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司徒青心头很酸很痛。
但是,她改变不了。
她只是希望,那个日子,可以迟一些到来。
然而,没想到,却偏偏来的如此快。
或许,她可以要求安无风还是和以往一样,继续隐瞒周仪慈,自己继续享受这个男人的爱情。
然而,估计这个状况很难保证。
一个没名没分的男人,强行代一个女人出头,理由是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单凭大同府驻扎的梦家人就可以完成对她的保护了。
说到底,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即便横手干涉,也仅仅一时帮助,不可能在她身边保护她长久。
梦娇姣看见司徒青的脸色居然发白,不由一惊,道:“司徒姐,你怎么啦?”
司徒青定了定神,道:“没,没什么。。。。。。”
梦娇姣道:“司徒姐,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司徒青道:“什么?”
梦娇姣道:“安无风和周仪慈究竟是什么关系呀?”
司徒青道:“我如果说,他们之间只是纯碎的生意合作伙伴关系,你相信吗?”
梦娇姣道:“很难相信。”
司徒青道:“为何?”
梦娇姣道:“司徒姐,你想呀,小安离开大同府时候,千叮万嘱交代我们梦家要保护她,作为生意合作伙伴,周仪慈一个柔弱女子,教人保护着,还算合乎情理,但是,由这信所传递的内容看来,虽然只有五个字,没详细内容,但从言辞和背后的严重性,可以看出,周仪慈遭遇了梦家都不能解决的事儿,但又不得不给予安无风禀报,由他处理,从中,可以猜测到,当初安无风对于周仪慈的看重,噢不对,不是看重,而是类似一种亲人般对待,不知我这样比喻对不对?”
“对的,”司徒青轻轻道,“因为,周仪慈,是小安的女人。”
“额。。。。。。。”梦娇姣感到智商不够用了,“这,这,这周仪慈杭州盐司使的千金,嫁给当地一家富商么,怎么就成了安无风的女人啦。。。。。。”
“这话说来话长了。。。。。。”通常,这一句都是为下面的话作铺垫的,但是,司徒青却是不按常理出牌,在梦娇姣一脸好奇宝宝准备听故事的时候,她居然直接掐断,只是幽幽道:“周仪慈怀里的孩子,是小安的。。。。。。”
梦娇姣呆住了。
对她来说,这个故事,恐怕比之她心中想象的故事之离奇,之荒诞,百倍都不止!
第256章 选择站队()
沉默。
司徒青脸色发白,眼神浑浊,好像陷入了一个难以自拔的漩涡。
梦娇姣却是一脸震惊,浑浑噩噩的,仿佛难以消化如巨大信息量的东西。
沉默了好一会儿,梦娇姣才咬了咬唇,居然非常不满道:“知道他是花心大萝卜了,却不知花成了这个样子!哎,司徒姐,你说说是不是呢,只是在大同府跟人家姑娘呆了一段时日,就把人家祸害成那样子的,太坏了,太不要脸了,可惜了我还一直把他当做正人君子看待,看来呀,我以后还是少跟他单独一起,被他趁了机会,打又打他不过,骂又没用,即便是最后老爸出马,我的名声也被坏了不是。。。。。。。”
司徒青才没心情理会她,再说了,如果认真搭理她,会被气死。
因为,她嘴里一边数落着人,眼神却闪闪发光,好像花痴一般,只怕是巴不得给那个花心大萝卜趁了机会。
“喂喂,”梦娇姣拍拍司徒青,“司徒姐,那周仪慈我没见过,她美吗,嗯,有我美吗?”
司徒青道:“大小姐,你还顾不顾我的感受啦?”
梦娇姣醒悟过来了,微微点头,道:“哦,不好意思啊。不过,司徒姐,你也无需感倒忧伤,男人嘛,三妻四妾的再正常不过了,你看看,我老爸,都十个了,满满的一大桌,我娘亲说,妻妾成群,才是男人优秀的体现呢。”
司徒青无语了。
梦娇姣的娘亲便是梦中游最早的原配赫连彩蝶。
彩蝶虽然不谙武艺,远离江湖,但是,她的怂恿丈夫泡妞故事,在武林中,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不老传奇。
不得不说,在梦中游妻妾之中,数彩蝶最年轻,但是,她的包容与谦让精神,使得她的贤惠在偌大的家庭里默默地散发着智慧的光芒,全面覆盖整个家庭,使得,她的丈夫即便是妻妾成群,却从无发生后宫争宠事件,因为,她作了一个最好的榜样,大气,包容。
梦娇姣道:“司徒姐,其实呀,要说伤心,怕是莫过于青城山上的胡玉桂长老啊。”
司徒青一愣。
想想也对。
讲道理,胡玉桂才是安无风的原配呐!
换言之,自己还是人家的第三者呢。
司徒青轻轻叹息,道:“哎,这冤家,我定是前世欠了他的。。。。。。”
梦娇姣正色道:“司徒姐,你说,这消息要不要告诉他?”
司徒青道:“当然要。”
梦娇姣道:“你决定?”
司徒青叹道:“你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何况,这事非同小可,一个弄不好,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梦娇姣轻轻点头,道:“好,司徒姐,我给个你送别与他的机会。”
司徒青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传信给他?”
“怎么样,”梦娇姣道,“感动吧?”
司徒青道:“切,自己不愿意去万安寺明说便是,把自己说的如此伟大冠冕堂皇的,有意思么?”
梦娇姣叹了口气,道:“不知如何,我就是不想面对那个天竺女子。”
司徒青道:“好吧,我去。”
******
司徒青独自一人,骑着快马,从宏运商行出,径取万安寺而去。
这天是个好天气,午后的日头艳丽无比,如此,多日的积雪经过一早上的融化与蒸发后,马路上还是挺干爽的,只有偶尔一些久未修整的路段坑坑洼洼的还积着少量的水,在车碾马踏时际,溅起些肮脏的水花儿,却也让人讨厌。尤其是,设若一身穿戴整齐的准备出门逛个街或与朋友约个会什么的,被弄脏了衣服,那才叫人憋屈,算是倒霉运啦。
故而,在有积水坑坑洼洼的路段,行人一般是尽量与车马交错行走,但凡听见或看见车马来临,要么是赶在车马之前快步走过去,要么是就闪到安全区,让车马去了才走。
不得不说,在这种时节,在这种路段行走,须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充分展现着矫健的身体与智慧,和车马展开一场斗智斗勇的街头游击战。
司徒青虽然没多走这条路,却也知道这段路的状况,不过,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毕竟,大同府来的信息很严重,可说是关键到安无风,乃至整个梦家今后的未来——天知道,倘若周仪慈出事了,安无风发飙起来,会发生什么事儿?最保守估计,周仪慈的本家好夫家会完蛋,然后,周家乃官宦之家,官家势必插手干预,那么,最低的损失便是周仪慈在大同府的矿业霸主地位被撤下,连锁效应之下,梦家势必被牵连在内,丢掉了这一块,或许对于现状的梦家影响不大,但是,随着皇权更替,未来的政策趋向谁也把握不准,一旦梦家被纳入整改对象,那么,梦家的未来,是非常危险的。
估计坐镇于大同府的梦家人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使用如此严重语气传来书信。
所以,这一刻的司徒青,把平昔的素质与修养统统扔弃在街边的沟渠,快马加鞭的往前面赶路。
蹬蹬蹬蹬蹬蹬!——
急促的马蹄声,几乎传遍了整条长街,相信只要耳朵不是毛病的很严重,都可以听见而躲避的。
只需走完这段坑坑洼洼的路,再往前面拐过一段,便是万安寺了。
将近拐弯处,司徒青驾驭缰绳的手微微一收,放缓了速度。
本来呢,这附近行人稀少,司徒青之所以速度放缓,只是拐弯路口较狭窄,视线上有一定的障碍,倘若那边莽撞的走出一二个人来,那是相当危险的。
哪里知道,却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当司徒青驾着马将近拐过去的时候,那拐角处便走出了一个人来。
由于司徒青早前降低了速度,在安全上,是不存在威胁性的。然而,坏就坏在,凑巧拐角处不仅有好几个面积较大的积水洼,更由于这里处在日头背面,早上得不到阳光充分的暖释,直到现在才被正午的阳光彻底融化。
最糟糕的是,此人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雪白的长袍,马蹄过处,啪啪数声,霎时之间,锦绣长袍被泥水溅射了一个正着,浑身上下,貌似从泥浆之中爬出来的。
那个瞬间变成了落汤鸡的人似乎愣住,站在路边发呆。
司徒青不由生起一丝愧疚,扭头道:“对不起了!”
那落汤鸡霍然转过身来,整张被泥水掩盖的脸花澜斑驳,已经难以分辨出他的年纪和相貌,只能从他那双森寒的眼睛,看见一丝让人颤抖的戾气,只听得他冷冷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么?”
呼哧!——
但听得一声尖锐的摩擦声,他的脚好像装上了滑轮一般,擦着地面呼啸疾冲,竟然比之司徒青的快马还快,眨眼之间追上并超越了司徒青。
司徒青暗暗一凛,不想在这偏僻街头巷尾之处也遭遇绝顶高手,莫非,现在这个世界,高手已经大路货了?
司徒青手上一偏,打算从他的身边过去,并大声道:“阁下,我有要紧事在身,回来且与你商量可好?”
落汤鸡伸手在腰间一摸,抽出一把软剑,冷冷道:“回来?回来我给个官你做!”说完翻动,不由分说,旋步,扭腰,出剑,一气呵成。
但见剑光爆闪,马头被从颈部干净利落的砍断了,失去脑袋的马依然保持着惯性冲刺,跑出丈余,才前腿跪将落去,然后轰然倒地,在地上滑行数尺,才撞在对面的墙上,马尸在墙根下静止的时候,马颈才愤然喷血,溅射在墙壁上,宛如丹青大家即兴泼墨,只不过,这不是墨,而是血,腥红一片,怵目惊心!
司徒青在对方出剑之前,已经腾身跃起,站在街上,手按剑柄,冷冷的看着对方。
落汤鸡一剑将马击杀,不仅没有接着干,反而倒退数步,横剑而立。
司徒青冷冷道:“阁下何人?何故无端寻事?”
落汤鸡道:“你如何断定我是无故寻事呢?”
司徒青淡淡道:“阁下,以你轻功之高绝,反应之迅速,即便是泥水靠近与你,你也有足够的速度闪开——你的速度比溅起的泥水绝对快的多。”
落汤鸡道:“我就乐意慢慢的着,难道这有错么?”
司徒青道:“当然没错,只不过,不够地道而已——假若我只是寻常之辈,你杀的虽然是马,但是,我一样会被摔跌的非常严重,甚至丢掉了性命。”
落汤鸡道:“但是,你不是寻常之辈。”
司徒青道:“所以,你就是故意闹我事端了。”
落汤鸡缓缓道:“我便是闹你一闹,那又如何?”
司徒青点点头,道:“你便是要闹,怕是也要给我个理由罢?”
落汤鸡道:“听说了,京城里,有个武功极之高明的女子,我一向好武成痴,闻之极是欣喜,便慕名前来,切磋切磋,增长见识。”
司徒青道:“阁下剑法迅捷凌厉,乃我平生仅见,也歆慕得紧。不过,我希望是别过今日,来日与你尽兴。”
落汤鸡道:“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我认为今天就很好。”
司徒青脸色一沉,道:“阁下,我明说了,我有非常紧要的事要做,如果迟缓了,这里面的后果,你绝对承担不起!言尽于此,决定在你。”
落汤鸡眼神数变,掠过一丝复杂的挣扎,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垂剑抵地,轻轻道:“好,就这么定了。”
司徒青道了一声“谢了,”腾身而起,从落汤鸡的身旁飞射而去。
落汤鸡慢慢的归剑于腰,轻轻一叹,也纵身跃起,化作一缕淡淡的轻烟,眨眼之间消失在长街尽头。
******
当落汤鸡再次出现的时候,却降落在赵府门口,推门进去,然后,在六角亭上的赵明德老祖宗、二叔赵明涵,以及赵家业的怪异眼神里,快步穿过了花丛小径,一头钻进了赵家里头。
半个时辰后,一袭雪白锦袍风度翩翩的赵家峰踏上了六角亭。
他二弟赵家业立刻问道:“大哥,如何?那贱人解决了没有?”
赵明涵呵呵笑道:“还用问呀,家峰浑身上下毫发无损,自然是轻轻松松将之处理掉啦,只不过,老大居然可以全身而退,看来,我们是过高估算她的实力啦。”
老赵道:“家峰,是这样吗?”
赵家峰微微摇头,道:“没有。”
众人一愣。
赵明涵道:“家峰,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呀?”
赵家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往万安寺赶,虽然我不知道她去那里干什么,但是,那里有一个我们赵家招惹不起的人。”
他老爸一震,道:“万安寺的神秘女子?”
赵家峰微微点头。
赵明涵仿佛牙疼般倒吸了口凉气,道:“即便是黄教的色龙生根翁述活佛都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赵家能与之勉强匹敌的,怕是仅仅家峰一个,而且,她手上还有白教僧侣,倘若她发狠起来,向我们发动战斗,我们的处境当真是岌岌可危!”
赵家峰沉声道:“不止如此,二叔,万安寺乃皇家御用寺院,无论是在前的黄教还是现在驻守的白教,皆与皇室关系极深。也就是说,这神秘女子能够驾驭白教,说明了她的身份与皇室关系更深。换言之,她的背后是皇室势力!那么,我们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杀害老三这女子与神秘女子有瓜葛,我今天动了她,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老赵道:“老大,听你这么一说,这事儿复杂了,难道,老三就这样白白死啦?”
赵家峰道:“今日,她与我定下战约,想来,以她的高武功高境界看来,想必是高傲如雪,不屑吃言爽约。所以,还是有机会给三弟讨回血债的。”
赵家业道:“可是,大哥,到那时候,就算你给三弟报了仇,岂非还是招惹了万安寺里那位?”
赵家峰道:“不,我不会给她借口的,就好像唐十三少和彭半剑一样,以公开形式对战,生死由命!”
微微一顿,继道:“如此一来,至少在明面上,神秘女子不便出手,给我们一个缓冲时期,在这个时期里,我们就必须做好一件事。”
赵明涵道:“什么事?”
赵家峰一字一句道:“选,择,站,队!”
第257章 安无风的愤怒()
司徒青几乎是冲进万安寺的,宛如一阵风从两个刚要出门的白教喇。嘛中间穿了过去,使得两个喇。嘛以为眼花,回头寻找,不见踪影,揉揉眼睛,相视一眼,皆露出深深的疑惑。
然后,双双摇头,行出寺外。
司徒青驾驭着高绝的轻功,绕着东西禅房迅速游走,寻找着安无风。
这也不能怪她,漫无目的地到处寻找,因为,从上次来了之后,她再无进入过万安寺,却也就更加不知安无风在间禅房。而且,若非安无风怕他们担心,到处折腾,浪费精力物力,暗中告知她们他在这里,估计她和梦娇姣还蒙在鼓里,着人到处寻找呢。
前面一间禅房门儿吱呀一声,一个白衣少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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