离,顾希尧低头,精准的扑捉住,由浅入深,一步步探寻着。睡梦中的笑恩并没有分毫的反抗,只是眉心蹙了蹙,口中溢出淡淡的呻。吟。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显然已经不能满足他,修长的指尖摸索着探入她胸口的衣襟,轻车熟路的挑开她的衣扣。衣衫半敞,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若隐若现的深深乳沟,几乎让人血脉喷张。他的指尖挑。逗的触碰着绯红的蓓蕾,身下的坚。挺在她身上不住的磨蹭着。
身体的异样和胸口的微凉让笑恩的意识逐渐清晰,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目光由涣散逐渐清明。清澈的瞳眸中倒映着他放大的俊颜,墨色眸子中燃烧着笑恩再熟悉不过的欲。望火焰。
“醒了?”他邪魅的笑,动作利落的一个翻身,将她整个压在身下,困在怀中,逃无可逃。
“顾希尧,不要。”她挣扎了下,而他的吻即刻落了下来,封住她的唇瓣。带着炙热温度的手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游走,笑恩不住的颤抖,觉得自己下一瞬就会燃烧殆尽一般。不同于上一次的温柔,他像困兽一般,狂躁的吻着,拥着,他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将头埋在她胸口,啃咬着她胸口的高。耸。笑恩颤抖的厉害,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被单,侧着头,紧闭着双眼,逃避着所有的一切。
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他霸道的掠夺,她隐忍的承受,淡漠的犹如木偶,不反抗也不配合。
而他分明已经分开了她的双腿,却在冲破最后一道防线之前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然后,动作缓慢拉拢了凌乱衣衫,倒在她身侧。身旁的位置突然凹陷,一切戛然而止,让笑恩有片刻的懵愣。她从未想过他能在最后一刻喊停。
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错愕的看着他。而他却翻转了身形,留给她的是高大落寞的背影。“我不想强迫你,我可以等,等你的心甘情愿。”
笑恩嘲弄的笑,声音冰冰冷冷,将他拒绝的彻底。“你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
“林笑恩。”他生冷的打断她,突然转身将她扣进怀抱。她的头紧贴着他的胸膛,清晰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恩恩,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他无奈的话语在头顶盘旋。笑恩心口抽搐般的痛着。
“顾希尧,你从来都不懂得什么才是爱。”她淡淡的说着,眸光慢慢涣散,似乎陷入了沉思般。
其实爱情与幸福无关,其实这一生最终的幸福与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无关。她也曾想过牵着他的手,与他细水长流的把风景看透……可当爱情只剩下伤害,又何必执着的不肯放手。
“你可以继续用孩子牵制我,我舍不得他,不会再逃走。如果你只要一个欲所欲求的躯壳,那么,悉听尊便。只是,没有心甘情愿,永远都不会有。”笑恩说的很平静,身体却在微微的颤抖着。手掌紧握成拳,尖锐的指尖早已陷入皮肉。这话,无疑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
他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亦如雕像般保持着不变的姿态,许久,才缓慢的放开她。然后起身,利落的套上了衬衫长裤。回头,冷魅的撇她一眼。“如果人还有下辈子,我不会再招惹你……这辈子,你认命吧。”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认命,要她认,又何尝不是让自己认。承认吧顾希尧,你爱惨了这个女人,即便用最不堪的手段,也要留住她。
顾希尧走后,笑恩浑浑噩噩的睡了一整天,再醒来时,头脑晕晕沉沉,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她推了房门,想着去看看孩子,顺便寻些吃的。顺着旋转楼梯走下来,客厅是静悄悄的,问了佣人才知道顾部长去开会,而罗美娟与希尧带着孩子去了小汤山看老爷子。
笑恩淡然的点了点头,脸上难免带了几分失落。她在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顺手抓过遥控器,按了几下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早上的时候就坏了,少奶奶还是回房休息吧,这东西看多了伤眼睛的。”一旁的保姆低声说道。
笑恩看着手中的遥控器,漂亮的眉心微紧,电源灯没有显示,分明是被动了手脚,这保姆当她是小孩子一般好骗吗!只是,如此大费周章的,他们究竟怕她知道什么呢。有些事,越是藏着掖着,便越会引发人的好奇心。
“我饿了,帮我弄些吃的吧。”笑恩随意的说了句。
保姆连连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笑恩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抠开电池,将正负极倒转过来,电源灯闪了闪,电视屏幕瞬间点亮。她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指尖随意的播着频道。穿越剧、宫廷戏、偶像剧,笑恩统统都不感兴趣,只在财经频道停了下来,她拿过一旁的杂志,随意的翻动着,对电视节目并不是十分感兴趣,直到关于林家的消息播出来,笑恩终于有所触动。
手中的杂志应声滑落,笑恩呆愣的看着屏幕,清澈的瞳眸瞪大,眸中渐渐凝起水雾,然后,一滴接着一滴打落下来。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手掌紧握成拳。
“爷爷,爷爷。”笑恩紧闭了双目,泪水顺着眼帘如珠般滑落。她是世上最不孝的孙女,爷爷生命垂危,而她却对此事一无所知。难怪林氏的股票会跌的如此厉害,她只以为是受了西区开发案的影响,原来是因为爷爷病危。
笑恩踉跄的起身,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任谁都拦不住。保姆保镖急的跳脚,慌忙的拨通了顾希尧的电话。而再一转身的功夫,笑恩已经没了踪影。
飞驰的出租车上,笑恩坐在后车座上,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用手背捂住唇瓣,泪水顺着指尖颗颗滑落。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模糊着双眼,而她却依旧嫌车速太慢,恨不得立即飞到医院,飞到爷爷身边。
“爷爷,等我,一定要等着恩恩。”她的声音是哽咽的,从指缝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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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不速之客
因为林老爷子在A市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半年前顾希尧便将老爷子送来了北京,请了最好的专家团队治疗。他已经尽力了,可再好的医生终究不是神仙,无力回天。
协和医院高级VIP护理室中,林老爷子苍老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冰冷的机械仪器。笑恩动作迟缓的推开了病房门,脚步轻的几乎没有一点声响。
或许是祖孙间心有灵犀,笑恩坐在床边,刚握住爷爷苍老而布满褶皱的手,林老爷便吃力的睁开了双眼,当看到她的那刻,浑浊的双眼,逐渐有了焦距。激动之情不以言表,他颤抖的伸出手臂去触碰孙女的脸颊。
“恩恩,真的是你吗?”老爷子的声音都是沙哑的,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希尧那孩子没有骗我,我的恩恩真的还活着。”
“爷爷。”笑恩的泪流的更汹了,将脸贴着爷爷的掌心,亦如小时候一般,受了委屈,便投入爷爷怀抱,寻求呵护。小时候,爷爷在她眼中一直是高大伟岸的,亦如屹立不倒的松柏,是她温暖的港湾。渐渐的她长大了,而爷爷却老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爷爷会真的离他而去。
“恩恩,爷爷一直在等你,等了好久,好久……”林老爷子话未说完便开始不住的咳着,罩在脸上的氧气瓶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恩恩。”老爷子吃力的唤着。
“爷爷,恩恩在,恩恩不会再离开你了,是恩恩不好,恩恩不孝。”说到最后,笑恩已经泣不成声。平日里良好的教养和一贯的冷静自恃在生离死别面前统统消失不见。
“恩恩,你听爷爷说……”林老爷子大口的喘着气,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笑恩连连点头,紧紧的握着爷爷的手。他的手已经不似记忆中温暖,冰冷的几乎没有了温度。“爷爷,你慢慢说,不急。笑恩会一直在你身边。”
林老爷子看着孙女,苍老的眼中满是动容。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已将走到生命的尽头。“恩恩,爷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是,爷爷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林氏……”话说了一半,老爷子又拼命的咳了起来。
“爷爷,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笑恩哭的凄惨,脸色已经比纸还要苍白了。
林老爷子苍白无力的笑,笑容温暖而慈祥,找不到往日的半分严厉。而笑恩却越发的心慌了,她宁愿爷爷亦如从前那般严厉苛刻。
“恩恩,还记得爷爷对你说过的话吗?没有人会永远陪你走下去,无论是你妈妈,还是我,我们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所以,你要坚强,要带着我们所有的期望活下去。”
“恩恩知道,恩恩会坚强起来的。”笑恩咬了咬牙关,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泪珠。她不能让爷爷走的不安心。即便痛极,她依旧要表现出无畏的模样。
老爷子的右手中一直握着一把精致的钥匙,他吃力的将钥匙握在孙女手中,目光异常坚决的看着她。“恩恩,这是爷爷唯一留给你的东西,也是爷爷唯一恳求你的事。”
“爷爷,你说,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笑恩收紧手掌,将小巧的钥匙紧握在掌心,也不管被金属铬疼皮肉。
“林氏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帮爷爷守住它。”林老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口中已经进气少出气多。身旁的心电图不断出现间歇的频率。他固执的握着笑恩的双手,那样的用力。
“恩恩答应你,只要有林笑恩在一天,就有林氏一天。”笑恩吃力的一字一句说道。
林老爷子得到她的承诺,脸上溢出满意的笑容,然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手臂的力道松弛下来,缓慢的从身体上滑落。笑恩呆愣的看着,泪珠大颗的从眼中滚落下来。她伸手拉住爷爷的手贴在脸颊上,而爷爷掌心的温暖却在逐渐的消失。身旁冰冷的仪器发出刺耳的报警声,心电图波已经划成了一条直线。
“爷爷,爷爷……”笑恩痛苦的闭上双眼,几乎是歇斯力竭的嘶吼。是她,都是她的愚蠢害死了爷爷。她自以为是的以为爷爷是一家之主,林建山夫妻一定不敢慢待他老人家。可她没想到他们竟是如此的丧失人性,竟然对爷爷置之不顾,亦或者,他们根本就在等着爷爷离世,好堂而皇之的占有林氏。金钱在他们的眼中,早已胜过了亲情。
她的哭喊引来了值班的医生,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忙的为林老爷子做了检查,发现人已经死去,便沉默着一张脸看向笑恩。
“林老已经病逝了,请节哀顺变吧。”
笑恩冷笑,目光冷寒的瞪着他,竟让人不寒而栗。“节哀?死的不是你的亲人,你自然可以云淡风轻的说一句节哀顺变,你告诉我,如果躺在这里的是你的父母妻子,你还会如此平静吗?”
笑恩的话太过犀利,让医生一时无法还口。“林老的病情早已无法控制,我们也对病人家属下了病危通知。林老一直在撑着最后一口气,若不是顾市长找了最好的专家,只怕早已……”
笑恩的脸颊挂着泪痕,唇角却是无比讽刺的笑。顾希尧,他竟然一直瞒着她。若不是她发现了爷爷病危的事,只怕爷爷到死都无法见她最后一面。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陷入皮肉,一颗颗鲜红的血珠顺着手掌滴落,在白瓷砖地面上开出朵朵耀眼的梅花。“林建山,林建山。”她咬牙切齿的唤着。她可以原谅他对母亲的绝情,可以原谅他对自己的冷漠,可是,她决不能容忍他对爷爷的伤害。从此,她不会在对他有半分手软。
白布盖过爷爷的头顶,笑恩不忍再看,转身踉跄的向外走去。推开病房门,寂静的长廊尽头,顾希尧高大的身体半依着雪白的墙壁,眸光中闪烁着不忍与疼惜。
“恩恩。”他唤了声她的名,大步走到她身前。林老爷子的状况他是一直留意着的,他也知道林老爷子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笑恩。现在见到了,心愿已了,心念一散,人也就去了。
笑恩睁大的双眼,是空洞的,泪珠莹莹浮动,她看着他,目光迷茫而没有焦距。让人无端的慌乱。
“恩恩。”顾希尧心口一痛,伸手想要去擦拭她脸颊的泪,却被笑恩躲开,随之而来的是清脆的巴掌声响。而他没有丝毫的躲闪,硬生生的接了她挥来的一巴掌。他知道笑恩痛,如果这样的发泄可以让她好过一点,他由她。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顾希尧的唇角溢出淡淡的血丝。笑恩只觉得手掌火辣辣的痛着,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骗我?你明明知道爷爷对我有多重要。”笑恩无助的闭了闭眼,泪已如决堤一般。
顾希尧沉默,面对生死离别,所有的理由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是自私的。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逼我恨你。”笑恩痛苦的摇头,踉跄的一步步后退。
“恩恩,对不起。”他沉重而无奈的叹息。
笑恩冷笑,她不想听他的对不起,她受够了他的自以为是。她一步步离开他的视线,而顾希尧却如雕像一般僵直的站在原地,他知道,此刻,他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而他更没有拦下她的资格。
————
回到顾家,顾四少发了好大的脾气,就差没将房盖掀开了。杯盏、瓷器、古玩摔碎了满地,有的甚至是价值连城。保姆和保镖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屁声都不敢出一个。
或许是摔累了,砸累了。他身体瘫软的坐在沙发上,捞过一旁的遥控器,冷笑一声,然后用力的砸向电视。又是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吱吱的火花声,液晶显示器裂开了一道缝。
离开时,他已经吩咐将报刊杂志电视统统处理掉。白痴的保姆竟然将电池正负极换了位置。三岁小孩都骗不过的把戏,竟然用来糊弄笑恩。
罗美娟听着楼下的动静消停了,才走下来,见满地的狼藉,不由得蹙了眉心。“希尧,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笑恩要去面对。”
顾希尧单手托腮,半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眸光深谙的让人完全读不懂情绪。
林老爷子已经是油尽灯枯,即便笑恩出现也无力回天。他瞒着她,还不是担心她的身体。可他怎么做怎么错,几乎对她束手无策。
“找几个人跟着她。行动小心些,别惊动了她。”顾希尧淡漠的说了句,单手按着发疼的太阳穴,剑眉紧蹙。保镖连忙点头,向外走去。
偌大的客厅瞬时安静至极,罗美娟无声的坐在儿子身侧,手臂缓慢的搭上他的肩膀。“恩恩是聪明的孩子,她会懂的。”
顾希尧抬眸,唇角荡起一抹苦笑。“妈,我是不是做错了?”
罗美娟若有似无的轻叹,他没错,笑恩也没有错,错的是命运,本不该让他们相遇。
一连几日,笑恩如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丝毫的音信,就连最有经验的私家侦探也查不到她的下落。而顾希尧对此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如果她有意躲避,想要找到她的确需要耐心和时间。
“要不要继续寻找?”保镖站在一旁,小心的开口问道。
顾希尧淡漠,两指家的烟蒂燃着淡淡的烟雾。“不必了。”顾希尧淡漠的回了句,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林老爷子的葬礼在即,他笃定笑恩一定会出现,她定是要送爷爷最后一程的。与其费尽心机的寻找,不如守株待兔。
……
林家人还不算丧尽良心,林建山亲赴北京将老爷子的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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