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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曹军怎么会这么快便打下了建业?”刘备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军报。
“海路,我竟没想到曹操手中竟然有一支水军,并且没有放到荆州而是从海路赶来偷袭,主公,是亮失策。”
刘备现在已经生不起责备的心思了,而且他就这么一个军师还得指望他给自己出主意呢。“军师,现在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有心说大势已去,毕竟如今后路被劫,长江天险已失,曹军本就擅长陆战恐怕无力抵抗了。但他身为刘备的谋士这句话不能说,“主公,如今之计便是后撤退守衡阳一线,曹军不识地形,而且远征而来只要我们能够坚守两月,曹军必然会退兵,到时候便可缓缓图之。”
“那就依军师之言,二弟,你留守长沙,三弟你随我前往衡阳,黄忠你前往建业一线稳住那里的局势。”
“诺”
然而,曹操大军倾巢而下,不过半月长沙便在曹军的猛攻之下破了,关羽力竭战死长沙。关羽死后刘备盛怒,将全数兵力集结至衡阳郡准备与曹操决一死战,诸葛亮屡屡劝阻刘备如此乃是取死之道,刘备不听执意而行。
建安十一年一月,刘备所率大军被陆逊里应外合火烧连营,张飞在关羽死后天天酗酒,当夜醉酒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而刘备却不知去向。诸葛亮见刘备不听劝阻便已经知道了这场战事的结局,于火烧连营的前夕,乘一只小舟顺江而下,后归隐南阳。
曹操大军攻打长沙之时孙策听从曹操调遣并未前去参与,而是调头直下,一路攻城略地,连下会稽、庐江、建安等沿海一线。
青瑾回到邺城之后没几天便因为感染风寒导致身上旧伤复发,卧病在床,一直到曹操大胜,领军归来伤势也不见好。曹操回到邺城之后处理完大军的安顿事宜便赶忙到了青瑾的房间,此时青瑾刚被曹昂哄劝着喝下苦苦的中药睡下了。
“怎么会这样?”曹操诧异的看着青瑾苍白虚弱的面庞,他似乎从未看过阿瑾如此缠绵病榻的样子,印象当中的阿瑾总是活蹦乱跳的,就算是受了伤不出几日便继续背着她的重剑乱窜了,为此他还曾经安排人看住阿瑾让她多多休息,可如今看到阿瑾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的,心口猛然间一阵钝痛。怎么会这样,他只是出去打了个仗而已,回来阿瑾怎么就这般的虚弱不堪了呢。
“姑姑回来之后感染了风寒,起初我们都以为不过是一场小病而已,毕竟姑姑的身体一向很好,却没想到会这么的严重。”曹昂神色有些倦怠,父亲走后的大小事情便全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也没什么,以前也是如此,更何况这几年他的几个弟弟已经长成可以帮他分担一些事务了。但是阿瑾姑姑这样他很担心,这几日每天一忙完手中的事情便来看着姑姑,“伤势反反复复的,昨天还能下地行走,今天便又躺在床上。”
“仲景、元化怎么说?”曹操神色冷厉,他是听说了阿瑾受伤了的事情,还想着回来训示阿瑾一顿,关关禁闭的,说什么他都想好了,正好还可以押着她去见见他看中的几个年轻人,却不曾想回来看到的是这样的一番情景。
“两位先生说可能是这几年阿瑾姑姑征战受伤不少,如今便攒在一起爆发了,他们已经开了好多的药但是姑姑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甚至越来越糟。”曹昂抿着嘴似是在压着什么情绪。
“昂儿,你看着阿瑾,我去找华元化问问,阿瑾醒了便派人来跟我说。”曹操看了看青瑾起身便去找华佗、张机二人了。“华元化,当初我头疾发作你说要开颅才能彻底根治,当时我不信要杀你,是阿瑾也劝我说你说的有理,再加上奉孝他们的身体不好也就算了。这次,你跟我老实说,阿瑾的病要怎么治?”
“丞相,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能给你的答案还是只有一个,丞相的头疾确实只能开颅才可根治。”华元化不卑不亢的看着曹操,“至于阿瑾的病,我跟仲景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药石无效。”
“你什么意思!”曹操直视着华佗、张机二人,面无表情但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内心压抑的愤怒。
张机拉了华佗一下,开口道,“丞相,元化所言却有内情。阿瑾之前受伤的时候我们也曾经为她诊过脉,除了发现阿瑾的身体极好之外还发现了一股气游走于她的身体,为她快速的治愈伤势,而且阿瑾常年不生病恐怕也是因为这股气的原因,我跟元化都曾经猜测过这或许是与阿瑾所练得武艺有关。”
曹操回想了一下点头,“阿瑾确实不曾生过什么病,受到的外伤往往也好的很快,可这又怎么了?”
“这次我跟元化为阿瑾诊治的时候便发现那股气消失了,而且阿瑾的身体衰弱的也很快,再加上身上的旧伤同时爆发,这很不寻常。”张机叹息了一声,“我跟元化想了很多的办法,但是依旧无法阻止阿瑾身体的衰竭。阿瑾喝的那些药基本不起作用,我们已经翻遍了医书也找不到方法。”
曹操沉默了好久,他突然想起了阿瑾的梦,那个神奇的梦以及从小以来阿瑾的不同寻常。他也曾问过阿瑾,阿瑾也承认了她的异常,而且阿瑾曾经很多次的跟他说过要帮助他统一天下,现在天下即将一统,是因为这个阿瑾现在要回去了吗。“我知道了,或许怪不得你们,先退下吧。”
青瑾睡足了醒来便看见兄长一如往常一般坐在不远处看书批阅公文,听见她醒来的动静便看了过来,她突然间就想到了她第一次跟张飞比武时手腕受伤似乎也是这样的场景。“兄长”一开口,她便发现她的嗓子嘶哑的厉害。
曹操端了杯水过来喂青瑾喝下,之后便沉默着坐在那里,“兄长,怎么了,干嘛不说话呀!我知道我这次又自作主张惹你不高兴了,我跟兄长道歉了,兄长看在我病怏怏的份上就不要跟我生气了。”青瑾笑嘻嘻的看着曹操,却发现没有用处。
曹操神色复杂的看着青瑾,开口却说了一句,“阿瑾,天下要一统了。”
“我知道,我听说了兄长,兄长一把火烧了刘备剩余的八万军队,刘备没能烧了兄长的大营却反被兄长烧了,这是不是算是因果循环,哈哈。对了,兄长,刘璋应该也要献上降书了吧,兄长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不过为什么兄长看上去不开心呢?”
“所以你要走了吗。”青瑾沉默了下来,啊,猜到了啊,预料当中的事情不是吗。“我知道了,怪不得仲景、元化都束手无策,那你,什么时候走?”
“大概还有半年吧”青瑾不确定的说,不知道现在算不算任务完成了呢。“兄长,我想看你登上那个位子可以吗?”历史上曹操到最后也不曾坐上那个位子,可她想看兄长成为皇帝,从最初选定兄长的时候便这么想。
曹操听此顿了一下,“我知道了,那现在去跟他们商讨登基的时间,赶在半年之内,到时候阿瑾就可以看到了。”
青瑾淡淡的笑了,“谢谢兄长,兄长最好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兄长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包容我的无理取闹。
“你呀,不要一直小孩子的样子,兄长会不放心的。”曹操轻叹,如果早知道会是如此的结局他会不会还是这样纵容着阿瑾不长大,他以为他可以保护阿瑾一辈子,最后却还是要分开。你在天上会有人这样一直一直宠着你,护着你吗?“阿瑾,你想要什么封号呢?崇武你觉得怎么样?”
噫,这个好熟悉的啊。“才不要,兄长,藏剑好不好,藏剑长公主,听起来就高端霸气的很。”
“藏剑?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是因为她出身藏剑山庄了,“没有了,就是想叫这个了,兄长好不好嘛!”
“好”你想要什么都好,曹操宠溺的看着青瑾,还有半年,半年啊,为何只有这般短短的时间。
“宿主,我从没想过你会坦白,要知道或许你会弄巧成拙。”
“我相信兄长的理智”青瑾轻笑,“而且这也是最好的结局,我不是因为伤病而离去,只是因为到了终究要离去的时间。”
她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哪一种更容易让人释怀,但是她不想让兄长以为她是因为这征战天下的满身伤痕而死的。因为兄长会内疚,她已经数不清救了兄长多少次,为兄长拿下了多少地方,受了多少的伤。但她清楚每次受伤归来的时候兄长心疼的眼神,若是她因此而死,她不知道在兄长剩下的时光里能不能释怀。她走了,还在另一个地方开开心心的活着,兄长知道她还在的话就不会那般的内疚了。
更何况兄长迁怒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她挺喜欢元化先生的,之前元化先生就因为头疾的问题得罪了兄长,再加上她的病,好不容易劝服了兄长,还是不要让历史重演了。
第64章 后记()
然而没多久,青瑾养病之中便听到了荀彧被罢官了的消息,她叹息一声,荀彧还是那么倔啊,不过她挺喜欢这位历史上的荀香令的,既然来了不改改总对不起自己啊。“文若先生在吗?”青瑾淡笑着走进了往日车水马龙的如今却门可罗雀的荀彧府邸。
“小的见过曹将军,老爷正在府中,我这去给您通报。”荀府的仆人一脸的激动,自从老爷被罢官以后这府上便没有什么人来了,大家都在避闲,生怕牵连到自己。如今曹丞相最宠爱的妹妹来了,是不是说明丞相又要启用老爷了呢。
荀彧接到下人的来报之后有些诧异,“阿瑾,你还生着病呢,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你也不怕孟德又骂你,小心他将你拖回去关起来。”
“文若先生,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结果你还咒我,太坏了!”青瑾不满的看着荀彧,为什么感觉罢官了的文若先生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呢。
“哈哈哈,好了,今日阿瑾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来吗?”
“你呀,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吧。”
青瑾做了个鬼脸,“我看文若先生近来清闲,可有兴趣随我一起去看看老戏吗,我叫了奉孝,现在能陪我一起去的也就你们了,其他人都忙得很。而且如今天下即将一统,该跟老戏说一声的。”再不去她都怕没有时间了,后一句青瑾没有说出来。
“好,阿瑾稍等,我换身衣服便来。”
三人来到戏志才的墓前席地而坐,青瑾取出随身携带的酒倒满四个酒杯,然后将酒泼洒在地上,“老戏,如今天下已经一统了,可惜你不曾看到,如今你告诉你一声你也该心安了。”
“确实,老戏的志向也算是完成了”郭嘉笑笑,也将酒洒下,“老戏,文若也来看你了,当初还是文若推荐你来孟德这里的,他没看错,我们也不曾看错,他确实是人主。”
“奉孝,你就不要嘲笑我了。”荀彧将酒倾倒在地上,略略有些苦笑,“志才,我或许有些后悔了,我本以为我跟曹公目标一致,却不曾想我们只是同路之人,终究会分道扬镳,而我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将他送到了终点。”
“文若啊文若,或许你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汉室已颓你不是不知,又何苦这般的执着,扒着一条倾覆的小船不放,随时都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是啊,可是人生总要有一两件执着的事情否则便没有意义了。”荀彧自嘲的轻笑,“志才,或许不久我可能就要跟你去做伴了,不知道你在那里喝的可开心,等见你之后我们一起畅饮。”
“文若先生,兄长是对你动过杀心,不过被我劝住了。”青瑾看了看荀彧有些不自在的坦白,就这么直言自家兄长卸磨杀驴好奇怪的啊,“蔡邕蔡大家如今年事已高,我已经跟兄长推荐了你去书院担任院长一职。我不知道公达先生是否对你说过我所说的那番话,忠于君还是忠于民,我相信文若先生也终究会看清一切,有所决定。而这段时间文若先生不妨教教书,看看那些莘莘学子,或许会对文若先生有所帮助。”
“原来那番话是你说的”荀彧自嘲的笑了一下,抱起酒坛一饮而尽。如今身边的两个病号都不能喝酒,这些酒也就只有他交给报销了。
“原来文若的酒量那么低。”郭嘉看看一旁醉倒的荀彧撇撇嘴,“阿瑾,你说我们今天的劝说有用吗?”
“没用”青瑾说的很坚定,“文若先生也是个倔强的人,我们也只能给他种个种子,时间会让那颗种子慢慢的发芽,至于究竟会长成什么样子除了老天谁都不会知道。”
“也只能如此了,阿瑾,剩下的酒归我了啊。”郭嘉将事先埋藏在这里的酒挖了出来。这次文若其实就是个托,让人知道有人在这里看着他们,他准备了好多的酒将文若灌醉之后自己再偷偷享用。本以为剩不下多少,没想到文若的酒量这么的差,那就便宜自己了。
心疼荀香令!
“郭奉孝,说好了的,天下一统之后你我在老戏墓前一醉方休的。你现在竟敢独吞,别以为我现在揍不了你,就你这个小身板,照样一个揍十个信不信!”青瑾连忙去抢郭嘉怀中的酒坛,最近老是让她吃清淡的菜,不让她吃肉也就罢了,还看着不让她喝酒,都跟兄长说了实话了,为什么还管着她这么严!
“阿瑾,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体质,还是不要沾酒了,好好养病要紧。”郭嘉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让你在我生病的时候特意的来馋我,现在是我报仇的时间到了。
“不过一次而已,没什么了。”青瑾不在意的说,自己又不是真的病了,“老戏死之前我管的那么严,都没有好好的跟他喝上一场,这次便算是还愿了吧。”
最后的最后三个人都醉倒在了戏志才的墓前,被一旁等候多时的鸣莺、曹操二人抬了回去。至于荀彧,酒醒之后依旧发现自己倒在戏志才的墓前有点蒙,随即便狠狠地在心里给郭嘉、青瑾记了一笔。以他的智力现在的这种情况自然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也猜到了曹操或许在旁边等候多时,身上盖得袍子就是证明,可没有将他送回去,大概与他一般,心结未解吧。荀彧笑笑,看来自己后半生大概就如阿瑾所说,教书度日了,这也挺好的。
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三月,孙策收复扬州全境,交州士燮献上降书,投降曹操。曹操封孙策、周瑜为男爵,食邑六百户,孙策为水军大都督,周瑜为其副手,驻兵长江。
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五月,刘璋见曹操已经将除自己益州所在的地界全部收归同意,遂遣使者献上降书,曹操封其为列侯。
建安十一年五月,曹操命钟繇从长安出兵,讨伐张鲁,六月,张鲁城破被杀,天下自此再度一统。
建安十一年十月一日,东汉最后一位皇帝汉献帝刘彻将帝位禅让于曹操,曹操登基为帝,国号魏,迁都长安。封曹昂为太子,其妻丁夫人为皇后,曹瑾为藏剑长公主,其余诸子皆为王侯,其麾下的文武大臣皆有分封。建安十一年十月十五,曹昂得一子,曹操为其取名为臻。
藏武元年(公元207年)一月,“宿主,明天就要离开了,你准备好了吗?”
“这么快啊,我这长公主还没做够呢。”青瑾不满的撇撇嘴,却还是派人将曹操找了来。
“阿瑾,怎么了?”曹操御书房正在批阅奏折,听宫人来报阿瑾找他,他便放下手中事务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兄长,就是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