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粉色旗袍柔弱女人自然就是花仙大人无疑,而她望着的那顶天立地般的健壮大汉,孟翰然也是认识的,便是曾经在与不死族不死不休的斗战中,出尽风头的金神王进。
金神穿着一袭粗布衣衫,灰色已经洗得有些泛白,可是这却并不能遮挡他那健硕的身形所蕴含的力量,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加上那顶天立地的气质,只给看到他的人第一印象便是个爷们儿!
只见王进皱了皱粗重的剑眉,看着正怔愣看他的花仙子,说道,“仙子,很久不见!”
“是啊~很久不见!”花仙子愣愣的看着他,下意识的突然回想那替她撑起大石的伟岸身影,只一眼,便是万年!~然后又想起那晚,他带着茧子的手,游走在她身体上点起的火热,花仙子的泪,便一下涌了出来。
这是王进,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一个充满了男人阳刚魅力却不爱她的男人,她将他压在心底许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他的模样,可是,今天乍一见,她才知道,自己一直没忘。为什么?她都要决定忘了他,她以为她不去袖珍界,不见花王,也避开所有能与王进照面的场合,便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事实上她真的已经开始尝试着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感情,为什么他还要冒出来?
想到这里,花仙子心里猛的一顿,她立即往四周望去,果然,在纷纷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看到了那仿若遗世独立的青色身影,她的唇嗫嚅了几下,张口喊道,
“永泽!~”却突然住了音,只觉得这样冷淡如冰的男人,并不是曾认识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她看着他一步步转头走掉,想追,可是又看了看一脸阳刚之气的王进,脚步迟疑着,最终没有挪动半分,只觉得乱,乱!乱!!怎一个“乱”字了得!!!
“门主!”韩永泽回到歇息的帐篷,一身紫纱罗裙的紫罗便迎了上来,红着脸给韩永泽行了个礼,低垂着头,羞怯怯的低着头,不敢看向这长身玉立的俊逸男子,心中直打着鼓。
“你怎么在这儿?”韩永泽极力压下自己语气中的煞气,尽量柔声的问着紫罗,这里可是属于他的私人帐篷,闲杂人等都不能进来的。
“主人吩咐紫罗,自此在门主身边近身伺候~~~~~~”紫罗的声音越说越小,近身伺候,那含义可多了,怎么个近身法,有多近,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做人炉鼎都是近千年了,自然知道薛冬是将自己送给了地球门门主,这让她心中极为欢喜,因为她喜欢他,喜欢他的笑,喜欢他的样子,喜欢他温柔的嗓音,喜欢他做人处事的手腕,喜欢他的一切一切!炉鼎也好,暖床也罢,即使是让她做他的丫头,看着他,想着他,那也够了!
“不用了!”韩永泽坐到了主案前,对着依旧还在行礼的紫罗摆了摆手,温和中透着疏离般的说道,“替我谢谢她的好意,我是在不需要~~~”
他的话还未说完,紫罗便起身替他端了盏温热的茶,轻轻搁置在案前,羞红着脸娇声说道,
“主人说,门主连日操劳,身边该是有个丫头伺候着,紫罗也不求别的,只愿门主疲惫而归时,有盏热茶喝,此愿足以”
说罢,她便跪在韩永泽的脚边,抬起他的脚,搁在自己的膝上,替他褪去鞋袜,轻轻揉捏着,那姿势那气氛,不带一丝暧昧与情欲,仿若她真的只是来伺候他的那般哀求道,“门主一向宅心仁厚,也知主人的脾性,若将紫罗退了回去,紫罗必定从此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只求门主暂留紫罗一段时日,待主人只觉门主实在心无旁骛,自会打消心中计算,紫罗此项提议,可好?”
韩永泽一动不动的任由紫罗替他揉捏着脚,那力道轻重适中,刚刚好,听闻她的一番说辞,只觉得这样一个灵动的女子,果真是薛冬派来的,就算将紫罗退了回去,依照薛冬的手腕,只怕紫罗是再无活路的了,当然,紫罗的生死不在他的关心范畴之内,但紫罗死了,第二日便会有绿罗,红罗,白罗给他再送过来,薛冬是铁了心的要搅乱这一摊浑水,逼着他,花仙子,王进做出个选择。
这一切,韩永泽偏偏还无法拒绝,无法表现出任何一点不满,因为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出自薛冬对韩永泽的感情,她要让他,要么幸福要么挥慧剑斩情丝。这样深沉的感情,韩永泽只能接受,无法反驳。他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世间,能承受住薛冬这样的女子那比海还深重的情谊的,非帝阙莫属了,只有帝阙,才敢要,才要得起她的爱。
这紫罗尽管聪慧,却还是不够了解他也不够了解薛冬,若真是完全了解了,姿态应比现在更低,哀求的神情中应该透着绝望才是,因为,他若将她送了回去,她必死无疑!
想到此,韩永泽一贯温润的笑了笑,抬起脚,轻柔的拂开了紫罗要替自己穿上鞋袜的手,自己边穿着鞋袜边柔声说道,
“即是如此,那你就尽管在这里住下吧,我事也繁多,时常不能回来,你自找些书籍看看,卧房中有些灵石,无事时也可修炼一二,今晚你那主子的两大辅神莅临,是要去接待接待的,便不回来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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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选择
说罢,韩永泽人已走到了帐篷毡门边上,回头柔和的冲依旧跪在地上看着他的紫罗一笑,道,“以后不用动不动便跪,女子,理当自己看重自己一些!”
原也是无心的一句话,只是想到他身边的女子,哪个不是牛气冲天的,即便是那神奴小琪雅,也是对任何人都不假以辞色。却不料他撩开毡门走出去后,那跪在地上的紫罗,眼泪一下止不住,便刷刷的往下流。
从未曾有过这样一个男子,愿意对她说,理当自己看重自己一些,这样的话让她的心,仿若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摸,曾经伤痕累累的地方,因为这样轻柔的关怀之语更加的疼痛,却让她对这样温柔的男子,更加的不舍得放手。即便他不爱她,即便他温柔的眼中有着常人不可察觉的疏离,紫罗都要待在他的身边,因为只有待在他的身边,她才觉得自己能在这冷漠的世界中,奢求到一点温暖。
韩永泽与花仙子这厢心情沉重无比,那厢王进却是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了薛冬要干什么了,活了几千年,就算脑子再愚钝,也会变得聪明,那日,但凡有点儿眼力的人都会明白,薛冬根本就没想控制自己身上神圣气息的流露,仅仅只是气息,连威压都算不上,便已经让王嫂大病一场了。结合今次这些境况来看,薛冬当日就是在警告他一件事,若是花仙子还纠缠着他,那么王嫂的命运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
王进接受花仙子,王嫂死;
第二条,
王进坚持将好男人,好丈夫这条路走下去,王嫂活,。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王进反而一点儿也不担心了,他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尽管他曾被花仙子设计,与她有过一夜*愉,心中对她有着诸多愧疚,但是那份感情,毕竟比不上他与他的妻子几千年的情份,韩永泽对花仙子动了心思,这事儿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只要他稳得住,熬过这一段时期,自可以回去继续过他那悠闲自在的田园生活,而既然薛冬已经对他有了动作,便不可能不对韩永泽做些什么,现在他与韩永泽都是被动的,只盼着花仙子自己想明白,什么人该放弃,什么人该珍惜。
而一袭粉色旗袍的花仙子,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思索了片刻,便收拾了细软带着同她一起过来的神奴回到了传送阵,却是发现自己就算站在传送阵上,也回不了地球,她气得找到孟翰然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只等她发泄完了,孟翰然才摸摸鼻尖,亲自跑到地球上花仙大人的府邸,找到了正在写毛笔字的主神。
“让她闹吧,在地球门出不了什么大事儿!~”薛冬搁下毛笔,撤掉桌上的绢布,如今要想找出末日前的纸张来,难上加难,她思考着是不是该在哪里造一片竹林,好让这些花仙大人的追随者有些动力。
边想,边重又铺了张金色丝质手绢,捡了根细小些的毛笔,醮了墨,紧着金色的衣摆,弯身写下两行小楷,然后收起了笔,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笑着对立在两米外苦着一张脸的孟翰然说道,
“咱们这位花仙大人,脾气是有些不好,她过去了定要让你有些苦头吃,不过也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些年你的努力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你这基地里弊端也是不少,想一想,当舍的就要舍得,别让一些无谓的人事物,阻了你成神的路!可明白了?”
薛冬这番话,虽然说得柔声细气,可是却隐含着绝对的凌厉,她说的便是基地里各方势力争相往神奴院填人的事儿,同时也在告诉孟翰然,她心中已留了一把神位给他,且也是给他打了预防针,她接下来的动作会很大,当舍便要舍!
“是!翰然明白!!”孟翰然单膝跪地,斩钉截铁的应道,尽管经历了许多,年岁也长了不少,但此刻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等了许多年,终于要等到地球人扬眉吐气的那一天了,神奴院放出的风声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一门心思的跟着主神走,坚定不移的跟着她的脚步,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与彷徨,哪怕对面飞来的是灵气弹,也要抬头挺胸迎面而上!
“嗯,你从来都是聪明的!”薛冬轻点了下头,找来一只折断了枝的曼陀罗花,将手中的金色丝帕绑在那断裂处,弯下腰别在孟翰然的制服扣前,然后起身背负着双手缓缓走了出去,既轻且柔的声音缭缭传来,“带给花仙大人,就说我说的,再闹便永远别想游戏结束了!”
而听完了孟翰然转述的话,花仙子一下脸色苍白的颓然坐在了自家帐篷的座位上,她凄然的拆开那支曼陀罗花上的金色丝帛,一截断裂的花枝便落在了她粉红色的旗袍上,似乎有些怔忪,花仙子拿着那支花枝看了半天,然后展开那张金色的丝帛,上面两行娟秀的毛笔字,正是,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喃喃着念着这两句诗,花仙子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直起身便让孟翰然带路,往韩永泽歇息的帐篷而去,她将那块金色的丝帛紧紧的捏在手中,心中只将薛冬骂得个半死,同时又是有些微微的慌张,韩永泽,王进,韩永泽,王进,这两个男人,两张人面不停的在她眼前,脑海里晃悠,她明白,只要她选择,薛冬便会替她清理掉前方的一切障碍,曼陀罗,曼陀忘忧,忘忧果,她若选择王进,有关王进的一切,包括王嫂与他的记忆,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与王进,从此会毫无阻碍的在一起!
可是,那“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是什么意思?花仙子猛的掀开韩永泽的毡门,只见内里一名紫衣罗裙,灵动非凡的女子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停下了手中折衣的动作,怔愣愣的看着她,而花仙子,也是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笑道,
“我走错了吗?”
第三百三十五章 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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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紫罗
已经先于花仙子反应了过来的紫罗,忙快速叠好衣服,搁置在案上,起身,施施然冲花仙子行了个万福礼,放低了自己灵仙的姿态,对着一个凡人低声下气的柔声说道,
“大人可是来寻门主的?”
“这是韩永泽的地儿?”花仙子步入韩永泽的帐篷,盯着案几上放着的青色衣服,那是韩永泽的衣服吧?然后她倏然转过身,看着紫罗不客气的问道,“你哪儿来的?”
“回大人,这是门主歇息的地方,紫罗是主人送予门主,照料门主的粗使丫头”这话说的很正常,一点儿也没有引人遐想的意思,也没有暗含些什么,相反,若是细细听去,还有一丝恭敬的意味在里面,充分表达了紫罗对花仙子的尊重。
但这话听在花仙子耳里,却总觉得尖锐与酸涩,这便是薛冬所赠的这两句诗的意思了吗?她抬起捏着金色丝帛的那只手,冷笑一声,纤细的手指指着紫罗眉间金色的“奴”字,说,
“给你一个机会,我与你作保,离开这里,自有一条活路,薛冬那里我去说!”
紫罗只是将这话一听,一向聪慧的她便立即领会了其中的意思,惨然一笑道,“大人何必为了紫罗涉险,主人既已将紫罗送出,紫罗自当好好尽自己的本份,倘若真的败了,紫罗也必不会心生怨恨!”
紫罗早就知道,薛冬将她送出手,就是要她不顾一切的爱韩永泽,若韩永泽也爱上她,那她自然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说不定也能学眼前这女子,以凡人之躯却拥有不死之身,谋个他们所谓的神位也未尝不可,但倘若到最后,她付出所有的爱后,韩永泽还是没有爱上她,她若心生怨恨,那便是死路一条。
话说得很好,她必不会心生怨恨,可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只求付出不求回报?就算不怨恨韩永泽与花仙子,可薛冬呢?一手策划这出游戏的人,紫罗也不怨吗?谁也不敢保证多年以后会是怎样的,更何况紫罗并非等闲女子,她的聪慧程度,许多人都是望尘莫及的。
所以花仙子的意思便是,趁现在一切还才刚开始,她可以作保让紫罗抽身离开,不要卷入这三人间的情感纠葛中去,须知,这不仅仅是一个三角习题,当中却也夹杂着无数条的人命。她若选择王进,那罪罚之地上所有的神奴都会被灭口,王嫂必须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若选择韩永泽,身为灵仙的紫罗又岂会甘心拱手相让?
花仙子心中暗暗发苦,薛冬在逼她,不仅要她彻底选择一方,且要快,否则等紫罗情根深种,便不是你死我活的事儿了。同时她又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怵,她不是早就在末日初始时便从薛冬对付薛夏的手段上看出她的心计深沉了嘛,怎的到如今才发现她的可怕呢?
花仙子冷冷的盯着低垂着头,做出一副恭敬姿态的紫罗,眼神中透着复杂,不断的审视着紫罗,这样的女子,是不是会比她更合适守在韩永泽身边?这些年,韩永泽的疲惫和劳累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每每想要做出关心之态,又总觉得自己身为一介凡人,似乎是不配和这样的男子站在一起的,这样温润如玉的人,该是配这样灵动聪慧的仙子吧~~!
强自镇定的花仙子,转过身去,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转身出了帐篷,她有些怔忪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韩永泽,看了很久,最终无言的与他错身离开,从此后,她与韩永泽之间也会不一样了吧……
“你可知,你错失的是唯一一个可以脱身的机会?”进入帐篷后,韩永泽温和的看着替他递上热茶的紫罗,柔声说道,“这世间鲜少有人能反驳薛冬,花仙子便是其中一个,你若愿意,她必能让你从此脱离苦海,且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为何花仙大人能左右主人的决议呢?”即便连韩永泽这般的左右手,都是对薛冬言听计从,但花仙子却是一介凡人,竟可替她作保让薛冬放过她,这让紫罗非常的好奇,与其之后到处旁敲侧击的打听,还不如当着韩永泽的面问出来,须知,面对聪明人唯一的相处模式便是赤忱相待,这样才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略微思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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