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梅花。
梅香飘,血花落。血落雪地,梅花正红。
雪地四人重新抬起红轿。
徐徐而起。徐徐而行。
冷雾隐香,未出梅花林。梅花中出现了一个人。
他看起来年轻,却沧桑。他的脚步已踏雪行来。
阿郎目光始终注视着他。注视着他的脚步。
庄园,屋内。
奇老板看着窗外的雪。
孙天寿从外急奔而来。
“高玉成出现了?”
孙天寿点头。
“一切都在按阿郎的计划进行。”
高玉成怅然一声。
轿中人闻声一颤。
“阿懿!”
阿懿颤抖的冲了出来!
两人紧紧相拥!
“现在可不是恩爱的时候。”
高玉成拿出了传国玉玺。
“我答应过你,只要你救出了阿懿,这传国玉玺你拿去!”
他的手被紧握住。
阿懿忽的握住了他的左手。
玉玺递出间阿郎同时握住了他的左手。
“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情。”高玉成从阿郎的声音中嗅出一种味道!高玉成的心忽然一紧。
这计划…似乎…一切的一切。
他根本来不及想。
他想抽出手。
话音一落,剑光再起。
两柄剑,两个人出手。
高玉成无法闪躲!
阿郎是阿郎!
可阿懿真的是阿懿吗?
高玉成真的是高玉成吗?梅花依旧飘香。不过隐隐中似乎血腥夹杂其中。
这冬的季节。
寒梅傲立窗外盛开。
奇老板脸上泛起了笑容。孙天寿立在身旁却是面无表情,眼睛中却有一种奇怪的光。
阿郎身后四人抬着轿子,还有两人捧着两个大盒子。
阿郎大功而回。
一顶红轿里面坐着阿懿。两口盒子。一个装着人头。一个装着传国玉玺。
奇老板脑袋中一直在想象着高玉成临死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他有些佩服阿郎。更佩服自己。阿郎的这个计划险中险,奇中奇,自己竟然真的会用这个计划!不可思议不可相信的计划他用了也相信了。
从九人被杀的那时候起。就想到了猎户是高玉成,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第一步。
阿郎左剑偏差,无意中救了高玉成,这虽然是一种失误,却是一种机会。利用人的心理,可让高玉成相信阿郎是故意放走自己的。
无意也可以变成有心为之,就看这话怎么说了。这可以是接近高玉成高玉成第一步。于是阿郎连杀三十一人。高玉成已经可以相信了阿郎是真心救自己的。
把高玉成的老婆抓走,留下纸条,让高玉成心大乱。
阿郎趁机提议他的计划,高玉成这时心中正乱,一个听起来不错的计划他肯定会接受。
于是进行第二步。
演一场戏。
自己逼迫阿郎自断左臂。
苦肉计。让高玉成不得不深信,阿郎对自己的恨意。
第三步。
梅林中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安排的。
高玉成见到了妻子。
人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心绝对不会再有想法。
到了那个时候高玉成也绝对想不到阿懿是人假扮的。
那时候出手一击必中。
细节毫无破绽。
轿子停下,两个盒子放下。
其中一个盒子已经被提前打开。
是人头。
奇老板想要一个人的命那个人就绝对不能活。
现在这个人的头颅就在眼前就在盒里。血红。头颅英俊的表情而恐怖。
另一个盒子奉上。打开。
“合上!”
轿子轿帘被掀开。
那个可怜的哑巴女人还在轿中。
奇老板大笑。
“备酒!开宴!”
“阿郎!这次你替我立了大功!”
酒桌。
火锅。
绿蚁新酒格外的香。孙天寿斟了三杯,奇老板先行端起了一杯自饮。
“若没有你的计划你的付出这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的完美!”
“来!喝!”
阿郎拿起了酒杯。
杯空中停了停。又放下。
“哦?”
阿郎的声音有些低沉。
“这酒…”
孙天寿没有任何的表情。
奇老板脸色却微变。
“这酒怎么?”
阿郎声音冷。
“这酒喝不得。”
“阿郎,这酒怎么喝不得?”
奇老板脸色拉了下来。
“这酒怎么喝不得?”
阿郎缓缓道。
“这酒里有毒,所以喝不得…”
完全没有声音了。
目光交击。似乎有火星在碰撞。
空气宁静。
阿郎独臂紧握。握拳。
奇老板放松,完全大笑起来…
“好!好!”
“怎么好了?”阿郎问。
奇老板镇定的道。
“你既然看出来酒你有毒你就不必死了!”
“哦?”奇老板继续道。
“你既然不死!从今天起你就是争天教的护法了!”
“这是教中的考验!若是这样就被毒死,又怎能当的了教中护法!”
上酒!
重新换酒。
孙天寿又斟了三杯。
阿郎一杯仰喉,“好酒!”
问。
“争天教的护法很好?”
“当然!”“现在的江南武林,没有有谁还能与之抗衡…”
“哦?”
阿郎忽问。
“老板,不知您在教中是何地位?”
奇老板一顿,笑看着他。
“哦?莫不是你想取代我的地位?”
阿郎一笑。
“或许可以试试!”
声音变得很冷。
“奇老板愿不愿意?”
奇老板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抖动,因为他发现孙天寿保持一种斟酒的姿态,竟然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被人点住了穴到。他被人制住了。
“这是何意?”奇老板问。
“难道奇老板不知?”
“哦,”奇老板又笑了。
“若是你真的想做我的位置,我也会认真的考虑。”
“是吗?”
“当然。”“你帮我除去了敌人,又帮我找到了传国玉玺,为此又丢掉了一条手臂,我当然的感谢你…”
阿郎接道:“我帮你除掉了敌人,又帮你找到了玉玺,又失去了一条手臂,向来我现在任何价值了吧…”
“怎么会…”奇老板失声。
“怎么不会?”
阿郎又道。
“你是不是再等外边埋伏的杀手进来…”
阿郎饮酒一杯,冷笑。
“这…”“就算是这样,这么好的计划只有你能想出来我又怎么会杀你呢?”
“我既然能想到这一条苦肉计,能忍受断臂之痛,对于这样的人,奇老板想必你早已想好了对待我的办法了吧!”
奇老板杯碎!
“这是一个暗号!”暗号起,杀手进。
“人是不会来的!”阿郎看着他。
“这…”奇老板想说。“这不可能!”
“这么好的计划就是为了除掉你!”“毒酒你没有杀了我!也就是你的死期!”
血杀!
血杀的计划。
高玉成走进来了!他的人他的剑就像寒冬的腊梅!
这变化来的太快。
奇老板明白过来。
这个计划最终的目的是他自己!
他明白的似乎晚了些!
一柄剑。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柄剑,或许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惊变()
一见高玉成,奇老板的心就像被鞭子抽打。他的心愤怒。有些事情一失算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奇老板现在正面临深渊。
他冷静。
外表还是依旧冷静。
“看来我必须要说一下我的手下了,高公子来了他们竟然还不提前招待一下…真是有失礼貌…”奇老板竟笑了。
高玉成冷应。
就像他之前每次临敌时候的冷。
高玉成道:“在我进屋之前,埋伏在庄园的杀手已经被我清理了。”“所以你就不必在等了…”
“高公子隐藏的确实很深…”
“没有什么”“红轿子本来就是坐两个人的,我想这件事奇老板最清楚不过了…”
隐雾暗香梅花林。
本身就是处在模糊的状态。
阿懿背后坐着一位易容成她的杀手,只要轿子落,阿懿一听高玉成的呼喊,必然回应,“啊”的一声回应后,她就被点住,杀手冲出去抱住。一连串的动作,高玉成那时候既以听到呼喊,就绝对没有时间怀疑。
时间人物心情安排算计的很好。
可没有想到这本是对付高玉成的计划却被利用了。
“偷梁换柱,故计重施。”
面对真正的敌人,太过于自信或许不是件好事,他应该更仔细。
“很好,”奇老板看着他幽幽一叹。
“盒子中的头颅是不是易容的?”
“是的,奇老板确实聪明,我手中所幸有一张奇老板之前奇门堂做的面具…今天没有想到用上了。”这面具便是李香君交到他手上让他一进孔雀楼的。现在面具却是用上了。
奇老板苦笑。
“看来最不明白的人是我…我竟然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你在他剑下未死或许我就应该反省一下”他又斜斜的看着阿郎。
阿郎的左袖空空。显得空荡而单薄。
奇老板叹了口气。
“看来你为此计划付出了很多啊…”
“付出都是值得的。”
高玉成道。
“想让奇老板中计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我实在不明白…”他这话问的阿郎。
阿郎终于接道。
“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会帮他?”
奇老板道。
“不错,这件事我想不通…一个视剑为名的剑客,竟然毁去自己的手臂,付出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实在想不通…”
奇老板喝完最后杯中酒缓缓道。
阿郎道。
“我并不是为了帮他,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
“该做的事情?”
阿郎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请…”
雅室内墙壁斜挂着一柄白金吞口的剑。奇老板背对着。
奇老板一起身。手一抄。剑已到手。
一闪一落。
剑闪入高玉成阿郎两人当中。剑锋疾射如银线飞舞。两人剑随即即至剑光掠到弹起。一弹回立马刺出。
招式变化,“呛啷”作响。
剑花闪落。身形陡合即开。
一间充满温暖的雅室瞬间变成了斗室。
剑在手。
三个人。
高玉成阿郎呈两钳之势。势如水火,一触即发!
奇老板看着剑,就像看着生命。
他的生命系在了剑上。
剑锋利来回一闪。一闪化十二剑,分击两旁。分击两人十二处,高玉成挡过六剑,剑复挑,剩六剑正飞,高玉成返一刺,只是一剑,只是一闪,急风一样,剑无法闪避,剑入奇老板胸膛。
奇老板闪过一丝痛苦。
去从何处去?来从何处来?
奇老板就这样倒下了。
阿郎没有说话。不过他心里隐约有一丝不妥。
他的眼睛一扫。
本在坐着的孙天寿不见了。
没有在意,没有留意的人此时却不见了。高玉成轩眉一扬。
“孙天寿呢?”
“不好!”
手握剑,两人一前一后紧接掠到了院子。轿子空空。
阿懿不见了。
孙天寿挟持阿懿?
高玉成喝了一声。
“该死!”
阿郎冷静道。
“孙天寿挟持阿懿肯定走不快!我们分头行动!”
没有任何的痕迹。
高玉成抬步,停住,忽转身看着阿郎问道。
“我觉得这个孙天寿有问题…”
“他本来已被制住,却不知在什么时候逃出去了,我们一直在房间门口按理说他逃走我们没有理由看不到…”
“房间有暗道?”
“或许”
两人退返房间。
房间桌子下的暗道来不及关上。看样子孙天寿很匆忙很着急下走的。
“我觉得这件事总有某些地方不对劲…”
高玉成的又落在了奇老板尸体上。
“你有没有觉得奇老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奇老板的武功好像比之前差了许多…”话还没说完阿郎就已走了尸体旁,仔细的看着已成尸体的奇老板。
“你莫非……”面具从下额撕开。
一个面具已到了阿郎手上!
不是奇老板!
尸体是孙天寿!
空气在冷结。
黄昏冬雪冷。枯林荒寺中。
火光在哔哔啵啵的响。
人在荒寺中垂着发。
“我绝对想不到奇老板用易容术留了一手。”
“他本来就是一个老狐狸…”
高玉成问。
“祈光寺中会不会有埋伏?”
阿郎想了想道。
“他绝不会!就算有他哪里还有什么埋伏的人手?”“他这种地位的人,到了这一步一定会做最后的挣扎,他要用你的妻子去换回传国玉玺…他丢的面子都要找回来…他之所以来到祈光寺可或许是他认为当时的情形,他没有任何的优势。”
高玉成点头认同。“你真的确定?”
阿郎颌首无言。
高玉成忽问道。
“可我们是两个人他自己的话绝不是我们两人的对手。”
阿郎没有说话。
因为他没法回答。他心里也不确定,奇老板真的想自己送死?
“我了解他奇老板绝对不会只要玉玺这么交单!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样我们到了祈光寺后互相配合见机行事!我负责救人你主要负责对付奇老板!”
“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帮我?”阿郎似乎不愿意去回答。
“我现在不会说…”“该知道的时候你一定会知道。”
高玉成不作声。
阿郎又接道。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是敌人”
“哼!高玉成阿郎自以用易容以为很得意…就可以置我于死地?”
“哼…”“我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你真的是一个哑巴么?哑巴也是可怜。”“其实你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是高玉成的女人。”
奇老板怪笑两声。
“无情不曾做多情,寸缕缠绕相思真。相思无用唯别泪,徒增白发可怜人!”
“可怜人啊可怜人…”呵呵…“你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要现在倒是可以考量一下。”
火在哔啵的响,没有说话。没有人声。
奇老板忽然停住。眼睛旋即收缩。
“你们该来了…”
荒寺中没有声响的走进来了两个人。
高玉成,阿郎。
黄昏,荒寺更幽深。
衣袂在飘。冠宇轩昂。
好一个人物!
“高玉成,如果重选,我实在不愿与你为敌!”奇老板感叹了一声。
“我们来了…”
“很好!”
“玉玺呢?”
“人呢?”
玉玺已在手。
“好!”
“还请奇老板放人…”
佛像一转。
人已在石像后出。
阿懿手臂腿脚都被捆绑住。她的脖子架着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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