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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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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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是跑了,让我结账。”蔓蔓边说边笑,是真的觉得这种人挺好笑的,感觉这人不是在找老婆,是在找金库。

“你不介意他这样对你?”蒋大少小心地问。

“这种人见过一回,他要我,我还不要他呢。”蔓蔓说的是实话,这种男人多有钱她都不敢嫁的,嫁过去肯定每天过日子都得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拿出来给他花,然后别指意他会给你多少钱家用,因为他都会变着法子从你口袋里讨回去。

蒋大少心里乐开了花,朝小侄子得意地扬扬眉:“听见没有?姐姐的眼光是光明伟大且正确的,什么是好男人可以嫁,什么是坏男人不可以嫁,姐姐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斜对面的李振伟和温明珠,齐齐都吃不下东西了。

嘭,推开椅子,李振伟霍的起立,直奔蔓蔓和蒋大少那张餐桌。

他好歹是个高官子弟,从小养尊处优,从未被人这样辱视过,而且辱视他的人,竟然是对破草鞋和破落户,这口气怎能吞得下。

“舅舅——”看见李振伟气冲冲冲到他们面前,小东子紧张地拉拉舅舅的袖子。不是怕舅舅被人欺负了,是怕舅舅一个拳头砸下对方,他回家需和舅舅一块挨训。

在未来老婆面前,蒋大少多少收敛一点傲气,多一点风度,倨傲的眉角提起,冷漠无声地望着对方。

这破落户挺会装的吗?李振伟鄙夷一笑:“我告诉你,这种女人不能娶的,如果你娶了,一辈子只会在底层为她奋斗,你和她过一辈子的穷日子,到最后只能证明你自己很蠢。”

蔓蔓听着,平静无声地扶扶镜架。

小东子鼻孔往上:哼。

“是吗?可她连你都不要?你是不是比她更糟糕呢,一辈子只会数钱,连情感的快乐都不会享受,一辈子尝不到什么叫真正的爱情,到人生最后一刻,突然发现能证明自己的只有钱,其实穷得一无所有。”

没想到,蒋大少这样的,都能忽然说出一番哲理名言。

眼镜后的月牙儿眼悄悄地绽开。

相比蒋大少的沉着,李振伟一而再再而三被刺中了痛处,抡起拳头。

“啊——”温明珠一声惊叫。

李振伟的拳头没能砸下去,几个人全部往温明珠发出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紧接李振伟喉咙口一紧:“君爷!”

【40】来了



君爷怎么会在这里?

李振伟和温明珠做贼心虚,同时闪过一个犯愁的念头。

冷冰的光,从温明珠脖子上携带的玉佩,再到蔓蔓空空如也的细小的脖颈,陆君在收回目光的刹那,也不知自己怎了,为什么听说他们在这里后会冲过来,更没想到的是在这里遇上了温明珠和李振伟。

在听见刚刚那场对话后,唯一能再度肯定的是,冷得无情的光扫在温明珠怯意的脸。温明珠宛如被打了巴掌,四肢僵硬。

“君爷。”李振伟收回的手潇洒地插入口袋里,仿佛没有刚才发生的事儿,走过去打招呼。

“喔。”陆君淡到极点。

李振伟悻悻,却不甘心,于是提起了陆夫人:“我和明珠出来约会,这事阿姨知道的。”

冷致的眉提起,陆君嘴角弯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我是有听说过。”

突然转了语气的反应,令李振伟与温明珠精神皆是一振。

李振伟高兴时,牵起温明珠的手,与陆君靠得更近往外走:“我听阿姨说了,说是想认明珠为养女。这事如果能成的话,我和明珠以后都能好好孝敬阿姨了。毕竟,明珠是很喜欢阿姨的。”

看着温明珠娇羞地随两个男人走出甜品店,李振伟充满余韵的话进到蔓蔓他们的耳朵里。

窗外,陆君冷冷的背影在他们两人中像是鹤立鸡群,蔓蔓与小东子面面相觑。

蒋大少则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埋头只顾拿勺子挖冰淇淋。

——《大婚晚辰》——

等他们三个人回到对面画廊,才知道陆君之前先到过了画廊。

与君爷同班的蒋大少对此都没有任何意见,更何况其他人了。

蒋衍更在意的是:“她二婶带那个男人过来了?”

杜宇点着头:“我和初夏都觉得,你们的婚事最好提早办。我看他们是来真的。”

眉中抹过一层骇人的厉色,蒋衍齿间冷哼:“杜大哥,下次再遇到,你直接打电话给我。”

“我和初夏当时是想打电话给你。”杜宇满口答应,却见蒋大少已经急着回蔓蔓身边了。

相见的时间短暂,依依不舍,低头在蔓蔓的额头上亲一亲,蹭一蹭。

小东子这会儿识趣了,躲到一头。

蔓蔓的小脸红了又红,只觉他暖暖的呼吸弄得她眼皮痒痒的,在闭上眼的时候,忽然是一个温热贴紧在自己双唇上。哆嗦了下,心头是一惊。

生涩的两张唇瓣互相汲取着陌生的领地,像是在彼此探索。

急欲探出的舌尖在她唇瓣上一触,没能撬开她的唇,却明显感到对方屏着呼吸差点缺氧软了下去,两只大手忙捞住她细小的身躯:“蔓蔓——”

软靠在他胸膛,蔓蔓的耳朵嗡嗡地响:自己刚刚是接吻了吗?

吸一口她的发香,稳重有力的声音响在她耳畔:“蔓蔓,你听我说,如果你二婶再过来,打电话给我,由我来处理。”

离开他胸前,眼镜后的月牙儿眼摇曳他犹如星辰的墨瞳,慢慢地笑开。

他走了,连同小东子。

初夏见人都走了,才问她:“你户口本在你二婶那里呢,打算怎么办?”

指尖在眼镜上扶,蔓蔓与以往那般从从容容的:“我二婶不可能扣我的户口本一辈子。我只要和我妈撒个小谎,说我在北京弄钱需要户口本,我二婶必得把户口本给我。”

“对了,说是参股。”初夏与她合议,敲定。

过两天,将谎言编得整齐了,蔓蔓打电话回家,准备诓母亲。电话响了许久,却是没有人接听。有点担心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因为连媛媛都没有听她的手机。

最终,蔓蔓一个电话打到了姑妈家里,由表妹廖舒雅接了她电话,问起,才知道他们一家上北京来了。

“蔓蔓姐,你爸妈没有告诉你,肯定是想给你个大惊喜。事实上是,媛媛在学校里得到学校领导的保荐,有了门路,要转学到北京的高中,这样下年考北京的大学会更容易一些。机会难得,想到你在北京刚好能照应,你妈很快收拾好东西,同你爸和媛媛一块搭上了火车。你们一家是昨天出发的。”

父母和媛媛都要来,而且来的这么快。

蔓蔓讶异的是,可能太急,连父亲都没能来得及和她说这个事,就被母亲拉上了火车。

回头,正想与初夏商量,记起初夏出去了。

这时,手机响了,见是媛媛的来电号码。

眉头细拧,接起来。

“蔓蔓。”话筒里传出的是温世轩干得像要冒火的嗓子。

“爸?”蔓蔓跳起,挺担心父亲是不是出什么事。

“蔓蔓,我们现在在北京的火车站,你能来接我们吗?”

温世轩这商量的语气刚说到半截,许玉娥听着不悦,立马抢过话筒。

“蔓蔓,你给我立马过来!”许玉娥对话筒里的大女儿吼。

咔!

电话挂了。

典型许玉娥的作风。

再怎样,都是自己的爸妈。蔓蔓回身拎了个包,杜宇初夏都不在,因此向刚来帮忙的店里小妹说一声自己要出去,急匆匆拦了辆出租车,往火车站赶。

北京哪里都喜欢塞车,画廊离火车站并不近,蔓蔓搭着出租车一路赶往火车站,中间接了不少于二十几个许玉娥的催命电话。到最后,打得她的手机都没电了。

总算在北京火车站里的肯德基,找到了父母和媛媛。

看到大女儿出现,温世轩一张老脸浮现出笑容,穿着双拖鞋迎上来:“蔓蔓,累了吧,来,把包给爸,坐会儿。”

“爸,小背包,不累的。我坐车来的,不用坐。”肯德基里面人多,不可能有多余的空位,蔓蔓让父亲坐回自己的位子。

可温世轩说什么都不愿意坐下,问她要喝什么,是要去柜台帮她买汽水。

见他们两个让来让去没个消停,和媛媛一同上完洗手间回来的许玉娥,眉头一皱:“蔓蔓,你怎么又穿成这样?不是在北京混得挺好吗?”

蔓蔓在装裱间工作,从来穿的都是最简单的衣服,再说,她来北京是为赚钱,不是为消费。瞅向自己一身简单的衬衣和蓝色长裤,不以为意地岔开话题:“妈,你们过来应该与我先说好,我好安排你们住的地方。”

“我就说嘛。”温世轩急着接上大女儿的话,生怕老婆念大女儿。

“有钱会怕没有地方住吗?”许玉娥一句话嫌恶地打发掉老公和蔓蔓,给小女儿媛媛手里塞奥尔良烤翅,“你在火车上嫌东西不好吃,你爸知道你爱吃鸡翅膀,给你买的。”

看眼与姐姐并肩站立的父亲,媛媛撕开包装纸,啃着鸡翅:“我知道爸最疼我。”

做父亲的,女儿再怎样都是心头肉。媛媛这么说,温世轩自然高兴,道:“如果你喜欢,吃完不够,爸给你去再去买。”

------题外话------

:温世轩一家来了……肥妈在冲刺!(*^__^*)

【41】闹事



一家人挤在一张两人的小桌台,温世轩不敢坐,蔓蔓也不敢。两个位媛媛和许玉娥各分了一个。温世轩给一家人都买了可口可乐,奥尔良烤翅两对和两个汉堡包,预计了老婆以及小女儿的分,没有算自己的。许玉娥却也不敢吃,全部都塞到媛媛手里:“多吃点,你在火车上都没有吃到东西。”

“我说——”看老婆偏心成这样,温世轩想说又不敢说,干脆起来,“蔓蔓,你渴了吧。爸给你去买汽水。”

“爸。”蔓蔓赶忙拉住温世轩,笑吟吟地说,“你这话说了三遍了,我都说了我不喝汽水。”

吞吞口水,温世轩还想说什么。

蔓蔓安慰老爸:“爸,别担心。我知道妈她这是气我,故意的。”

“哼。”许玉娥咬一口吸管,明显是听到大女儿的话了,一不做二不休,“蔓蔓,你心里只有你爸没有我这个妈和妹妹了,是不是?上北京一句话都不说,你知不知道你不见的那天,媛媛第一个发现,在家附近整整找了你两三个小时,功课都耽误了,就怕你这姐姐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蔓蔓的眼扫到妹妹那里,媛媛一触她的眼神马上躲开,心里有了数,眼镜后的月牙儿眼眯眯笑道:“妈,我知道了,是我不对。不过,媛媛如果在这边上学,北京可大了,找人不能这样找,有什么事记得先打我手机。”

许玉娥被大女儿的话堵的,呛了口水。

媛媛不悦地向母亲撇眉:母亲撒谎都不会撒,每次都被姐姐一句话枪毙显出原形,还不如不说。

见状,温世轩急忙把大女儿拉到一边解释:“你失踪那天,你妈确实到处去找你,忘记怎么打你手机了。媛媛回家后,陪着你妈找的。”

事实上,或许许玉娥一开始是心急找了,但可能找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后来听温世轩一说,找都不找了,一股子气,再度后悔生了她这个女儿。

等媛媛吃完,一家人拎着大袋小袋,出火车站截出租车。

手里拎的是媛媛的画笔和画板,蔓蔓走在父亲后面,看父亲两只手各提沉重的彩条编织袋,脚上穿的是拖鞋,一条蓝裤洗得发白。相比下,许玉娥因是想到北京来了,穿得稍微考究一些,选了件去年新春买的缀有珠子的套头衫。

妹妹媛媛在母亲的极力打扮下,蕾丝圆领的连衣裙,小跟凉鞋,背了个白色的奥利弗背包。

蔓蔓记得,这个背包妹妹是和温浩雪一块去专柜买的,那天向母亲要的钱,一去花掉两百。两百块买一个包对他们家是大数目,温世轩发火,许玉娥发了小牢骚,媛媛当场爆脾气:我到时候一幅画卖十几万!

一幅画卖十几万,那是什么大师才能卖出的价值。

每想到妹妹这句豪言壮语,蔓蔓只是望着父亲的背,发现温世轩不知什么时候起,脊梁骨逐渐被沉重的包袱压弯了。

一家四口人,只有媛媛穿得最时尚,与他们三个格格不入,以至于出租车司机帮他们打开后箱放行李时,特意往媛媛身上望一望,对最邋遢的温世轩说:“你家小姐是来北京上学吧?”

老实的温世轩舔舔口齿,骄傲地昂起头:“是的,是我女儿,要来北京念书。”

蔓蔓看着,妹妹的头垂下来,几乎要垂到地洞里。眉尖微拧,对父亲说:“爸,你坐后座吧。我坐前面带路。”

听到这话,媛媛抬起的目光,向蔓蔓的方向闪过一抹讨厌的神色。

蔓蔓不管妹妹耍什么脾气,妹妹如果敢把生养她们的父亲当做可耻避开,她这做姐姐的绝对要教训。

媛媛最终讨了个巧,让许玉娥坐中间,自己坐靠窗的位置,一路望着窗外。

车开上大道,蔓蔓打电话拜托师哥杜宇,找一家靠近画廊的旅馆让家人住两天,再找离媛媛学校近的房子。

杜宇方是知道他们一家都上北京来了,讶异:“北京的高中这么容易让人转学吗?”

妹妹成绩固然出众,论比起京城的学生定有差距。廖舒雅在电话里说是媛媛学校的副校长被调到了北京的一所高中执教,因为很欣赏媛媛,顺道带上媛媛。

与师哥在电话里不便多说,蔓蔓刚合上电话,后座里传出许玉娥的惊叫:“停车!快停车!”

司机慌慌张张把车靠到路边。

一家人都紧张地望向媛媛,媛媛软靠在车窗上说是头晕。

“晕车吗?”司机问。

蔓蔓摇摇头:“我妹妹从不晕车的。”

“好像发烧了,赶紧送医院。”手背贴到小女儿的额头上,许玉娥煞是严重地说。

“想去哪家医院?”司机困惑地问,从车前镜看,一点都不觉得这位小姐是得了急重病,至少脸是红润的,嘴唇是鲜红的。

“还用说,你们这里最好的大医院!”许玉娥一声令下。这是她最宝贝的小女儿,若有个闪失怎么办,她的未来全靠媛媛了。

司机将车急忙开到最近的北医三院。

温世轩要背女儿进医院,媛媛不要,只要许玉娥扶着。一家人以媛媛为中心,来到急诊。

分诊的护士让病人先量个体温,量个血压,问了几句,见不是严重,说:“我们这里急诊不收病情不急的病人。你们转到门诊看吧。”

“哎——”许玉娥惊叫,第一次遇到不收病人的医院。

京城的大医院与其他地方是有不同,门急诊排满长队,不怕没有病人上门。温世轩和蔓蔓跑到门诊想给媛媛挂门诊,密密麻麻的人头,门诊窗口悬挂只有军人优先的牌子。

“蔓蔓,你以前在北京生病时怎么办?”温世轩求问大女儿的意见。

蔓蔓在北京唯一看的那次病,是由蒋大少和姚大爷开路,连号都不用挂,队也不用排,直进某教授的门诊室。蔓蔓哪敢把自己那次经历和父亲说,因为那是姚大爷的特别通道,不适应普通老百姓的。

难道,为了媛媛,她再去求一次姚子业?但是上次,小东子的事他都没答应,能答应现在这事吗?

打电话问师哥,杜宇说:“去社区医院。北京的医院是这样的,采取分流的方式,一般病人先在社区医院就诊,情况不对的话,由社区医院联系大医院转病人。”

回到急诊,刚提起到社区医院,许玉娥跳了起来:“什么!先去社区,不行,再来大医院,这不是折腾人吗!”

“妈。”蔓蔓尽可能采取委婉的措辞,“你误会了,社区医院不是没有好医生。”

“我不去!”媛媛铁定的三个字蹦了出来。

“为什么?”蔓蔓问。

“我刚刚看到了,有人病得不重,但是有个白大褂的人出来,马上顺利进去了。”

“媛媛,那可能是人家有认识的朋友,直接到认识的朋友那里看病。”

“姐呢?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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