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尴尬道:“他们,他们。。。。。。”
这个世界无疑是非常现实的,伙计们虽然对官府的人害怕的要死,但是,对于普通之人,他们绝对是硬汉,即便是,这个黑衣人身上带着宝剑,但是,带着剑就可以乱杀人了么?
其意义,就好比,男人每时每刻都带着性犯罪作案工具,却是不见得每一个男人都胆敢轻易作案。
所以,他们都端起了高傲的尊严,一个冷冷道:“你谁呀,我们怎么的就怎么的,与你有毛线关系!呃。。。。。。”
未见黑衣人怎么奔跑,却是不知如何,间隔数尺的距离,蓦地,黑衣人就到了口出“毛线”的伙计面前,并掐住了他的脖子,没有说一个字,更没有给该伙计任何的挣扎或乞饶机会,那支苍白的手掌猝然一紧,便生生扭断了他的脖子,然后,手一松,伙计的尸体便如烂布袋一般软倒在地。
其余几个伙计震惊的无以复加,一个二个的双腿好像筛子筛糠一般猛烈战抖,却是没有一个敢逃逸而去,噢不对,是没有气力和勇气逃跑。
走在前面准备把客人往楼上领的依依也是一惊,回头止步,脸色一变,盯着黑衣人,冷冷道:“你怎么杀人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淡淡道:“明知道雇主有难,不思帮助也就罢了,居然还落井下石,逼迫雇主,此乃人之所为吗?”
依依强自镇静,道:“不管如何,他还是我的员工,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而且,你无权剥夺他人之性命。”
她走了回来,回到了柜台,一边重新翻阅出勤记录,一边道:“对不起,我们不欢迎你,你去其他地方住宿罢。”
黑衣人继续往前往楼上走,只是留下了那么一句:“我就在这儿住下了,那几个,把尸体给妥妥处理了,别心存侥幸,你们都是本地人,哪个跑掉了,我闭上眼睛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出来,至于,报官,随便你们,大不了我一走了之,但是,当我回来之时,便是你们包括你们的家人完蛋的时候,话儿搁在这,休说言之不预。”
是这么回事!
打是打不过的,逃也是没有用处,报官嘛,正如此人所言,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而等待他们的,将是食不安寝不宁的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活在被报复而恐惧的日子里。
这是一个疯子!
疯子是不讲道理的。
摊上这么个疯子,众人只好认命。
于是,几个伙计默默的行动起来了,抬人的抬人,找挖掘工具的找挖掘工具,刹那,那勤奋那利落的身影,又让依依看到了往日朝气。
她怔怔的,心里忽然生起一个念头,倘若,当年的他,有这个疯子的一半强势,而不是见鬼的宽容和大度,那么,她如何会沦落到今时今日此般任人鞭打任人欺凌之悲惨地步?
“老板娘,你还是给带个路吧,我怕是走错了房间。”
黑衣人站在楼梯中间等着。
依依看着几个忙碌着的伙计,道:“你们的工钱。。。。。。”
一个正在抬起尸体双脚的伙计头也不抬,道:“老板娘,我是不会走的,您别赶我,做到啥时候都成!”
跟他搭伙抬尸的伙计急道:“老板娘,算上我一个哈,我是这儿老员工啦,哪里舍得走呢!”
其余几个也是不甘人后,争先恐后的一一表态了对“封记饭庄”忠贞不二的决心。
啪。
依依也不多言,盖上本子,扔进抽屉,然后走上楼梯,领着黑衣人,把他安排了一个相对远离街道的清净房间,临退出之时,对黑衣人轻轻道了两个字:“谢谢。”
黑衣人并没有立刻关上门,看着她美妙的体态慢慢走远,似乎有些发呆的。
依依虽然年近四十,但是,她的身材还是姑娘时代一般窈窕,美艳的面容更是展现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和智慧。
她,本该是一个让男人痴迷的呵护的美女,可是,不幸的是,她遇上了一个心灵扭曲了的男人,这便注定了,她命运的悲剧。
黑衣人轻轻叹息,关上门,摘去斗笠,烛光之下,展现着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孔:
阿乙?
噢,不对,是司徒先生。
第101章 耐人寻味的撤诉事件()
这一天,司徒姑娘好像丢失了魂魄一般,整个人,好像一具被设置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从她的卧室到客厅,每隔半个时辰,定时定向的来回走动,无论在客厅又或是在她的卧室,所逗留的时间,又偏偏掐的如此精准,都准时在半个时辰便由痴痴的发呆,然后自带发条似的醒转,然后,继续两点一线的徘徊。
小翠知道,司徒姑娘之所以如此没有安分的来回走动,实则是她的内心已经紊乱到了极点,倘若一般人,估计,要么喝酒一醉逃避,要么躲在一角落痛哭一场。
而她没有,她不是不想大醉一场,又或痛哭一场,但是,她不敢,她害怕错过了司徒先生的任何消息。
所以,即便是心乱如麻,痛彻心扉,却依然硬撑着,保留最后的理智,在痛苦之中,等候司徒先生的消息。尽管,小翠很想安慰她,但是,安慰她什么呢,难道,跟她说,“江都八烂”名声在外早已烂透了,阿乙是其中一员,哪会例外独善其身?何况,他原就是存心为报复而来,如何可能在抓住司徒先生之后,良心发现,临时改变杀机,放过司徒先生呢,怕是早已。。。。。。嗯,凶多吉少啦!
可是,除了说这些,她又可以安慰什么呢?
或许,对于姑娘来说,有希望,有盼头,哪怕她浑浑噩噩,失魂落魄,也总比绝望好吧。
至于,姑娘在昨夜,在那个被设定为案发现场的山窝里,亲身咀嚼现场留下的那滩血渍,试图从中抓获信息与司徒先生是否符合,但是,那已经干固,即便是,当初姑娘救治司徒先生的时候接触过他的血液信息,也会因为血渍的信息消散而徒劳的,如果姑娘还可以从中发现信息,那么,姑娘就不再是凡人,而是神仙了。
小翠暗暗叹息,别看司徒先生在西风苑的行为有些近似散漫放纵,甚至满满的江湖痞气,但是,实则,他却是给沉寂单调的西风苑带来了几许活跃几许生活的真实,她和小李子表面作出不敢恭维的样子,其实,却是他们最是向往而不可能做到的多多少少嫉妒作祟而已。
而当司徒先生真正离开之后,他们才发现了,即使生活的模式回到了从前,整个西风苑却显得死气沉沉的。
尤其,小李子的心情也颇为失落,因为,司徒先生不在了,那女司机不会再来了,他,失去跟女司机交往的机会了。
晌午时分,小李子无精打采的回来了。
姑娘刚好还在客厅坐着,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问有什么消息,因为不用问,直视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了。
不过,小李子还是带回了两个消息:
一,“封记饭庄”封老板和金公子两翁婿因由知情不报被逮捕入狱;
二,王家联同金家、孟家,三家提出撤销对林妍芝的控诉。
也不知姑娘的心在不在线,小李子报告完毕,便疲倦的移动脚步准备走出去。
“等等,”姑娘忽然说话了。
小李子一震,大喜过望的转过身来,道:“姑娘您。。。。。。”
姑娘指着面前的椅子,轻轻道:“坐下说话。”
“嗯,”小李子应了声,坐了下来。
姑娘缓缓道:“你刚才说的两个消息,具体的说说。”
“是这样的,姑娘,”小李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据衙门透露的可靠解释,昨夜里,有人在现场找到了‘封记饭庄’的专用食物袋,然后,乌达王爷率人进入‘封记饭庄’展开突击盘查,在‘对封记饭庄’封老板和他的女婿金鳞盘问之时,才发现了,原来,于昨天清晨时候,绑匪阿乙曾经在‘封记饭庄’购买熟食干粮,而在衙役早上排查之时,他们却隐瞒事实,故而,被视作伙同之嫌疑逮捕入狱,等候审理。”
这个消息本来跟司徒先生较为相关,姑娘该很重视才对的,但是,让小李子大跌眼镜的是,姑娘只是微微点头,表现出对王家金家孟家,三家忽然联合撤诉的消息更感兴趣:“说说第二条信息。”
小李子沉吟道:“这个消息却是没有详细的信息,连衙门的人都大感奇怪,首先提起控诉的人是他们,尤其金家更是揭发林妍芝装疯的主控人,如今撤诉居然最为活跃的是金家,正如衙门人说的,也不知他们的脑袋是不是被猪拱坏了。”
司徒姑娘想了想,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李子道:“据衙门人说,今天一大早的,衙门刚刚开门,王家、金家、孟家,三个老家伙便一起进去了。”
“大清早?”司徒姑娘眉角微扬,“如此说来,他们的决定已经在天亮之前达成了一致共识了。”
小李子冷笑一声,道:“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做出如此决定,恐怕都没用,据衙门的人说了,由于林妍芝一直不予配合,甚至便是军部的特遣使下来,她还是不开口,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上报朝廷支援,然后,军部与刑部联手行动,将林妍芝押解上京城,视作重案审理。哼,几个老家伙,以为律法是他们说的算吗,想咋样就咋样么,早干嘛去了?”
姑娘站了起来,缓缓的,在厅堂来回踱步,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沉思。小李子却是不曾想到姑娘对此如此重视的,不由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姑娘,您,您好像对这事儿有些看法?”
司徒姑娘微微抬头,道:“小李子,你去联系一下车辆,午饭后,我去一趟西湖。”
小李子道:“好的,姑娘。”
小李子走了出去,姑娘微微摇头,她没有回答小李子,不是因为小李子是下人之身份,而是,有些事儿,跟他说了,他也不会懂的。
******
午后,搜查司徒先生的工作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关于“封记饭庄”两翁婿隐瞒案情一事,经过严峻审理和核实,他们的确是无辜的,终于是将之释放。
这个结果,或许,让人感觉到官方的公正严明,既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但是,明眼人,都隐隐猜测,这里面,绝对离不开金家的发力。
毕竟,金家虽然跟江南四大世家那种底蕴深厚的真正一流家族有些差距,但是,金家胜在朝中有人,政治得力,所以,此等小枝小节,再花些小钱讲点好听的话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乌达王爷终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昨夜之所以同意抓人,也仅仅处于心情极为恶劣之中,当他经过一夜修整之后,冷静下来,觉得这事也不能全怪封老板两翁婿,毕竟,衙役在排查的时候,有些走过场的形式主义,在封老板缺席的时候,也没有回头作二次跟进,导致了错过一个重要信息:购买一天熟食干粮的匪徒阿乙,他的走向无疑首选野外。
那么,就完全不必浪费那么大的人力资源和时间,用在城里作那无用之功,那样的话,兴许,他们在足够人力的前提上,可以争取到早点搜索到案发现场的时间。
所以,此事也涉及到了官方人员的办理公务形式上的潜在漏洞。
对此,乌达王爷既无权关涉人家相关的政权事务,也由于正当需要人家帮助的时刻,指责与人,未免显得过于不近人情了。
故之,当衙门官员询问他的意见之时,他立刻便顺水推舟送给了官府一个人情,让他们自行决定便可。
午后,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居然被不知从何处扯来的乌云遮盖了。
乌云密布,狂风咆哮,电闪雷鸣,然后,仿佛天河决堤,下起了滂沱大雨。
大雨中,司徒姑娘撑着伞走下车,往停靠在西湖畔的“玫瑰舫”行了上去。
顾玉玲似乎听到动静,站出船舱,在伞下相迎。
两女进了客舱坐定,顾老板冰冷的娇脸有了一丝笑意,道:“妹子,看来,你在家待不住呀,大风大雨,都挡不住你的脚步啊。”
司徒姑娘一脸郁闷,道:“怎么,不欢喜是不是?”
顾老板笑笑道:“哪里,我听说了,你的心情很坏,本要过去看看你的,却不曾想,你倒是先一步过来了。”
司徒姑娘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就吹吧你,反正,吹牛不纳税。”
顾老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没听谁说,只是猜的,喂喂,司徒,你别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上了你那个弟弟罢?”
司徒姑娘拿眼一瞪,冷冷道:“那又如何?你咬我?”
顾老板深深凝视着她,十余息之后,终于叹息道:“那就难怪你会如此伤心啦。”
司徒姑娘淡淡道:“我哪里伤心了,这世界两脚的青蛙难找,两脚的男人多的是,只要本姑娘点个头,排队的男人,从西湖能到卧龙寺,他不理我我就稀罕了吗?”
顾老板微笑道:“知道你的魅力强大,一个眼神能把男人魂魄勾走,慢着,你刚才说什么,他不理你了,他并没有遭遇匪徒杀害?”
司徒姑娘一怔,才发现自己口误了,强自镇定道:“你说什么呀,我刚才有说什么吗,我只是表示了本姑娘的魅力强大而已。”
“是吗,”顾老板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吧,是我耳朵毛病了。说正经的,你此来,估计是为王家金家孟家三家撤销林妍芝控诉之事而来吧?”
司徒姑娘道:“是。”
顾老板道:“其实,我也弄不明白,原本三个家族,尤其金家更是家族利益相互倾轧,决计不会由得林妍芝继承掌舵人选而置她于死地的。如何会忽然作出如此不合他们家族利益的举动呢?”
司徒姑娘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问道:“玉玲姐,依您看,他们可以撤诉吗,我说的是,军部与刑部都联合起来了,来势汹汹,他们会因为三家的要求而松手吗?”
顾老板沉吟道:“妹子,你休得小看了这三个家族的实力,他们可是都是朝中有人的,在政治圈子有一定影响力的,便是由于如此,端木不敢采取江湖手段逼迫官府销案,然后把林妍芝带出来,毕竟,民不与官斗,自古皆然啊。嗯,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三家倾势发力的话,很可能,军部和刑部的大佬们都要卖给几分面子,问题在于,他们都是商人,各自心里有本帐,这里面的价值是否值得他们倾力而为罢。”
司徒姑娘缓缓道:“据情报所显示,他们三家今天一大早便聚集在衙门之外,守等开门,可想而知,他们不仅决心极大,而且心情急切,仿佛,恨不得马上就把林妍芝从大牢放出来。或许,说明了,这里面的价值不仅超巨,而且,是他们急切需要的。”
顾老板微微一怔,道:“也许,你说的有理,但是,目前而言,他们三家刚刚和端木世家洽商成功,给他们的前景打开了一条宽广而平坦之通道,他们还需要什么呢?”
“他们最需要的,是保证他们的性命。”
话音犹未落,端木白的身影出现在客舱门口。
顾老板和司徒姑娘呆了一呆,顾老板道:“性命?”
端木白随手把收起的伞扔在门外侧边,缓缓走了进来,微微点头,道:“对于一个商人来说,除了利益之外,最为重要的,便是他的性命。”
顾老板和司徒姑娘不得不皆是点头同意。
毕竟,人们之所以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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