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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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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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正想叹气。

哪知张秋燕再上来为女儿帮腔:“蔓蔓,浩雪向来都是很爱你这个姐姐的,你千万别误信了其她人的话,以为是浩雪中伤你。浩雪从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

很爱她这个姐姐这个侄女,会把金若文介绍给她妈?

“二婶,你和金老板不是朋友吗?听说他现在过得不是很好,你有没有去探探他?”蔓蔓偶尔要有仇必报一下,不能让这对母女真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做过的一些肮脏事全忘掉了。

张秋燕的脸色顿然青白交加:“这,他怎能算得上是我朋友呢?蔓蔓,说起来,你二婶也是被人骗了的说。你二婶后来才知道,他那老婆是被他养的二奶逼走的。要是早知道是这种人渣,二婶死活都拦着你妈不让你嫁给他!”

说罢,羞愤地跺起脚跟,以表心志。

对张秋燕和温浩雪闻风易帜的两张嘴脸,不说蔓蔓和蒋大少,其他生平第一次见的,都往上翻白眼:

服了!

这种人决不能靠近,会从敌的!

忽觉自己从不了解这对远房亲戚的母女,张晴深感丢脸,垂下头。

对之前诽谤蔓蔓那几个妹妹的话,明显自己都觉得不可信起来。

服务生走过来要带他们入座,温浩雪他们一行四人先被迎了进去。

蔓蔓要去趟洗手间,蒋大少不放心媳妇一个人,定是要陪着去,蔓蔓就此将沉重的画画工具袋子交给莫文洋。

等过了十几分钟回来,莫文洋把袋子交回给蔓蔓,同时催促蒋大少:“我们进去吧。”

若不是莫文洋这句话,蒋衍同志一把揽媳妇肩膀目不斜视径直进了厅里,今一听,眼角傲慢瞟过去,见站在迎宾台边装模作样描字的人,恰是那个敢嫌弃他媳妇的李振伟。

“李少的字真是龙飞凤舞啊!”

李振伟,今晚是和母亲江云,未来的李少奶奶温明珠,一共三人前来赴宴。

围绕李振伟阿谀奉承的一群人,基本都是政府部门的人。

谁不知道,李振伟现在可以算是北京市政府里面青年骨干里面的热勃勃。

因着陆司令调到了北京市政府担任副市长一职,李振伟即将要迎娶的媳妇是陆司令的养女。

这个陆家已经要在今晚认了温明珠为养女的传言,不知是谁传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得沸沸扬扬,传到所有人都信以为真。很多人来赴宴,不是为了看小朋友满月,是为了来听温明珠成为陆家养女的喜事,顺道恭喜李家,来攀李家未来这棵大树。

众人在江云与李振伟面前,夸温明珠夸的最多的,不外乎是美若天仙与孝敬父母。

的确,温明珠是很美,柳叶眉,鹅蛋脸,粉腮唇红,两眸秋水,美不胜收。

但蔓蔓知道这个远房妹妹,是比自己美的现实,更爱自己的美。如果有人比自己美,温明珠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也幸好自小到大,同圈子里的,没有人能比得上温明珠的美。

“我只喜欢我媳妇这个样子。”蒋大少浓浓蜜蜜的嗓音低在小媳妇耳畔。

蔓蔓扶眼镜冷不丁一道光扫回去:少贫嘴。

蔓蔓觉得美是天生的,或许后天有所谓的美容技术,但终究不是自己的。有什么美,可以比得上自己的自然美呢。

温明珠美则美罢,是天赋,羡慕没用,妒忌更是给自己找苦头吃。她蔓蔓有蔓蔓的小日子和小幸福。

蔓蔓与蒋大少,低调地从明星般的李家三口后面,准备默默无闻地走进宴会厅。

“哎,这不是蒋中校吗?蒋夫人没有来吗?”捉住了他们两人末影,江云朝她们两人背后抓着叫道。

蒋大少和蔓蔓顿悟:蒋母这股较劲是哪里来了。

正有这样一个棋逢对手非要较劲的江云。

“我妈——”蒋大少一顿,眸光一掠,嘴角勾着出一抹高深的笑,“阿姨你知道的,她从来看戏只喜欢看某人的高潮,要晚点来。”

这蒋大少,和蒋母一样的傲气,死不服输是不是?

江云一拉身边的未来儿媳温明珠,比比的确一看就比温明珠逊色的蔓蔓,明显胜利在握了,眉毛挑衅:“那你要记得,在某人的高潮到了的时候,让你妈一定要过来亲眼目睹。”

蒋大少不二话,用力地点下头。自己都准备好相机了,在媳妇大放光芒的一刻,留影纪念。

不过,这蒋母不是在电话里说已经先他们一步来了吗?怎么到现在都不见影子?

——《大婚晚辰》——

蒋家

蒋梅看着墙上的时钟快走到了开宴的时刻。

说要走的蒋母,却是坐在沙发上一直扶额头,嘴里像念咒一样念:她会丢尽我的脸的,会丢尽我的脸的。

“妈,你究竟走不走?你不走,我和东子走了。”蒋梅说着,准备拉下母亲带儿子去赴宴。

小东子扶扶小眼镜,小镜片上闪过和舅舅一样狡猾的光:“姥姥,如果你不去,舅妈给你争脸的时候,你不是不能享受四周的人怎么赞美你吗?”

蒋梅拉下手,对胳膊拐到蔓蔓那头的小外孙努努嘴:“你胡说什么?你舅妈能给我争脸?不给我丢脸已经很好了。”

“我和姥姥打个赌吧。如果舅妈给姥姥争脸了,姥姥要给我买大模型,上万块那种。”

儿子这个狮子大开口,蒋梅作势要拧儿子的耳朵。

小东子急忙两只小手捂住小耳朵:“姥姥害怕和我打赌。”

“谁说的?赌就赌。”蒋母偏要让小外孙死掉拐向蔓蔓的心。

……

蔓蔓眨了下眼皮:“小东子也来吗?”

“我姐说是要带他来,但他们下班下课才出发,要晚一些到。”蒋大少道。

说着走进了宴厅,有人看到他们三个,招手唤道:“这边,蒋中校,莫少校。”

受邀的与君爷同班的几个兵大哥们,坐的是同个桌。

来到现场,方是知道豪门家庭设宴,非一般人家,每个台,每个位子,都是由主人先安排好的。写有客人名字的精致牡丹卡片,用玻璃架子夹着,摆在位子前。

蔓蔓坐下来,右手边自然坐的是自己的老公,左手边的位置是空的,再隔个位,看见了对她笑得风流俊美的姚大爷。

每次看,都觉得这姚大爷像画一样,难怪她那群妹妹们,个个只要对上姚大爷都要犯花痴。

“你们来得有些迟。”姚子业对她笑完,和蒋大少说。

“在门口耽搁了些时候。”蒋大少道。

蔓蔓不小心往空位的牌子望上面的署名:主人。

小惊。

陆家主人坐她旁边?

似乎看穿她的小心事,姚子业对她说:“别担心,这个人你认识的。”

她认识的陆家人,掰起指头都能数,就两个:陆夫人和君爷。

视线穿过会场,在真正主宴席的那张台上,陆夫人被奉为尊位占据其中一席,在陆夫人旁边,坐的还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大男孩,很引人瞩目。

那大男孩好像注意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见着她,明显一愣,继而俊秀的眉毛挑起来的模样,与君爷几乎如出一辙。

“那个是君爷的弟弟,叫陆欢。”像是时刻留意她观察陆家人的动静,在她刚看到大男孩的时刻,姚子业立马补上解说。

蔓蔓回头看他一眼,月牙儿眼微笑:“姚上校,你不用一一和我介绍,说起来,他们和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什么两个世界的人?”

低沉,俨然闪着不悦的万年冰山的嗓子,蓦地从她头上响起。

蔓蔓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扶扶眼镜片,转向老公:“阿衍,我们还是不要买车了,养不起的。”

知道她是故意忽略掉他的存在,一声冷哼,君爷拉开她身边空位的椅子。

为什么安排这座冰山与她坐一块?热宴都会被冰山冻成冷宴的!蔓蔓在心里头抱怨。

蒋大少径自与媳妇讨论买车问题:“不能不买。画廊离大院远,你坐公车地铁都要转,很麻烦的。”

“没事,我以前上学时都习惯坐公车了。”蔓蔓说。

“上班又不像上学,能让你耗时间在转公车上?省钱不是这样的省法。”冷冰冰的调子插进来。

在蔓蔓耳朵里,这调子从来就是故意和她唱反调的。

“这是我和我老公的问题,旁人不要插嘴。”蔓蔓不冷不热疏远了君爷同志。

“我看你是害怕你自己笨,学不会开车。”

“陆上校!”

桌上一群兵大哥们,包括蒋大少,愣:这两人怎么一两句话,马上吵嘴了?

趁蒋大少和姚子业一人拉住一个灭火的同时,高大帅对不知内情的莫文洋解说:他们两个,早在第一次见面就对上的了。天生的冤家。不过怪不得蒋中校的媳妇,谁让君爷一开始敲诈人家五百块呢。

五百块收入换上三千六百块债务的污点,君爷同志一辈子记忆深刻,额头下三条黑线,刀子目射向高大帅。

呱呱像只青蛙预备四处宣传的高大帅,立马嘎声而止。

冷致的嘴角微翘:算了,既是妹妹惹的祸,他这个做哥哥的大人大量不计较。

蔓蔓亦是深感惊奇:冰山刚刚一副要对她大发雷霆的样子,忽然之间,自己好像做梦似地微笑了起来。不是吃错药了吧?

蒋大少只知道一点:君爷同志脾气再怎么不好,绝对是不敢对自己的小媳妇发脾气的。

晚宴这时候开始了。

宴席的主人,带上自己媳妇和刚满月的小儿子,在主持人的介绍下,登上了阶台。

当聚光灯一束暖光照在大人怀里的小宝宝时,肥嫩嫩的小脸,眯眯的小眼睛,怎么看怎么可爱。

“好可爱!”蔓蔓随众人拍手鼓掌时,月牙儿眼跟着小宝宝眯眯笑道。

“可爱的话,我们生一个。”蒋大少不失良机,与媳妇提议。

蔓蔓忽然想起:“我们做那种事,好像没有防范吧。”

噗~

离他们这对新人临近的几个单身汉,全部喷了茶。

蔓蔓才知自己说漏嘴了,想把头低到地洞里。

蒋大少忙帮媳妇赶走尴尬,道:“这有什么?你们结了婚,还不是需要整天讨论这种事儿。”

“蒋中校,你连开车技术都不精,不用在这里逞威风。”做哥哥的,君爷同志对妹婿第一天不如意的洞房表现,记忆在心,说完看看低头的蔓蔓,挺是怜惜的,顺口便教育蒋大少,“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最好先做好准备。”

什么时候要孩子?做准备?

刚尝到那种事甜蜜滋味的新人,对这个一点概念都没有。

“比如说——”高大帅当起了老师,给这对新人上起了教育课,“有人喜欢在龙年生孩子,生的是龙子,有人喜欢在猪年生孩子,因为都说属猪的,可以不劳而获。所以呢,一般人都避着在牛年马年生孩子,怕生出来的孩子会一辈子做牛做马。但是,又有人喜欢在马年生孩子,说要讨个骏马奔腾的祥意。”

听完高大帅这番解说,蔓蔓和蒋大少只感觉一个字:累。

如果都按这么说,世界人口全挤在龙年和猪年生了,全世界都学习生肖计划生育。也不见得,龙年生的孩子肯定都成龙,牛年的孩子都不堪入眼。

我们新中国是牛年诞生的呢。

作为专家的君爷同志提出的建议比较科学:“你们没有做婚前检查吧?”

被许玉娥逼着赶着结婚,哪来得及做这种功夫。

两个爷暗地对上眼,道:“做个婚后检查也不迟,我们来安排。”

……

“明珠,你在看谁呢?”李振伟今晚发现未婚妻有点心不在焉。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的说,在刚入门口,他们一家已经被同席的客人捧上了天。

硬要说有哪点不满,可能是给他们安排的座位,稍稍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是远离了陆夫人坐的主席。

阴狠的视线,是从坐在君爷身边的蔓蔓,再瞟到和陆夫人背对背坐着,仅隔条通道的温浩雪。

温明珠猛地举起杯子里的冷水一饮而尽,指头抓住空落落的玻璃杯,止不住的发颤。

“明珠,别喝那么多水,你等会儿要现场作画呢。”江云谨记与蒋母的胜败战,提醒她。

毒辣的目光,落在蔓蔓椅子脚下搁着那个工具袋,嘴角露出花一般的笑颜:“我不会输的。”

江云可不管她暗地里做了什么,一个目的:只要赢了蒋母。

……

时间到,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几个工人抬进一张大长方形工作桌,安置在了主席台上中间的空地。

“今天呢,各位盛情的来宾,给我们刚满月的小朋友带来了各色各样的礼物。其中,就有这样两位小姐,说是希望用自己笔下的画,来祝福我们陆家的小朋友。现在,有请两位女画家登台。”

热闹的掌声哗啦啦,如雨点般响遍会场。

听说的,没听说的宾客,都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是哪两位小姐。

温明珠先是站了起来,仙子般的容貌与步子,再加上之前已有的传闻,博得一片喝彩。

趁众人目光都放在温明珠身上时,蔓蔓悄无声息地要拎起工具袋,马上,有两双手要帮她拎袋。

站在台上的温明珠,在看见君爷和蒋大少分别弯腰低头帮蔓蔓拎东西时,手指放到背后捏握起拳头。

是在发现蒋大少给自己媳妇拎袋时,江云方才醒起,推推自己坐着不动的儿子:“你不上台帮一下明珠?”

“妈,我又不会画画。我上去不是给她帮倒忙吗?”李振伟笑得不痛不痒。

这说的啥话?不会看场合吗?

被母亲暗中一个捶打,李振伟纳闷地两手空空走上台,立在未婚妻身边浑身不自在。

他从不侍奉人的。

相较下,蒋大少一路陪没有掌声相伴的媳妇蔓蔓,体贴细心不在话下。

以至于席座中不少不认识他们夫妇的,都小声赞叹起:感情真好,是新婚吧。

“有什么好的?蒋夫人对这媳妇还不满意呢,说是杂货铺老板的女儿。”江云马上衔起嘴角冷嘲热讽地说。

这话刚好被刚赶到的蒋梅听见,心中不免一叹:蒋母晚点来也是对的,要不然,为这事马上又对蔓蔓开火了。

小东子听见有人说舅妈坏话十分不高兴,扶扶小镜片:“我姥姥是要来给我舅妈颁冠军奖的,所以要晚点来。”

哼~

凭蔓蔓那个样能赢?

江云不屑:美若天仙的人画出来的才能是美若天仙的画。

台上,两位选手,开始铺上带来的画纸,以及准备好的笔和颜料、调色盘,有饭店人员帮忙供应用来中途洗笔的水。

翻来覆去,工具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就是独独缺了一大捆用橡皮筋捆绑的画笔。

蔓蔓想来想去,袋子从拎出家后,唯一离开自己身上的时间,只有是上厕所的那时候。

蒋大少没有学画,但也知道媳妇准备的画画工具里面不可能缺了画笔这一项,定是中途被人做了手脚。一双眼睛瞪向席下的莫文洋。

此刻,坐台下的观众,都发现了蔓蔓没有带画笔的事。

饭店是不可能突然生出一套水彩画笔给蔓蔓的。

席下一片议论声:这个画家怎么回事?连画画工具都没能准备好吗?

江云肚子里笑得乐不可支:只可惜蒋母不在。

蒋母其实在,偷偷尾随女儿过来的,戴着墨镜和头巾,躲在门口的暗处。现看到蔓蔓果然是要给她丢脸了,气得要甩头就走。

高大帅等一群兵哥,急忙商议看这附近有没有商铺,预备跑出去买画笔救急。

两个爷则冷丁丁地看着台上微微噙嘴角的温明珠,一面审问抱头忏悔的莫文洋: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做了手脚的?

主持人见这情况,问蔓蔓:是不是把比赛时间推迟?

现在这情况想推迟,有可能吗?

蔓蔓一个眼神,能望到门口处背着脸的蒋母,想到老公,坚定地摇头。

“可你没有画笔,不然,向温明珠小姐借一两支?”

温明珠理应是带一套画笔的,抽一两支借蔓蔓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想都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对方正等着她进这个套——蔓蔓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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