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海看看楚可怜,问她:“楚小姐认为如何?”
楚可怜正在看原著小说,此刻正好翻页,听到秦涛海问话,赶忙放下。她说:“我明白秦老板的意思,你是在问我这边有没有特殊要求。这个你尽可放心。我的父亲还有哥哥在生活上还算规矩,不会有女人死皮赖脸的闹着要进剧组。”
在场的人都说乐了。
秦涛海刚忙解释:“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楚可怜虽然是一句戏言,但是大家都清楚这个圈子里的规矩,资方要是推荐哪个演员,十有八九来都是和那边有特殊关系的。而影视公司这边一般也无法拒绝,哪怕是被推荐的演员什么都没演过,满嘴地方方言。
“好了,”秦涛海挥了挥手,“散会,大家各自去忙。看来,我们要度过一个繁忙的暑期。”
夏羽把东西收拾好,想要出去。
没料到楚可怜突然走过来,她说:“夏羽,要不要和我一道?”
“这个……好吧。”夏羽看到楚可怜手上的戒指不见了。应该她也已经把事情想清楚,不会在某些问题上纠缠不休。
细想一下,两人也实在是没有太过纠缠不休的事情,都是一连串误会造成的。
和楚可怜出来时,看到无数记者端着“长枪短炮”在守候萧梦萌。夏羽摇摇头,你们是等不到萧梦萌的。因为他就在你们身边,而你们却看不到。
车上,楚可怜忽然问夏羽:“我问你一件事?”
“说。”
“那部小说是谁写的?”
“你是说那个《黄丝带之恋》,萧梦萌写的啊,秦涛海不是这么认定吗?”
车子拐了一个弯,进入另一条街道。这明显不是回家的路。
“夏羽,我问你那部小说到底是谁写的?”
夏羽心头一震,知道楚可怜话中有话,但是他却不能说别的,只能继续刚才的说法:“是萧梦萌啊,这个有什么可怀疑的。我只不过是帮她修改了一下。”
楚可怜呵呵冷笑几声,笑得夏羽心里直发毛。
楚可怜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部小说很早的时候就在你的电脑里。”
“我搬到现在住的地方也能没有多上时间……”
“你以前是把那些文档存在网上,到那里之后才从网上下载下来。那些文档的创建日期都是几年前。夏羽,给我说实话,那些是不是你写的?还有萧梦萌的其他小说,和你有没有关系?”
该怎么说?对男人来说,恐怕没有比女人懂电脑更可怕事情。
夏羽聪明,可也需要时间编瞎话,特别是没有漏洞的瞎话。
“夏羽!给我说!”
楚可怜搬出武则天般的面孔,对夏羽进行心理压迫。
夏羽咬咬嘴唇,抬起手想敲敲额头,谁知那只手被楚可怜抓住。
“千万别敲脑袋,我可知道,你一敲脑袋就会有主意。”
呵呵,女人就是可怕,她们很少关心国家领导人更换几次,很少理会巴以冲突死了几个人,更不会去打听委内瑞拉的查韦斯是不是在和美国骂大街。她们只会注意男人的细小动作,分析这些细小动作背后是否隐藏所谓的真相。
不过,夏羽就是聪明,他很快想出说辞,虽说这套说辞不怎么样,但也聊胜于无。
夏羽稳定一下情绪,说:“其实,是这样的,可怜……”
“别叫得那么亲热,你可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我。”
也是,以前都是叫楚小姐。
“那个,楚小姐,是这样的。这个萧梦萌啊,是萧梦音的妹妹……”
“妹妹?”
夏羽意识到自己口误,赶忙改口:“噢,不,是姐姐。对,是姐姐。可是呢,不是亲姐姐。是同父异母,从小失散的姐姐。这是个秘密,萧梦萌没有公开过。”
“这样?可她们都姓萧,可是真巧啊。”
“啊,这个也不是巧合,是这样的,这样的,你听我给你编……不,给你说。”夏羽头上的汗水不断滴下,“萧梦音呢,小时后,被我妈妈捡到,身边有个纸条,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生日,所以她也姓萧。后来呢,她长大了,一直吵着要去找姐姐……”
“等等!不是应该去找爸爸妈妈吗?怎么有吵着找姐姐的。”楚可怜又提出疑问。
这天底下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太过聪明的女人,在这样的女人面前说谎话太费劲了。
夏羽的脑细胞飞速工作,很快他有了答案:“对啊,先是想去找她的爸爸妈妈,可是呢她爸爸妈妈死了……”
“怎么死的?”楚可怜快速发问。
夏羽没料想楚可怜有此一问,他随口说:“是飞机,不,火车,不是,火车撞飞机,对,就是火车撞飞机。”
“什么?火车能撞飞机?”
火车能撞飞机吗?能!
夏羽一咬牙,说道:“是这样,飞机遇到高空气流,只好迫降,没想到呢,迫降到铁轨上。那边火车开来了,撞上了,结果火车脱轨。她的父母都死了。”
“我没听说过这次事故。”
“不是在这里。”
“在哪?”
“利比里亚。”
“那里不是一直在打仗吗?”
“所以很乱啊!才会出这种事故。”
夏羽擦擦头上的汗。
真是要命啊,怎么这个女人连利比里亚一直在打仗都知道,天底下哪有知道这么多的女人。
楚可怜停了一下,接着问:“你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
刚才的话题?我要说什么?糟糕,编好的词全忘了!
“你说萧梦萌的父母死了。”
“对对对,”夏羽连胜称道,目的在拖延时间好在往下编,真不愧是金牌编剧(虽然人们认为那是萧梦萌,但头脑是一样的),“父母死了以后,萧梦萌就决定进军影视圈。起初很顺利,后来……也很顺利。”
就算是金牌编剧也有卡壳的时候。
停顿五秒钟,夏羽继续:“那时我很年轻,也喜欢看看电视上的综艺节目,自然认识萧梦萌,我当时就对萧梦音说,你长得很像她,说不定她就是你姐姐……”
“我怎么看不出来?”
又被楚可怜打断了。夏羽只得给她释疑。
“是啊,你粗看萧梦萌和萧梦音不太像,可是你要细看,你细看之后……”
“更不像!”楚可怜脱口而出。
要是像才怪!本来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看着像,要是像的话,萧梦音就可以参加明星脸了。
夏羽只好说:“现在不像,可是小时候像,长大以后都会改变,科学家不是说了吗?相貌会随着环境变好而变化。”
夏羽寻思,也不知道是哪个科学家说的。你要是再说不像我就只好告诉你萧梦萌做过整容手术了。这盆脏水还是往自己身上泼吧。
“哦,这样,”楚可怜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我们好像跑题很远了。还是说说那部小说吧。”
“那部小说,对了,那是我以前见过萧梦萌。邱梦(梦南柯的副总,曾使一线明星)不是说了吗?在片场见过我。”
“对,我也听说到了,你该不会告诉我,那时她们姐妹相认抱头痛哭吧。”
“对,就是这样。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总算是亲人。自然要亲近亲近。后来萧梦萌在其他场合都不说她和萧梦音同父异母的事情,只说那是她亲妹妹。”
“这样啊,也就是那个时候,那部小说就留在你那里。”
“对,对。”夏羽连声说对。这个问题总算解答完毕,累得夏羽差点吐血。
“好了,我们再说下一个问题,今天早上在你床上的那个女人是谁?”
“啊!”这个问题更难解释。总不能说是救了一只狐狸,然后狐狸化成一个美少女,钻进你的被窝,要用自己的身体报恩吧。
夏羽只好继续拖延时间:“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说!”
“是这样的,那是一只狐狸,我救了她,然后她化成一个美少女,钻进我的被窝,要用自己的身体报恩。”
这是竹筒倒豆子全出来了。
“好好,夏羽,你真有本事。她是不是叫白荷?”
“对,是这个名字。”楚可怜没有继续逼问,夏羽松了口气。还是说真话轻松。
“哎呀,昨晚是不是很挤啊?我听说萧梦萌也在你那。”
“是啊,有点挤。”夏羽随口应答。
“你是怎么分配时间的?”楚可怜的语气开始变得不正常。
“这个,这个,互相谅解。”夏羽实在没词了。
“要是等萧梦音也出院,四个人那张床够不够大?”
该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不对!夏羽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一声刹车,楚可怜把车子停下。
“夏羽,你把你那边的车门打开,你不要下去。”
“好,”夏羽依言而行。
楚可怜又说:“把你安全带解开。”
夏羽照办。楚可怜也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
楚可怜怪模怪样地笑着:“夏羽,我送你一个字:‘滚’!”
说时迟那时快,楚可怜一脚把夏羽从车上踹下来,夏羽在地上滚了720°。在这期间,他看到车子扬长而去。
女人啊,逼着男人说谎话,可又接受不了谎话。何苦呢。
第二十四章 酒后男人
要说被人从车上踢下来这种事情并不是每天都能遇到。被美女从高档轿车上踢下来更是不寻常。
夏羽脸朝上,背朝下,仰望天空。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裙子飘,裙子飘来又飘去,穿着内裤的女人满街跑。
内裤?
一声尖叫响起,夏羽来了个懒驴打挺(抱歉,他那体格学不了鲤鱼打挺),爬了起来。不远处有个大龄MM手拉着裙角,惊声尖叫:“流氓,偷看我的底裤。”
夏羽眨眨眼,脸上了露出无辜表情。
真是奇怪,明明是我先倒在地上,你才过来。是你没大脑,让我偷看……不对,那是无意看到,怎么能算偷看?!
那个MM还不依不饶,向着路人大声控告着夏羽的罪行,当然她不知道夏羽的名字,每当需要提到名字的时候,“夏羽”这两个字就可以置换成流氓、色鬼、混蛋、人渣,等等。那张小嘴劈里啪啦,一张一合,吐字干脆利索,字字落地有声,绝对是主持脱口秀的材料。
夏羽捂住耳朵,定睛看了看此MM的那张“俏脸”。呵呵,夏羽的表情可苦了。苦到什么程度?估计当年袁崇焕被千刀万剐的时也不过如此。
此MM那张脸用侯宝林先生的话讲那就是“东山烧过炭,西山挖过煤,赛过猛张飞,不让黑李逵。”
夏羽转身就走,后面那位包公直系MM,还不依不饶地叫骂着。
夏羽一口气跑出老远,总算是听不到骂声。夏羽可嘟囔开了,这世道怎么了,怎么我老是碰到这种倒霉事。
只顾念叨,没留神前面,一头撞在广告牌子上。夏羽还以为是撞到人,也没看前方,就条件发射地说了句:“抱歉。”
广告牌子当然不会说话。
夏羽抬头一看,立刻火冒四丈,比三丈还高一丈。眼前的广告牌子上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萧梦萌。萧梦萌正媚眼含笑地望着自己,旁边还有一行大字:“我回来了。”
是梦南柯昨天打的广告,他们的行动真是迅速。
夏羽越看越有气,他大骂一声:“我回来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施瓦辛格啊!你还终结者呢!”
骂完萧梦萌他转个身,对着楚可怜离开的方向,嘟嘟囔囔地说:“楚可怜!我告诉你,别欺人太甚!我是男人啊!你就给我留点面子不好啊!你什么态度,你听说哪个女人把男人从车上踹下去。你、你、我看以后你嫁给谁!我看谁敢要你!你这个暴力女,你这个……”
夏羽毕竟不是街头混混,不会骂得太离谱。
正骂着,不远处有人喊道:“行了,兄弟,别乱发脾气了。”
夏羽不理,说道:“不用你管!我爱骂谁骂谁,爱骂多久骂多久。”
那人又说:“行了,行了,不就是因为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羽的气消了点,寻声望去,不远处有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坐在花坛上。夏羽擦擦眼睛,细看一下,这个人竟然还认识。
夏羽走到他近前,问道:“你是古云河?”
那人一惊,抬头看夏羽。他当然不认识夏羽。其实两人见过面,只是当时古云河满脑子官司,根本就没有看到夏羽。
“你是谁?”古云河问。
“我叫萧……我叫夏羽。”
这几天老是来回倒换角色,夏羽时常犯糊涂。
“夏羽,我们见过面吗?”古云河还是没想起来。
“那天我陪着萧梦音去看病,正好碰到你。你当时有点麻烦。”夏羽给他提醒,但没有说的很具体。那些事有些丢人,自然不好说。
古云河当然记得那时的情景,有个女人说怀了自己的孩子,要以跳楼威胁自己娶她。这种事男人一辈子忘不了。
古云河说:“我想起来了,你在萧梦音身边,我当时还以为你是萧梦音的跟班呢。”
打击,十足的打击。
夏羽算是明白了,人家看到自己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拿正眼看过。
古云河把话题往其他方面一引:“你刚才是怎么了?”
“别提了,和女人闹了点别扭。”
古云河拍了拍夏羽的肩膀,说:“好了,男人嘛,想开点,女人就是衣服,揭下一层……”
“对,揭下一层,还有一层。”夏羽抢过话来。
古云河摇摇头,说:“兄弟,你还是年纪小,说得真幼稚。女人这种衣服,那是揭下一层,就会连皮带肉掉下一层啊。疼得很。现在女人的地位大幅提高,你要是惹了她们,哪个会善罢甘休。老哥哥我就是深有体会。”
不用问,肯定是沈心佳又耍手段了。古云河那张脸如同吃了十几个苦瓜。
古云河说:“兄弟,走,咱们喝点去。”
夏羽也想借酒浇愁,可是转念一想,还不行,他还要打电话问问萧梦音的情况,明天就要手术,今天可不能出错。
伸手摸手机,谁料想手机不见了。
夏羽十分憋气,这半年来不是被人打就是丢手机(写到这差不多夏羽总是遇到这种倒霉事),多少次了!烦不烦啊!估计是被那个黑脸mm捡走了,怪不得她不接着骂了。
夏羽只好向古云河借手机,古云河大度地说:“给,随便打。”
给那边打了电话,萧梦音很爽快地接听。
“喂,梦音。怎么回事?早上给你打电话怎么不通?”
“别提了,我们的照片见报了,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真是要命。”
“早上就有一大群记者在这,非要问我和你什么关系,还问我是何时与你突破那层界限的。问得真露骨。我也懒得回答。你来电话时,我也没听到。”
“现在怎么样?搞定了吗?”夏羽关切地问。
“好了,好了,那些记者都叫我打发走了,你也放心吧。对了,我在病房对面的大树上发现一个摄像头,呵呵,原来是这东西偷拍的。”
“好了,没事就好。你是怎么把那些记者赶走的,他们就那么听话?”
电话里萧梦音得意洋洋地说:“那是了,我是谁?我是什么问题都难不倒的萧梦音,我只写了一行字贴在门上,这些人就都不敢来了。”
“你……写了什么字?”夏羽的直觉告诉他,萧梦音一定闯了祸。
“我是这样写的,此人得了艾滋病,勿扰。那些人就真的不来了。”
夏羽半天没说出话来,说:“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过一会儿去看你。”
“不用了。有你的朋友方云在这,你就放心吧。你老老实实地干你的事,我估计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做。好了,不打扰你了。明天要做手术,我要休息。”
电话挂了,萧梦音活得够洒脱。话里话外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实在让人佩服。
夏羽把手机还给古云河,古云河说:“兄弟,别说了,走,喝酒去。”
夏羽答应一声:“好。”
两人就近找了个饭馆,在楼上找了个散座,要了几瓶子啤酒和小菜,很是投缘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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