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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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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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我女儿还要你们拦着吗!”许玉娥见门卫上来拦人,暴怒时举起两个拳头见人便打。

她心头现在就是一股火,蔓蔓有钱了,却不顾她这个妈了!

被挨打的兵大哥躲过拳头,同时两双手将她一架,要拖离现场。

哪知道许玉娥见强的不行,竟是哇的嚎啕大哭起来:“有没有人啊?这有没有天理啊!我要见我女儿都被人拦!我得病都快死了,只不过想死之前见一见女儿。”

生平头次见这种蛮不讲理的中年大妈,张连长急得挠头,终于明白为什么蒋大少要带媳妇躲着这座瘟神了。

——《大婚晚辰》——

现是新婚第三天。

新婚第一天,因蒋衍同志开车技术不精,深刻反悔,当晚不敢碰佳人,抱了床被子在房间里的沙发睡。

到了第二天夜晚,看老公又要

二天夜晚,看老公又要抱着被子铺到沙发上,蔓蔓拉住老公的衣角。

“一块睡吧。我一个人睡,不习惯。”

像是棉花糖的嗓音,本身已甜得让他心口疼。

“蔓蔓。”捉住她的手,搁到自己胸膛上。

柔软的掌心底下,贴着的是他的心跳,嘭,嘭,嘭。

感觉自己的心跳,也是,嘭,嘭,嘭,跟着一个节奏地跳。

“阿衍。”

“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决不能做会伤害你的事情。”

心头溢满了暖流,抬起脸,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烙上一吻。

蒋大少惊得手里的被子掉下了地,唇间弥漫着她的香气,萦绕他的神经,阳刚的身立马发烫起来。

搂回她,香软的身体,就此软在他怀里。

她的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拉着他,倒在温暖的床褥上。

有了昨晚的经验,蒋大少这位教官,学成起来容易多了。这回开起车子,迅速带着她上了高速公路,一路飙到了最高时速,同奔终点。

初次尝到甜蜜的新人,反反复复又是试了几次赛车的巅峰,最后,都累得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早上,是被学校打来的电话叫醒的。

本是请了一周的婚假,然突然队里有事,要他回去一趟。依依不舍地亲吻她的额头,干净利索地穿上军装,奔出了门。

蔓蔓起来时,只见桌上压了一张字条:牛奶我温了,面包让人送上来了,都放在桌上。你好好睡,等我回来。

居然有人给她弄早餐,自从她七岁帮许玉娥做饭后,再没有享过的福利,现在有个男人,全心全意给了她。

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滋味,可能是喜悦,可能是酸楚,混淆的,好像一杯打翻的牛奶咖啡,忆苦思甜。

坐起来叠叠被子,上面留有他的余温,捧起闻一闻,心里道:两人一定要幸福。

走进浴室,架子上放有他的牙刷口杯,他的毛巾,样样现在都是两个人了。

坐在餐桌边,咬着他买的肉包子:嗯,味道没有她做的好吃。但这个福利,是她自己做的没有能享受到的。以后继续让他买吧,晚上再给他做好吃的。

吃饱喝足,收拾起屋子,昨天他在,不好意思收拾自己的内务,现在一件件拿出来,搁到衣柜里。柜子里放的,有他的一半衣物。不禁拿起他的衣服一件件拍打。感觉,自己的衣服与他的衣服挨在一块,想一想,都觉臊了。

下午,准备给他熬点汤,在冰箱里找来找去,蒋梅在家里基本不做饭的,哪里像她,用料都要花费心思。于是拎了钱包下楼。

机关大院里有小卖部,但没有外面超市的便宜和齐全。

步子盈盈迈向门口,想着顺便熟悉周围的环境。

走到门口,张连长见到她,忙喊:“嫂子,回去,赶紧回去!”

“怎么了?”蔓蔓问。

来不及了。

在街上赖着不走哭嚎的许玉娥,是嗅到蔓蔓的味道立马跳了起来,冲到门口,手伸过保卫处的铁栅栏,一巴掌愤怒至极地扫向蔓蔓的脸。

忙退闪半步的蔓蔓,没有被打到脸,但眼镜被打了下来。

四周所有人都惊了,被许玉娥这一股像是要杀人的巴掌。

“你是我女儿吗!有钱就不顾妈了!”许玉娥两句咆哮,果断引起众人的惊叹。

张连长和他的人,着急着遣散围观的群众。

弯腰捡起眼镜,拿了条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

面对惯来不软不硬的蔓蔓,许玉娥依旧如往常骂了几句,无奈地跳脚:“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要骂到你们部队领导出来主持公道!”

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好不容易刚刚得到幸福的第二天。

戴上眼镜,明亮的月牙儿眼对准疯狗似的许玉娥:“在你打算把我卖给金若文时,我已经说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妈!”

提到这事,许玉娥更觉憋屈了:“那都是你,你和那个人搞的鬼,你们骗我,骗我他是破落户。如果不是这样,我会阻拦你嫁给他吗?”

绝了!

这样嫌穷爱富的话都能当众吐出来。

四周的人,不由都收起了原来偏向许玉娥的心。

见情况不妙,躲在暗头的温媛走了出来,拉拉许玉娥的衣角:“妈,你是为了姐好,才不让姐嫁给破落户的。”

“是。我都是为了她好。”许玉娥倒不是傻的,听到小女儿这话,马上反应过来,改了口风,“可我这颗为女儿操劳的心,做妈的心,最终得到什么了?蔓蔓,你扪心自问,你小时候生病,是不是妈照顾你?你小时候一直身体不好,要不是我和你爸哀求医院的医生,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救你的命,有你现在吗?”

“够了!”不提这事还好,提这事蔓蔓觉得心里如刀割一样,“小时候我生病住院,你第一天陪我,第二天只有爸,我每次问妈去了哪里,爸说你累需要回家。当时媛媛还没有出世。你都已经觉得花在我身上的钱很多了。我忍,一直忍,一直告诉自己妈是爱我的。但是,最终你选择了把我卖给那个男人。”

许玉娥懵了:“你,你都记得?”那时候,她不过才两三岁吧。

“记得,因为你是我妈,如果你不是我妈,我不会记得这么清。”

许玉娥无话可说。她能怎么说呢?这个大女儿,真的是自小都不讨她喜欢。记得刚开始她头胎难产,就因为差点生了大女儿丧命。相比,小女儿很顺利,不到一小时自己出来,不需她任何费力。

眼看场面再成僵局,温媛不干了:“姐,不管妈对你怎样,妈终究是你妈。你怎么可以不认妈了呢?你别忘了,如果没有妈生下你,这世上有你吗?”

知道,这些事都是妹妹一手造出来的。蔓蔓没有睬她,直接对许玉娥说:“我不是不赡养父母了。我会像往常那样每个月按时给家里寄生活费的,但是,都会交给爸,因为爸是一家之主。”

“你每个月准备交多少?”许玉娥抢着问。

“以前多少,我现在还是多少。毕竟我刚到北京,工资不稳定。”

“你胡扯!你现在都嫁给领导的儿子,你一个月能少钱吗?”

瞧瞧这女人说的啥话,四周一片白眼。

许玉娥是认定了今天非要要到钱不可的,管它脸皮厚不厚。

蔓蔓坚定地道:“那是他的钱,不是我的钱。我不可能挪他的钱来用。”

许玉娥冷哼了起来:“他是我女婿,难道就不该赡养我?他的领导呢?我去找他领导说话!”

部队的领导是否通情达理是一回事,但是清官难判家务事,难保这事儿会对蒋大少的前程产生影响。

她嫁给他,不是给他添乱的。

“等等——”蔓蔓追出去。

许玉娥已立在街边打算截车,温媛看着蔓蔓追来,有意伸出一条腿去绊蔓蔓。

蔓蔓刹不住脚差点猝倒,身子一倾,却是落到了一双有力的手里面。

耳边忽的一声响亮的啪!

被一巴掌刮得好像被飓风扫落的秋叶,温媛整个人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摸着红肿的半边脸。

抬头,眼前伫立的男人,冰峰一样的高度和寒气,正是上回在医院门口抱着蔓蔓进去的那个。

“陆上校?”蔓蔓一样吃惊,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实际上是,他私下有交代过张连长,如果蒋大少不在,有什么事打电话告诉他。而且他知道蒋衍同志今天不在,有意在家里等。

所以,刚刚许玉娥与蔓蔓说的话,他都一五一十地听了进去。

没想到,自小她已受了这么多苦。

手指,隐忍着在她纤细的肩头上握紧。

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力度,蔓蔓心里一愣。

回头,看见温媛坐在地上,许玉娥气冲冲地冲着君爷跑了回来:“你打我女儿?”

“想知道我为什么打她,要不要我让门卫把门口的摄像调出来。”

调出来。”冷冷的光,仿佛永远不会融化的冰,“不过这样一来,我看只好通知公安机关过来处理这事了。”

许玉娥一时被这话堵得不知道怎么办。说实话,她刚并没有看见小女儿做了什么。

“妈——”倒是温媛有些忌惮了,公安机关过来调查的话,说不定她会被留案底。

扶起小女儿,一直能感受到这男人不好惹,因为这男人的一双眼睛,冷是冷,但是对她们的时候,会发出比冷更可怕的光色。

“我们走吧。”

想走就走?

“你们如果是想去找蒋中校的领导,我就是那领导的儿子。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告诉我爸就是。”

刷——许玉娥和温媛齐齐回头,眼中同时闪现出挫败的讶然。

蔓蔓眉尖细细地拧了拧:确是没想到君爷的爸会是老公的上司。

冷冷的光,不仅对这许玉娥母女,还瞟向了百米远路口停的那辆保时捷。

坐在保时捷驾驶座上的温明珠,不由自主抱住发冷的双肩。

她是终不放心许玉娥母女有没有来闹,在这里守株待兔的。

叩叩。

转头,见敲打车窗的是两抹绿色的兵影,温明珠急急忙忙要升上车窗走人。

高大帅伸进来的手比她更快,刹那间拔走了她插在方向盘上的车钥匙。

“大哥——”清清嗓子,温明珠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望到高大帅身后站的姚子业,目光痴住,“姚上校,你怎么会在这?”

“你又怎么会在这呢?”高大帅学着她的语气说。

“我,我是来看干妈的。”

“来见陆阿姨,刚好,君爷在,你不下车打个招呼?”

温明珠是傻了疯了,才会想在这时候去和君爷打招呼。

“不了。我看陆上校正忙。”

“你不是叫陆阿姨干妈吗?怎么不喊君爷干哥?”

耳听高大帅这插科打诨的话扯淡了,姚子业冷而优雅地插话:“君爷那句哥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

温明珠心里头不甘了,她是很想叫陆君为哥很久了。只要能叫上陆君一声哥,她在外不知能吃多少香,比叫陆夫人干妈,更有甜头。

“干妈说的,如果有机会,会和陆上校说的。而且上回陆上校与我、以及振伟一块坐车回去。”

这女人还真厚脸皮,真当自己是君爷的宝贝妹妹了。

高大帅和姚子业,同是衔起了嘲讽的嘴角。

“我知道你,到这里是想看你那个远房姐姐是不是能赴宴和你比赛作画?”姚子业不紧不慢地打量她瞬间千变万化的脸色。

“姚上校,你这说的什么话呢。我有什么必要来看她?”一面这么说,一面在心里对蔓蔓咬牙切齿的。

这该死的蔓蔓,怎么那么多人帮?

还有,为什么关键时刻是君爷杀出来?

莫非,君爷当真在心里已经认了蔓蔓为妹妹了?

“如果你是专程来看陆阿姨和君爷的话,我觉得你应该要考虑的是,在满月宴上或许有另一个惊喜在等着你。”

惊喜?说得她心跳跳的:“是吗?”

“你不知道?陆阿姨发了邀请函给你另一个妹妹,叫做温浩雪的,要她务必到席。”

指名道姓要温浩雪参加满月宴?

温明珠感觉自己是坐上了云霄飞车,忽然从最高点俯冲下来,被这个消息震得脑袋刹那停机。

消息带到。

高大帅将钥匙扔回她身上:“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妹妹。我们可不是诓你,像姚爷这么好的人,从不诓人的。”

手抖着把钥匙插入钥匙孔,保时捷一路惊魂未定,在拐弯口差点撞上了电线杆。

这边大院门口,许玉娥听清楚了蒋大少的上司是君爷的父亲后,惶惶地不知道还告不告。

温媛道:“妈,走吧。”

比起许玉娥有些呆的眼神,温媛那对眼,无时无刻不是转着光。

许玉娥不知是什么样的妈,能养出两个截然不同性子的女儿。

看母亲和妹妹走了,蔓蔓忽然想到,要和父亲先打个电话,告诉父亲防着点许玉娥回去闹脾气。从电话里得知温世轩现在不是与她们一块住,蔓蔓稍能放下心。

打完电话,发觉身边多了两位军大哥,是姚子业和高大帅,不由吃愣:“你们不用回校吗?”

记得他们和自己老公是一个班的吧。

“今天是周末。蒋中校回学校是去见部队领导了,没有那么快回来。”说着这话的君爷,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大婚晚辰》——

蒋衍回到大学,在小会议厅,看见了要他接见的领导——军区副司令员陆贺砚中将。

“首长。”标准敬了个军礼。

蒋衍同志其实一点都摸不清,陆司令找他做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陆司令,面前搁的小茶几,烟灰缸里头堆满了烟头,心事重重不言而喻。直到身边的勤务兵提醒他蒋大少到了,他才恍然大悟似地站了起来:“蒋中校是不是?坐,坐。”

按理说,蒋衍同志自从连队上调到军区参谋部后,见陆司令的面不算少,但是,官阶等级相差大,每次面见陆司令,他都是站在众人之中敬军礼,表仰慕状。此刻陆司令客气的两句“坐”字,令他一小惊。

领导一句话一个字都是军令,蒋大少惴惴不安地坐在了陆司令对面。

勤务兵给他上茶。

陆司令对他说:我朋友从武当山带过来的上好的茶叶,你尝尝。

这杯茶,不无意外,蒋大少品得十分辛苦,谁不知道陆司令是有名的带兵将帅,喜欢先礼后兵。

“好喝不?”陆司令问。

蒋大少笔直地挺直腰杆:“好喝。”

“喜欢的话,下次带你媳妇一块来,到我家坐。我爱人会冲一手好茶。”陆司令道。

媳妇?

上司关心下属私生活的表现?

蒋大少微微一眯眼:“我相信我媳妇应该和我一样深感荣幸。”

“嗯,嗯。”陆司令对囡囡有太多话想问,甚至深深地妒忌起对面坐的这年轻人能和囡囡朝暮相处,“你们是新婚第三天?”

“是。”陆领导你蛮清楚的,还故意让我这新婚第三天跑来见领导,蒋大少心里头腹诽。

陆司令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鬼主意:我偏偏今天把你给扣下了,不让你回去见囡囡,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接下来,这茶,一喝喝了一个上午,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

蒋大少频频望墙上的钟,快到十二点开饭时间了,准时站起来,刚要开口和领导说拜拜。

“今天和你谈得很高兴,一块吃饭吧,蒋中校。”

就这样,蒋衍同志被陆领导牵着鼻子,在学校里白耗了一天。

眼见夜幕即将来临,蒋大少万分想念媳妇的厨艺,想当初对媳妇能一见倾心,首先是媳妇做的饭。眸中精光一闪,蒋衍同志笑道:“陆司令,我听说你有个女儿。”

这小子,挺精的嘛。

陆司令老谋深算的眼望向蒋大少,想到自己家儿子和姚子业对蒋大少的评价:滑头。

不知是怎么勾引自家女儿的?

“你在参谋部工作?”

“是。”

“听说你现在还经常被抽调到教导队做指导工作?”

“是。”

“以你这样的年纪,能承担这么多的重任,是部队里实属难得的人才。”

“陆司令过奖了。像陆司令的公子,陆上校,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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