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这一次,你听好了,擎苍,我爱你!”。是的,她只说这一次,从此后他们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了。
月光下,擎苍两只眼睛慢慢张开,似乎是瞪了起来,他的心跳如鼓,气息逐渐紊乱,她说她爱他,这个从不说爱的女人,居然说她爱他。然后他怒气冲天的抓住薛冬的肩膀急切的吼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告诉我!”他发现了,凭着他对薛冬的了解,这个女人心里已经决定了某个主意,她从不和他商量任何事,只是自己决定了便将结果告诉他,她的思维独立得让他觉得可怕。
“你不要问了!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我们一起等那一天的到来就好啦!”薛冬冲他尖声喊道,她不会说,打死她也不会说的!然后她猛的扑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神经质十足的喃喃说道,“你不要再和我吵架了,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应该好好爱我,我也会好好爱你的”
看着她侧躺下来的背影,擎苍气得想一巴掌拍死她,可是他的目光又落回了薛冬宽松的中衣所裸露出的一部分背上那两根隐隐约约的神钉,心里一软,拉过被子抱着薛冬一起躺了下来,两人一夜无话。
从那一晚开始,薛冬整个人都变了,她的目光总是追随着擎苍,她什么事都不做了,也不让擎苍做任何事,她整日整日的缠着他仿佛离开了他一刻便不能活,她带着他泛舟在水域里,每日都会靠在他怀里播下一粒水仙花种子,他种田,她便坐在田埂上等着他,他画图,她也在一旁学习怎么绘画,有时她与他同看一本书,为了某个问题争论不休,他会让着她,她使些小性子,但很快便会好,再用不着擎苍再去哄她,她还学会了做饭做菜缝衣服,虽然做得很不好吃,但是擎苍每顿都会吃的干干净净,衣服也缝得不怎么好,马马虎虎的一点美感都没有,但擎苍不介意,他照穿不误。
周围的人全都沉默的看着薛冬的改变,包括擎苍自己,就算他被她缠得根本没有办法做事,他也不恼,这样的薛冬很反常,他静静的等着,等着薛冬揭开谜底的那一天,等到了那一天他一定要将她~~他要将她怎么样?擎苍自己也说不好,他不会打她,不会骂她,也舍不得不理她,更舍不得抛弃她,但他一定要让她知道,要让她后悔今日这般的吓他。
就这么过去了一年多,在一天晚上,魔谷里的薛冬终于搁下了手中的画笔,吹着手中墨迹未干的纸,扭头对斜躺在身后看书的擎苍笑道,
“你过来,给你看个小玩意儿”。
擎苍放下书,慵懒的直起身子,从背后圈住薛冬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上,睁着一双墨紫色的眼睛看着薛冬手中的画低沉着嗓音问道,
“什么小玩意儿?”
“你会喜欢她吗?”薛冬扬起手中的画,恶作剧的冲擎苍笑道,画中她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圆润女孩儿,眉宇间有些像薛冬,但整个人气质平凡,如同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沧海一粟,关键是身材并不是很苗条,似乎还有些微的赘肉。
擎苍失笑道,“不会!”
“为什么?我觉得她长得还不错,你看我把她皮肤画得多水润”薛冬不依般将这幅画往擎苍眼前凑,非要让他仔细看看。
“说了不会就不会,我只喜欢你,只爱你!”擎苍微微蹙起眉头,仔细的看了一眼这幅画,一年多来,他几乎都快习惯了薛冬这样任性的胡闹,她总是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如果她变得很丑了他还爱她吗?她老了他会在哪里呢?他前世如果是个皇帝的话,皇后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等等,今天又拿了这幅平凡至极的画来试探他。擎苍微微有些不耐烦,他不知道薛冬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多久,于是他移开了目光用手用力挥开那张画,决定今天一定要和薛冬好好的谈谈了。
“怎么了?”薛冬看着那张画掉在地上,平静的问道。仿佛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擎苍要发怒呢?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薛冬,已经一年多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擎苍松开了圈着薛冬的手,冷冷的看着她,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
“我没闹啊,我们过的不正是普通情侣间应该过的生活吗?”薛冬毫不在意的起身,走到那张画边上,费力蹲下身正准备捡起来。
但画上却踏上了一只描着紫色云纹的鞋,那是擎苍的脚,他狠狠的踩在那张画上,将薛冬的双肩捏住托了起来恨声道,
“什么叫普通情侣间应该过的生活,薛冬,你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百二十五章 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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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忘
“折磨?这为什么是折磨?”薛冬将目光从擎苍的脚上移到他的脸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尖声喊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当时不是主神,你也不是帝阙!”
“帝阙?”擎苍墨紫色的眼愣住了,他的脑子如遭雷击,很多画面一闪而过,胀得他脑子疼得厉害。于是他松开了捏住薛冬的手,将自己的脑子捂住,似乎非常痛苦的蹲下了身子,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撑得他的脑子好疼好疼。
“擎苍,擎苍?”薛冬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一急,她又后悔了,明明知道他已经融合完毕了,随时有可能觉醒帝阙的记忆,她还要刺激他,还要将他从她身边推开。于是她也蹲下身子,伸出手企图抱住痛苦不堪的擎苍。
“滚开!”擎苍暴戾的将薛冬的手一挥,直接将她掀翻在地上,他现在脑子里东西太多,让他心烦意乱,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被掀倒在地上的薛冬,咳了一口金色的血,微风从大殿外吹了进来,拂过她的眼睛,却发现她的眼中没有泪,只有深深的别意,这样也好,本就准备要告别了的人,如果离开的时候总是眷念,该多伤感啊。
风中的薛冬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从她的眉间慢慢伸出一只寸长的神钉,神钉在她的面前越变越大,等长到一尺多长,一寸多宽的时候,她便一手握住,转身狠狠的向坐在地上的擎苍插去。
不理会擎苍抬起头充满了嗜血杀意的墨紫色眼神,这是她逼出来的第二根神钉,钉尖停顿在擎苍身边半米处,整个空间便开始产生了波动,仿若水纹般溅出一圈圈的涟漪,薛冬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擎苍妩媚一笑,说,
“从此后,你我再无相见之日!”然后狠狠的自自己眉间一扯,将无形中的那段精神力连接硬生生的扯断,疼得她耳鼻喉口全都流出了金色的血液,口中发出一声惨嚎。让头痛异常的擎苍猛的扑了过来,但他并没有扑到薛冬的身边,而是直直的扑进了那圈被神钉溅起在空中的透明涟漪里,整个人便这样消失不见了。
事情发生只是一霎那,仿佛擎苍刚刚还躺在自己身边,薛冬心中承受不住的痛,“噗”的吐出一口金色血液,便直直往后倒去。从此后,自己便要一个人了,从此后,再没人在身后接住自己了,从此后,要学会不依赖任何一人,独自战斗了。她笑了笑,嘴中含着一口血,叫道,
“琪雅,让我忘了他吧!”太痛了,她的心是在是太痛了,她承受不住这样的痛,她没法带着与他的记忆,面对今后漫长的无数个岁月。
【主神,忘了关于擎苍的任何事】小琪雅流着眼泪,跪在薛冬身边,她将手轻轻覆上薛冬无泪双目,让自己的声波释放了出来。薛冬的精神力替她的声波在自己的防护盾上开了一个口子,让小琪雅的声音直直贯穿进自己的脑子,随着这句声波的接受,所有关于擎苍的画面一一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徒留那幅画,剩下了一半飘荡在风中,那是她与擎苍初见时的面貌,那时的擎苍之所以会一眼便喜欢上她,就是因为受了墨莲的催眠暗示,所以直至现在,他根本就已经认不出了当初那个平凡至极的薛冬。
这一年多的时间,薛冬总是在想,凭着擎苍这样的男人,如果没有那些精神暗示,他会喜欢和她这样平凡的女人在一起吗?所以她将自己放在末日前的位置上考虑事情,末日前普通的情侣间会约会,看电影,手牵着手四处瞎逛,会看着月亮说着傻傻的情话,她将自己代入到这样角色里,观察着擎苍的反应,结果让她一次次的失望,最后她终于明白了,如果不是墨莲暗示他爱上她,擎苍根本就看不上她!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场失忆游戏啊,她不仅把自己的心丢了,还把擎苍丢了,这盘棋局里唯一完好退场的,便是那个叫帝阙的男人!那个在神级界,只手遮天的男人!!
心里闷痛一阵接着一阵,消失的画面又一幅接着一幅出现,她终于看清了,她的父亲,那个有着月光般皎洁的皮肤,周身散发着金色的流光,金色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再彰显着优雅与高贵。他穿着一袭金色的儒衫,乌黑的发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看着她的眼睛充满了宠溺和慈爱,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只让人觉得温暖而和熙,仿若太阳和月亮同时照耀在薛冬的身上,她听见她的父亲说,
“这是第一个我真正意义上的孩子,只可惜肉体凡胎,发育不全,将她冰封起来,待帝阙肉身苏醒,安排他爱上她,让这般冷情冷心的男人,也尝尝情之苦的滋味吧。”这句话是对着跪伏在一旁的穆子谦所说的。
“你的棋下的太大,我可以陪你下这一盘棋,可你觉得自己能赢?”墨莲站在窗棂下,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吐出冷漠的话语。
“赌一把,我宁死也不让他们如愿,我的女儿,又怎可让他人掌控?”
“帝阙身为神级界皇者,你若要抹杀更改他的记忆,需要几乎无尽的能量支撑我的异能,届时,所有人都会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爱情游戏中来,你又如何自保你的女儿从棋局中醒来不会受到感情的伤害?”墨莲淡漠的嘴角勾起一抹跃跃欲试的微笑,薛祖为她提供了很大一个棋盘,让她可以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才情。
“那就让她不要爱上任何人,多情总是空余恨,无情无心无欲便会无痛”他的父亲充满了爱恋的抱起怀中小小的婴儿,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他要她成神,他薛祖的女儿自然不能庸庸碌碌一辈子为爱所苦,以他经纬之才,笑谈间指点日月江山,操纵玩弄众神于股掌之间,又怎会生出一个只能作为繁殖机器的女儿来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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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
随着两人的交谈声,一场旷世阴谋展现在薛冬的脑海中,他们的计划很完美,也很顺利,就算出现了伏羲这样一个乱子,可是棋局还是照样按照薛祖的思路自己跳动,每个人都被安排在了恰当的位置,让两人相遇,相恋,促进两人的感情进展,却又让薛冬惧怕爱情,不敢爱上,让帝阙对薛冬死心塌地的执着,如果不是薛冬用自残来逼迫两个擎苍进入一具肉体,帝阙几乎会一辈子都清醒不过来。
她自己毁了自己的幸福,还是要死要活的亲手毁的!躺在地上的薛冬无声的扯了扯嘴角,透着无限的讽刺,就算她主动让小琪雅的声波进入自己的脑子,可是她还是忘不掉,忘掉了又会想起来。薛冬被自己的无用气得笑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犯贱,非要记得这样的一段伤痛做什么?徒增烦恼而已呀!!!
拿开了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小手,薛冬的双目发出灼灼的两道金色光炬,自她身体内也投射出无数道金色流光,就在心碎心痛忘与不忘之间,她进阶了,由*级十二阶晋级到了S级一阶。没有了擎苍的保护,她要一个人坚强。
人们发现曾经的薛冬又回来了,只是她变得不再爱说话爱笑爱闹了些,其余的地方没有任何的不妥,韩永泽,花仙子,薛爸爸,薛妈妈,薛夏,刘芳,小琪雅,全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无论她在袖珍界里还是在魔谷上,身边总会有那么一个人陪着她,或者说说话,或者相对无言,或者一同欣赏着周边的景色,总之,他们都不想让她觉得孤单,她还有他们陪在身边。
没有人再敢在她的面前提起擎苍,世人只知苍王却也渐渐遗忘了擎苍这个名字,几年后,群雄无主的袖珍界吴绍辉上位,称雄新地自封吴王。而薛冬,实在没有再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看样子是真的像已经遗忘了擎苍这个人,渐渐的韩永泽等人也放下了心来,不再小心翼翼的跟在薛冬身边了,人们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十年后,异能等级已到了S级三阶薛冬正式闭关逼出第三根神钉,花了三百年的时间。期间袖珍界与地球风云变幻几经变迁,魔谷在苍王打下的扎实基础下,终于成为了人类领军领地,地球上所有的基地都围绕着守卫基地建立,而守卫基地正中心才是魔谷,重兵把守的魔谷深处才是薛冬所在的峡谷。
闭关之前薛冬将空间裂缝移往峡谷口,远离了自己所住的宫殿,并在宫殿与空间裂缝之间种植了大片的变异树木,放养了无数的魔狼魔鹰,真正将自己隔绝在了世人之外,做起了令人类仰望的主神。
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外,没有人再有机会看到那座巍峨的宫殿群,仿佛曾经的辉煌已经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苍王与主神的美丽传说只存在于袖珍界人们的歌声中四处传唱,歌声中所描述的爱情是那般的美好和令人向往,仿若那就是一对完美的人创造出的一段完美的爱情。
而新地上,经过了三百多年的发展,普通人类开始有了习武的风俗,他们以彪悍的民风为荣,人人习武强身,活得精彩绝伦,期间又出了多少侠客侠女的风流佳话,就不一一道来了。而袖珍界里的异能者开始自成一个阶层,他们被严禁与普通人类发生争斗,渐渐的,异能者也脱离了辽阔的新地,群体居住在草原上,袖珍界里俨然分为了两个小世界,一个是异能界,一个就叫俗世!
又是过了一千多年,俗世已经完全与异能界分割开来,那些普通人开始有了自己的王,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制度,由部落发展为联盟,再到王朝,然后他们建立了要塞,城镇,城池,城池与城池相连,然后发展出了王城,建立了宫殿,宫殿外是繁流复杂的街道,人们不再专门种地,他们也有了商业,手工业,出现了走马串巷的货商,专职缝缝补补的裁缝,救死扶伤的大夫,有了官,有了民,有了各式各样府邸,穿着鲜艳的夫人,小姐,丫鬟,各种各样的规矩,礼仪,民风民俗等等,等等。
只有一个地方没有变,那便是罪罚之地,钻石神树还是矗立在那里高耸入云,土地还是黑色的,农作物每日一熟,钻石树林间有黑鸟每日飞来飞去衔着一颗钻石果种下一棵树,果林深处有一栋闪闪发亮的小房子,每日会有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子在这里种地,收获,然后在水域边散步。一切的生活都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只是她不再去水域深处,也不再种水仙花,更没有踏足过那座水榭,而她的主神殿里,那座挂满了金元宝的凉亭也在某个夜晚消失得无影无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水池,水池里全都是争奇斗艳的粉色荷花。
这就是薛冬,她用了一千三百多年逼出了自己体内两根神钉,如今,她已经能操控地球上的大半天地能量,异能等级直逼S级十二阶巅峰,这天下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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