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最近胃口变了?难道是不喜欢为夫这个弱书生了?想我一介书生,被妻主大人舍身救下,故而只能以身相许,若是妻主不再要我,我可怎么活啊。”他挺拔的身躯说出这样的话,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是令薛问儿惊叹。
这演戏的工夫真不是盖的啊!她不禁伸出手,翘起大拇指向他比了比。
“咳~墨莲主子,请不要带坏夫人。”暗月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装腔作势”的样子就感到一阵无力。这两个人也不用做这么肉麻的戏吧,虽然只是墨莲一个人在说在做。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根本没有外人在场,这墨莲突然的发什么疯呢?“夫人还是赶紧解决一下地上这位的事情吧。”他无奈的说道。
“暗月,这就是老头子教导你的对待主子的态度?”说着,他手中又多了一枚果脯,就要弹出去。
薛问儿一见这架势,连忙头一伸,嘴一张,一口含住了那果脯,还连带着两半截手指。
“妻主这是在吃果子还是想吃为夫的豆腐?”墨莲满脸怪笑,眼光瞥了瞥一旁的暗月,缓缓的从她口中抽出自己的手指扯出两缕细丝,异常暧昧。
他慢慢的低头,轻伏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为夫也来尝尝这果子是不是真的香甜可好?”
薛问儿此时真是后悔死了,怎么不行,偏偏直接用嘴接下了那果脯,自作孽啊,这下子这男人更要粘着自己不放了。
她刚想吐出果脯阻止他却见暗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块乌漆抹黑的帕子,快速的擦在了墨莲那两根手指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墨莲主子请稍等,吃东西前先擦擦手比较好。”
说完便扯走黑帕子重新立在了一侧。
“啊,月啊,我们还是带着他,呃,这块臭石头去别处谈事情吧。这大厅里风进风吹的,快冻死人了。”说到底薛问儿的心还是向着暗月的,她见墨莲的脸瞬间黑了一层,连忙扯了暗月走到已经被墨莲用果脯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霍天翔身边架起他就往厅外嗖嗖的溜走了。
“该死的!”墨莲厌恶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冲着他们的背景大声的骂着:“暗月你个死奴才,我迟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薛问儿你个没良心的,放着自己的夫君不去疼,你给我到处勾三搭四的。我一定要~”
“没良心的。大后天干娘六十大寿,你要是敢忘了,到时候我新仇旧恨跟你一块算!”喊了半天,他才惊觉这次回来的主要事情还没交待,连忙追着也跑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剥了他的皮,这次是真的!
“月,刚才那块黑漆漆的破布~呃,你是从哪找来的啊?”用力耸了耸肩,薛问儿一边将半边身子挂在自己肩膀上的霍天翔抬一抬,一边小心的问向暗月:“好像有股子怪物。”
暗月将霍天翔用力一扯扛在自己肩上扭过脸闷闷的答道:“桌子下面不知道是谁放了个夜壳。里面的!”
“啊?呸呸呸~月,一会儿我要去洗把脸,离得那么近~是谁这么缺德,竟然把这种东西放在见客的大厅里,找出来,我要活剥了他!”听到他的回答,薛问儿立刻觉得自己一身的骚臭味,难怪刚才闻到那破布上的味道怪中透着熟悉,原来~
“属下稍候就去查这件事。”
“呃,月,有时候你这种认真的态度真的让人很头疼。我只是开玩笑的。”她忍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盯着他肩上已然昏迷的男人发起了愁:“月,老头子说没说怎么处置他啊?这老头子到底想做什么?没隔多久便会给我找些麻烦,安排在我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棘手。”
薛问儿的脑海里又映出墨莲的脸,不禁打了个冷颤,烦躁的摇晃着脑袋想挥掉脑海中的映射。
暗月初听她这话,虽然明白她说的是谁,可心里还是咯?了一下,有些不好受。“夫人是在怪师父硬把我们送给夫人吗?”他的声音十分低沉,一字一句冷冷的飘进了薛问儿的耳朵里。
“你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怪他把你送给我嘛。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是不是阻碍了你的自由,毕竟,你也多多少少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嘛!其实,其实我是挺喜欢你的。真的~”薛问儿不想暗月多想,毕竟他是她来到玄国这么几年来对她最真最好的人。
只是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完整的表达出自己心里的意思,左说一句她觉得不太准确,右叹一句她又觉得太过煽情,反正说来说去,没一句能说出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她对暗月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想到最后,薛问儿自己都胡涂了。
自从她从凤山上摔下来后,耳边听到的第一个声音便是他的,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也是他,一直陪着她养伤,陪着她谈天说地,陪着她吃喝拉撒的,始终都是他。这种感情,是依赖还是亲情、友情,还是其它呢?
“其它?其它还有什么呢?”不知不觉中她把心里的话轻轻的说了出来,眸中染了浓浓的疑惑和不安。
“夫人说什么?”暗月扛着霍天翔来到她的另一侧,腾出一只手拉了她一把,让她轻松的避过了一处冰地。
薛问儿的思绪被他的问话扯了回来,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她连忙摇着头,忙说没什么。一晃眼她又看到了昏迷着的霍天翔,看着他一身破烂衣衫身上沾满了冰凌泥巴,顿时将心中莫名升腾起的闷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她怒冲冲的朝着他做了个鬼脸,转而又微笑着对暗月说道:“把他带到温泉池去吧。”说着便挽了暗月的手臂朝温泉池走去。
温泉池
扑通一声~
“夫人~”暗月低声喊了一声,心里暗暗为霍天翔担心着。
薛问儿拍了拍手,又弯腰弹了弹腿,这才冲着他无畏的摆了摆手:“没事,一脚踹下去方便些。”
说着又怕他不相信,连忙指着被热气环绕着的霍天翔对他说:“你瞧瞧他身上那些碎布啊,伤口的,身上肯定有不少血痂之类的,那身破烂衣服肯定脱不下来了,这样泡一泡,反而容易脱下来。”
“哎呀,你个臭男人!”突然她像发现了什么,猛地蹲坐在了池边大声嚎哭了起来:“我的温泉啊。月,快把这个臭男人捞出来,我好不容易引来的温泉要被他染成血水了,啊~太可恶了。”
“月,你去给老娘查清楚,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这不是要我死命的花银子买药嘛。老娘要剥了他的皮。这次是真的!”薛问儿嚎了没两嗓子突然抹了把根本没流泪的双眼,站起身来气冲冲的对暗月说道。
暗月微微一笑,连忙应了下来。他就说嘛,他的这个主子,完全没有一点主子的样子。虽然有时候话有些毒,但暗里的心思却是极其善良的。只是她不善于直白的表达罢了。
她是心疼霍天翔这一身的伤了吧。暗月一双眼温柔如水,嘴角含着笑暖暖的望着眼前古灵精怪,又不失温柔体贴的主子,心里堆满了名为幸福、满足的东西!
第二十八章 铁石心肠的霍天翔?!
“夫人!”冯伯背着药匣从里屋走了出来。
薛问儿见状连忙迎了上去,手里端着一杯暖茶递到了他的手中:“冯伯,怎么样?”
“有我冯伯在,还有医不好的人?况且只是一些外伤,并没有什么难治的。只不过~”冯伯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后扭头向里屋看了一眼说道:“夫人这是又从哪里救回来的?他的外伤倒是不碍事,但其它的,就不太好说了。”
“其它的?难道还有内伤?”她一直对这古代的内外伤之类的最头疼了。你说要是在她以前生活的地方,顶多就是划了几道伤口,止了血处理处理就好了。可这古代却有武功一说,能让人伤在内腑表面却没有任何体征,医治起来也是十分麻烦。
“真是郁闷死我了。”想起这些她就一肚子的气,小手伸出袖口想学江湖大汉撸上两把袖子,却发现自己穿得太厚,手摸在衣服上只觉得刺骨的凉意,而那衣服却是丝毫未动。
“哎~”她瞅着跟自己“作对”的衣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冯伯啊,他内伤真的很严重吗?”
冯伯不屑的瞪了她一眼,捋着下巴上刚刚有些长度的山羊胡缓缓说道:“谁说他有内伤?就算有,也只是一些淤青而已,怎么可能会死人。”
“那你~”
“他的脉象很怪。似乎是中了什么毒,但又感觉不到他的身体受到毒害。真是太奇怪了。”冯伯行医数十年,毒药也是遇到过不少的,还真没见过这种怪异的毒药。但要说不是中毒吧,那人的脉象却又太奇怪了。
“老朽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或许是他的身体比较特殊吧。”他不解的说道。
“连冯伯也不知道的毒药?”薛问儿露出些许的担忧,眼睛不时的瞟向里屋,却发现霍天翔被床柱挡着,根本看不到他。“那~”
“夫人放心,老朽回去后会去查一查的。或许只是他现在身体虚弱所以脉象有些怪异吧。”他笑着拍了拍薛问儿的头,将空茶杯放回她的手中说道:“没什么事老朽就先告辞了。里面的人今天夜里应该就能醒过来,到时候喂他一些清粥药膳就可以了。明天老朽再来看他。”说完便提了药匣开门走了出去。
“哎,老娘怎么总要管这些烂摊子!”薛问儿关好门窗将冷风阻在外面后不由得叹息出声,她无力的走进里屋,见换了一身干爽里衣的霍天翔正均匀的呼着气息,紧闭着双眼睡在床上,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斜坐在床沿,靠在床柱上望向他的睡脸,惋惜的说道:“可惜了一张美男子的脸了。这左脸上要是没这道刀疤那该多帅啊。”一边感叹她一边抬手将他的厅脸用手挡了起来,仔细的研究起那毫无瑕疵略显苍白的右半边脸来。
“瞧瞧这五官,真如刀刻出来那般,比例完美,棱角分明,或青或黛,或粉或白。月说看这刀峰,应该是自己划伤的。到底是厌恶这副皮囊还是不得不毁了它隐下光芒呢?”她初看到这道还未完全愈合的刀疤时,惊得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从左眼下开始,直直有一指长的伤口令她心里十分难受,在得知这伤还有可能是他自己亲手划上去的时候,她真的有那么一刻想把这个男人再扔进温泉池中,就让他慢慢的沉溺而亡。
那时候心中升腾起的愤怒,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和莫名奇妙,她恨,却不知道恨的是谁。更不知道这恨意从何而起。
“对自己都如此狠的人,对旁人又会是怎样的铁石心肠呢?”她突然觉得老头子这次塞给她的是个极其麻烦的人物。
只是,再麻烦,却又是她必须得接受这样的安排,谁让这是老头子看上的人。
暗月,墨莲,还有他……霍天翔,都曾是这片大陆上数得上的巨商之后,只是后来种种原因,导致家族没落罢了。
但这些人在经商方面的头脑却是老头子求之不得的,所以他打探到这些人的下落,然后安排她去接近他们,救济他们,然后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想来,这几年来她在老头子身边学到最多的便是互相利用吧。薛问儿又叹息一声,这是今天不知道第几声的叹息了,她的心情真是越来越郁闷了。
姚佩啊姚佩,没想到进入到你的身体会这么累,你身上到底还承着多少未完的担子要我来替你扛?
薛问儿想着忆着,不禁觉得眼皮开始打架,实在是忍不住困意,便蜷起了手脚,斜靠在床柱边眯睡了起来。希望在睡觉的时候能做个好梦,她想。
第二十九章 霍天翔,你找死!
“师父~”迷迷糊糊间薛问儿感觉自己似乎飞了起来,耳边嗡嗡的一阵风响之后便听到有人踹门的声音,而后是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
“呃?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在外面有女人了?你想找死吗?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你只能~”一个沧桑老人的声音继而也飘了过来。
年轻的男声没等老人说完,便将怀中的女人抱到了床边,让她趴伏在床榻上。“师父您看,果然跟神算子说的一样,夫人从天而降!”年轻的男子激动的说道。
薛问儿只觉得被人摆布来摆布去很是不爽,而且全身上下疼痛万分,尤其是胸前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疼,好疼!”她忍不住虚弱的呼喊出来。
“嘶~月,你这是从哪捡,呃,找到,也不对,你~哎呀,废话少说,先把夫人的衣服脱了,处理下伤口。”老人惊得语无伦次,真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神秘主子的真容。
他兴奋的吩咐完暗月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抱着一撂书信又走了进来:“你怎么还愣着?快做事啊。”
暗月愣愣的站在床边不知道该如何行动,“师,师父,这,这是夫人~”他尴尬的说着:“是女子。”
“你当为师是傻子吗?所以才让你帮夫人换衣服啊。难不成让为师这个遭老头子?快去快去,旁边的柜子里有干净衣服,你拎来热水先擦一下,看看伤势严不严重。”老人不爽的瞪了他一眼,随即甩甩手又吩咐给他一堆尴尬的任务。
暗月没办法,只好端来了热水,闭着眼一颤一颤的擦拭着她露在外面的脖颈,始终不敢再往下半分。
“想让她死你就继续这幅模样!”老人见他这样神态,气得一下子夺过他手里的布巾去擦薛问儿的双手。“如果她真是夫人,你早晚是她的人,现在还怕看这么一下?赶紧把她后背擦干净,我要核对一下她的身份。”
“是。”暗月听到师父这样说,脸不禁红了起来,他低垂着头接过老人递过来的布巾,重新蘸了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咬着唇一下子将薛问儿背后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的几片破布扯了下来,然后闭着眼凭着感觉细细的擦拭了起来。
老人则是拿过那几封书信,一封封的拆开,依次将薛问儿的手指拉了出来,与书信上的指印挨个对证着:“太好了,全部对上了。暗月,你刚才说神算子,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了?他还有没有说其它事?”
老人见薛问儿的手指指纹跟书信上的全部一模一样,高兴的拿起最后一封书信转过身来问着暗月。
暗月想了一下才回答说:“大概是半个月前吧。神算子突然来找弟子,让弟子去凤山半山腰,他只说贵人从天而降,其它的就没什么了。”说起这个神算子暗月现在真是打心眼里佩服,以前只觉得他这些事情只是弄虚作假,装神扮鬼的勾当,没想到有些事情还真是不得不信。
“是吗?”听他这样说,老人却慢慢皱起了眉,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起来。“胎印清理干净没有?”他略想了下,既然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先管眼前的事情吧,于是他将目光放在薛问儿隐隐带着淤青伤痕的后背上,将手中的书信平放在她背中央,仔细的比对着信纸上及她后背上的几朵红梅印。
“真是奇了。果然有人天生带着这样的红梅印。而且还是五朵~”老人不可思议的说道。虽然从这个神秘主子以前的书信中知道了这样的标记,但现在亲眼看到,还真是十分惊讶。
暗月亦将目光落在了那艳红的梅印上,许久才轻声说道:“弟子也是在凤山上看见她衣服中露出的一朵红梅印才将她带了回来,没想到,竟然是五朵。师父,这,有什么深意吗?”
“什么深意,浅意的,只是胎印而已。好了,现在已经可以确认她的身份了,确实是夫人无疑,只是,她这一身的伤~嗯?这是什么?”老人看着薛问儿一身的划伤不断的猜测着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却在目光即将越过她肩头的时候看见她胸腔压迫下的床塌上慢慢晕染出一片红痕~
……
薛问儿只觉得胸腔的空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亦隐隐作痛。她慢慢挣开双手,看见本来平躺在床上睡觉的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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