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王爷大汗,挥挥手道:“我的姑奶奶,你是什么样的人,莫非本王不知吗,在我面前,你还是收起你那一套了,好吧?”
金莲姑娘小嘴巴一嘟起,甩了甩脑袋,道:“小气!”
然后,便春风满面,生似换了张脸,笑眯眯道:“这些人,也够倒霉的,居然闲着没事,学习人家搞内讧,还整得死的死,散的散,本姑娘也只好给他们写一个大大的服字啦——噢,对啦,好像该还有两个吧,都去哪了呢?”
巴答答道:“姑娘,在山下望风的两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金莲姑娘道:“哎,你们怎么就不怕杀死他们两个,引起别的愤怒,而把我们报复吗,那样的话,岂不是置司徒先生和本姑娘的性命安全不当回事了啊?”
巴答道:“额。。。。。。”
王爷微笑道:“区区‘江都八烂’都敢跑到本王头上拉翔撒尿的,如果我不以严厉手段对待,往后的日子岂非阿猫阿狗都欺负上来啦?”
金莲姑娘竖起大拇指,赞道:“王爷就是王爷,果然有王者风范!”
王爷含笑道:“得,你就别客气了,我更乐意听听你们前面发生的事情。”
金莲姑娘道:“王爷,我现在肚子饿的很,能不能,让我吃饱了,再好好跟您说道说道呢?”
王爷大笑,道:“当然可以。”
******
入夜时分,乌达王爷为了给司徒先生和金莲姑娘压惊,在逍遥王府举行了一次小奢华的宴席,与宴者,除了把司徒姑娘请了过来,并把吏部的陈大人和姜大人都请来小聚,感激他们对逍遥王府的照顾。
陈大人还不觉得如何,在他看来,此次逍遥王相邀,可视为寻常百姓对于官家办事方式的认可与支持,跟政治权力没有关系,逐欣然应邀而来,且席间也谈笑风生,仿佛,压根底就不曾差点就发生了司徒姑娘在他手上出事故了,然后,很可能,今晚,他喝的不是逍遥王的美酒,而是他自己的血。
虽然,他至今都不知道,何故一直把持的很严厉的,几乎可以说是紧紧掐住乌达王爷喉咙不放手的姜大人搞什么鬼,星夜里派人到他府邸,让他立刻把最好的马车给逍遥王府送过一辆去,不止如此,甚至,连司机都一道送过来了,金莲姑娘,一个与姜大人颇为交情不俗的同样高级别的官宦世家的高干弟子!
陈大人如何敢怠慢之?
反观姜大人,可就远远没有陈大人之轻松洒脱,因为,即便是一天都过去了,而他脑海里的挥之不去的,还是那双满是泥泞的大头皮鞋。
虽然,乌达王爷追求司徒姑娘的事儿,在整个临安城已经算是一件公开的秘密,但是,正正式式的把她对外介绍,尤其是类似陈大人和姜大人此等朝廷大员面前公开的,实乃首次。
所以,当乌达王爷郑重其事的把司徒姑娘拉起,端端正正的给两位大人作出介绍,称司徒姑娘是他的很要好很要好的那种朋友,让他们多多关照的时候,陈大人表示省得,识做。
而姜大人言辞上自然十分欢喜与赞誉,而心头,却在滴血,他知道,此生,他已经跟这个魔鬼身材的大美人人永无缘分,哪怕是露水之缘也不会有了。
他的心有些遗憾,更有些痛。
但是,他也是深深知道,所有这些东西,都不再是他该惦记的,除非,他不怕死,不怕他的脑壳子在那双大头皮鞋底下慢慢被踩的稀烂。
但是,姜大人能够坐上这个位置,除了对应的实力之外,智慧尤其重要,否则,空有实力,不懂运用,那与手上有大笔钱却不会理财从而导致莫名消散的道理一样。
所以,姜大人痛定思痛之后,终是释怀了。
*****
司徒姑娘姑娘醉了。
让司徒先生无语的是,作为专业的司机的金莲姑娘也居然醉了。
最是糟糕的,陪同陈大人和姜大人而来的两个司机也喝的东倒西歪的,结果,老王临时当上他们的司机,分别把他们送回家。
王爷本来要客串一回司机的,奈何,他嘴巴说的响亮,话音犹未落,人便伏案呼噜大作,沉沉睡了。
至于,巴答贝台他们六个,就更别指望了,直接个个钻桌下齐齐奏响了一场睡眠曲之豪华盛宴。
无奈之下,司徒先生只好动手,把一摊柔软的司徒姑娘抱上了车厢,然后,他做起了车把式,把人接回西风苑。
见鬼的是,不仅小翠不知跟哪个帅哥幽会去了,便是小李子也似乎玩起失踪了。
哎,司徒先生不由暗叹民风不古,堕落了,要不,怎么会忍心让一个教书的文化人干着苦力的活计呢?
结果,不管是抱怨还是不满,都是无效的,他还得钻进车厢里,把司徒姑娘抱之下来,然后,送入她的闺房之中。
可恨的是,屋里黑灯瞎火的,司徒先生原本要启动内功把视线的光线放大,只是,不知何时,怀里的美人儿却吐气如兰,缓缓睁开一线眼帘,嘴角微翘,好像看笑话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脸,这样,使得他的计划瞬间被扼死在腹中,只好坚持着一边慢慢的挪步一边的摸索,只是近在数尺的放灯桌子,他整整走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了桌子的边缘,然后,才点亮了蜡烛。
烛光之下,司徒姑娘娇脸陀红,蒙上了一层艳美的光晕,那微微颤动的香唇,那衣领落下一截露出的白腻,很容易招人一亲芳泽的魔鬼心态。
偏偏,此时此刻的她,居然长睫下垂,关闭了双眼,俨然一副等待侵犯的节奏。司徒先生凝视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居然,有那么一刻,痴了。
然而,最后,司徒先生还是把她放下床上,双手离开了她的身体,离开她的床,然后,在熄灯之后,彻底离开了她的房。
在带上门儿的时候,他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个轻轻的声音低喃:“呆子。。。。。。”
司徒先生没有停滞脚步,更没有返身回去跟她解释他不是呆子。
或许,对他而言,是不是呆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愉快的活着,这才是他毕生的追求。
偌大的西风苑,冷冷清清的,连路灯都不亮一盏,这貌似有失正常化了。
虽然,小翠和小李子都不在,但是,毕竟,这里还住着其他诸如厨师保洁阿姨以及花草修葺等有关人员起码也有七八个的,难道,他们都不会,或不敢擅自主张把该亮的路灯点亮么?
刚才回来的急促,只顾得把司徒姑娘尽快送入她的闺房安置好,也就没有主意了,而此刻,稍微冷静下来,他的心头猛一沉,然后足下一跺,一个反身回旋,仿佛一支劲箭射向司徒姑娘的闺房。
却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司徒姑娘的屋后那扇墙被生生撞开,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蒙面人肩上搭着司徒姑娘,破墙而出,扔下话来:“要救司徒姑娘,告知乌达王爷,让他独自来‘云天观’。”
司徒先生脚下一收,站在屋顶,夜风吹拂,衣袂飘荡。
他怔了怔,他知道司徒姑娘明明已经清醒了的,以她的绝世功力,此人在她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欠缺,却是为何愿意束手就擒,被对方擒获而带走?
莫非,她另有计较?
他想不通,所以他不想了。
跃下来,周遭走了一圈,便明白了,小翠没有跟情人幽会,小李子也没有玩失踪,诸如厨师呀保洁阿姨等,也好好的,只不过,他们都被封住穴道,集体昏迷了而已。
司徒先生仔细端详了一阵子,感觉这绑匪还蛮够仁慈的,不仅没有下重手,而且都是不用破解,几个时辰之后就会自动消散效用的专业技术。
嗯,这很不错,却是省去了他为了给他们解穴而多费周折啦。既然,如此,他也就放心了,放心的睡他的大觉啦。
果然,两个时辰之后,司徒先生的房门貌似要被拆掉一般彭彭巨响。
司徒先生睡眼惺忪的刚刚把门儿拉开半边,小翠和小李子的身体便挤了进来,然后,他们居然贼眼四转,好像先生的屋里藏了他们什么东西一般,未果之后,才异口同声的质问与他:“姑娘呢?”
“额?”司徒先生感觉了这好像是一个玩笑,却偏偏一点都不好笑,他摸了摸下巴,道:“你们,在我这儿找姑娘?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儿啦,告诉你们,我可是一个正经的人,不会随随便便收留姑娘的。”
小李子一愣,小翠尴尬的笑了一下,但谁都看道出,她的笑是完全没有笑的意义的,她正色道:“不是,司徒先生,你弄拧了我们的意思啦,我们是说,司徒姑娘不是该跟您一道回来么?”
司徒先生点点头,道:“是啊,都是我亲自把她送进她屋里去的呢。”
“可是,”小翠道,“于今,她的屋后墙壁破损了一块,她的人不见了,故而,我们情急之下,问之与您。还望先生您大度包涵则个。”
司徒先生“哦”的一声,慢羊羊上了身般,懒散的道:“原来这样呀,却是情有可原,不怪你们,不怪你们。”
小李子可没那耐心,急躁道:“哎呀,姑娘失踪了,难道你就不捉急吗,她可是你姐呐,你表现点良心出来,好吗?”
司徒先生摆摆手,道:“瞧你这急性子,莫非给双翅膀你,你就打算上天去啦?”
小李子沉声道:“司徒先生,这可真的不是玩笑的时候。”
司徒先生哑然一笑,道:“小李子呀,你咋地就是不肯开窍呢,以姑娘的绝世武功和冰雪聪明,试问一问,这世间,能够有人在她被违背意愿的情况下带走吗?”
小翠和小李子顿时呆住了。因为,事实如此。
然后,司徒先生扫了一眼他们的倒霉模样,没好气的道:“你们听说‘云天观’吗,那人留下话来,要救回姑娘,给乌达王爷报讯,让他独自一人赴约。”
“‘云天观’?!”
小翠和小李子二人的眉头都紧紧堆在一起了,眼色皆露出一抹深深的忧虑。
******
当第一缕曙光降临大地时分,乌达王爷扛着他的八十八斤铜刘,跨上大宛马,望城南云天观策马而行。
第81章 喋血云天观 (二)()
云天观。
感觉有点高大上的样子,起码嘛,在直观上,会让人误解她的规模一定不小,嗯,不说高耸入云吧,最少也该有堂皇雄伟的影子吧。
而实则,云天观,她的实际意义,是可以在打开山门的时候,观看到天上的云,仅此而已。
话说回来,云天观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她座落于两座小山岭中间的凹处,这一带竹林碧翠,绿草茵茵,湖泊清明,在晨露还未曾完全消散的时际,赤足踩在草毯上,由得那微凉的湿润的花草划过,那温柔的细腻,足够验证江南风光之旖旎。
乌达王爷却是没那个闲情写意,他是救人而来,而不是来度假的。
所以,在别人欣赏着这个世界赋予新的一天新的希望,有一个新的心情面对新的一天的时候,他沉着脸,好像集结暴雨的天空乌云密布的策马狂奔,径直冲到了云天观的殿外坪地,然后,眼微垂,俯视着一个正在打扫门庭的小道士:“小道长往里说一声,本王到了。”
那小道士微微一愣,然后默默的指了指大殿里面,那意思是让他自己进去。
来都来了,莫非还会在乎对方更多的阴谋诡计?
乌达王爷冷哼一声,扛着铜刘跃下马来,然后,甩开大步,迈上了殿前石阶,然后,跨过门槛,然后,他的身子忽然凝了一凝,仿佛,他面前出现了一扇隐形而实质的铜墙铁壁,阻挡着他前行的步伐,然而,也就是仅仅的一凝,随着他前脚猛一踏实,空气之中隐隐一颤,似乎抖落满地碎片,那不为视觉见闻的脆鸣划过每一个人的心头,仿佛情人离别的泪痕,让人油生一丝酸涩和感伤之后,是若有若无的绝望。
大殿上,至少有一十六双眼睛,都把视线集中在乌达王爷的身上。
除了他所熟悉的司徒姑娘依然保持着处子淡然之外,另外的十五人,都眼神复杂的盯着乌达王爷,眼神里面,都蕴含着一丝淡淡的绝望。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这个剧本不该是这样的。
按照他们的剧本,剧情的发展绝对不是这样的。
几乎整个临安城的人,都或多或少知晓,乌达王爷是司徒姑娘的追求者,当她宝贝一样看待。
所以,为了达成他们的事情,他们采取了迂回手段,把他的宝贝控制在手上,然后,换取对话的筹码。
所以,他们刚才只是出手相试,乌达王爷的态度——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设想中,乌达王爷至少该是投鼠忌器,降低身段,然后坐下来,仔细聆听他们的诉求,然后为他们排忧解难的。
但是,乌达王爷却是硬闯了,那便表明了,他的强硬态度代表了他所坚守的东西,绝对不会因为谁而妥协,那么,他们所有的努力要废了,他们的诉求吃上了闭门羹,使得他们的愿望沦为失望,甚至,是没有商榷余地的绝望。
十五个人里,其中十三个都是清一色的黑衣中年汉子,只有两个六十左右的灰袍老者。
两位老者,并列坐在三清神像下的蒲团上,看的出来,他们二老正是这些黑衣汉子的头领,至少,在他们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之前,众多黑衣汉子却是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动作。
不过,乌达王爷也仅仅是踏进了大殿一步,也是停止了脚步。
毕竟,司徒姑娘还在人家的掌控之中,他可以表明他的坚定立场而采取强势的态度击破对方的桎梏,但是,却万万不可以继续任意为之,否则,那不仅是匹夫之勇,更是不拿司徒姑娘的性命当事了。
乌达王爷是知道的,别看现在司徒姑娘很自由的站在那儿,身上既没有被五花大绑,脖子上也没有架着刀兵利器,只有一左一右两个大汉隔着盈尺的距离宽松的看着,但是,他相信,只要司徒姑娘作出逃离的任何动作,两个大汉绝对可以瞬间把她控制,甚至,随时要她的性命!
乌达王爷看着两位老者,冷冷道:“我来了,让她走。”
右边那位脸型稍见尖瘦的老者道:“不忙,王爷既然一场来到了,听我们几句话的时间,总该有罢?”
乌达王爷道:“那得看谁的话,或者是哪一种方式的对话。”
脸型尖瘦老者长眉微动,道:“我们都知道,王爷您是英雄人物,您的行事方式更乐于光明磊落,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有些时候,残忍的现实却**了我们的尊严,使得我们不得不趴下身体,匍匐于地,干那卑微而苟且行当。”
乌达王爷道:“阁下既然知晓我乌达之为人性情,便不该动那弯弯折折手段,更不该拿个女人说事,尤其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却强加在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这个理,到哪里,都说不通的,您老认为呢?”
那老者点点头,道:“小老头姓林,名古义,王爷叫我林老头也成。我身边这位是方世安方大掌柜。”
乌达王爷道:“噢,原来是林老丈和方大掌柜。”
林古义道:“王爷好说了。”
方大掌柜微微颔首,道:“王爷客气。”
乌达王爷道:“好吧,我说了我不喜欢复杂那一套的,直接说吧,你们希望在我的身上获得什么?”
林古义缓缓道:“小老儿给王爷提个人,林建兵。”
乌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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