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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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潜龙-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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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里,估计她和梦娇姣还蒙在鼓里,着人到处寻找呢。

    前面一间禅房门儿吱呀一声,一个白衣少年行了出来,脸色立刻一变,一声低喝:“什么人!”抬手就劈了过来。

    司徒青玉掌一翻,便欲前递,猛地看清了少年模样,正是那天跟随在天竺女子身边的少年,生生一按,掌力回收,人也到了少年面前,少年的凌厉掌风激荡过来,然而,到了她面前,却仿佛遭遇了一扇铜墙铁壁,只是仿佛一阵柔风拂过,把她的衣裙荡起几许波动。

    屋里传出一个柔和的女子声音:“中原,她是小安的朋友。”

    其实,少年此时也看了个清楚了,脸露愧色,道:“对不起了,姑娘的轻功太快,我一时分辨不清,所以。。。。。。抱歉之至。”

    司徒青点点头,道:“怪我鲁莽,也是着急了。”

    里面女子道:“姑娘请进来说话。”

    少年道:“请。”

    司徒青道:“客气了,小兄弟。”

    司徒青走进去之后,自然立刻就看见了蒙着面纱的仙姑。

    对,除了在安无风面前摘掉她的神秘,其他之人很难可以看见她真容。

    司徒青微作环视,禅房里,除了仙姑之外,别无他人。

    安无风不在。

    司徒青心一沉,向仙姑问道:“女菩萨,安无风是不是在这里?”

    仙姑看着她,微微点头,道:“是,不过,他现在出去了。”

    司徒青眉头紧锁,道:“那,那几时才回来?”

    仙姑道:“你有要紧事找他么?”

    司徒青道:“非常要紧。”

    仙姑沉吟道:“介意告诉我吗?”

    司徒青犹豫了:“这。。。。。。”

    仙姑立刻笑了笑,道:“不方便那就算啦。中原,去安西王府把你哥喊回来,就说我有事跟他说。”

    中原应了声“是”,随即转身出去了。

    仙姑端详了司徒青上下一周,微微颔首,赞道:“当真是冰肌肉骨,清新靓丽,难怪可以把我兄弟给牢牢的揣紧。嗯,方才听你的轻功轨迹,近似古道医武‘黄庭’绝学。据我所知,中原武林,以医武著名天下的怕是只有一个,那便是公孙大先生。姑娘莫非是。。。。。。”

    司徒青点点头,道:“是,我正是他老人家不成才的弟子。”

    仙姑道:“姑娘过谦了,便是以你如今功力,在中原武林也绝对堪称绝顶高手了,而且,‘黄庭’绝学乃一门修真法门,只需保持恒心与毅力,在将来,势必为你敞开一扇让你梦想不到的门户,嗯,这样说吧,你将来的成就,至少不会低于当今被武林尊为第一人的梦中游之混沌真力。”

    “将来?”司徒青眼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忧愁,叹了口气,道:“将来太过遥远,我只是想着,我,与我身边的人,可以过好每一天,如此,心愿足矣。”

    仙姑凝视了她一眼,微微摇头,道:“姑娘,你心事太重了。你说你希望和身边的人过好每一天,其实,连你自己都过的并不好,你又有什么信心让他们过的快活?”

    司徒青呆了呆,沉默了。

    仙姑轻轻道:“跟你说吧,小安把我当亲姐姐看待,我呢,是拿他当儿子珍惜,所以,你说呢,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有些复杂?”

    看见司徒青满头雾水的模样,仙姑笑笑道:“现在,你知道那傻小子什么都乐意让我分享吧?”

    司徒青何许人也?

    她原本便是精通岐黄之术,对临床上的望问诊切最是熟稔,何况潜身风尘,阅人无数,可谓察言观色知微见著,更晓得眼睛乃心灵之窗口,人的语言表情或肢体表情都可以弄虚作假,唯有眼睛,在最诚实的。

    仙姑的眼神很清澈,仿佛一泓秋水,在平平淡淡之中,自有隐隐流淌出一丝丝诚恳的细腻与温柔,顿时,颇有亲切,犹豫了一会儿,道:“女菩萨,不,姐,我。。。。。。”

    仙姑道:“姑娘,恕姐直言,你好像对小安有什么误会,导致了你们感情上出现某些瑕疵?”

    司徒青微微摇头,道:“这不关小安事,问题在我。”

    “你?”仙姑微微一怔,“怎么啦,姑娘?”

    “是这样的,”司徒青长叹一声,当下便把她与安无风由相逢相识相知,到了难以自拔爱上了这个比之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少年,一五一十与仙姑说了,当然,该隐藏的还是作了保留。

    听完司徒青的爱情故事,以及她的困惑所在,仙姑即便过来人了,也不由暗暗心折,心波荡起涟漪,久久未息,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时期,在那座山峰,是他,陪着她看日出,虽然那么匆匆一夜,却在她的灵魂烙下了终此一生再不能磨灭的印,然后,在那个血肉横飞的战场,她与他重逢,却是已是敌对双方,兵戎相见,在大局势之下,哪怕是他们之间都深爱着,然而,最后的抉择,却只能是互道珍重,离开了对方。。。。。。

    “姑娘,”仙姑故作平淡道,“比起我来,你是多么的幸运,因为,你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看着司徒青满脸你不懂的模样,仙姑淡淡道:“你所担心的,无非是由于你当初的决定,把小安送到别的女人怀抱,然后,当某天这个女人决意要跟你争夺爱人的时候,你自觉皆是你一手促成,理亏在己,欠缺争取之底气,但心里又不舍放弃,于是,才产生了各种纠结和焦虑而已。”

    司徒青点点头,道:“是的,姐。这正是我的苦恼所在!”

    仙姑轻轻一笑,柔声道:“如果是这样,你大可放心,小安不是个薄情汉,他会像他老爸一样,善待和珍惜他的每一个女人的。”

    司徒青一怔,脱口道:“姐,您知道他老爸?”

    仙姑微微点头,笑笑无语。

    但是,司徒青却从她的眼神里,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无奈和惆怅。

    她究竟是何人?

    为何对小安的老爸有一种颇为暧昧的味道?

    莫非江湖私下的传言是真的,在当年的缅甸战役,统帅江湖好汉前往战场作战的梦中游,跟缅甸外援军头目天竺女子有不可对外人言的私情?

    倘若当真如此,这天竺女子的身份,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这些东西,却不是司徒青的考虑范畴之内,正如天竺女子说的,既然连安无风都是她如同亲姐,她又何必纠缠于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呢,便是要考虑,也是安无风去考虑罢。

    想通此节,司徒青倒是心情轻松了不少,不再纠缠于自己的烦恼上面,因为,如果面前这个天竺女子真是当年的仙姑,那么,毫无疑问,她的遭遇比将起来,不知幸福了多少倍!

    人,就是如此的,或许孤芳自怜暗自神伤的时候,会感觉全世界就是自己最是难过最是痛苦的一个,而当获悉还有别人比自己更糟糕的时候,往往会感到平衡与宽慰。

    这是人性的劣根,却也同时为推动自己超越别人的动力源泉,更是促使社会进步的重要因素——为什么这样说呢?想一想,如果人人都自愿沦落为那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情绪之低落与沮丧,工作消怠慢极,那么,又何来热情的冲劲,翻开历史的新篇章,创新一个新的繁华的社会环境呢?

    门口处忽地一暗,却是安无风回来了,足有好一会儿,中原才在后面跟了进来。不难想象,司徒青忽然来了万安寺,定是有极之着紧之事寻他,闻讯而后的他定是快马加鞭的从安西王府赶之回来的。

    “姐——”他看重司徒青,直接询问:“什么事?”

    司徒青默默地把大同府的来信递给他,后者接过,脸色倏地一变,眼里刹那出现双瞳转动,一抹厉芒爆闪而现,捏着纸条的手微微一颤,那纸条竟然在无声无息当中化为粉末,飘散在空气当中,消失不见了。

    他怒了。

    然后,他转过脸对仙姑道:“姐,我必须立刻去大同府一趟。”

    仙姑微微颔首,道:“虽然,现在你非常不适合离开京城,但是,姐让你走,其他事情,姐兜着便是。”

    安无风道:“姐,谢了。”

第258章 陈规的最大利益化() 
大同府。

    天蒙蒙还没亮,宏运钱庄的掌柜花三郎便从卧室里出来了。

    其实,他彻夜未眠,一双眼睛红红的,那是焦虑与熬夜过度之体现。

    而当他出来内室的客厅时候,不由一惊,脱口道:“五小姐,您。。。。。。”

    原来,梦娇玉居然比他还要早起——额,不是,看梦娇玉的脑袋趴在桌上,一双眼睛还盯住还摆在她面前的信纸上,眼睛赤红,布满血丝,该是并无入卧室休息过,不由一阵心疼,道:“五小姐,您怎么不去休息一会呢?”

    梦娇玉抬眼看了他一眼,苦笑一下,道:“花叔,您看,事情都这样了,哪里睡的下?”

    花三郎叹了口气,道:“可是,这个,我们着急也着急不来呀。”

    梦娇玉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揉揉太阳穴,,然后,轻轻道:“花叔,倘若周仪慈出了什么事,我们真的不好跟安掌门交代呀。”

    花三郎坐了下来,微微皱眉,道:“可是,周家拿着是他们的家务事为由,坚持要把周仪慈带走,据周仪慈透露,回去杭州后,她肚里的孩子那是再也保不住了。虽然经过霍尔翰大人从中周旋,以交接事宜为由给争取下了几天,但是结果,怕也是于事无补,最终还是结果一样的。”

    他郁闷的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我们才跟官家建立了第三方关系运作生意,怕是周仪慈这么一撤,剩下的官方和我们两家合作关系就会裸露在外,为官方所忌,取消合作关系,那么,即便是我们获得一家独大,貌似非常风光,但实质却是回到了原点,和我们的理想严重违悖,那可糟糕之极。”

    梦娇玉道:“是啊,目前,因为周仪慈夫家是商人,而霍尔翰大人的女儿格兰小姐与她交好,官家可以假借格兰小姐之名,与周仪慈合作,而当周仪慈撤掉之后,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随之消散,官方不可能再以格兰小姐的身份与我们重新建立合作关系的,毕竟,人家格兰小姐和周仪慈的两闺蜜关系,到哪里都说的通,她和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道理难以站住脚,霍尔翰大人也不会让他女儿冒险的。”

    花三郎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也不知安掌门能否赶过来。”

    梦娇玉道:“花叔,其实我想过啦,即便是他赶过来,也未必可以改变什么。”

    花三郎微微一怔,沉吟道道:“也对,人家周家打着自己家务事牌子,敢情这牌子在道理上还挺牢实,即便是安掌门,怕是也无法将之撼动啊。”

    梦娇玉沉默了。

    ******

    落花苑。

    清晨时光,宽敞的客厅居然挤满了人,原来是不仅周家出动了家族四位权威人士:大伯周万阳,三叔周万通,四叔周万威,五叔周万昌,连周仪慈的夫家陈家也来了三位商界知名人士:陈桂平,陈桂镇,陈桂都。

    这几位大爷是坐着的,而一些与周仪慈同辈的小辈们,包括周仪慈的丈夫陈鑫云在内等几个,以及一些类似看家护院的喽啰们,便只得有在他们身后站着的份儿了。

    这里聚满一堂,反而,正主儿周仪慈却偏偏缺席了。

    周家大伯周武阳六十上下,究竟是官宦家族出来的,气度自有一派让寻常之人震慑的威仪,抬目看着对面站在陈家三位家族大佬身后的陈鑫云道:“鑫云。我那侄女还没有起床吗?”

    陈鑫云英俊的脸一僵,表现出一丝尴尬的表情,眼里掠过一丝怨毒,回答道:“没有。。。。。。额,其实,小侄不知,您知道,这么多天,她都不让小侄走进她的屋子。”

    周武阳微微皱眉,道:“这还得了,你是她的丈夫,你不能进去,还谁能进去啦,简直是要上天去了!”

    对面的陈鑫云的三叔陈桂都冷笑一声,道:“周老,莫非,您现在才晓得您那宝贝侄女的霸道么,早在我陈家,鑫云与她拜堂半年有余,连她的手都不曾碰过,哼!”

    周武阳问陈鑫云:“当真如此?”

    陈鑫云没有回答,沉默了。

    默认了这个让他痛苦的事实。

    周武阳也没有继续追问了。他是能够理解的,所谓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陈家虽在商界颇有作为,但周家乃官宦家族,许是区区一个盐司使并没有多大的职权,然而,但凡进入了编制这个圈子,自有各种盘根错节的人际网络,譬如,周仪慈之父周万邦与杭州总制大人就关系密切。如果周仪慈拒绝她的丈夫与之同房,她的丈夫慑于违逆后所导致的后果,不敢强硬对待,也不足为奇。

    陈鑫云的二叔陈桂镇冷冷道:“我老早就劝过老四,不要跟沾着官的人家做亲戚,他偏就不听,好吧,现在,把我侄儿祸害成这个样子啦,哎,都不知我陈家造了什么孽呀!”

    周家四叔周万昌不乐意了,冷冷道:“说的好像全是我周家的错喽,嘿嘿,也不知是谁厚着脸皮,隔三差五的来我周家,把我侄女夸的地上难找天上才有的聪明贤惠女孩,非要走这门亲呢?”

    陈家三位大佬立刻面色铁青,非常难看。

    周家的实权虽然不大,但是,在官场上建立的关系网却是绝对不小,陈家看中的就是利用这些关系,在商场上不断的进步与开括。

    陈家二叔陈桂镇憋出一句:“哼,你们周家呢?还不是看上我们陈家在商场上有所作为,借助我们的关系,绕过官家的法规,从我陈家镬取巨大的利益?”

    周万昌要说话,周万阳一声轻斥:“够了!”

    他缓缓道:“我们是一起来处理周仪慈的事情的,而不是相互折腾闹事,都给我消停罢。”

    然后,他看向对面的陈鑫云道:“鑫云,你去仪慈那边催催,让她过来。”

    陈鑫云面露难色,道:“周大伯,其实,早先时候,小侄已经去过一回啦,但是,还离她屋子有那么一段,就被她的护卫拦截回来啦。”

    周万阳微微皱眉,道:“这样啊。。。。。。”

    周万通忍不住道:“大哥,丫头身边的人,一些是总制大人,另外一些是霍尔翰大人的,我就不明白了,他们竟然都把人彻底交给她了,偏偏,这些人还死心塌地跟随着她,这丫头有那么大的魅力吗,还是总制大人和霍尔翰大人喝了她什么迷魂汤了?”

    他大哥周万阳淡淡道:“三弟休得乱嚼舌根,无论是总制大人,或是霍尔翰大人,他们如何个决定,我们没有资格质疑,我们只是需要做好我们自己家的事情而已,与他们没有关系。”

    其实,话刚出口,周万通就后悔了,周家虽说也是官宦之家,但是,他们的级别与人家对比,无异是毛毛虫跟大象对比,人家一个喷嚏都可以轻轻松松将他们震死。

    当下,他很乖的点点头,闭上了嘴吧。

    周万阳缓缓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不妨安定心情,等完这一天。”

    众人默默点头,表示赞成。

    周万阳缓缓站起,看向对面的陈家老大陈桂平,道:“陈老大,一起出去外头透透气?”

    陈老大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道:“好。”

    ******

    周万阳和陈桂平在花圃小径走了一会,来到了荷池畔的小亭上,双双落座。

    陈桂平目光闪动,道:“周老,您暗里示意我出来这外面,莫非有什么计较?”

    周万阳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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