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间屋子在王家大院位置比较偏僻,一般没有谁过来,但是,好像李婶便是一个现版的意外,既有一次意外便有二次意外的,如果又有张婶马婶的,莫非,都给杀了么?
然后,他看见了,年轻人貌似很温柔的伸出手,伸向王晓冬的脖子——这个时候,孟兄才猛地发现了隐隐的不妥:
怎么看,也不像友好而友善的握手什么的亲近举动,何况,一向自视极高的王晓冬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山寨货交朋友呢?
然后,他吃惊的看见了,王晓冬好像一只温顺的呆头鹅,没有任何意见或异议的任由年轻人的手握上他的脖子——他一定是疯了!
要不然,脖子乃人之生命根本,被别人握住了脖子便是将自己的生命交到别人的手上,精明如王晓冬,他如何会愿意呢?
然后,他在极大的迷惑和彷徨中,终于听见了,王晓冬似乎使用了毕生之气力说出了四个字:“孟兄,救我——”
咔擦!
也许,他想说的话应该不止四个字,只不过,当他使用了毕生之力道出四字的时候,他的脖子被掐断了而已。
“孟兄救我”这四字在孟兄脑袋嗡嗡围绕,好像索命的丧魂钟长鸣于耳,入侵于心,霎时,孟兄头皮发麻,好像脑袋腰炸开一般,魂胆俱裂,哪里还顾得上思考这个山寨货是如何忽然变身魔化的,把王晓冬整的服服帖帖的好像一只待宰的羊羔丝毫不作反抗任由他掐断了脖子,也就更不会去救援王晓冬——开什么玩笑?自己都妥妥的给人家送人头,还让我一起送,你傻了没痊愈还不带吃药的,以为我也傻了吗?至于什么江湖义气,它有生命重要?
所以,孟兄在第一时间里,想到的,决计不是对王晓冬的“救援”,而是逃命!
由于,房间的门户在黑衣年轻人的那一个方向,孟兄当然不能向那头奔跑,否则,那不是逃命,而是送命。
幸好,还有一个窗户,这个窗户虽然因为李婶的经过而死而显得有点儿不那么吉利的味道,但是,比之送人头的房门,却是好上百倍千倍的。
所以,孟兄很快锁定了窗户的逃生门户,并极快的付诸于行动。
孟兄的速度绝对不慢,逃命之念刚刚生起,他的身体便几乎是本能的射了出去,扑向窗户。
目测,窗户与他的座位只是十来尺的距离,以他的高绝轻功速度,要完成这段距离,最多也就是三息的时间。
孟兄身体离地的那刹那始,他心里已经在默念:“一,二。。。。。。”
第三数却没有念出,他的一只脚踝猛地一紧,好像被铁箍箍紧了,同时一股大力一扯,啪嗒!他整个人整张脸重重的砸在地上,他还来不及感受来自身体散架一样的剧痛,却是听见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以照顾兄弟媳妇为名,实则图谋兄弟媳妇之美色,罗织各种陷阱,不配为人,哼,你的脑袋里面,肯定都是屎,你不信吗,我倒是乐意验证一下,没有屎算我输。”
孟兄很想说不用验证了,你赢了。
然而,他整张脸都砸在地面上,不仅鼻子砸平了牙齿断了不知多少,尤为严重的是,他的嘴唇还跟大地亲热的接吻着,更糟糕的是,年轻人的脚已经踩上了他的后脑勺,他连把嘴巴脱离地皮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孟兄便感觉到了脑袋上的脚逐渐的加力——这个时候,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孟兄明明感觉到了随着脑袋上的脚力量的递增,他的脑壳一点一点的分。裂,血液慢慢的流淌,按常理,在人体受到痛疼极限之时,会自发启动保护措施关闭意识昏厥过去的,可是,诡异便在于此,孟兄不仅没有昏迷过去,甚至,他的意识要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以致,他可以清晰的感受着堪比三千六百刀的凌迟之痛楚,一丝一丝剧痛,使得他浑身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大小便哗哗的失禁了。
这是一个恶魔!
终于,他感觉了他的脑骨咔擦的裂开,脑浆溢流出来了,他听见了年轻人一声颇具遗憾的叹息,轻轻道:“我输了,居然没有。。。。。。”
信号中断,生命结束的孟兄永远不可能知道没有什么。
但林妍芝和玫小姐却知道。
玫小姐拉着看上去喝了不少的艳美的娇脸红扑扑眼神迷离脚步轻浮的林妍芝走了进来,适逢起会皆听见了年轻人仿佛喃喃自语:“我输了,居然没有屎。”
然后,她们才看见了,那个黑衣年轻人的脚从一堆脑壳近将碎片脑浆浆糊般涂抹一地的地方移开。
二女双双一愣一震,林妍芝酒意全醒,道:“你是什么人?”
玫小姐却更是吃惊:“是你!”
她认出来了,这个黑衣年轻人,正是数日前,在天目山上所邂逅的贵族——至少,在她心目中,可以享受得起的烟草的人,绝对是贵族。
第71章 连 锁 效 应()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林妍芝绝对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人,在酒意散去之后,她并不是像玫小姐那样花痴的去思考这个贵族的来历,而是更关注于面前所发生的血案。
究竟,无论是王晓冬,还是孟兄,他们都是她丈夫的好朋友好兄弟,在她的丈夫赶赴前线战场之后,都是这两个好兄弟始终如一的陪伴在她的身边,为她处理了许多一个女人难以胜任的事情,甚至,即便是上道观祈福拜神,他们都把手上的活计推掉而陪伴着她保护着她。
她相信,金家家族虽然式微,甚至是落魄不堪,但是为家族利益纷争的人依然不在少数,她丈夫作为这一代的唯一继承人,却随着丈夫的远离,家族里边已经生起了诸多事端,无一不是潜伏着取而代之的各种算计和排挤,倘若不是丈夫的两个好兄弟出头为她打气,摆明车马挺着她,不言而喻的,她的处境将是如何的糟糕!
所以,对这两个兄弟,她是非常之感激的,并视之为最亲近的亲人一般。
现在,不曾想,面前这个看上去年轻而且帅气的少年人,竟然把她的两个最信任最亲近的亲人杀害了!
她是愤怒的!
所以,她看着司徒先生——哦,是的,他正是司徒先生,这个时候,林妍芝恨不得奔上去,揪住他,狠狠的咬死他!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玫小姐霍然一惊,头一低,才仿佛猛然发现了她的哥哥歪着脖子倒在地上,一声惊呼,扑到她哥的尸体边上,疯狂地摇晃着她哥的身体,哭着喊着:“哥哥哥哥哥。。。。。。”
在她的努力之下,她哥虽然不能使用语言回答她,不过,那折断了的脖子还是很有亲情的作出“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貌似在回答他的妹妹:妹子妹子,哥死了死了死了。。。。。。
玫小姐眼泪扑簇簇而落,霍然站了起来,怒视司徒先生,纤纤玉指指着他,厉声娇叱:“你这恶魔,你为什么要杀害我哥,你说呀你说呀!。。。。。。”
司徒先生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依你看,你哥不该死么?”
玫小姐脱口而出:“他该死,额,不是。。。。。。”
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心虚的使用眼角余光瞄了旁边的林妍芝一眼,幸好,这时候的林妍芝眼神有些混乱的样子,脸上也是满满的厌烦和纠结的表情。
显然,这一刻,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虑当中,只是在思索着这两个好兄弟的死对于她将是损失巨大的,甚至,用不了多久,她的现在处在的位置要被改变要被降低了,当然,纠结于她心头的,还有丈夫在前线的消息,随着他们的死亡而消失——至于,她怎么不亲自去兵部询问,不是她不想去,而是不敢去,那些官员,看着她的眼神,所露出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什么,她不是那样的女人,所以她即便是隐隐知道她的丈夫之所以使钱都不能免却兵役之苦,很大的原因在她身上,她也决不妥协。
所以,她满脑子只是她自己的东西,心乱如麻,哪里把玫小姐的言语听在耳里?
直到司徒先生一声轻轻的叹息,走了过来,分明是打算从门户离开的,她娇躯霍然一震,怒指着他,厉声道:“朗朗乾坤,你这个凶手,杀人之后,便就是如此这般一走了之么?”
司徒先生斜视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莫非,还要吃过夜宵才可以走吗?”
林妍芝一愣,道:“你,你。。。。。。”
估计她是“你”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而玫小姐才是实干派,直接冲步上前,也不管连他的武功高强的哥都死在人家手上,她的举动是多么的无知和徒劳,反正,她只是一门心思的不情不愿这个杀害她哥的凶手就此便宜离开。
司徒先生微微手一抬,一指点在她的膻中穴,她的所有动作立刻静止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司徒先生,后者手掌上抬,按在她头顶的百会穴上,一股暖暖的气流渗入,很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玫小姐不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司徒先生轻轻叹息:“你虽然势利一点,但却是罪不至死,睡吧,睡一觉就好啦。”
林妍芝吃惊的看着司徒先生,道:“你对她做着什么?”
司徒先生收回手,而玫小姐已经被催眠了一般,沉沉的站着睡着了。
他轻轻道:“当她醒过来之后,世界,将是永远的无忧无虑的永远是美好的。”
只有白痴,才会认为这个世界是永远无忧无虑是永远美好的。
林妍芝骇然道:“你毁了她的思想?”
司徒先生缓缓道:“我只是帮助她做一个纯碎的快乐的人,仅此而已。不用谢,我是**。”
“**?**是谁?”林妍芝呆了呆,道:“我不管**是谁,我只是知道,你没有任何剥夺别人思想的权利,也就更加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
“嗯,也许你说的对,”司徒先生叹道,“也许,我真的错了,我错了吗?”
最后一句,他问的是自己,他回答不上来,所以,最后,他摇摇头,很是遗憾的走了。
林妍芝没有阻拦他,她才没有那么傻,最少,她是不愿意被弄成白痴的。
此地不宜久留了。
林妍芝立刻转身而去。
外面的夜空依然大雨如注,雷鸣大作,仿佛世界走到尽头一般。
******
在一间装潢极其豪华的大厅,司徒姑娘恬静的宛如一名大家名媛的严肃而端庄的坐在末座,低垂着头,看着她那双还沾着水珠的绣花鞋。
显然,她是在等人,而且,已经等了好一段时间了。
但是,她艳美的娇脸上,那么的处之淡然,决没有任何的不耐。
想来也是,即便是人家陈大人,吏部大员,朝廷重臣,都陪着一起等,也没有任何怨言和不耐,她一介平民百姓,嗯,一名女技师,在三教九流里为垫底的小人物,比之普通百姓都不如,能够有什么资格不满呢?
整个偌大的客厅,就他们二人,本就冷清,加之,多种原因使然,陈大人貌似不便多说话,而司徒姑娘呢,她是不愿意说话的那种,沉默之中,便益发见得尴尬了。
来都来了,再说什么,有意义吗?
又是等了良久,终于,陈大人忍不住干咳了一声,看了司徒姑娘一眼,道:“司徒姑娘,你真的不后悔吗?”
司徒姑娘抬头,看向对面下首座头的陈大人,淡淡道:“陈大人,小女子已经来了。”
——来了,便足以说明了一切。
——不再言悔。
陈大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轻一叹,似乎有些惋惜,又似是有些无奈,缓缓道:“本官最担心的是,日后,想必乌达王爷要拿我问罪,姑娘却是要多担待些才好,哎,下官真是里外难做人啦。。。。。。”
司徒姑娘道:“陈大人莫要担心,此事乃小女子自己的选择,与大人无关。”
陈大人苦笑一下,道:“不瞒姑娘说,下官很怕乌达王爷,但是,这个主,下官也同样招惹不起。”
司徒姑娘闯荡多年,尤其在达官贵人的圈子里更是阅人无数,她看的出来,陈大人只是年近五十,却能够被朝廷委与重任,其能力和魄力绝对是不容置疑的,而能够使得他都感到棘手的人,其身份绝对非比寻常的,至少,决计不在乌达王爷之下。
要不然,他怎么也不敢得罪乌达王爷。
当然,有些话儿,点到即止,大家都是明白人,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二人皆双双闭上了嘴巴,沉默。
屋外的走廊忽然响起了一个脚步声,由远至近,很快,出现在二人视线当中,却是一个四十年纪上下的青衫汉子,而陈大人显然对其极是熟稔,对他欠了欠身,道:“邹管家,姜大人还没有回来么?”
邹管家走进客厅,眉头微皱,道:“陈大人,司徒姑娘,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今晚适逢王家的老太爷做寿宴,邀请了大人。本来嘛,便是多喝了两杯,以大人的健壮体魄,休息一会便好的,然而,王家却发生了一宗惨事,却是把大人吓的不轻,回来之后,进了他的屋里,就不让别人打扰啦,所以,两位,非常之抱歉,恐怕,你们得回去啦。”
陈大人不由一惊,道:“王家发生什么惨事啦,邹管家?”
邹管家眼睛露出一丝惧意,道:“王家的大公子王晓冬和孟家的二公子孟天方被杀死了,其中,王晓冬的脖子被生生扭断,而孟天方死的更惨,整个脑袋都被踩碎了,脑浆流了一地。。。。。。呀,那惨状,真是惨绝人寰!”
陈大人倒吸口冷气,道:“凶手可曾抓到?”
邹管家摇摇头,道:“抓?连影子都看不见半只,大人已经勒令衙门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将凶手缉拿归案,然而,事实上,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显然,这给破案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陈大人微微皱眉道:“但凡诡异之事,皆有诡异先兆,譬如,王晓冬和孟天方二人遇害前的某些举动,很可能便是与被杀存在某些关系的。”
邹管家道:“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宴席进行中途,王晓冬和孟天方都喝多了,相继离开了宴席,说是稍作休息再来相聚,然后,到他们遇害为止,谁也没有看见他们出现过了。”
陈大人想了想道:“这就是了,他们被害的正是他们离开之后的那一段时间啦。”
——这不废话吗?
这个道理,估计三岁小屁孩都知道。
邹管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因为,就算是,陈大人说的是废话,他也没有反驳的资格。
陈大人显然也发觉了他的话有毛病,老脸一热,道:“邹管家,我的意思,是,王孟二人从离开酒席到被发现死亡这段时间,他们在哪里,有没有人见过他们?”
邹管家找好个座头,向司徒姑娘点点头表示打过招呼,这才坐落。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地位不下乌达王爷甚至有过之的还是掌握实权派的官员的官家,能够对一个女技师如此礼貌,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所以,司徒姑娘含笑点头,也算是作出相应的礼貌回应。
当然,也会有同学认为,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你只是一名女技师,与之相比那是有别天壤,仅仅是点头回应,怕是不足摆正自己的身份吧?
——这个问题,实则是不具争议性的。
其实质之关键,须得落实在双方所站立的位置上所决定的。
譬如,如果司徒姑娘对邹管家毕恭毕敬充满谦卑,那就是不是礼貌,而是自降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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