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之沧海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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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之沧海遗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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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见躲不过,便扯出一抹微笑迎上去,“雪靑兄,这么快又见面了,不知您的悬赏令招募得如何了?可还差人?”

“联盟将将送来了人选,我正要去见他。”

“这样啊……”木子面上略显失望,心中却在暗自揣度下一步该怎么走,正在她伤神之际,又听雪青道:“不过如果秋寒兄愿意相助于我,我可私下给于你两倍的佣金,不知白兄意下如何?”

木子未加思索,脱口而出:“成交!”

“你不好奇是怎样的差事?”雪青皱眉,有些疑虑。

木子呵呵了两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两倍的佣金够义气!”闻言,雪青也放下了戒心,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金子递给她,笑道:“那么一切便拜托秋寒兄了。我就住在羞花楼,明日一早便启程。”

木子点头,“……好。”

二人拱手道别后,木子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只听玉梨子跳出来,暗暗呸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个人物,原来是个草包。”

木子迟疑了片刻,道:“谨防有诈,我且试他一试。”

……

木子走后,晏伯便带着木笙的尿布回了家,却不想在茶肆里见到了老友。

晏伯一身凌乱,笑眯眯在夜九对面坐下。夜九见他这幅模样似乎并不意外,平静地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了句:“夜九见过晏伯。”

“行了,都是老熟人了,不必多礼。”

“似乎每次见您,您都很忙。我一连来了三日,都没能见到您一面。”

晏伯提起一块尿布,在他眼前晃了晃,“旁边那丫头自小没了娘,邻里之间帮忙照顾照顾。怎么近日有空来找我喝茶了?平素里你可比昊月还忙。”

“夜九如今是个闲人,自然比不得从前了。”

晏伯点了点头,“夜九这名字不好听,还是雪卿之名不落俗。”

“雪卿之名当配三十三天上的白帝,如今我连半个散仙都算不上,昊月这局棋,玩得实在大,”夜九笑了笑,神色间略带了些苦涩,“我一直司掌三界刑罚,凭的就是力量。若被旁人知晓我的功力至今尚未恢复,只怕三界将会大乱。”

“只要你们之间不被离间,三界再乱也乱不到哪去。”晏伯恢复了一脸笑意,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夜九闻言手一抖,差点打翻了酒盅,半晌才缓过来,幽幽道:“我们不会被离间。”

“嗯?”

“我们从来就没有一条心过。昊月,慕君,我。各自为政,相厌相憎。”

“孽缘啊……”晏伯摇头叹息,见桌上已有不少空酒瓶,便端来一套茶具,笑道:“少喝酒,多饮茶。”说着,为夜九倒了一杯茶。只见茶色嫣红,茶形略松。空气中随之荡起一阵幽香,沁人心脾。

“此茶名为‘花执’,尝尝看。”

“多谢晏伯。”夜九端起茶盅,轻抿浅酌,一小口便已是满口余香,不禁由衷赞叹:“好茶。”

“喜欢就好,能静下心来品品茶也是不错的,”晏伯沉下脸,淡漠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笑意,“我知道我无法阻止你进月摇山,但至少,我能保你不死。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

夜九怔住,刚想问他话里的寓意,还不待他问出口,便觉自己腹内丹田之中泛起一丝真气,那是许久不见的灵力波动,堪堪护住自己一条心脉。夜九心中一喜,刚想行礼多谢,晏伯却先他一步将他扶起,笑道:“感激的话不必多说。昊月雪卿慕君三人,可谓三足鼎立,缺一不可。我也是为了天界着想。你且坐着,我去洗尿布了。”

夜九点头。晏伯说完,便起身进屋去了。

木子回来时,便看见夜九坐在茶肆里独自饮茶,身旁放着一卷佛经,书页已经有所折旧,显然已经被翻了好多遍。见他这副模样,木子当下便有了主意。于是匆匆走上前,径自在他身边坐下。

察觉到身边有人,夜九抬头便见木子一脸淫/笑地对着自己,就差没流下口水了。不顾夜九铁青的脸,木子单手环过他的身体,搭在他肩上,“小兄弟,你叫什么来着?夜九?”

夜九感受到木子手中的劲力,自知无法反抗,于是只能阴着一张脸,算是默认了。

“我们见过的。记得我吗?羞花楼那个。”木子眨眨眼,抬起双腿,霸气的往桌上一放,“你是雪青的侍从?我跟你打听个事,你们家主子是干什么的?”

后面的话夜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颓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只见他霍然起身,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木子脸颊便应声而红,真可谓下手狠厉,狠厉至极。

玉梨子张大了嘴,仿佛看到了木子化身疯兔的模样……

第二章 有缘千里来相杀(5)

夜九被撕了吗?

夜九被吃了吗?

都没有。

只见木子一反常态的镇定,捂着脸干笑了两声,然后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裳,道:“冬天都过去了,别这么大火气嘛,多伤身啊?来来来,坐下喝杯茶,有话好好说。”

“想好好说就端正你的坐姿,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夜九沉着一张脸,淡淡的吩咐着。冰寒的眉眼不怒自威,令人胆寒。木子为了套近乎权当没看到他眼中的阴冷,只一个劲的赔笑奉承:“从前都是误会,怪我玩心太重,还望夜九兄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在下白秋寒,今日接了雪青的悬赏令,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得夜九兄弟多多关照才是。”

“……”

“你跟着雪青多久了?”

“很久。”夜九看都懒得看她,自顾自的饮茶。

“很久是多久?”

“我好像没必要告诉你。”

“别那么小气嘛,我就想问问他这人好相处嘛?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什么的,我白秋寒行走江湖最重要四个字,”木子举起四根手指,“那就是宾、至、如、归!拼着这四个字,我才有了今日的江湖地位。”

夜九铁青着一张脸,并不答话,可那眼神分明在说:雪青怎么找了这么个人?

夜九脸色越来越差,看得玉梨子狠捏了一把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木子现在已经被碎尸万段了。而木子卑躬屈膝的模样,着实也让玉梨子吃了一惊,他本来还以为夜九死定了……

这二人一个什么都想知道,一个什么都不肯说,二人你来我往打太极,看得玉梨子昏昏欲睡,于是索性将注意力放在了后院晒尿布的晏伯身上。他单薄的背影让玉梨子有那么瞬间的恍惚,看到他仿佛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师弟。

玉梨子飘飘然靠近晏伯,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仔细打量他。约莫四十开外的年纪,面带美目,体型修长,穿了一件麻质的暖白色马褂,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利落,温柔的外表下却能将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在看什么?”

眼前突然出现木子的大脸,玉梨子浑身一惊,“夜九呢?”

“走了。”木子耸耸肩,阴笑着一张脸,“这人的嘴比雪卿还紧。”

“是吗……”玉梨子思绪还没有从回忆中回来,便寥寥两字敷衍木子。木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晏伯心情不错的哼着歌,很欢乐的在晾衣服。

“从前帝宴就是如此,为师兄弟们打点生活起居,将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记得那时大家都笑他生错了性别,而我总是冲在嘲笑他的最前沿。但他从来不会发火,对待众人始终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直到后来,灭世之灾降临,我匆匆带了他去我创造的落英宫,岂料没多久他就过世了……”玉梨子怔怔道:“有些话来不及说,其实我很想跟他说一句对不起,每次嘲笑他生错了性别后,总有一句话没敢说出口。”

“什么话?”

玉梨子搔了搔头,脸上泛起两抹红晕,一脸娇羞道:“若你生为女儿身,定当迎你为妻。”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晏伯突然像绊到了什么闪了下腰,随后端着木桶匆匆进了屋。玉梨子见了直摇头:“啧啧,凡人就是凡人,我师弟就算没有我貌美也不至于老成这样,我怎么会觉得他像帝宴?”

木子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当时不敢说?”

“当时我心气高,对旁人那是不屑一顾啊,尤其是帝宴,他是我们之中最弱的……”

“最弱的?”

玉梨子点头,“比武大会,从未赢过,一直垫底。”

“……”木子张大了嘴,一脸的不相信,“你真是病得不轻。”

木子说完,见天色已晚,便径直向夜市走去。

夜市两旁的街道挤满了小贩,摊点一个挨着一个,花红柳绿无所不有。她来这不为别的,就为买一把剑。她向来觉得长剑碍手碍脚,不若匕首小巧,于是江湖中有名的白衣剑卿连一把剑都没有,有点说不过去。货比三家之后她挑了把最便宜的,还替它取了个很高大上的名字:封喉。软绵绵的剑柄配上金灿灿的鎏金刻字,很有一种山寨的美感,木子心下很坦然,回程的路上止不住的赞叹:“真是把好剑呐。”

玉梨子差点没笑死。

“不准笑。反正只是做做样子。”

“你真是一毛不拔。”玉梨子看不下去了,直接躲回灵泉匕里权当眼不见为净。

第二日一早,星辰还没有落幕,木子便来到了羞花楼。羞花楼前人头攒动,与街道两旁的清冷形成了鲜明对比。一行人约莫有二十人,皆是外貌平常但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劲气的练武之人。琼姬站在台阶上笑靥如花,张罗着楼里的小厮帮忙搬东西。

雪青站在车队的前方,一副商人的扮相,其余几个都伪装成了镖师,整个车队给人的感觉就是和谐的商队。众人见木子一袭白衣飘飘,自大街的另一头缓缓走来,很有一副沧桑漂泊的浪荡意味,看得出他身手不凡,于是几人不动声色地将腰间的武器抱在胸前。

“不要紧张,是自己人,”雪青笑着将木子迎过来,抱拳道了句:“秋寒兄。”

“雪青兄。”木子很自然的回之以礼,面上丝毫看不出她内心的波涛激荡:“装,你可劲装。明明是条大尾巴狼却装成贤良淑德温柔贤惠的小鸡,看我不把你的面皮撕下来喂鬼君!” 木子一早便想好一石二鸟之计。如若雪卿真的散功了,便生擒了他打包送给鬼君作贺礼,同鬼君交换招魂幡。如若没有,那便做戏到底,护送他进月摇山脉还能顺道卖他个人情。不过,龙鳞她志在必得。

一行人整装待发,木子身穿白衣骑在白马之上,跟在最末端的一架马车旁。众人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夜九从楼里出来,一身干净的白衣很是惹眼。木子悄然下马,假意与琼姬告别,相拥之下,轻声问道:“他怎么这么晚?”

“他一大早要求沐浴更衣,想是有不轻的洁癖。”木子哦了一声,琼姬拉着他的袖子,紧接着又道:“万事小心。”

“嗯。不必担心。”

一行人出发之时,晨雾还没有褪尽。出了城门便沿河而上,一路上看不到路途的影子。众人训练有素,这样的场面没有任何人面上有疑虑,反倒皆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山林青葱,原始古朴,风平浪静的清晨让人心情大好。

木子骑马走在最后,忐忑的步调吵醒了梦中的玉梨子。

梨子一看一觉醒来已经出发,于是张牙舞爪质问她:“出发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没来得急跟木笙道别!”

“木笙我交予阿靖与晏伯,你尽管放心。”

玉梨子不依不挠,吵着要见木笙,“我不管,我现在要回去跟木笙道别!”

“闭嘴!”木子不胜其烦,心头火一起,烧得梨子嗷嗷叫。这时,夜九挑起帘子,瞥了她一眼:“你在同谁说话?”

木子面色一改,一脸坦然微笑道:“有人说话吗?”

夜九哼了一声,放下帘子。

玉梨子指着她:“你就会对我凶!”说完,他飘在四周做鬼脸,上蹿下跳的妄图再次激怒木子。木子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做到了选择性屏蔽。玉梨子闹了半晌也不闹了,认命的坐在夜九的马车顶,看着前方四下张罗的雪青,疑惑道:“你不觉得夜九比雪青更像白帝吗?”

木子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摇了摇头。她刻意放缓了步调,离得稍微远了些才轻声道:“世人皆知白帝的口头禅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他会看佛经?他会烧佛经我还信。”

“这么肯定?别到时候栽个大跟头。”玉梨子打了个哈哈便躺在马车顶端,任由清晨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就在二人说话的时机,车队忽然停下了。

“全都下车,一个一个过。”前方传来喊话声,夜九闻言撩开帘子,“怎么停下了?”

木子看了两眼,只见前方路口的路障在崇山峻岭间出现,很是突兀,四周皆是阳光,唯独路障之处升起一股凉意。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几人都没有影子,木子心下了然,想来该是鬼君的眼线,笑道:“无妨,前方遇到盘查而已,我们是正经商队,不会为难我们。”

夜九不疾不徐走出马车,临下车之际向木子伸出手,“你过来扶我一把。”木子应了一声,立刻点头哈腰围了上去。商队一个一个走过,最后剩了木子与夜九二人。夜九面色坦然,从腰间摸出一个铭牌递给官差,只见铭牌上赫然刻着‘白秋寒’三字。

“原来您就是白衣剑卿白秋寒!久仰久仰,这边请。”

木子目瞪口呆,看着夜九迈着猫步从自己身前走过,最后,还不忘回头对着自己嫣然一笑,那眼神分明在说:“后会无期……”

第三章 水鬼拦路(1)

木子顾不得夜九的嘲讽,打量着面前几个似鬼非鬼的人。他们一袭黑衣,腰间配着锁链和齿钉,扮相应当是一众鬼差。

“你们是一起的?”

“我不认识他。”夜九摊手,语气十分诚恳的抢先做答。鬼差闻言,立刻没了耐性,将木子团团围住,“快把铭牌拿出来!别磨磨蹭蹭的!”

正当木子权衡之际,便听玉梨子咧嘴笑道,“他们看上去并不友善,我们还是回家陪木笙吧。我能助你脱困。”

木子冷笑了一声,那眼神就像在说:“想甩掉我?下辈子吧。”只见她眼珠一转,冷峻的面容突然如春风拂面,微笑地着朝众鬼差抛了一个媚眼:“官差大哥,放我过去呗。”

木子说完,便听人群传来一阵干呕,这在旁人看来,她强作酥软的声音听上去还带着几分刚硬,活脱脱的壮汉模样配上如此妩媚的表情,同行的众人皆是鸡皮疙瘩落了满地,夜九的脸色立刻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而离她最近的几名鬼差却突然像着了魔一样看着她发痴。

“你们认识我的呀,对不对?”

说来也奇了,几名鬼差居然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连连恭敬道:“陛下快请进。”

“谢谢。”木子微笑,昂首走进了关卡。

众人虽然好奇,但是行走江湖习惯了自扫门前雪,便没有人上前询问,除了队长雪青。在一行人重新整顿之际,雪青将白秋寒的铭牌从夜九处拿了回来,还给木子,双手抱拳行礼道:“我这侍从不懂事,同秋寒兄开了个玩笑,冲撞了秋寒兄,雪青这里代他给您赔不是了。”

木子睨了夜九一眼,见他正沉着脸充满敌意地看着自己,便摆摆手,“不碍事,我不会与侍从一般见识。”

“秋寒兄真是大人有大量,”雪青擦了擦汗,“敢问秋寒兄刚才使的什么招数?官差怎么会叫您陛下?”

“这是祖传的偃术。此术能使人看到幻象,把我当作他们最恐惧的人。不过至于他们将我当成了谁,秋寒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雪青连连点头,夜九闻言,低头在思索什么,木子本想上前调/戏他两把,谁知他见了木子靠近,便是一拂袖,转身上了车。那高贵冷艳的模样,看得木子直想抽他两个大耳瓜子。

雪靑将水囊分给众人,然后便走到车队前方,指挥一行人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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