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之沧海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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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之沧海遗珠-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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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英姑姑呵……”

瑶英颓然抬头,怔住,分外讶异他为何会如此唤自己。

裴司音顿了顿,又道:“你将将飞升仙界便被西王母钦点做了贴身侍婢,受尽保护,你又怎会明白他人的苦楚?”

“那些年我不过想要知道嫦娥过的可还好,却只能小心翼翼从你嘴里打探消息,你是王母的宠婢,又怎会知道地位低下的人是何心情?”他说着,将面上的一层皮尽数揭下,露出一张焦黑而又满布伤痕的脸,甚是骇人。

可那张脸瑶英却还是一眼便认出来,她脱口而出道:“玉衡?”

“你还记得我?”

瑶英敛神,怎会不记得?想当年,自己刚刚飞升上了南天门,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替自己指路的便是他。后来自己在昆仑仙山生活了多年,时常走动在天庭同昆仑之间,从小小仙婢晋升为掌宫仙官,而他却一直是个侍卫,不同的是,他从南天门调守到了月宫前。

自己同他时常照面,可她不懂,“为何当初我在你身上觉察不出紫陌的气息?”

“如果我说我没有盗取紫陌的内丹你可相信?”裴司音满脸尽是无奈,“当年只是紫陌一厢情愿,我并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

“花言巧语,师傅到死都念着你的名字,伤了便是伤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她因你而死的事实。”

“你有没有想过,强加于人的爱真的太过沉重,对我也很不公平。”裴司音的语气里,尽是自嘲,满脸神伤,听到这句,瑶英紧握伏羲的双手却忽然松开了些,他接着道:“我曾经是大荒中的一只小妖,有一日本是要被蜈蚣精吞噬,儿时的嫦娥突然出现将我救下,后来我便一路跟着她,看着她长大。”

“……看着她们母女俩受尽一众仙家欺辱,看着她出走人界,看着她含着一口血一口泪嫁与当时的人王——后羿,再后来看着她越走越远,越来越失了自我,而我却无能为力,后来到了盘丝岭上,我从来都未对紫陌说过我爱她,当我得以修炼成仙,可她却用自己的真元控住我想要阻我仙途,我不得已才收了她的内丹。”

“你错了,师傅从来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只因的你心里只有一个嫦娥,才会觉得她处处错,事事不对,”瑶英颓然将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上,“师傅如此做,不过是想看看自己在你心中到底可有一丝地位,但是答案是否定的,哀莫大于心死,师傅的死因不全是因为失了内丹,更是因为对人世没了留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呵,爱一个人有错么,难道有人爱你就必须要回应么?”

“那你又为何给师傅希望,还给了她一个孩子?”

裴司音顿时沉默,一时没了话语。

“无话可说了?”瑶英微一用力,伏羲剑便通体发光。

可当她看见他认命的闭上双眸时,却发现自己竟狠不下心去刺这一剑。

“请你放过嫦娥,她并不是坏人。”

伏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瑶英周身的紫气也尽数散了去。

他说的没错,任何人都有爱的权力,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自己爱的人,就否决了他人的感情,瑶英想着,颓然道了句:“你走吧,我不会杀嫦娥,西王母派我下界,也不过是为了打探一个消息罢了。”

“你说什么?”裴司音顿时睁开眼,满目惊异,“西王母并未让你杀害嫦娥?”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激动,瑶英怔住,点头。

“快走,嫦娥怕是有危险,我替她算过今日会有一大劫,如若不是你,还会有何人?”裴司音忽然飘然起身,瑶英不明所以,却也跟着飞身而去。

*********

暖长乐将将坐定,主会场上便出现了一名穿戴斗篷的女子,她扬起手中的金质小牌,指了指端坐在上位的暖长乐,整个会场顿时安静下来。

身处下位的姬藤毒嘴上浮现一抹笑意,“除了我居然还有人敢挑战暖长乐,这可真真有趣。”说罢,便想上前围观,顿时失了耐性同虾兵蟹将们搏斗,一把青藤柳叶鞭使得出神入化,顷刻间便解决了同组的一干人等,遂起身飞往主会场,稳稳落在斜靠在椅子上的闻人怜生身旁。

“有好戏看了。”

闻人笑:“不是每个穿斗篷的人都似大姐那般彪悍,也许这个只是扮老虎反被猪吃。”

姬藤毒哼了一声:“结果尚未可知,你言之过早了罢。”

正在大家窃窃私语,讨论这位神秘人之际,血鸢尾端坐一侧,一锤定音,淡笑道:“暖护法可接受挑战?”那声音优雅孤傲,俨然将自己摆在了宫主之位。

暖长乐抚摸着发丝站起身,向众人施了一礼,欣然应战。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新护法暖长乐本就为世人所不多见,今日一见,发觉端端是个大美人,好奇之余更有神秘人的出现,大家纷纷猜测这名女子是谁,可终是得不出结论。

金质小牌本就难得,多是历届比武逐渐积累而来,也只有持金牌的人有资格直接挑战上位者,如若赢了,自己便成龙成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若输了,演武台上不计生死,下场定是相当难看。可以说这是不成功便成虾仁,一场赌局,无名小辈若想一战成名,这是最快的途径。

“宫主去哪里了,大姐也不在?”姬藤毒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他二人的身影,遂推了闻人怜生一把:“这里哪轮得到一朵花说话,快去煞煞她的威风。”

“你们女人真真难养。”

“特别是一群漂亮女人。”姬藤毒狡黠一笑,接着道了句。

闻人怜生瞧着她,轻笑出声,遂摇头无奈地站起身,收起折扇,缓缓走向血鸢尾。他的身形渐渐变得虚无,待他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锦衣华服,俨然已经变成了闻人通天。没有了那把折扇,俊逸不减,更多了几分邪魅,饶是同样一张脸,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将他二人联系起来。

只见他信手拈来一只玉质茶杯,递给血鸢尾,微笑:“口渴了罢?喝杯茶吧。”说罢,将茶杯递与血鸢尾,然后在她身旁坐下。

血鸢尾战战兢兢双手捧着茶杯,脸上一会青一会红,憋了半晌愣是没敢说句反驳之语。闻人通天的名讳如雷贯耳,只是不多见人,对他不甚了解,可从传闻来看,他杀人不眨眼,看不顺眼之人管你是谁,杀了便是,莫欢多也不怪罪。这样的人,她不敢惹,只得打落牙齿活血吞,喝了口茶,呆坐在藤椅上,便也不敢再多话。

暖长乐缓缓落在演武场正中,穿斗篷的女子随之落下。

“姑娘莫不是生相丑陋,不敢见人?”暖长乐抚弄青丝,盈盈浅笑。整个主会场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在场之人当即晕倒的也不在少数。

“哼,废话少说,接招便是。”说着,只见她斗篷翻飞,两枚飞刀同时离手,直奔长乐而去。飞刀破空之声直指长乐,劲气所到之处空气中俨然被割裂了几道光束,暖长乐一手接过一枚,飞身而起将两枚飞刀重又投向对方。着斗篷的女子身形一滞,立在场内没了动作。

人群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好!”闻人通天耐不住性子脱口而出,被姬藤毒瞪了一眼后便咳嗽了两声,连道:“好、好冷……”说着裹紧了衣服,擦了把冷汗。

暖长乐轻笑出声,又扬起下巴,挑眉看着斗篷女。

“看来我小瞧你了。”斗篷女忽然祭出一把长剑,转瞬间便出现在暖长乐面前。

长乐愣住,满目不可置信。只见那斗篷下是一张如玉的面孔,眉心三点朱红标示了她昆仑山掌宫仙婢的身份。

斗篷女趁此机会,长剑一挥,暖长乐突然反应过来,身形一闪,险险避过了一剑封喉的噩运,可肩膀却仍是被带出一道血口,鲜血涓涓流出,浸透了她的衣裳滴落在地,更是染红了四周围观人群的眼,群情激奋恨不得将斗篷女碎尸万段,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突破比武台的界限,只因尚武大会流传了几千年的法则——比武二人不计生死,任何人不得干预。

暖长乐面露惊惧,神色慌张:“你是何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着斗篷的女子嘴唇上翘,“你只需的明白,杀了你,我便是月宫中的新主人。”

“是玉帝派你来杀我的?”暖长乐听完,忽然变得不再紧张,释然地笑道:“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奉劝一句,可莫要被东华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他才是真真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说罢,忽然飞身而起,黑色的裙摆随着旋转向四周扩散开来,空气中弥漫起一阵浓郁的桂花香,漫天飞舞的竟是金灿灿一束束繁盛的玉桂枝。在场之人眼神大多变得迷离,俨然一副沉浸在幻想中,飘飘欲仙不可自拔之象。

暖长乐嘴角浮现一抹轻笑,看着穿斗篷的女子在身下飘然旋转,神情享受,心下暗自嘲笑她不自量力。那天后宫本就是不祥之地,入主之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凭她一个小小仙官,竟妄想统领仙界,真真可笑。看着她,俨然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月宫的主人又如何?现在的天后,统领的只是十方寂寞,而不是天下苍生。

“这暖长乐在搞什么鬼?弄得会场里乌烟瘴气……”姬藤毒捏着鼻子,走到闻人通天身后,从他怀里摸出一把折扇扇着,好半晌才缓过气。

闻人笑看她道:“原来你也有梦魇?”

姬藤毒回了他一记白眼,懒得说话。

暖长乐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便是想结束了斗篷女子的性命,谁知地上那人长剑一挡,硬生生将她震出去好几米,还不待她惊异斗篷女竟能如此之快转醒,她的第二剑已经到了长乐额前。眼看便是要眉心中剑,这时,一缕紫魂突然出现,生生替她接住了这一剑。

第六章 水陆大会(5)

少昊抬手;示意她下去;女子立刻便禁了声。

“我就欣赏淡定的人。”少昊微笑,“我儿果是不教人失望。”

“容我长话短说,”莫欢施礼,面不改色道:“今日来,不过想问父君一句;玄彩可还活着?”

少昊不语,沉默了半晌;道:“不清楚。”

“不清楚?”莫欢皱眉;“当年她背叛与我,你同我说;已经就地斩杀;让我莫要再念想;怎的今日又说不清楚?”

“你已经长大了,”少昊笑,“你若相信我,便不会去掳了血鸢尾,而你今日会来此,便是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么说,她果真还活在世上……”

这时,空中飞来一只绿翠鸟,打断了莫欢的话,它径直停在了莫欢右手食指之上,叽叽喳喳了半晌,莫欢的眉头越拧越紧。

——绿翠鸟是藤毒的坐骑。

莫欢匆匆告辞,出了后院。

少昊抬眉,给云夫人使了个神色,后者心领神会,跟了上去。

后院外,姬藤毒同莫欢会合后,绿翠鸟突然变大百倍,通身幽绿散发寒光,姬藤毒将将骑上翠鸟,回过头,身边空空荡荡荡,哪里还有莫欢的影子?

“呵,跑的真快,”姬藤毒笑,“是得快一点,否则,只怕是见不到她了……”

瑶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子便是不清醒,只觉得全身呼吸一滞,待再能呼吸之时,自己已经浮出了水面。月朗星稀,和风吹拂,离子河畔的杨柳随风轻扬,好一派惬意之象。身上再不觉得痛楚,一切似是一场噩梦般,从未发生过,身上已经没有斑驳的伤口,没有了锁住琵琶骨的诛仙兽骨,双手如葱白可拧水,而她更是能清楚的看见眼前一切景物,比平常更清晰。只是身上满布血污的衣裳提醒了她,这一切确实发生过。

她记得在昏睡前,自己似乎见到了紫宸。

瑶英游上岸,身上无一伤痕,可却心力交瘁,如死过一次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四周人声嘈杂,从莲华殿那头传来,冲天的火光映得半边天通红。

“听说血鸢尾大人要车裂昨日那名扰乱比武的女人。”

“这下有好戏看了,哈哈。”

“这种极刑,确是好久没有见到了。”

瑶英听着路人的对话,立刻觉得汗毛倒立,扰乱比武的女人不就是自己?自己现毫发无损站在这里,而马上要被处斩的人,又会是谁?瑶英心神恍惚,趴在岸边就着灯光打量着水中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满布血污的面颊,她立刻掬了一捧清水仔细的将自己清洗干净。水里,自己面上那颗独好完整的眼珠上布满了水汽,泪水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这双眼睛她自然是认得的,每每紫宸都会用这样的神色盯着自己,以前不明白他是何感情,而此刻,感同身受一般,他的情愫如海水一般将自己充斥包围,心里抽痛竟比那凌虐更让她寒心。

紫宸……莫不是代我承受了所有的伤痛,而这双镶嵌在自己眼眶中清澈深邃的眸子,却是他生生剜下了自己的双目而给予自己的么?如此这般,她宁愿不要。自己承受过的苦痛,饶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别人再受一次,这样的情,她还不起。

瑶英跌跌撞撞,和着人群朝莲华殿走去。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血鸢尾站在殿堂之上,一身华丽大气的衣裙映衬得她面若星辰。她面露微笑,玄清月的侍女不日前同她说,只要在宫主回来之前杀死玄清月,那么宫主就算真的对那贱婢有好感,也顶多是伤心几日,终是寻不回来的,而自己,是宫主的宠姬,莫欢是断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想到这里,她笑得五官近乎扭曲,周身的鸢尾花开得如火如荼,竞相绽放。

一旁的闻人通天眉头微皱,实在不明白,处决一个犯人,她何来的如此兴奋?

“用车裂之刑对待犯人,是否过重了?”

“杀一儆百,若不能震慑人心,那刑法也是如同虚设了。”血鸢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没有听到闻人通天的问话,回答他的是大护法毕漓落,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此刻,连闻人通天都觉得寒冷。

这些女人是不是都疯了?姬藤毒不对劲,血鸢尾更加不对劲,就连毕漓落都如此反常,她从来没有对莫欢以外的事情关心过,何况,这次对付的只是一介凡人,而且是个弱质女流,他打心眼里觉得,她们是不是太郑重其事了?

当犯人玄清月被侍卫架上来时,四周接连起伏着几声惊呼,多是同情之意,众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闻人通天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被凌虐过的人他见了不少,可这个确是真真让他觉得恶心了,这哪里还有半分那个清丽可人的小女孩的影子?根本就是一团烂肉。得最谁都不能得罪女人,这可真真教人心寒,闻人通天想着,抹了一把冷汗。

四周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竟是可以相比白日的武斗大会。血鸢尾不无骄傲的扬起头,指挥着众人将五匹嗜血兽牵来,每一匹分列各方且五根绳子分别系着玄清月的四肢及头颅。玄清月扬起头,空洞的眼眶四下张望,虽不明白即将要发生何事,可她的行动间却是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周身气息清寂,没有生气。

血鸢尾一声令下,五只巨兽收到命令,腾空而起。

“啊——”一声惨叫自玄清月的口中发出,身体被张扯到极致,却是不能立刻断裂,需得在空中停留许久,借以威慑人心。

“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大人也听着觉得是男人?”血鸢尾本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毕漓落倒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顿时觉得有些不妙,便立刻飞身而起,落在玄清月的背上查探了半晌。

不料,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女子,她长剑一挥,似是发疯一般,同时五道剑气飞出,径直割裂了绳索然后穿透了巨兽的身体,天空爆出五朵绚丽的血花,玄清月的身子径直向下落去。那名女子立刻御剑上前,一手抱着玄清月,一脚将血鸢尾踩在脚底,血鸢尾惨哼一声,被二人压在身下,直直落入地上。

血雾被吹散以后,众人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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