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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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潜龙-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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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才无奈作算,打算暂时退出山窝,等明天白天光线充足再作最后的努力,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捕快拎着食物袋快步走到乌达王爷的面前,将之递交给王爷。

    就着火把,王爷紧紧的盯住食物袋上面的“封”字,然后,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吼:“去‘封记饭庄’!”

    ******

    当乌达王爷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仿佛潮水一般“涌进”了“封记饭庄”的时候,仅仅相隔数里之外的司徒先生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进了王府。

    自打寿宴之夜发生惨案之后,王府的安保质量明显提高了不少,明桩暗卡的,前院后院,星罗密布的,看样子,连只麻雀飞过,都未必安生离开。

    但是,司徒先生绝对不是一只麻雀。

    他更像似一溜淡淡的轻烟,又或是一缕让人怀疑幻觉的魅影,在很多曾经有所警觉的安保人员眼皮底下滑翔而过,当他们怀疑的时候,偏偏,一切又是如此正常。

    王家老爷子还在书房翻阅账本,估计是计算着跟端木世家合作之后将获得翻倍的收益,他的老脸都忍不住露出一丝激动的红晕,嘴角也挂起了满意的笑意。便在此时,一阵风儿卷来,账本哗啦的翻卷着。

    他微微一愣,这大半夜的,门窗都关的严实,怎么会凭地起风呢,哪里来的风呢?

    他的眼睛从账本上缓缓抬起,然后,呆住了。

    是门开了,是风儿把门儿悄无声息的吹开了,同时,也吹来了一个黑衣人。

    王老爷子刚刚过了八十寿诞,虽然孙儿折损了一个,但是,他走过了八十载春秋,尤其在这个生存维坚的时世,殊为不易,风风雨雨一路走来,让他看透了许多东西,看淡了许多东西。

    而且,当他站立在利益高地观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主导着贯穿着他人生的,是利益。什么友情,乃至亲情,都要为利益让道。

    所以,当他看见书房忽然多出了一个不速之客的时候,他并没有慌张,反而很淡定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淡淡道:“一个和你洽谈交易的人。”

    交易?

    王老爷子最是喜欢,数十载的商场战斗,斡旋于各种利益博弈之中,他深懂其中诀窍,但凡交易,无论公平与否,它的本身就诠释着利益天平掌握在强者手中,要往那边倾斜,倾斜的角度多大,基本是强者说了算,弱者或许可以体面的提出多多少少的提议,而这些提议又恰巧在强者的接受底线里,那么,恭喜,这便是所谓的双赢交易了。

    数十年的摸爬滚打,王老爷子无疑是个人精了,即便是明明知道这个黑衣人很可能是通过某些交易达成他的意图,却是不动声色道:“如何交易?”

    黑衣人似乎很随意的甩了一下衣袖,也未见狂风大作又或是气流奔涌,那两扇门居然无声无息的关闭了。

    王老爷子表情一僵,眼里的惊骇一闪而过。这貌似是武当派的“流云飞袖”,但是,据说,早在二十年前,梦大侠的众多妻子里,仙子的“流云飞袖”便超越了武当派。

    但是,王老爷子也是一名武林高手,在他的知识里,“流云飞袖”是通过内家真气的输出,然后,假借衣袖的推动,形成一股隐形而庞大的气流冲击而出,制敌于无形。也就是说,在衣袖的拂动之下,内气与空气剧烈之摩擦作用下,那是势必引起气流波动声音的!

    然而,偏偏,这个黑衣人就做到了,无声无息。

    他是如何做到的,王老爷子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一件事,单凭这一手无声无息的“流云飞袖”,至少,他的境界绝对不低于仙子!

    仙子的武功境界是概念?

    可以那么说,即便是在二十年前,除却几个隐世的大神,中原武林几乎无人可挡!

    梦大侠真正超越她的,是在扶桑历尽艰辛,因缘际会,获得“霸刀”柳生静音传授霸刀,获其刀意,结合佛门神功以及郭玉的“冰玉神功”,三者阴阳结合,刚柔相济,这才创出天下第一刀之“岁月之刀”,这才真正把仙子压下去。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者。

    面对强者,王老爷子知道了主导权不在自己手上,他只能够扮演着一个体面的弱者角色:“或许,你的交易很有趣,我们不妨坐下谈谈如何?”

    黑衣人并没有坐,反而问起一句貌似跟交易风马不相关的话儿:“王老爷子,你看看我的脸,有没有特别的想法?”

    王老爷子这才真正的正视黑衣人的脸,不由一僵,身躯不禁一颤。

    那是一张颇为英俊的年轻的脸,重点在于,这张脸,他白天看过他的画像!

    那是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凶徒,竟敢连逍遥王府乌达王爷的人都敢动!

    听说,这个人名字叫做阿乙,是“江都八烂”的余孽。

    而另外的七个,便是早些日子跟乌达王爷的西席先生司徒先生玩碰瓷,然后,在乌达王爷发飙之下,击杀其七个,剩下他一个漏网逃逸。

    不想,招惹了乌达王爷逃脱之后,不好好隐匿夹着尾巴做人,反而变本加厉的把司徒先生掳走,为他的七个兄弟报仇!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狠人!

    偏偏,即便是官府军士在全城不下天罗地网,甚至百里之内地毯式搜查,不仅没有将他逮捕,而且,他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王老爷子不得不再次自觉降低了身段,毕竟,这么一个狠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王老爷子好像犯了牙痛一般丝丝的深深吸了口冷气,强自镇定,道:“‘江都八杰’的阿乙?”

    黑衣人阿乙,其实就是司徒先生了,他微微点头,道:“你猜对了。”

    王老爷子道:“好吧,阿乙先生,你想交易什么?”

    司徒先生道:“撤去林妍芝的控诉。”

    王老爷子微微一怔,尽管他心里是一百个拒绝的,但是,他决计不敢直白出来,而是采用迂回策略:“不知阿乙先生和林妍芝什么关系?”

    司徒先生道:“原本,你是没有资格跟我啰嗦这些的,不过,我也可以当作这些是给你交易的福利。听着,林妍芝是我的女人,你的孙儿和孟家的混账居然不长眼,不仅试图染指与她,最是卑鄙无耻的是,在受到林妍芝拒绝之后,竟然狼狈为奸,试图在你寿宴之夜把她弄嘴,然后施展其野兽行径,糟蹋与她。可是,终归人算不如天算,我适逢路过临安城探望她,获悉她来王府贺寿之后,随后跟来。”

    他似乎笑了笑,蕴含着一种让人心塞的诡异,“老爷子,您说说,他们死的可冤?”

    王老爷子不敢质疑他的真实,在强者面前,弱者连质疑的资格都不会有的,他叹息道:“不冤。”

    司徒先生道:“既然,他们死的都不冤,可是,我的女人却在牢狱里受尽折磨,这公平这合适吗?”

    王老爷子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司徒先生似乎刻意留些空间给王老爷子多作思量,也沉默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王老爷子道:“我可以作我王家的主取消林妍芝的控诉,但是,那边金家和孟家,怕是。。。。。。”

    司徒先生淡淡道:“金家和孟家,我相信老爷子完全有能力有魄力让他们遵从与你的。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相信他们会珍惜的。”

    赤果果的威胁!

    满满血腥的威胁!

    但是,王老爷子知道,这个狠人是完全说到做到的。

    他沉吟片刻,道:“孟家权衡利弊最终许是会放弃,而金家那儿,怕是有点点的难处。”

    司徒先生忍不住奇道:“孟家死了人还容易,反而什么都没有损失的金家有意见吗?”

    王老爷子苦笑一下,道:“阿乙先生,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金家之所以要置林妍芝于死地,便是利益关系。可以预见,倘若林妍芝出狱,重新掌握家族权柄,那么,曾经那些对付与她之人,日子岂是好过?”

    他顿了顿,接道:“与其日后饱受凌辱,生不如死,不如坚持原则,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司徒先生沉吟道:“原来如此,那么,老爷子有何教我?”

    “不敢,”王老爷子忙谦虚一句,想了想,道:“老朽倒有个建议,却是不知阿乙先生是否愿意接受?”

    司徒先生道:“老爷子请说。”

    老爷子道:“您把林妍芝带走。”

    他补充道:“这样一来,林妍芝跟金家脱离了关系,不会给金家利益构成威胁,他们应当妥协的。”

    司徒先生微微皱眉,道:“带她走?”

    王老爷子点点头,道:“是。”

    司徒先生沉默不语。

    王老爷子道:“阿乙先生,林妍芝都是你的女人了,你带走她,乃合乎情理呀,莫非,您有什么难处?”

    司徒先生苦笑一下,道:“说来让老爷子见笑,我此刻可说是身无分文,自己一个人随便哪里顺点吃喝的,或许不成问题,可身边带着个女人,那样做法,貌似,不像个男人的活法呀,这也正是我一直没带走她的最大原因。”

    “只为这个原因?”老爷子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一个人没肉吃的笑话,这人忒也死板、固执的该死的,不知道海鲜一样美味可口吗?

    他笑笑道:“银钱的事都不是事。”

    他拉开桌子的抽屉,拿出一叠银票,推到司徒先生这面桌边,然后,又拿出一张白条子,在上面盖上他的私章,放在银票之上,“这儿估约有五万两银票,这张白条呢,盖上了我的印章,也许多了不成,但十万八万的,绝对是随时可取之。”

    他顿了一顿,道:“这十来万两银子起码可以应一时之需了,如果事成之后,老朽当会再跟金家和孟家商量凑一些银钱存入你名下的账号,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你可以去梦家的任何钱庄取钱。”

    司徒先生点点头,既然王老爷子给他设想的如此周到,他便是拒绝都不忍呀,何况,人家一大把年纪的,劳心费力的,残忍的拒绝,怕是天理不容呀。

    当下,他也不再矜持,把桌上的银票和白条一股脑塞入怀里,原本好像人家欠他百十万两银子的冷漠死人脸终于露出一丝愉快的笑意,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道:“老爷子的援助之情,不胜感激。夜深了,您老好生歇息吧,晚安。”

    老爷子道:“晚安。”

    司徒先生转身便往外走去,将近那房门的时候,也没见他如何动作,那两扇门儿便如同数百年后的后现代装上了感应装置一般自动开启,他的身影一闪,消失于苍茫的夜色之中,而当他离去的同时,那门儿居然又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王老爷子微微一愕,忽然想起了:“您在哪里接人?”

    显然,人家早已走远了,哪里还听得见?

    老爷子也是后悔怎么不早问呢?

    就在老爷子暗暗叹息的时候,一丝声音送到他的耳边:“三日之后,黄昏,六和塔。”

    凝气成丝!

    类似传音入密和千里传音的专用内线通话技术!

    老爷子怔怔的,看着桌上的烛火出神,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的精神很好,一点睡意都没有。

    估计,谁碰上这种事业是无法入睡的。

    说好的交易,却是一面倒的妥协,不仅孙儿的大仇不能报,甚至还赔上了大笔银子。

    在这一场彻底不公平的交易里面,他的最大收益,便是保全了一家人的生命。

    虽然,那个并没有直言出来,但是,从他对待金家和孟家的赤裸裸威胁言论里,实质已经囊括了对待王家的态度。

    或许,在某种角度来说,他还算是赢了这场交易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哎,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呀。哼,我睡不着,你们也休得捡便宜!

    “来人!”老爷子唤了一声,话音犹未落尽,两个一身劲装的黑衣汉子推门而入,齐声道:“老爷子。”

    老爷子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他们刚才严重失职之事,缓缓道:“你们两个立刻分头去把金家和孟家那两个老家伙给我请来。”

    两个汉子一愣,一个道:“老爷子,现在吗?”

    老爷子冷冷道:“要我重复一遍吗?”

    两个汉子神色立刻一凛,马上回应道:“明白了。”

    然后,转身快步而去,那惶恐慌张的,连门儿都忘记带上了。

    老爷子摇摇头,轻轻叹息:“这素质,连个绑匪都不如,哎。。。。。。”

第99章 命运的惩罚() 
夜该是很深了吧,楼下招待客人吃喝的大堂都已经熄灭了灯火,伙计正在忙着打烊关门了吧。

    封依依双手支在窗台托着腮帮子,望着人流稀少一片昏暗的大街痴痴的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每当深夜时分,她就会失眠,不得不趴在窗台,观望寂寥的大街,仿佛,那寂寥的街上,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走过那个身影。。。。。。

    二十年前,那个人,站在楼下,仰着有些稚气却是永远阳光的笑脸,仰望着她的窗子,期待着她出现在窗子,进入他的视线里。不知何时起,角色掉换了,变成了,她在楼上的窗前,寻找着,期待着,他的身影。。。。。。

    二十年前,她谨遵父命,嫁做人妇,伤透了他的心,让他决绝而去。

    二十年后,芳华不再,岁月在残忍剥夺了她的青春之后,只是扔下一些伤痕累累。

    如果说,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那么,是不是,表示了,她的命运是一种背叛的惩罚?

    后面的房门吱呀的响了,一个锦袍中年人走了进来,冷眼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怎么,还在想你当年的小情人吗?”

    封依依头也不回的道:“我都跟你说了上万遍了,我从来就没跟他发生任何事情。”

    锦袍中年人嘿嘿冷笑一声,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霍然,毫无征兆的抓住她的长发,使劲一拖,硬生生把她连人带凳子拖倒在地上,却依然没有放手,一直往床上拖。

    许是地板的木板铺垫的,凳子砰然砸在地上,引起了不小的声响,引起别人的关注,房门被笃笃敲响了,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金鳞,怎么回事,三更夜半的,不好好休息,干嘛呢?”

    锦袍中年人一边揪着封依依的头发,任凭她痛的泪流满面,却是半点怜惜表情都欠奉,缓缓道:“谁说不是,这么深夜了,你宝贝女儿居然还不睡觉,说她两句,还发脾气摔家伙了,看来,我的话她是不听了,要不,您进来教育教育她?”

    屋外的人沉默了一下,显然,他是知道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是不听话那样的女人,他甚至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些路,自己选择了,便是前面荆棘遍地,被划的遍体鳞伤,也要咬紧牙关,一边哭着流泪一边走下去。

    所以,他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声息,道:“大深夜的,别折腾玩闹了,吵着别人可不好。”

    锦袍中年人金鳞道:“爹,您放心吧,我正在给依依除衫哩!”

    嗤——

    金鳞果然给依依脱衣,伸出左手抓住依依的衣衫一扯,衣衫瞬间被撕裂,露出猩红的肚兜和一大片雪白的让人刺眼的肌肤。

    只不过,那雪白光滑的肌肤上,却很不协调的横竖着七八道紫黑的瘀痕,那些淡化了的剩下若隐若现的灰带更是多不胜数。

    “贱人,”金鳞将依依松开揪头发的手,反手从床头竹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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