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态度相当诚恳的点点头,道“好的,我记住了,基霸。”
古基霸拿起了柜台的铁算盘。
肖南双双高举作投降状,道:“好吧,我一时大意给忘了,我们还是来探讨一下掌柜的心里学问好不好,小基基?”
古基霸几乎要吐血而亡,弱弱道:“可以不重复基基吗,还小基基,让女孩子听去了,还会跟我交朋友吗?”
马睿正气凛然道:“肖南,为了小基兄弟的下半辈子幸福,你必须严谨的控制你的用词啦。”
肖南表示充分接受教育,狠狠点头,道:“好吧,我错了。来,基霸兄弟,我们来聊聊,额,你干嘛去啊。。。。。。”
“不用管我,我去茅厕哭一会。。。。。。”
******
花三郎在大街上穿过了几条横街,然后,走完一条颇长的街道,在相对偏僻的深巷一家古玩店门前停住脚步。
好像非要彰显这店里面玩的就是古老的文化般,连尘封的招牌,漆皮剥落的门板也不事修整一下,真真不知,这老板究竟是想告诉人们他的良心大大的好,绝对不是暴利营销故而赚不到钱显得寒碜,还是生意惨淡无人问津呢?
吱呀——
店门缓缓开了,一个身穿古朴的灰袍老汉出现了。
他眼睛一抬,看见了花三郎,微微一愕,诧异道:“哟哟,花掌柜,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啦?”
花三郎道;“走了好几条街,走累了,也渴了,来歇歇脚,喝口茶。”
灰袍老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走了几条街?好像您好久都没有如此做了罢。”
花三郎微微点头:“是呀,已经有很多年啦。”
灰袍老汉缓缓道:“我知道,您只有在思考很难处决的事情时,才会通过走路去思考事情的,莫不是,花掌柜遇上了难事?”
花三郎:“还是您知我。”
灰袍老汉抬手:“来,进来说话。”
二人据桌饮茶。
花三郎居然反而沉默了。
灰袍老汉忍不住问道:“花掌柜,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苦笑一下,幽幽道:“今早,也就是刚才,有人把我的钱庄当作客栈,进去睡觉了。”
灰袍老汉一怔,好奇道:“竟然有此等事情,莫非,此人是个疯子?”
花三郎道:“你李步昌和我花三郎都疯了,人家都不会疯。”
灰袍老汉李步昌更是惊奇,几乎是吃惊的,道:“花掌柜,这不像您呀,是个疯子您或许做得到大度忍让,一个正常人,您会有那么好的脾气任由他胡搅蛮缠?”
花三郎道:“事实上,此人正在钱庄里睡着大觉——嗯,我居然踏马的没有任何异议。”
李步昌看着他,看了好一会,一声轻叹,道:“看来,疯了的人不是他,而是,您!”
第165章 难兄难弟()
一个伙计从外面买回了包子油条之类早点,二人边喝茶边吃早点,倒也显得安逸。
不过,对比之下,显然,李步昌的心情远比花三郎好的多。
即便是花三郎表面上很平静,但平淡之中,眼里总是忍之不住偶尔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老伙计呀,”李步昌看了他一眼,“你我二人加将起来,已超过百岁啦,在我印象当中,您不仅精打细算,江湖经验更是富足,都老江湖了,如何会作出如此有失理念之事,让一个陌生之人在您那儿随便停留呢,即便是,您所言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少年,但是,在这个乱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这段时间,柳家和刘家之间的博弈,这是一个敏感时期,况且,三少已经交待了下来,梦家集团,无论是嫡系或是我们这些外挂偏系,都不许参与!倘若,万一,您留下的人跟此事关联,岂非把梦家集团都牵涉进去了?”
花三郎一惊,呐呐道:“李兄,您不会在吓唬我罢?有那么倒霉的巧合?”
“呵呵”,李步昌笑道,“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嘛,如果不是那么凑巧,窦娥她老爹窦天章一介穷书生如何有信心和勇气竟然胆敢跟寡妇蔡婆借二十两银子一年变成四十两的高利贷呢?如果不是巧合,窦娥怎么会为抵债被逼迫作了蔡家童养媳,十多年之后,她的丈夫死去做了寡妇?如果不是巧合,蔡婆出外索债差点被杀害之时为流氓张驴儿所救?如果不是巧合,贪恋窦娥美色的张驴儿在蔡婆的羊肚汤下毒,却鬼使神差的,蔡婆忽然呕吐,张驴儿的老爹看见是大补羊肚汤,夺过吃之,作了那替死鬼!于是乎,窦娥被张驴儿反咬一口毒死了他老爹张老头,对簿公堂,最终,落得个含冤九泉!”
他娓娓道来,的确是在讲一个文学故事,然而,花三郎却听得脊梁发寒,仿佛,看见了那一把弥漫着邪恶的砍刀挥向他的脖子,颈背似乎吹过一丝冷风,他不由得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却是愣住了。
李步昌看他的脖子一时半会还没有转回来,也是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是一呆。
却见得,一个白衣如雪的俊俏少年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李步昌身边的伙计大步迎之上前,很有礼貌道:“这位爷,您早,本店经营各种古物,包括瓷器字画等等,您看看,有没有您趁心意的?”
白衣少年缓缓的径直走到了花三郎和李步昌他们的桌前,说了一句“我是来吃早餐的”,然后,便大马金刀的坐下来,一手拿起包子一手抓起茶碗给自个儿倒茶,貌似,跟他自家里一样随意。
伙计微微一愣,却是不好发作,毕竟,连掌柜都没吭声反对,他一个打工的,有什么好说不是的?
至于,他的掌柜,李步昌脸上的表情非常之精彩,好像吃着美食正津津有味的时候,身边那谁居然毫无公德心的脱下他的鞋子袜子,露出他的香港脚(估计那时候不是这个叫法的),偏偏,这个人又是不容得罪之人,只好把恶心往肚子咽下去了。
这个时候,花三郎反而脸上的愁容淡淡的褪去,看着李步昌,露出无良的一丝笑意,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李步昌扔了他一个白眼,转移视线看着白衣少年,干咳一声,道:“那个,这位,您大清早的,莅临敝店,想必是有急求古玩之需,您相中哪件,我给您取下来。”
白衣少年一连猛吃了七八个包子,伙计瞧了都心疼,暗想着,你都把我那份都吃掉了,怎么就不能给留一口呢?
白衣少年咽下了嘴里的最后一口,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这才抬起头来,使用蛮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掌柜,淡淡道:“怎么,我在你这儿吃几个包子,就非得买你的东西?如果,这样的话,你什么都不用做啦,只管聘请包点师父每天做几箩筐的包子免费派发群众,然后,跟他们说,凡吃了你家包子的人,必须在你店里购买商品,嗯呢,我觉得这计划不错。”
他问花三郎:“花掌柜,你认为呢?”
花三郎居然也点头赞同,还貌似很认真的模样:“我也认为可行。”
李步昌握着茶杯的手抖动了一下,不过,他的眼睛却是看着花掌柜的,显然,对于这个白衣少年,不管他来意如何,所谓顾客便是上帝,对于这个上帝他或许不得不忍,但是,对于这个幸灾乐祸不至还落井下石的老友,他却是极为不满的,几乎有把手上的茶水泼他一脸的冲动。
花三郎立刻看出了他的心思,连忙为自己的不义作辩:“喂喂,我说老李,您别冲动哈,冲动是魔鬼不是?而且,您要明辨是非好不好,我只是顺延着您这位客官的话儿罢了,可不是我的本意,您有何不满的,别冲我来,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而已。”
李步昌点点头,道:“成呀,您是个无辜的路人,您是无辜的,那拜托您现在,马上,给我滚回您的地儿去好不好?”
花三郎道:“当然可以,我现在就滚,成了罢。”
他果然站起身,要走了。
“等等,”白衣少年忽然向他招手,“花掌柜稍待一会儿。”
花三郎微微一愕,道:“还有我的事?”
白衣少年微微颔首,道:“有。”
花三郎只好坐回去,道:“阁下请讲。”
白衣少年缓缓道:“你回钱庄之后,给我瞧瞧我名下有多少钱。”
花三郎道:“阁下如何称呼?”
白衣少年道:“安无风。”
花三郎和李步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失声道:“安无风?!”
旁边的伙计也睁大了眼睛。
白衣少年微微点头,表示他正是安无风同学。
李步昌忽的站起,伸手指向内室的孔门,沉声道:“原来是安掌门,里面说话。”
花三郎也面色凝重的站了起来。
安无风摇摇头,淡淡道:“不了,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所以几天都没过来。但是,事情的发展有些棘手,我不得不改变一些手法,而这其中,需要涉及一笔银钱消耗,故而不得不找上两位。”
李步昌诧异道:“安掌门您要钱找花掌柜这没错,但是,今日来我这儿,却是为何?”
他还不等安无风回答,已经熟练的装穷叫苦起来了,一声长叹,幽幽道:“老实说,我这店呀,生意非常不景气,也就是图个温饱而已,除了能拿出手的几件古董之外,却是没有什么余粮的。。。。。。”
安无风道:“李掌柜,我只要一件。”
李掌柜道:“。。。。。。”
花三郎哈哈大笑。
然后,在李掌柜的心疼目光和花三郎的幸灾乐祸笑容当中,安无风果然言而有信的只是抱走了一座唐代瓷器。
然后,李掌柜看着花三郎恶狠狠的对安无风道:“安掌门,花掌柜掌管着西边门户财政大权,钱庄油水富足,您不用客气的,要多少,只管拿就是。”
花三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是闭上了嘴巴。
李掌柜想笑一下,却是笑不出来,毕竟,两人的境遇都不好过,可谓一对难兄难弟,谁也嘲笑不了谁。
第166章 被绑架上了贼船()
安无风走了之后,李步昌吁了口气,拍拍胸口,虽然脸上依然有些肉疼的表情,却总算是比较轻松了下来。
花三郎看了他一眼,道:“安掌门抱走的该是一具唐三彩瓷马吧?”
李步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算你有眼光。”
花三郎道:“那家伙,挺值钱吧?”
李步昌道:“您说呢?”
花三郎摸了摸鼻子,小小的尴尬了一下,道:“其实,我更关注的是,安掌门拿走如此贵重的宝物,却是送谁做人情呢?”
李步昌目光一闪,道:“这大同府,有钱人多的是,喜好古玩的人,也是不在少数,安掌门要送谁谁知道呢?”
花三郎微微摇头,道:“所以说,你们做古玩的人,很容易把自己代入进去,最后把脑袋都玩古板啦。”
李步昌下巴那小撮山羊胡子无风自动,显然是颇为生气了,悻悻道:“就您聪明,好吧,那您给我说说,他会是送谁呢?”
花三郎轻叹一声,道:“李掌柜,您先把心境平静下来,然后,我们一起想想,或许,可以想到一些东西。”
李掌柜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想的不是安掌门抱走我的唐三彩马,相比之下,安掌门如果可以把刘家这个难关化掉,不仅仅把刘家集团起死回生,不仅仅为他的青城剑派夺回了资源后盾,更为重要的是,能够把梦家集团在川蜀丢失的商业阵地重新占领。可恨的是,这明明的关键到我们自己切身利益的事,却偏偏不能参与其中,这憋屈的滋味,您可明白。”
花三郎狠狠的喝了口茶,低声骂了句:“谁不明白谁是王八蛋。”
旁边的伙计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两位大爷,从今天起,我们还能置身事外吗?”
李步昌和花三郎张口结舌,皆是呆住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相对视之,同时苦笑一声,李步昌摇摇头,道:“看来,您那话说的没错,我做古董生意都把脑袋做成古董啦,不过,貌似,花老板,您也好不到哪里去。”
花三郎道:“还不是由于跟您一起呆久了,被您给转染啦。”
李步昌可不乐意背这黑锅,“呸”了一声,道:“我最瞧不起的,便是把自己的过失推卸他人的人。哼哼,如果那样,我这儿,您少来。”
花三郎连忙摆手,道:“不是,老哥,您不是那么小气罢,好吧,我承认错误还不成么?喂喂,不管咋样,正如这个小哥所言,我们两一个出银子一个出宝物,事实上已经被安掌门绑架上了他的贼船,可谓同舟共济,谁也跑不了,这我认了,也欢喜的认了。问题是,‘听心阁’没下来任何指令,三少也曾经严令交代了,可是,如今,我们如此做,无异与三少之意愿相悖,所以,此事倒有些棘手呀。”
李步昌道:“棘手个毛线,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安无风跟我购买了一个古玩,至于您那边,人家堂堂中原武林八大门派之一的掌门,身份尊贵,家大业大,跟您借点银子周转周转,正如三少所说的促进金融流通,繁荣市场消费,给国库增加税收,给人民增加就业机会,维护社会繁荣和稳定,利国利民,有什么问题?”
花三郎道:“额。。。。。。我怎么不知道,我一夜之间成了国之栋梁?”
李步昌道:“正确来说,是安掌门在您那儿小睡了一会之后,给了您的机会。”
花三郎不得不赞叹道:“安掌门的报答也太丰厚了,丰厚的几乎让我吃惊。”
李步昌道:“花掌柜,这还刚刚开始,您就好生慢慢等着吃惊罢。”
花三郎诧异道:“刚刚开始?您的根据在哪?”
李步昌摇摇头,道:“花掌柜,您想哪,安掌门既然把我们都拉落水去了,他会浪费加强将我们捆绑的其他机会?”
花三郎沉吟道:“您说的不无道理,至少,在这大同府,他单枪匹马,即使他的能力再强,也需要人手帮忙处理某些琐碎之事的。不过,这人手问题,怕是不好办啊,便是我们愿意出人,也不好明面调派呀。”
那伙计此时又插嘴道:“花爷,小子倒是以为不难。”
花三郎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臭小子,没瞧出来,你的心思却是敏锐,我那几个呆头呆脑的,整天除了惦记银子,脑袋里面再无其他东西了。”
伙计道:“花爷,这是术有专攻问题,他们呆的地方是每天人家送钱进来的,基本不用怎么用劲,而我们掌柜这里,却是大大不同,即便是有顾客上门,也需要花费诸多努力和技巧,方能把利益化放大。故而,职业环境的不同,也就直接导致了心思层面的不同。”
花三郎点点头,道:“看样子是啦,他们太轻松了,看来,下个月,要把他们的薪水压一压呀。”
伙计着慌摆手道:“花爷,您千万别,要让他们知道是由于我的胡言乱语造成了降低了他们的薪水,还不把我打个半死!”
花三郎呵呵一笑,道:“嗯,接着说你认为不难的法子。”
伙计道:“其实,花爷一点都不必着急,当安掌门需要人手的时候,他会告诉您某些个他需要人手的理由,譬如,他要运输大批银子的时候,难道自己一个人扛着走吗,是不是需要诸如搬运工,又或是押送保镖人员?所以,只需,花爷跟大同府的几个镖局打个招呼,暗插人手,备以使用,保管可行。”
花三郎眼睛一亮,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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