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之沧海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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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之沧海遗珠-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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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日晨时,司衣上神彩织在朝会上参了白帝一本,奏本说白帝擅自取用碧锦宫中衣饰,给了一介凡人作为封神礼的贺礼。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天君见着有人不畏强权,公然参奏白帝,于是对她大加赞许,然后勒令那个凡人归还衣饰,且衣饰就地焚烧。

这表面上是给了凡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但打的却是白帝的脸。

他宠谁,昊月便不喜谁。仅此而已。

在众人的簇拥下,云影云修云轩似众星捧月一般送去了礼堂做祭礼,木子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而这到底是扶摇山的地盘,落英山门人本就不讨好,就算她获封公主之位,在他们眼里,也远不如自家弟子来得重要。

接下来一整晚,木子都与顾霜尘和玉梨子待在一起。

“你跟我去天宫么?”木子问他。

玉梨子摇摇头,“我要堂堂正正被人请上去,与你一道算是怎么回事?”

“自尊心害死人。”木子撇撇嘴,嘟囔了一声,又问:“你甘心吗?这次是扶摇山赢了。”

“升仙之后,他们的日子未必好过。”玉梨子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木子心中一凛,只觉这个微笑再熟悉不过,那是高度自信下才会浮现的笑容。

白帝定是又允诺了什么。

木子心中起疑,但并不着急求证,敌不动我不动,且看他们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

翌日一早,来接他们的车架便停在了大殿前。这次封神与以往格外不同,上位之人似乎心急火燎的想把他们带上天。云影云修皆是窃喜,只当是天界重视,如是而已。

四人一行同坐一辆马车,天马腾空而起,划破天际。

云修偷偷打量着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木子,只见她面目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心中不免惴惴。想那落英山与扶摇山一直是敌对,这时就是想搭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云修看了她半晌后最终还是放弃了与她攀谈。

至于‘帝瑶’是个什么封号,他不清楚,看她的样子似乎自己也不清楚,问了也白问。但听上去确实比随玉,止玉要好上许多。

傍晚时分,四匹白色骏马拉着的马车便稳稳停在了天门前。看见了伫立在眼前的南天门。

月色下,清净天的天门显得清冷无比,四周多是没做清扫的残雪,空气中弥散着薄薄一层雾气,显得凄清和寂寥。没有想象中夹道相迎,亦没有众星捧月般的欢呼,四人就这样悄无声息

第八章 重紫(2)

顾云轩看着地上的顾霜尘;冷冷道:“我若成仙,以后绝不会负你,负父皇。十年前你既然原了我的心愿,如今再成全我一次;可好?你知道;如果可以,其实我并不想杀你。”

“你赢了我又如何?”顾霜尘冷笑,“落英山与扶摇山两和,就算赢了也是平局。”

“平局对我来说无所谓,”顾云轩笑笑,“扶摇山于我也只是一个踏板;他的脸面怎么样我并不在乎。今日墨言上神将会亲自封神;取的是成绩优异者,并不看山门贡献。就算两派打和,只要我赢了你,我便能名列其中。”

“是么,我不会让你如愿的,”顾霜尘强撑起带病的身体,执剑相向,“我不会让心术不正的*害苍生,你若想升仙,需得踩着我的尸体而上。”

“呵,好大的口气,”顾云轩冷哼一声,便是想要飞身而起,奈何一把长剑挡在身前,生生阻了他的去路。顾云轩怒极,一剑刺向云轩,招招狠毒,具是杀招。

眼看场上的顾霜尘处于劣势,好几次都险些被刺中要害,玉梨子心急如焚,‘嚯’地站起身想要去救他,临行却被木子按住了肩膀,“水陆大会不计生死不得干预,坐下!”

“诶,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摇光道长的笑意更深厚了,“连你徒儿都知道的规矩,你居然想扰乱比斗?我看你啊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玉梨子气得牙根痒,站了半天后还是再次坐下了。墨言看到这直摇头叹气:“以顾霜尘的身手,出手老练,沉稳应战,可为何总是法力不济?真真是可惜了……”

“前些日子受了伤,”木子淡淡道,语气不疾不徐,十分淡定,“结局如何,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墨言点头,“怕是凶险。”

斗法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奇迹,顾霜尘在开场一炷香后败下阵来,顾云轩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他走后,顾霜尘吐了一口墨色的血,木子赶紧飞身上前。

“师兄,你怎么样?”

“你是……秋寒?”顾霜尘仔细辨认才认出眼前的女子便是自己多年的师弟,他迷离的双眼里精光一闪,转瞬而逝,随即因气力不支晕倒在木子怀中。

所有的斗法都结束了,落英山的门人也纷纷围了上来,但在他们眼里,木子只是神秘出现的五师姐,与之前的四师兄扯不上任何干系。

木子扶起顾霜尘,与玉梨子一道将他送回房,细查后发现只是体虚这才放下心。玉梨子吩咐几名弟子仔细照料他,随即带着木子回到了大殿。

“为何如此着急?”木子蹙眉,问玉梨子。

“一会就要封神了,可不能让摇光占到上风。”

“这事归墨言管罢?你去了有什么用?”

玉梨子冷哼一声,“如今我尚还活蹦乱跳的徒弟就你一个了,能在摇光道长面前碍碍他的眼也是好的。”

木子愕然,直骂他真是个老小孩。玉梨子也不与她计较,只道活到老仍童心未泯,未尝不是福气。二人打打闹闹,倒让周围的人看不下去了。

摇光道长笑着迎上来:“贤弟,真是不好意思啊,为兄还是领先了一点点,下次可要加油啊。”

玉梨子冷哼一声,“别高兴得太早。”

“诶,贤弟,结果已经出来了。四位神职人员我们扶摇山占了三席,你怎么和我斗啊?”

玉梨子蹙眉:“三个?哪三个?”

“你来得晚,没听到墨言上神宣布么?”摇光道长一脸骄傲,“我的徒儿云影,云修和云轩皆名列榜上,分别赐号止玉,随玉,湛玉。”

玉梨子冷哼一声,“也许我一个就能抵你三个。”

摇光道长笑笑:“死鸭子才嘴硬,贤弟你既不是鸭子又活得好好的,何苦呢?像他们一样道声喜又不碍你什么事,对吧?”

“吵死了,听墨言上神说完。”

摇光不再多言,只是眼中笑得比蜜还甜,他双手环在胸前,成竹在胸的看着高台之上的墨言。而墨言的表情却十分怪异,许久都不见出声,直到身边的祭祀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他清了清嗓子,道:“封落英山掌代弟子夜千寻为慕紫上神。”墨言念到这,陡然睁大了眼睛,看样子似乎是在迷茫接下来的话该念不该念。他悄悄看了木子一眼,见她似乎并不知情,心中的惊疑更甚,却无奈挨不过白帝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

“赐号……帝瑶,封、封位……长公主。”

“什么?!”

“长公主?”众人闻言,皆是哗然。帝瑶是个什么名号不清楚,可长公主三个字确实是惊诧人心。众人齐刷刷看向木子,只见她神情淡然,似乎并不惊讶。

玉梨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恭喜。”

“你早知道了?”

“知道一点。”

木子定定的看着他,面露疑惑:“白帝……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木子摇摇头,“不知。”

玉梨子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就在这时,墨言迈下神坛,向木子走来。他身后的仙子手捧金冠纱衣,对她行礼:“参见公主。”

木子强作镇定的笑着回礼,随即低声问墨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公主,具体的事情要问殿下,我只知道您背上的伤痕应当是龙鳞剥落时留下的,您应该便是天君失散多年的嫡亲公主,帝瑶。”

木子只觉脑子一轰,接下来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公主殿下,明日一早便会有车驾接您回天宫,白帝已经为您安排了一切,请您无需担心。”

“白帝他……”木子欲言又止,墨言看出她的踯躅,抢先道:“殿下没事,他不能来接您,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木子愕然,向来无所不能的白帝居然也会有麻烦?木子急道:“他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样的……”墨言断断续续说完后,木子总算了解了大概。

原来昨日晨时,司衣上神彩织在朝会上参了白帝一本,奏本说白帝擅自取用碧锦宫中衣饰,给了一介凡人作为封神礼的贺礼。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天君见着有人不畏强权,公然参奏白帝,于是对她大加赞许,然后勒令那个凡人归还衣饰,且衣饰就地焚烧。

这表面上是给了凡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但打的却是白帝的脸。

他宠谁,昊月便不喜谁。仅此而已。

在众人的簇拥下,云影云修云轩似众星捧月一般送去了礼堂做祭礼,木子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而这到底是扶摇山的地盘,落英山门人本就不讨好,就算她获封公主之位,在他们眼里,也远不如自家弟子来得重要。

接下来一整晚,木子都与顾霜尘和玉梨子待在一起。

“你跟我去天宫么?”木子问他。

玉梨子摇摇头,“我要堂堂正正被人请上去,与你一道算是怎么回事?”

“自尊心害死人。”木子撇撇嘴,嘟囔了一声,又问:“你甘心吗?这次是扶摇山赢了。”

“升仙之后,他们的日子未必好过。”玉梨子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木子心中一凛,只觉这个微笑再熟悉不过,那是高度自信下才会浮现的笑容。

白帝定是又允诺了什么。

木子心中起疑,但并不着急求证,敌不动我不动,且看他们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

翌日一早,来接他们的车架便停在了大殿前。这次封神与以往格外不同,上位之人似乎心急火燎的想把他们带上天。云影云修皆是窃喜,只当是天界重视,如是而已。

四人一行同坐一辆马车,天马腾空而起,划破天际。

云修偷偷打量着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木子,只见她面目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心中不免惴惴。想那落英山与扶摇山一直是敌对,这时就是想搭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云修看了她半晌后最终还是放弃了与她攀谈。

至于‘帝瑶’是个什么封号,他不清楚,看她的样子似乎自己也不清楚,问了也白问。但听上去确实比随玉,止玉要好上许多。

傍晚时分,四匹白色骏马拉着的马车便稳稳停在了天门前。木子四人走下马车,便看见了伫立在眼前的南天门。

月色下,清净天的天门显得清冷无比,四周多是没做清扫的残雪,空气中弥散着薄薄一层雾气,显得凄清和寂寥。没有想象中夹道相迎,亦没有众星捧月般的欢呼,四人就这样悄无声息来到了清净天中。

“什么都没有?”云修蹙眉,撇了撇嘴:“除了比人间干净,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两样啊。”

“闭嘴!休得胡言,”云影呵斥他,“我们现在只是在第一重天,越往上越福泽深厚,不要心急。”

第八章 重紫(3)

三十三重天,离恨天最高;清净天最低。而沙弥陀天则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不高是因得他与六欲天;夜摩天;化境天同处三十三天的中部;离政/治权力的中心离恨天尚有一定距离。不低则因这里有着天界最发达的水陆交通枢纽,上承碧海下引黄泉;将三界维系在一起,乘船去离恨天也不过几日的功夫。

可自从上界下令将枢纽移至六欲天后;树倒猢狲散;从盛极到萧条,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千百年来,此处污染严重,已经鲜有适合仙家修炼的洞天福地。如今大有一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态势,着实令人唏嘘。

慕紫记得,她下界的那日,风很大。她拖着五个月的身孕拎着大包小包,笨拙而又缓慢地走在仙灵道上,沿路皆是黄土,时不时有灰尘吹进眼里,疼得她看不清路。

她的夫君楚昭为了生计偷渡到夜摩天,她则留在沙弥陀天照顾他的双亲。自从年前一别,二人除了偶尔书信联系,就再也没见过面,而近三月他竟音讯全无,着实令慕紫担忧。自枢纽被废后,从仙灵道去夜摩天要走上一个月,而她却满怀欣喜,并不觉得苦累,只因她希冀着,前路迎接她的将是夫妻团聚。

到了夜摩天,慕紫并没有在楚昭所说的元君府找到他。元军府的管家听说她找楚昭,就警惕地问她是谁。

“我是楚昭的远房表妹。前日里去了沙弥陀天才知道楚府也跟着倒了,嫂子告诉我表哥在夜摩天元君府当差,于是我便来投奔他,想借他的府暂住些时日。”慕紫怀孕后法力全无,可防人之心较之从前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便出于本能的撒了个谎。

“半年前楚昭就得了上头提拔,你去六欲天找他罢!”管家闻言显得十分不耐烦,扔下一句话便匆匆将她赶走了。慕紫疑惑了,虽然楚昭信笺愈来愈少,可这半年来从未听他提起过被提拔至六欲天的事。她重返仙灵道,又走了月余才来到六欲天,这一来一去,慕紫的肚子已经隆起,时常要叉着腰才迈得开步子。可就算如此,她也舍不得扔掉从沙弥陀天带来的那几大包家乡零嘴,那些都是楚昭最爱吃的。

六欲天有着沙弥陀天往日的繁华,若不是路标不同,慕紫还真以为自己回到了沙弥陀天。她拖着笨重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在拥挤的街道上,正不知何去何从时,便看到迎面走来一匹高头大马,马上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楚昭,他的身后跟着一众銮驾,显然地位不菲。慕紫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退到一旁,并没有上前相认,而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一众人等招摇过市。

慕紫一眼就认出,那是白家的车驾。

銮驾上的女子就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牡丹,惊才绝艳。她的车驾上雕着玉白青鸾,青鸾曾是天君赐予白家的殊荣,昭示着白家幺女比之凤凰,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连她的名号,也与天家公主只差了一个字,白家幺女,号帝锦仙姬。

路旁的仙人早已见怪不怪,他们的事迹早已传遍了上三天,不出三两句话,慕紫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委。原来楚昭被天君赐了婚,已经是帝锦公主的准额驸。这些事情,正巧发生在楚昭音讯全无之时。

慕紫突然明白了,为何这几月在沙弥陀天,人人看她都似乎欲言又止,眼中多少带着几分她看不透的神情。有些是讥笑,有些是同情;讥笑她这个盗取旁人幸福的女人最终将被另一人所取代,同情她这个风光大嫁的大小姐,与公主一比,最终也许只能隐姓埋名过一生。

她该怎么办?撕破脸大闹一场?这符合她的脾气,但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悄然回沙弥陀天?她又无法甘心。

慕紫心中愁肠百结。她想起自己扬名离恨天之时,帝锦尚在襁褓之中,而如今,她却根本没法同帝锦相提并论。她,只是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通缉犯罢了。她曾经的名字,到现在还横在白帝的通缉榜上,独霸榜首。

当天晚上,慕紫住进了公主府旁的一家小旅馆。

在此之前,慕紫从来没有想过楚昭会离开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楚昭时,她便从旁人眼中的鄙夷里看出来,他在家里很受气。

楚昭告诉她,“我是妾养的。”

他拖着她的裙摆,眼神坚定地说,“帮我。”

那神情,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彼时慕紫在官道上救了楚夫人。而楚夫人不久前痛失了爱女,于是便将她收作义女带入府中,视如己出。乖巧温婉的慕紫一时间成了春风化雨的人物,一扫前日里大小姐逝去的阴霾。

那时的她将将及笄,正是大好的年华。而楚昭则小了她近两百岁,不过是孩提的模样,可她分明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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