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晨,疼就叫出来!”
“恩……秦朗……”他光滑的双腿主动朝我腰上缠了缠,神情间越来越紧张:“你……你以後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恩?什麽?”忙著做正事,没明白过来他想说什麽。
“以後……想不想要一个孩子……”他声音越来越低,难得一见的不安终於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来了。
ANOTHER PARADIZE(五)
孩子?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原来这一晚上他反常的模样是为了沈超那句话啊!
傻孩子!智商还不是一般的低!
不过难得他因此主动一把,大好机会怎能放过?先装傻吧!
“是啊!我一只都很喜欢小孩子的亦晨你又不是不知道!”默念一遍秦朗你是禽兽以後,边若无其事地回答边把他的腿抬起来了。
“我……就知道……”他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乘他失神的瞬间,我猛地攻了进去。
“啊!痛……”他呻吟了出来,抽著气想减少痛楚的感觉。
不痛才怪,这麽长时间没碰你了,虽然做足了前戏,又润滑了好久,那里还是紧得跟什麽似的,我也很痛好不好?
把身体放低,我坏笑著提醒他:“亦晨你最好叫小声一点,外面的人虽然看不见,我可不保证听不见!还有,你放松,要挽留我也不用那麽热情……”
他眉头死命地皱了起来,抓住椅垫的指节都发白了,身体却乖乖地贴著我,无声地邀请著。
“来,乖,吻住我就不痛了!”我把头凑过去,等待著他主动的模样。
狭窄的车座上,又是这样的体位,他要动一下实在是不大容易。片刻以後,他居然还是很困难地仰起上半身,把头抬了起来,小狗狗一样地舔了舔我的唇,最终无力地躺了回去。下身结合的地方由他牵动带来的惊人快感,让我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
这小鬼累了这麽久,还这麽玩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终於,逗弄的心情还是被温柔填满,我低头含住他的唇,握住他的腰大力地抽送起来。他鼻子里哼著“呜呜”的声音,出奇地配合著,任我肆意的疼爱。
“亦晨……亦晨……”高潮的瞬间,我反复叫著他的名字,他重重的痉挛了一下,软在我的怀中。我抚摩著他完全汗湿的发,终於不逗他了:“傻瓜,没什麽孩子的,亦晨,只有你,只有你而已……”
“恩?”他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却累得连抬眼看我的力气都没有。
“我不会要什麽孩子,不会要任何你不能给的东西……”我温柔而认真的在他耳边清晰地起誓:“只要你陪著我就好!一直一直在一起,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如果以後无聊了,我们就到沈超家打干儿子的屁股,好不好……”
长长的沈默。
身体彼此间没有半分空隙,却都只是静静地聆听著对方的呼吸。
然後,亦晨用他剩下的最後一点力气更紧地搂住了我。
小小的脸埋在我的胸前,隐约有水渍的流过的痕迹,我听见他含糊不清地呢喃声:“你这个笨蛋少得意,要揍我也先揍你……”
心口忽然有奇异的温暖在膨胀,让我只想一辈子搂著他不再放开──他瘦瘦的脊背在我的掌下微微地颤抖,整个身体毫无保留地蜷缩在我的怀中,心跳的声音是流水般的纯净。
那一刻我已知道,这个孩子,将让我倾尽一生。
把我们从睡梦里拉出来的是亦晨那唱著“多拉A梦”的手机铃声,妈的,谁啊?大周末的也不让人安静。
看我磨磨蹭蹭地下床,亦晨一眼给我横了过来:“你动作快点好不好?”
我暗叹一声,无语。
昨夜柔情涌动之下,回家以後和他在大床上翻云覆雨不知道又做了多少次。累积了两个多月的思念一起迸发出来,狠著心一做到底。亦晨被折腾到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此刻下床拿电话的光荣任务自然就落到我肩上了。
“真困!”他嘟嘟囔囔地抱怨著,看著手机响的还挺顽强,满脸黑线。
“喂!谁啊?”小狮子发脾气了,声音凶得吓死人。我笑嘻嘻地等著他摔电话。
“啊?啊啊啊?”──恩?对方是谁那麽神通广大?才发了个单音节,亦晨已经开始眉开眼笑了。
“老哥是你啊!”──哦,早就应该想到也只有他老哥小辰才能把他哄的这麽服帖。
“我很好啊……家里电话没人接?哦……我不在家……”──声音越来越低,翻著白眼瞪我。我好心情地听著电话那头隐约的窃笑声──他不在家,小辰自然知道他这个宝贝弟弟昨夜在哪里操劳。
“哥我昨天有表演呢!观众很多哦,还有录象!有空我给你寄过去好不好?”──就知道他不会忘记说这个,臭屁的小子。
“哥,我很好了……秦朗?哼,他也还勉勉强强地活著,没死吧……”──有没有搞错?我死了你不变小寡妇了?
“哥……你在上海还好不?陆风……他没欺负你吧!”──眉毛竖起来了,挺凶的模样。拜托,亦晨你连我都打不过,你哥那相好的快一米九的非人类身高和那种典型的混血肌肉,你就不要去逞强了好不好?
“你们很好?那最好……”口气软下来了,流血事件暂时不会发生。
“恩恩,好哦!”
也不知道两兄弟聊什麽,亦晨眉飞色舞的。我也乐得躺在一边,支著下巴看他的面部表情大汇演。
快一个小时,才意犹未尽地挂电话。
“现在有精神了?”我的手指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滑过。
“哥叫我们放假去上海玩呢,然後可以一起回家过年!”他满脸的兴奋:“去上海啊,可以买到好多打口CD呢!”
“我们?”我大乐,立刻在心里把小辰亲上一千次不止。
“谁说是我们了?没你,我自己去!”他终於发现了我听到了另一个非重点,立刻很有针对性地进行打击。
“我已经听到了,你改口也没用!”做无赖我最在行,何况这次的确是他亲口让我抓到了把柄。睡衣一披,我已经精神抖擞地跳下床了:“我这就给老爸说,负责把妈从厦门骗去日本陪他过年,这样我就可以邀功开溜了!”
亦晨躺在床上干瞪眼,拿我无可奈何。我嘻嘻笑著,抓起电话就开始拨。
“喂!爸!我是秦朗……”一开始就直奔主题也不大好,想著怎麽才能饶个艺术点的圈。
“爸?”低低的笑声让我背心莫名地一凉,有娇媚的女音传了过来:“秦朗,真不巧啊!秦伯伯在开会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大为尴尬──这个电话是老爸装在办公室里的私人电话,实在没想到会有旁人来接。
“我们之间……还用那麽客气吗?”声音忽然放得很轻很轻,带著诱惑的味道,低声的笑著,还加入了三分煽情。
恩?听这口气难道和我很熟?能自由出入老爸的书房还能接这部私人电话的年轻女人……还肆无忌惮地和我调情?
忽然间,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偷眼看了看亦晨,再次尴尬地笑了起来:“我说是谁的声音那麽好听,林安,原来是你啊!”
“又是你老相好吧?”看我终於恩恩啊啊地把电话挂掉,一脸的不自然,刚才装著不在意的那张脸终於撑不下去了。
“嘿嘿!”理亏在我,只有低声下气。
“混蛋!你外面到底还藏了多少个?”飞掌挥来,我自然不敢躲,“啪”的一声,头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啊?你还真不躲啊?”大概没想到我会这麽打不还手,亦晨愣了愣,赶紧伸手来揉。
“你这麽凶,我哪里敢?”苦笑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亦晨,我有了你哪里去找过别人?你还不信我吗?”
“你前科太多,我可没忘那些在你面前哭的死去活来的花花草草!”挺严肃的回答,看来还真是记忆尤新。
罢了罢了,怪自己以前风流债惹了太多,现在善後自然有麻烦。
“不过……我知道你现在乖多了!”奖赏似地摸了摸我的脸,声音变得温柔起来,看来还是很看重客观事实的,这小家夥也不是一味蛮不讲理。
“可是……”又来了,他怎麽说句话转折那麽多,让我一惊一乍的,早晚得有心脏病。
“可是你刚才那表情实在不对劲,哼哼,这个林什麽的是个特别的存在!”
小辰说得没错,亦晨有时候的确敏锐得怕人。我长叹一声:“这你可说对了,这个女人……诶,我实在惹不起!”
ANOTHER PARADIZE(六)
林安的确是我一段不大愉快的回忆。
认识她是在两年前,也就是我和亦晨之间因为种种误会闹得天翻地覆,因此抛下一切飞回日本,去帮老爸做事的那段时间。
在那场林伯伯私人宴请的盛大酒会上,林安豔压全场,顾盼生姿,的确是风头无限。
“秦朗,这是林伯伯家的千金,刚从国外念书回来,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话题,那就在一起好好聊聊!”老爸眨著眼睛拍我,意图很明显。以林氏企业在日本的影响力,我如果能泡上那小妞儿对秦家生意的发展自然是益处多多,何况林安也挺正点,老爹找这麽个儿媳妇也不算太亏了自己的儿子。
我硬挤了个笑容点头。
以往这种又能泡小妞又能帮老爹的活当然是不在话下,问题是那个时候我满心想的都是亦晨哪还有什麽别的胃口。
平日的口若悬河都变成了敷衍的恩恩啊啊,唯一的能感觉到的就是林安一直在热辣辣的看著我。
虽然我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但没见过多少面的情况下你一名门千金也不至於看帅哥看得这麽饥渴吧?
被她盯得全身不爽,干笑了两声就准备闪人。她却忽然轻轻握住了我的手:“秦朗,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我那里有80年份的瓦朗德鲁,你要不要尝一尝?”
软言细语,带著请求的意味,何况我又从来不会让女孩子难堪。
糊里糊涂地就被拉著进了她房间。酒的确是好酒,音乐也放得恰如其分,还有满屋子柔软馥郁的芬芳……一切象是幻景,亦晨的脸开始一直一直地晃在眼前,有奇异的热从小腹扩散到全身,後面发生的一切就越来越模糊了。
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我居然是全身脱光光地躺在了床上,身体上留下了明显欢爱过的痕迹。林安靠在我的胸口,手还在一直捻著我的头发。
“你醒了?”感觉到我的动静,她抬头看我笑:“秦朗我平时看你挺斯文,怎麽到了床上,就那麽粗鲁……昨天晚上,我差点被你弄死……”
“昨天?我和你……?”头还是有点昏,毕竟不明不白的和女人上床还是第一次。
“你紧张什麽?”她把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声音更加温柔:“那是我自己愿意的,秦朗……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自己,说绝对不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
我轻轻把她推开,开始起身穿衣服,满满的懊恼充斥著我──虽然以前的生活我比较没有节操,但是认识亦晨以後,我自认还是行为检点的五好青年。为了那小子禁欲也禁了巨长一段时间──除他以外不碰任何人,已经成为两地分飞下我唯一可以爱他的方式,现在居然……
林安也不说话,静静地看著我穿好衣服下床。然後声音放低,似乎是很不经意地问了出来:“秦朗,你叫了一夜的‘亦晨’呢……”
我一怔,另一个念头猛的冒了上来。
昨晚原本就没喝多少──那瓶红酒根本就放不倒我。而且即使是喝醉,我也不可能糊涂到会爬上别人的床,更何况除了醒来後身体的反应,对於昨夜的种种我几乎什麽记忆都没有。
排除我酒後乱性的可能,那只有一种解释──这个女人在酒里动了手脚!
想到这一层,我眉头一皱,扭过头死死地盯著她。她微微一笑,毫不慌乱:“怎麽,秦朗,你还有什麽话要对我说吗?”
“算了,没事……”毕竟也只是我的揣测而已,没法拿出更多的证据,更何况那个时候我天真的以为,这种事情做出来,吃亏的都是女孩子。反正我也没多掉块肉,除了心里对这个虽然长得挺漂亮但心计太重的女孩子多了几分反感以外,也不想太计较了。
以後一切也还算太平,我成天窝在老爹的公司里忙这忙那,渐渐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後。
只是几个月後,居然看到了林安换上了职业套装跟在了老爹後头,假模假样地拿著一叠文件,看到我还挺矜持地问好,只是眼睛中那种热辣辣的温度只升不降。据老爹说,这位“勤学好问”的小姐主动提出要到老爹这里来“学习学习”。老爹还乐呵呵地冲我挤眼睛:“林安早点来熟悉也好,反正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我全身冷汗。听老爹这语气难道是知道我和她那莫名其妙的一夜情了?这个女人真厉害,居然还真的跟过来了。还好那个时候我也已经熬不过相思之苦,决定回来看亦晨,她要“学习”就慢慢耗在那好了,我可不奉陪。
和亦晨在一起以後,我的思维已经慢慢被同化成他那样直线条的单纯,却怎麽都想不到这个差不多都忘了的女人,会在今天撞大运给碰上了。
“哇!你看看,没完没了了吗?还越想越精神了!”看我半天愣在那里,亦晨伸脚就朝我重重一踢:“看来还是段不了情,哼哼!”
“亦晨!”随著“林安”这个名字莫名涌来的巨大不安让我心轻轻抽搐了一下,迅速地把他搂在了怀里:“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对不起你的。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我爱你,虽然我以前是乱七八糟,但我对你会是天长地久一辈子的事情!”
“你被刺激了啊?又吓我?”我们之间大多数时候都是没个正经,此刻忽如其来的严肃表白让他一下有些不习惯,老半天才摸了摸我的头发,柔声回答:“我没介意,只是在逗你玩呢,我知道你现在很老实,要是不相信你,早就一脚把你踢到西伯利亚去了!”
这几句话,亦晨说得随意而坦然,甚至还带著几分天真的孩子气,似乎那种关乎於天长地久的种种在他看来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就那样理所当然地信赖著我,率真得让我只想把他搂在怀里,一辈子不放开。
“哎!哎哎哎!别搂那麽紧,痛死了!”他就会在关键时候破坏情调。
“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偏不放开。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怎麽一开始就敢对我动手动脚,你怎麽就那麽确定我不会动手揍你啊?”头从我怀里钻出来了,亮晶晶地眼睛盯著我。
这个问题很尖锐,一个回答失误搞不好又是几天不准碰他。
“你喜欢我怎麽会真舍得动手?”
“呸!”他不屑:“你这人还真臭屁,我什麽时候说过我喜欢你?”
这个……让我想想……
好象认识以来他真的就没有开口说过“秦朗我爱你”──用身体说的我暂且不计。
伤心……
“丢人了不是?以後少那麽得意!”他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