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击打关节、要害等,就算一个没有半点习武基础的人,也会在不经意当中,复制影视武侠片中曾经的记忆,从而落下或多或少的让人莫名其妙的痕迹。
或许,有同学会问,梦中游没有见过蓑衣哥跟人掐架现场,凭什么如此坚持蓑衣哥没有异样时代留下的迹象呢?
问的好!
这个问题之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它牵涉到了诸多方面的事态发展,譬如,希丽萨只是出现于中原一段极短的日子,充其量也就是跟崆洞派打了一架,和太湖和杜玉英灵魂一战,怎么梦万放就可以张口就来,当众指出她来自波斯帝国的圣教拜火教呢?
崆洞派顾及颜面,显然不会四处宣扬的,那么,就剩下希丽萨与杜玉英的心境交锋之事了——也就是说,短短的几日之内,梦家便把希丽萨之来历摸清,由此可见,梦家,尤其是梦中游,绝非江湖人眼里那样彻底归隐林泉,反而,他暗里的动作是非常之可怕的。
换言之,一个希丽萨,都把梦中游惊动的暗中动作,何况被江湖沸沸扬扬不分时段不分频道滚动式播报着的“疯人屠”蓑衣哥?如何不会引起他的密切关注呢?
不仅如此,梦中游一身兼备佛家神足通和道家缩地成寸术,即便千里之遥却仿佛咫尺,地仙之境界,可不是白给的。而且,以他那飘忽如雾如电的神出鬼没手段,即使是,便是在人前晃悠一圈,也未必察觉,最多以为一时眼花而已。
所以,其实,死在蓑衣哥手上的受害者,基本都没有走出他的眼睛。
从技术层面上,毫无瑕疵的展现出,的确出于这个时代所拥有的。
故而,梦中游可以断定,蓑衣哥决计不是一个穿越者。
但是,问题再次回到了原点,类似“复读机”此等超前时代的语言词语,也就是局限于梦家圈子内交流呀,如何会出自一个外人之口呢?
不过,梦中游可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梦家人员众多,或许有谁在不经意对外交流偶尔流出,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的。
捋清这些困扰之后,梦同学目视蓑衣哥,缓缓道:“年轻人,准备好了吗?”
蓑衣哥微微点头,道:“梦大侠,请赐教。”
“也罢”,梦中游一声叹息,“既然你如此固执,我唯有成全与你。”
霍然,他右掌一翻,望蓑衣哥处隔空仿佛驱赶苍蝇般轻轻的晃了晃,蓑衣哥右掌隔空一抵,然后,在无声无息之中,垂手落下,深深凝视了梦中游一眼,接着,一言不发的左手拉起希丽萨,转身一步一步的,在所有人的诧异眼神里,走出了客堂。
这就完啦?
既没有杀气迸发,也没有空气震荡,甚至,他们是否交过手,都成为了一种疑惑。
至少,比之刚才希丽萨和于谦宝之战,远远不如。
不会是梦大侠对蓑衣哥有好感而故意放水吧?
但是,众人知道,这是决计不可能的,以梦大侠的脾气,希丽萨打伤了他的妻子,触动了他的底线,蓑衣哥这横里伸手管事,必定受到梦大侠的怒火转移,接受梦大侠的惩罚的!
但是,事实上,却又是风平浪静的,使得众人心头皆充满了困惑和诡异。眼看蓑衣哥和希丽萨消失于门外,甚至,连杜玉英都不见了踪影,一个白衫秀士忍不住道:“梦大侠,这蓑衣哥实则是整个武林大害,您似乎对他过于温和啦。”
梦中游轻轻叹息道:“当真如此吗?”
武当的玉玄道长道:“莫非,此中另有玄机?”
梦中游淡淡道:“天下间,可以抵挡梦某人一掌之敌者,便是一个手掌也凑不齐,倘若不是他临末生起仁慈之心,将我的混沌之力一人承担,恐怕,波及开来,在座者,已经与他陪葬啦——这也是我一时小瞧了他的抗击能力疏忽使然,虽然及时收回了几分力量,但是,即便如此,他经脉受到重创,即使不死,也废去了八成之功力。”
众人咋喜还惊,完全没有想到,刚才,梦大侠看似赶苍蝇的轻轻一掌,居然蕴含着那么恐怖的力量。
最是让人纠结的是,从梦大侠之语,貌似,还是蓑衣哥救了他们的性命!
梦中游叹息道:“一个前途光明的年轻人,却被我毁了,不知是错,还是对。。。。。。”
“梦大侠为武林除害,当然是对极了!”
“是呀,他蓑衣哥是天下武林之公敌,于今被梦大侠您重创,甚至废了,当是天下武林莫大喜事,您的大侠风范更是再次展翅翱翔,为天下人效仿之楷模!”
“是啊是啊。。。。。。”
顿时,歌功颂德的,此起彼落,闹腾了起来。
郭掌门站了起来,对梦中游道:“梦大侠,此间之事。。。。。。抱歉之至,贫道等人告辞。”
贺长老和钱长老等峨嵋派众也站了起来。马婉儿试图挽留:“郭掌门,别过二女私情,冲我们的交情,便是在雁荡山作客些时日,又有何妨?”
梦中游道:“郭掌门尽管宽心,虽然英子与万放无缘,但是梦家从来是视英子为亲人,梦家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的。”
显然,他言下之意是,杜玉英的安全有梦家人暗中照顾着,不用郭掌门担心。
郭掌门道单掌一竖,对梦中游行了一礼:“有梦大侠这句话,贫道自是宽心。梦大侠,诸位,贫道告辞。”
仙子和崔罗莎站起相送。行出客厅,远眺云山雾海,郭掌门眼里似乎漫上了一层薄雾,轻轻低喃:“英子,以后,师父不在你身边,照顾不了你,你须得好自为之罢。。。。。。”
第56章 不 忘 初 心()
看着蓑衣哥和希丽萨双双牵着小手,相互依偎着,撒着一地狗粮的走在前面,杜玉英心里居然有一丝酸溜溜的滋味,有种寻找板砖的冲动。
她也不明白,人家蓑衣哥在雁荡山梦家客厅之上,当着天下英雄面称希丽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那么,人家恩恩爱爱的,又有什么问题,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犯得上起劲不乐意么?
她甩了甩脑袋瓜子,仿佛要把里面某些困扰的东西甩掉。
将近下得山腰半途,蓑衣哥忽然停住了脚步,轻轻的松开了希丽萨的手,在后者愕然眼神中,轻轻道:“就到这里吧。”
希丽萨一愣,道:“你,你什么意思?”
蓑衣哥道:“我的意思,就是,你,我,在这里分道扬镳,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希丽萨眼神一凝,盯住他看,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在此分手,然后,互不关系?”
蓑衣哥似乎吃吃一笑,道:“傻姑娘,我们原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呀,你想多了。”
希丽萨审视着他,道:“真的如此么?”
蓑衣哥非常肯定道:“我只是怜惜与你,不忍你一个大美女在雁荡山香消玉殒而已,认你是我的女人,那是事急从权,你切莫放在心里。”
希丽萨道:“你确定这是你心里话么?”
蓑衣哥道:“事实如此。”
希丽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点头,道:“成,是我希丽萨配不上你,我走便是。”
希丽萨是有大魄力的女人,杀伐果断,说走就走。
“等等——”
蓑衣哥微微抬手,指着杜玉英对稍为滞步却是没有回头的希丽萨道:“劳烦你把她一起带上。”
希丽萨霍然转身,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带上她?”
蓑衣哥道:“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朋友吗?”
希丽萨道:“朋友又怎地,我的男人都可以把我甩掉,我为什么不可以把朋友甩掉?”
“额——”
蓑衣哥忽然感觉跟女人讲道理,那纯碎是个自己找堵,无奈之下,只好生硬的道:“我把你从梦中游手上救之出来,好歹也算是你欠我一份情罢,于今,我请你照顾她,该是没问题吧?”
希丽萨凝视着他,足足有那么十多秒,眼神流露出一丝忧郁和失望,缓缓道:“我可以理解,你是在拿你的恩情与我作交易么?”
蓑衣哥道:“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希丽萨道:“ok,我会带上她,保护她,而你,我之间的,算作互不相欠,两清。”
蓑衣哥道:“正是如此。”
希丽萨玉手向杜玉英一招,道:“杜姑娘,我们走。”
告别的招呼也不跟蓑衣哥打了,希丽萨自顾自扭头便走。
后头的杜玉英跟了上去,路过蓑衣哥身边的时候,脚步明显迟滞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翘,似乎想对蓑衣哥说什么,却是什么也没说,轻轻一咬香唇,加快了速度,望希丽萨追赶而去。
此时,正是艳阳当中的正午时分,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那一袭残旧而朴素的蓑衣上,点点斑斓,在清风拂动中,蓑衣恰如断裂的柳絮般慢慢的一片一片的飘落,仿若银河倒泄了大片星矢。。。。。。
蓑衣哥伟岸的身躯猛一晃,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溅射在飞舞的蓑衣碎片上,与日光同辉,煞是惊艳。
蓑衣哥脚下猛一跺,飞身跃起,化作一缕青烟,望下方树林钻了进去,一闪而没。
估摸半个时辰过后,山道上出现了下山回归的宾客。
很快,有人发现了路边草丛中挂着的蓑衣碎片,也有人看出了有些蓑衣碎片上的血迹,更有眼尖者,发现了地上残留着一些血渍斑点!
于是,人们很快得出了一个决论:
蓑衣哥的确受到了重创!
这个消息,比他们获得梦家的百两黄金和十颗夜明珠还要兴奋!
但是,这也是因人而异的。
譬如,黄衫派的总把子云中龙就不那么高兴的。
这一日,在少室山举行的如火如荼的“屠妖盟”大会,黄昏时分,云中龙几乎毫无悬念的拿下了总决赛的冠军桂冠,如愿以偿坐上了盟主之宝座。
入夜时分,云中龙为了庆贺,在附近一个镇子甩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包下了当地的所有饭店,招呼所有的不管何门何派不论黑白两道的客人,只要你赏脸,只要你肚皮够大,你使劲吃喝便是。
虽然,黄衫派的历史污点很深,但是,“屠魔盟”本着同盟连体精神,一致对抗“疯人屠”木人之共同意愿,如果不予赏脸的话,岂非摆明搞分。裂,那么,这个“屠魔盟”还有什么意义?
故而,不管黄衫派的黑历史如何厚重,在“屠魔盟”这件事情上,是统一战线的。
盟主举行庆贺,最是寻常不过,赏脸参与其中,或许,不失为一次制造和谐凝聚团结力量的好机会。
所以,即便有些平昔对黄衫派素有怨怼的或不满的正道门派之士,也只好暗中捂着酸痛的小心肝硬着头皮参与酒宴。
然而,这里,大伙觥斛交错,吃喝的正起劲,不知哪里传来了一个不下亿万吨当量原子弹的消息爆炸了开来:蓑衣哥跑上雁荡山梦家二公子的结婚礼堂,跟二公子抢新娘子,受梦大侠一掌而重创,即便不死,也势必成为一个废人!
更有消息称,蓑衣哥被梦大侠一掌打的屁滚尿流,身上那套从来不替换的蓑衣被梦大侠的神力轰击成为落叶般碎片,然后,浑身上下光着身体好像一只被开水烫过刮干净毛发的光猪滚爬出去了。
更有人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目睹那般肯定而警告:如果,某一天某一刻,你在大路上瞧见了一个光着屁股,恰不知耻的满大街裸奔的男子,请不要意外和惊慌,这个人便是人民公敌“疯人屠”木人,在梦大侠的神威之下,他已经沦为废物,不过,须得给予年轻貌美的女士们姑娘们提个醒,此人虽功力尽废,但理智尚存一分,很难保证他不会破罐子破摔,对你们作出羞耻之举,辱了你们的眼睛,影响了你们的身心健康!
前前后后,也就是离云中龙坐上盟主宝座的几个时辰,各种各样的关于“疯人屠”木人的消息仿若雪片一般不断传递过来,搞得大家食欲低落,尤其是一些姑娘们,更是忧心忡忡,时不时拿眼往马路暗里扫描,似乎那个光屁股的“疯人屠”随时会蹭到她的面前,对她xing骚扰一般。
结果,蛮盛大的庆贺宴会,没多久,便各种理由或借口散去,稀稀落落的,瞧在云中龙眼里,比抽他脸都难受。
靠!
云中龙好几次都忍不住动了落闸放狗的念头,最后顾及了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勉强也不会有幸福的,只好眼睁睁望着一个二个的离去,满腔愤怒一股脑扔在蓑衣哥的头上:
你蓑衣哥没事发什么神经呀,雁荡山是你撒泼的地儿么?!
你妹子的,即便是强悍如磨剑尊者,值此修行未达圆满时期,也不敢轻捋虎须,冒犯梦中游之威严,你蓑衣哥算哪根葱哪根蒜啊,竟然跑上雁荡山跟人家抢儿媳妇?找死也不带这样找的!
当然,我们的“屠魔盟”盟主绝对不是怜惜蓑衣哥的性命,而是: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好不容易,花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和精神才坐上了,盟主这个位子,屁股都没捂热,你却给我整这么一出,如果你这么快就挂了,我这盟主还有前途吗?估计,你今日死,明天这“屠魔盟”就散伙了,还干个屁呀!你就不能配合一下,避开“屠魔盟”之锋锐,找个环境优雅闲人免进的地头,乖乖的呆上三年五载的,让我过过盟主的瘾头也好吧?哎,你真让我大失所望哪!
深夜子时,云中龙已经出现了二十多里之外的一个城镇。
在贵宾档次的客房里,云中龙把黄衫派的四大金刚全部召集一起,展开了一场简短而意义重大的会议:
全力保护“疯人屠”。
郑回,余不意,穆天明,向作羽,四个黄衫派尖顶骨干听到他们总把子的会议核心宗旨,不由得皆是纷纷表示蒙圈了的表情,然后,一个二个的忍不住伸手掏耳朵,怀疑耳朵是不是出现了突发性故障,然后,当他们看见云中龙使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耳朵没有任何毛病,而是总把子有毛病,还病的不轻,估计,是被关于“疯人屠”之事给气病的——讲到底,因为蓑衣哥重创被爆料开来,今夜总把子隆而重之的庆贺宴会光芒被无情掠夺,弄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搁在谁,都是脸上无光的。
于是,他们四个,都带着同情与理解的眼神默默的安慰着他们总把子那颗脆弱的受伤的心灵。
云中龙几乎要吐血三升,冷冷道:“你们想什么呢?”
郑回道:“那个,那个,总把子,你想开点儿,虽然,后面的事儿稍微不尽人意,但前面进行的却是很好呀,连华山派的点苍派的崆洞派的等等,都给足了面子的,甚至,少林寺都拿出了几个身份颇高的大和尚,咱还特别招呼店家给备套上等素菜,看他们席间交谈颇欢,该是非常满意那个的。。。。。。”
“哼——”云中龙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看样子,云中龙有随时揍人的模样,郑回立刻闭嘴。
云中龙眼睛一转,看向其他三人,幽幽道:“你们,有什么话儿没有?”
有了郑回这个倒霉孩子作前车之鉴,余不意,穆天明,向作羽三个紧闭嘴巴,一副打死也没有任何话说的样子。
云中龙微微皱眉道:“你们当真没有任何疑问?”
谁有疑问,谁倒霉。
云中龙无奈的摇摇头,缓缓道:“我以后喝醉酒了,也不用扶墙,就扶(服)你们好了。”
微微一顿,他接着道:“做人哪,不能忘却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