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总算意识到:完了,这下玩过火了!
“怎么办?他会不会找来?”彭芳在黑暗的屋里面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怕在这里被关一宿,反正定是有人发现来找到他们的,但是,若是被陈孝义信以为真了,再牵动家长,这个结局,可就真是有点玩火*的味道了。
陆欢头皮顿然也麻,要是被他哥知道了,他想都不敢想那个后果。
表妹的电话既然都打不通了,赵文生和陈孝义立马感觉到了事态严重,根本不当那几十条求助短信是玩笑话了,幸好赵文生知道彭芳去的是哪个滑雪场,直接拨通了滑雪场的办公电话。滑雪场的工作人员接到他们的求助后,立刻启动了应急方案。先是找到彭芳所在的团队,询问彭芳的下落。
见自己都没有报警,有人先找上了门问起彭芳,张晓亮和阿丽均是被吓得不轻,以为自己做的事东窗事发,更是矢口连连否认。这样一来,滑雪场的人确定彭芳确实是失踪了,而且据最后见到彭芳的人反映,彭芳应该是与陆欢一起去约会了。工作人员再找到陆欢所在的团队,证实了陆欢一块失踪的信息。
消息反馈到赵文生这里,赵文生和陈孝义一起发悚。
陆科的弟弟失踪!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君爷在自己办公室里接到弟弟失踪的新闻,一刻的感觉是天方夜谭。他弟弟是多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无故失踪,而且和赵文生的表妹一起玩失踪。不过,若真是因为彭芳遇险才失踪的,倒不是不可能。如此一来,君爷这个老大哥,不免有些坐不住了。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失踪的消息立马传遍了滑雪场。最着急的,莫过于在滑雪场中的姚子宝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定是那个张某某的混蛋做的罪恶。他冲过去去找张晓亮,见到张晓亮挤在搜救队伍里面,像是在好心帮忙寻找失踪人,甚至口无遮拦地说:“会不会是他们两个想给我们大家个惊喜,自己找地方躲起来了。”他听到一拳头朝张晓亮砸了下去。
张晓亮没有想到会被袭击,下巴被对方一勾拳打了个正中,下巴颌里的牙齿颤抖地响,趔趄在地。
“我警告你,若是他们两个里面谁出了什么事,你最好祈祷你这条命还能活很久!”姚子宝凌厉的气势,压得四周成了一片寂静,没人敢上来劝阻。
暴露在聚光灯下的张晓亮,活像个小丑,心底对他们几个的恨意,更是油然倍增。
这时搜救队伍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可偏偏那幢小木屋在的地方比较偏僻,再加上风高夜黑,一时想被人发现不容易。
陆欢和彭芳困在屋里,明明听见外头有声音传来,他们自己的声音却始终传不出去。眼看这事情越闹越大,怕是他们再失踪多会儿,恐怕家里人都会从家里赶过来了。陆欢当机立断,准备砸窗。他摸到了把椅子,对准其中一个窗户的玻璃。
彭芳被喝令站到一边,看到他这个危险的动作,喊“小心”的声音还没出口,哐啷巨响,椅子从窗户砸出了个大口子,并且从口子里面飞了出去。彭芳被他这么大的动作惊到了,才知道人家说他练过拳术不是讹传。
这样大的惊响,终于将搜救队伍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姚子宝首当其冲,在专业人员撬开锁后,冲了进去。几支手电筒一照,照出里面衣冠完整的男孩女孩。
看到这么多紧张的面孔,彭芳顿觉羞愧,早知道不配合陆欢拖延时间,早点报警。可是,现在她和陆欢是骑虎难下了,还得挤出一副被惊吓不轻的样子来面对众人。
比起她,陆欢更是“自作孽”了,刚才砸玻璃时一不小心,一块玻璃扎到他手里。被送到医务室,结果这里夜晚是没有医生值班的。君爷接到消息后,立马要求他回家。
工作人员奉令,将他们三人以最快的速度送至君爷的单位。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面对一群大哥的审目,纷纷垂下头。
君爷冷冷的目光扫着他们三个,有一堆话想问,尤其是他那突然像是毫无理由变傻了的弟弟,可是视线落到弟弟那只简单包扎仍在渗血的手,先是做了罢,道:“先缝了伤口再说。”
按大哥这意思,不是要亲自给他缝吧,陆欢做贼心虚浑身做抖,求助地望向其他人。
姚爷是很好脾气的,走出来揽他肩头,说:“走吧,我给你缝。”
陆欢对此可没有松半口气,跳出君爷的狼窝掉进姚爷的是狐狸窝,好不到哪里去,他八成会被套了全招了。一脸哭丧着,向彭芳递出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彭芳见着他落网,巴不得抱着头挖个洞穴将自己藏起来。她现在都不敢望上陈孝义。若是知道这事的内幕,他会怎么想。
可她那副白皑皑的面孔,在众人眼里,却以为她这是因着被困的余惊。赵文生怜惜地摸着她头发,道:“找个地方先坐会儿再说。”
她被迫坐下来后,看着陈孝义端了杯水走到她面前。她伸出去接他水的手抖个不停。在他看来,她这样子就像是惊魂未定。想着,若是早点发现她的求救信息,她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心里,隐约起了丝自责。另一只手把她的手一握,认真地说:“对不起。”
……
蔓蔓在家里得知到弟弟在滑雪场被人陷害,但现在已经脱离险境的新闻,老半天和当大哥的君爷一样,不可置信:“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被人锁了呢?”
蒋衍抱着小西西,在旁哄着孩子,一只手,还要腾出来时而摇摇摇篮,让小女儿南南感觉到父母在身边。两个孩子,就是这般辛苦了的。
对于小舅子遇险的消息,蒋衍想都没想,说:“他八成是有意让自己被关吧。”
蔓蔓叹:弟弟这招,如今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想都知道她大哥接下来会怎么修理小弟。
接着,她伸出手抱起女儿。
小女儿被她抱起来后,睁开眼皮,露出的半点眼珠子似乎看着觉得眼前的人不是那个人,立马闭上了眼皮。
蔓蔓见到,开始埋怨:“她这是找谁?”
不是找她哥吧?
【209】收拾温媛
陆欢回来了,第二天,开始绘声绘色与姐姐蔓蔓谈起昨晚上的惊魂一刻。说起事情的内幕,他自个儿洋洋得意的,认为自己是很了不起,虽然中途事情意外地走样,但至少目的达到了。
“昨晚上,赵大哥没空,是他送阿芳回去的。他对阿芳有心思。”陆欢神秘兮兮地贴着蔓蔓说。
这个需要验证吗?蔓蔓觉得上回他们两个在陆家捏面人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两个之间那种紧张的情愫,明摆着是有鬼,只是两人不直接面对罢了。她弟弟如今这样做,真是有些多此一举。直接面对这事,或许阿芳能,但是要让陈孝义表白,是决然不可能的。光是陈孝义那身份职业单位,都能卡死他。年轻人是不懂这种事了。
听到姐姐蔓蔓不以为然的意思,陆欢的手抹下鼻梁,撅起嘴角:“还说呢?至少阿芳高兴死了。昨晚之前,她一直都忧心忡忡的。”
蔓蔓看着弟弟撅嘴角的样子,突然觉得和自己怀里的女儿有些像,讶异地低头往下看:小南南撅着嘴角,撅的真的和她弟弟一般高傲。俨然女儿这性子遗传自哪里,一目了然了。
蔓蔓对这个大脾气的女儿真是无话可说了,百分百陆家人的性子。
“哈。”陆欢知道她想法后,高兴地拍着掌心,“这好。本来爷爷想把她过继过来姓陆,现在看来,小南南更是应该姓陆。”
蔓蔓吃一惊:陆老头这想法,她怎么从未听说过?
陆欢见她不知情的样子,知道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巴。再转回身一看,发现自己说漏嘴的不止一处。门口站着的赵文生,看得出是站了有一段时间了。赵文生背后,隐约还可以见陈孝义的影子。
看到他们两个不知不觉进来而且站了许久,她和弟弟可能说的高兴是浑然不觉,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开始听的,或许是对于昨晚上的内幕全给听见了。蔓蔓为此都尴尬住了,怯怯地叫:“赵大哥,你来了。”
“是,今天刚好放假,就早点来看下两个孩子。”例行给两孩子巡诊的赵文生,进来时扶扶眼镜,有点古怪的眼神看看她,又看看陆欢。
这样子,摆明了,刚那些话,他是全听见了。既然他都听见了,和他一块来的陈孝义不也都听见了。
陆欢蹦站起来,俗话说好汉做事一人当,况且这馊主意确实是自己出的,径直冲陈孝义说:“陈大哥,这事儿,和阿芳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逼她的,那些短信也都是我一人发的。”
陈孝义望了他会儿,石头壳的脸没有什么变,吭都没吭一声,这样子显得更吓人。
陆欢着急,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蒋大少从外面进来,一把是搂过小舅子的肩膀,拿只手揉下小舅子的头,唬着说:“以后,别说主意是不是你出的都好,你们两个都有错,再怎么着,都不能上演这种狼来了的把戏。狼来了说多了,以后谁还信你们,你们真遇上险境了,到时候谁会来救你们?是自食其果!”
这话既是说给陆欢听,也是说给不悦的陈孝义听。
赵文生听着都扶扶眼镜,想这蒋大少说话真艺术,怪不得和老婆一样都是会搞艺术的。无论怎样,蒋大少这招迂回战术,是说出了陈孝义很想责骂这两个孩子的话,让陈孝义那张石头脸好歹是缓和些。
被姐夫教训了一通的陆欢,悻悻然被姐夫拉了出去,固然心里头对此事依旧挺担心的。生怕真因为这样,以后陈孝义都不理彭芳了。
“这事我来和他说。”蒋衍安慰小舅子。
陆欢记起了姐夫和陈孝义感情不错,忙再三为阿芳说了几句话:“阿芳真的是不同意的,是我自己一人强词夺理,硬是抢她的手机做这事。”
陈孝义一而再再而三听他这样的话,心里当然不悦,想:难道他和她之间种种的事情,已经搞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蒋衍见自己小舅子越描越黑,赶紧拉着小舅子出门。
蔓蔓不敢插嘴,因为看赵文生都没有插嘴。或许赵家不反对这事,但是社会总有一些道貌岸然的人士借机生事,弄不好一个没了工作一个没了学籍。赵家清楚这其中的厉害,肯定是不敢推波助澜。
赵文生抱起小公主,抱起来时,小南南睁了下眼皮子后,又是果断闭上。
蔓蔓抱怨:“二姐夫,你看她是不是在找人?”
小南南这样子的确很像是在找人。但是赵文生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会认人,要她别多疑。
可蔓蔓是当妈的,心理上和女儿仍是较劲上了,说:“早说不要让她和我哥睡,偏要。”
“君爷是她亲舅,又不会欺负她。”赵文生被她那个妒忌的口吻,弄得想笑。
接下来未免不是说起她哥征服小孩一等一的手段了,换尿片,抱哄,喂奶,都是一等一的专业。别人都搞不定的小孩,到了君爷手里,三秒钟就能搞定。小南南毫不例外。因为谁让君爷好像是孩子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孩子吃喝拉撒睡,一旦有任何念头,君爷都能洞穿先机。
小孩子是孙悟空,君爷就是如来佛。
蔓蔓身为做妈的,都感到在自己哥面前危机重重,摊上个这样的哥真是让她忒无语,感觉上两个孩子随便都能被自己哥给拐走。
赵文生哈哈哈笑着,笑得一丝无力。这让他怎么解释呢。君爷那是照顾生病的小孩子多了,小孩子身体心理上是什么感觉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君爷早已摸出个规律,甚至能与小孩来个心电感应,说是比父母更能了解小孩,一点都不假,因为是带有专业性的。
小南南听着大人们的辩论赛,小嘴巴噘着,噘着,噘着,偶尔学她妈妈腹黑地抽一抽。
小西西都睁开了眼皮子,圆溜溜的乌黑的眼珠子,和妹妹的一样漂亮,这刻看起来有些好奇,好奇这些大人们怎么能为他们两孩子的事一再辩论,看起来听起来都是有多蠢是有多蠢,好像被他和妹妹耍的团团转。
赵文生照顾多那么多的小孩,但是看到蔓蔓这两个孩子,都不免感觉到——太可怕了。
恐怕两孩子满肚子都是鬼点子,偏偏,能装得那般的小绅士和小公主似的。
等赵文生他们走了,蔓蔓与老公说起自己弟弟透露的消息:“我爷爷是不是说了要让南南过继到陆家?”
关于陆家这个念头,倒不是现在才有的。蒋衍一早听岳父陆司令提过。但当时前提是等他们能生出一个女儿再说。现在,果真他和老婆是有了个女儿。蒋衍觉得让女儿姓陆未尝不可。现在不是讲究夫妻公平吗。他们刚好有两个小孩,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很正常。况且,他家父母要的是孙子,对孙女蒋母其实不怎么搁在心头,看蒋母当年待他二姐蒋梅那个不好的偏心眼都知道。若是让南南随了陆姓,有陆家一群兄弟护着,又能辅助她哥,蒋母听了只要对孙子有益的事,都是不会有意见的。蒋父是个开明的人,和他一样,觉得两孩人一人随一个父母的姓,算是新时代进步的产物。
感觉上,老公竟然对这事儿不反对。蔓蔓眨眨眼,心里忽的闪过一个念头:既然老公都不反对让南南姓陆,是不是可以让她小女儿跟她爸姓温呢?
是听杜宇后来说过,温世轩跟这两孩子可有缘分了,一见面两孩子就笑。她爸也真够可怜的。大女儿被害死了,温媛又是那个样。如果小南南能姓温,好歹对她爸是个慰藉。
可她没来得及开口说,她老公一眼洞穿了她心事。
“蔓蔓,这事儿不成的。”蒋衍倒不是不同情温世轩,但他必须先为自己老婆和女儿着想安全问题。
温家那群人如狼似虎的,若是小南南姓温了,保准那些人以为他们是想让小南南争抢温世轩的家产,尤其是温媛和许玉娥,难保不对小南南下狠手。
蔓蔓听老公说的有理,可这心头为养父揪着。杜宇不说老公不说,不代表她从哪里听说了她爸被许玉娥给额头砸了个大窟窿的事,而且温媛等一帮人在这事中起了助纣为虐的作用。想想,她都为养父心酸。心思这样的家人,真得想个法子非一刀两断了才行,不能再拖了。
“我觉得这姓是什么的事,不是最重要的。你非要我们孩子姓温,现在虽不成,但将来,如果两孩子他们的后代有女孩子,拿一个出来姓温,不是不可以的。”蒋衍与老婆商量。
老公是处处把她的心体贴得热乎乎的,让她都无话说。蔓蔓感动时,想凑过去亲老公一个嘴儿,却发现撅嘴角的女儿隔在了中间。
她发誓,如果哪天她女儿高傲的嘴角能平复一些,她这做妈的都能宽心许多。不过,小南南不是对谁都撅嘴角的,比如对她哥,她那个强势霸道的哥,就没有。
如此想来,女儿小南南是典型的倚强凌弱。蔓蔓扶额头。
说回温世轩这事儿,夫妻两人密谋起来,几天都没有个好结果。毕竟牵涉到温世轩本人自己的感情在,不好动手。再怎么说,温世轩只剩这样一个亲生骨肉了,总不能真把温媛给怎么办了。
蔓蔓始终的想法是,如果她爸,有另外一个亲生孩子,这事儿,完全能迎刃而解。如此说来,给她爸再找个老婆,不是不可能的事。
让她爸再娶妻,是温家姐妹一直在努力的事,但是其效果,肯定是不如他们两口子。
眼见这年关愈来愈近,家家都在办年货、大扫除,蔓蔓却和两孩子在坐月子,要坐到年后十五六了,才得解放。第一个与老公一块过的大年,连去人家家里上门走访拜年,都办不到。明年上来,是和两孩子一起去拜年了。总给人感觉是他们结婚像在赶集似的,给人先上车后补票的嫌疑。
老婆生产,蒋衍现在虽是借光有个护理假休息,但是,过年前,单位里有什么事,一样是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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