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我的爱流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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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我的爱流向海-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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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我和小微的立场终於彻底调转了,我倒成了巨型节能灯泡。苏锐完全不跟我说话,只顾吃饭,小微问什麽他就答什麽,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什麽年龄啊,籍贯啊等寒暄的问题,後来连电话手机,星座血型,生辰八字,家庭构成什麽都抖了出来,急得我在旁边直想找个透明胶帮他封嘴,心想我平时问你什麽你都爱理不理,今天倒什麽都跟这小丫头说了,重色轻友也不用做得这麽明显啊!
“哎,你平时的课紧吗?什麽时候有空啊?一起出去玩儿?”小微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喂!”我终於忍不住发点杂音,“吃饭时间就好好吃饭!”
苏锐眼睛一横,狠狠瞪我一眼,我手立马软了下,差点没把筷子扔地上。
“……我最近有点忙,”他随後转头对小微温言软语,“以後再说吧。”
吃完饭小微挺自觉地招呼老板,正要掏钱的时候,苏锐总算对我说了句话,“你不会让女生结帐吧?”

“喂。”
“……”
“喂!干嘛不理我?”我追著在前面闷著脑袋冲的苏锐,忍不住来了点火气。
“ 到底哪里惹了你啊?你说出来让我死个明白行不行?”
“不想看见你!”停都没停,头也不回。
“那你还打电话叫我来?你有病啊?!”仗著火气第一次和他杠上了。
“我就是有病怎样?你可以滚了。”
我加快几步赶上去,按住他的肩膀,“我说你别那麽任性行不行?”
他停下来推了我一把,“大爷我天生这样,看不惯拉倒!有种别天天缠著我!”
“到底怎麽了?今天不爽的应该是我吧?你气个什麽劲儿?!”
他照样不理我,一直走到进宿舍楼,我跟了进去,他也没阻止。
他进寝室後一会出来了,把一本很厚的书递给我,“你托我找的。”
我!了一下,火气瞬间就没影了,沈默著接过了那本书。
“回去吧,我下午还有课。”
“呃……”他的口气一变,我却不知道怎麽回答了,装模做样地翻了下手中的书,“……什麽时候还给你?在图书馆借的吧?”
“不用了,你拿著吧,”他说著转身进了寝室,“图书馆没有,我买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就碰一声关上了,碰我一鼻子灰。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喂,请帮我找下苏锐。”
“喂,又找你的,接不接啊?”对面一声非常不耐烦的询问。
“说我不在!”十分响亮,故意让我一字不差地听著。
“老兄,他说他不在,”夹杂著揶揄的同情,“你催他还债的吗?放弃吧,电话费都亏进去了。”
我还就跟你杠上了,不弄清楚我怎麽得罪你的我还就不罢休了!我我我……我电话打不通我登门拜访够诚恳了吧!
当晚就去了B区,半个小时後晕晕忽忽地回来了,全身像被压路机碾过,倒在床上就睡。
身旁的哥们摇了摇我,“你去干了一架不成?”
我把被子蒙得紧紧的,说,“我被甩了……”
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觉得自己是条可怜虫,放著身後那麽一大群的蜜蜂蝴蝶不去理会,偏偏去纠缠个男生,该不会我有受虐倾向,人家对我好我不自在,遇见个浑身是刺的,扎著我反而舒服?
第二天在被子里窝了一上午,下午去上课遇见小微,她劈头就是一句,“你下课去不去找他啊?”
脑袋里一阵眩晕,“不去了。”
“那什麽时候要去啊?别忘了带上我啊!”
“不去了……”我摆著头走进教室,念经般地说“再也不去了……”
我怎麽就没想到呢,他长得那麽好看,肯定早有女朋友了,要不怎麽我每次去找他他都一副扑克脸,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却有说有笑,表情生动得很呢?
我闭上眼睛咬著笔杆,整节课脑海里都是他俩紧紧拉在一起的手,心头莫名地焦躁起来。
坚持了两三天,全身都开始痒痒,想去找他得不得了,晚上眼睛一闭,眼前就是他的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要是再细想下去,身体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他看来,我到底是什麽呢,同学?朋友?还是一个无聊的陌生人?
但不管怎样,反正都不会是我期望的那样,倘若他知道我看他的目光不是那麽单纯,恐怕这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动物也只有掉头就跑的份儿。

“喂,我刚才在门口碰见你女朋友了。”
我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懒得再去辩解,反正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假的也能给说成真的。
“哦什麽哦?你就不问问她在做什麽?”哥们对我的态度很是不满意。
“好吧,你是不是又要报告我她红杏出墙了?我都跟你们说了我和她是正当的男女关系,她要和谁相好干我什麽事儿?”
“真的假的?你们俩可是公认了的啊,”他一脸不信,“那我说她好象遇到麻烦了,你去不去?”
“不去!”想都没想,那小妮子休想再叫我帮他收拾烂摊子!
“好象对方都动手了哦。”拿起一本书慢条斯理地翻,偷偷看我的反应。
“…………”
好人难做啊,谁叫大家私底下都认定了我俩是郎才女貌天仙配呢,我把笔一放便奔出了教室,小跑著走到门口。
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小微。
“苏锐!”我几乎吼了出来。
“顾鹏飞!”小微的声音已经带著哭腔了。
“苏锐!!”第二声叫的还是他,我的世界在那个时候黑了,只剩下他的身影还是亮的。

“苏锐……”
“苏锐,麻烦你把脸转过来好不好?”
我拿著打湿了的帕子,手足无措地看著他,又不敢动手碰。
“我回去了。”他说著站起来,照样不看我一眼。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不让我看,那我带你去医院看。”
“不用了,不痛。”
“……”我站起来绕到他面前,仔细地看著他眼角的淤青,心头一阵发怵。
忍不住抬手,还没碰到他的脸,就被躲开了。
我叹口气,无可奈何地看著他,“我早跟小微说过别跟他们来往,她就是不吸取教训,你犯得著去帮她吗?”
“那你教我怎麽办!”他总算来了情绪,“装做没看见,由得他们再给她一耳光是吧?”
“你好歹先来找我行不行?人家那麽多人,出了事怎麽办?”
“我知道你死哪里去了?!”他理直气壮,“你怎麽也不管她一下!”
我听得哭笑不得,把手一抄,“苏锐同志,那你说我还要怎麽管她?我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又当爹又当娘了。”
他瞪著眼睛白了我一眼,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
我将他按到椅子上坐好,将手帕递给他,“自己敷著,消了肿再回去。”
我坐在他旁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他怎麽可能知道,我看见他紧紧捂住眼睛坐在地上的时候脚都快软了,差点没抱起他就往急诊室冲,还好只是挨了一拳而已,对方也不敢太嚣张,我到了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之後忍不住训了小微几句,她十分委屈地说,那人是在网上认识的,长得挺帅,没想到是社会上的混混,经常纠缠她,今天还带了几个狐朋狗友来想故意让她难堪,她一怒之下甩了那人一耳光,对方还了她一巴掌,碰巧让苏锐看见了……
“哎,我说,你今天怎麽想起跑A区这边儿来了?”
“我不能来吗?”他反问一句,语气照样冲得不得了。
“我就随便问问嘛,你警惕心那麽高干嘛?”
“…………”
“该不是来找我的吧?”我厚著脸皮开了他一句玩笑。
“是,你面子大行了吧?”
哟,这次居然爽快承认了,难得难得,我忍不住独自偷著乐。
“那你来找我有何贵干啊?”
“……上次那本书你看完了吗?”
“没有,你不是送给我了吗?所以我慢慢看啊。”
“送给你?!两百多一本还不算跑路费,你打劫啊?”他差点跳起来。
“喂,那你就别说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我以为你对我那麽好呢……”
“你又不是我三姑六姨的,我凭什麽得对你好?”
“行行行,我不要脸行了吧?”在他面前我永远只有用自我唾弃这招才有望扭转局势。
“知道就好。”他得意地笑了笑。
“……还痛吗?”我趁机伸手过去。
他没来得及躲,我终於能够大吃一口豆腐,在他细致的脸上摸了个痛快。
“……我现在上楼把书拿给你?”
他沈默了一会儿,“你不没看完吗,下次我再来拿好了。”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立马会意,忙说,“哪儿敢啊,下次我给你送过去?”
“那成。”他爽快地答应了。
我则琢磨著下次再找他借什麽东西,以便接著再还。
“我送你回去?”
“回去?”他又开始瞪我,“你不会让我白跑一趟吧?”
“行行行,”谁叫我这麽好欺负呢,“那把你肚子填满了再回去?”
等吃完饭送他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快熄灯了,我忙著赶回去,叮嘱了几句要紧的,又说,“你可别瞎参合小微的事情啊,我会帮她解决的,你今天真差点把我吓死,以後要跟人打架也先注意一下数量差距好不好?”
“废话!白痴才想去挨打呢!……其他人也就算了,”他说著声音突然变小了,目光也扭到一边去,“谁让她是你女朋友呢。”
“啊?????!!!!!”
敢情这麽一回事儿呢????

“喂……”
“我没名字啊?”
“哦,苏锐……”
“干嘛? ”
“现在好象没人过来了……”
“请你说重点。”
我吞了下口水,悄悄凑了过去,尽量不让他觉得唐突。
今天他心情好,很顺利地得逞了,没有遭到抵抗。
正想趁他不注意得寸进尺,被他一掌推在脸上,“中午吃的饺子吧,去漱口!”
误会澄清後我也顺利地从从隔三岔五去找他变成一天一次,有一次去找他还遇见了他的妹妹,那小丫头粘得要死,比小微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终於知道原来那天看见的牵著他手的女孩只是妹妹,惹得我无端吃了次飞醋。至於他为什麽发火,原来那天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来,只是想随便编个理由见我,没想到第二天我却把“女朋友”带去找他,酸得他心都裂成几块儿了。
那之後,只是很自然地,天雷勾动地火的过程,愈演愈烈,越陷越深。
喜欢听他象猫一般细微的尖叫和虚弱的喘息,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惹得我全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当第一次进入到他紧紧闭塞著的身体里,他发出惊叹般的哽咽时,我的七魂早丢了六魄。
像中了邪,无时无刻地想抱著他,不管是想和他Zuo爱,还是只想一直依偎著那份微弱的温暖。
我知道一个人的心里是真的可以住另一个人的,住很久,久得一切都为他变了样,久得连他走了也无法复原,他签了我一辈子的房契,於是这里面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这扇门只为他开启或关闭。

“苏锐……”
“锐……其实从见面到现在……我一直都……喜欢你。”
“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而是……爱。”
“是爱情……”
“……”
“我爱你。”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衣服凌乱地扔在床边,我抓过床头柜上面的打火机,点燃了一只烟。
梦中的冲动竟然还没有完全消失,我看见搁在一旁的手机,从昨天开始就关了,我已经受不了有人再问我为什麽,不管是那些好奇成职业的记者,还是我那歇斯底里的未婚妻,或是他。
望著窗户外面漆黑的世界,我轻轻地微笑,从明天开始,我会退回到那个我想要回去的时间和地点,其实这麽久以来,只有这次我是做对了。

呵,我亲爱的苏锐,只是过去的一切,都已如海潮般远去。

END

番外篇《痕》

被吵醒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家的门铃在响,开始的时候比较斯文,每一声间隔个五秒锺缓冲,到後来就变成毫不客气的催命音。我伸了个懒腰,一边佩服外面的家夥居然能把我罢工了半年的门铃按响,一边将脑袋缩进被子里,极为火大地翻了个身,牵动著身体突然的疼痛。
不加理睬的结果就是他很耐心地改做了敲门,我苦著脸睁眼想瞄下桌上的闹锺,却不幸瞄到一个和我掉漆的桌子很不搭调的高档打火机躺在上面熠熠生辉。
立刻翻身下了床,心想贵人真是多忘事,准是走到半路烟瘾犯了,一摸才发现他那价值起码四位数的打火机拉我床头了,要不奔回来拿,这一觉睡得可就够奢侈。
我连衣服都懒得穿,抓起打火机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正想把打火机塞他手里了事,手抬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
看著门外的这张体面的脸,一时还有些懵懂,他很绅士地笑笑,先开口,“没想到?”
我慢慢回过了神来,点点头说,“没想到。”
“也是,很久不见了嘛。”
“……不,只是有点唐突。”我上下打量一下他说,“怎麽找来的?”
他笑而不答,“不打算欢迎我?”
我稍作迟疑,一侧身将他让进了屋。
“……用换鞋吗?”
“没那麽多讲究。”
“好黑啊。”
“少给我乱开灯,交不起电费。”
“…………唔,好象还那麽乱。”他大致扫视一遍後总结到。
“那还真是委屈您了,我这儿一向属於无管制地区,是没有宾馆舒服。”我说著走到床前,顺手把桌子上那一踏薄薄的钞票连同手里的打火机胡乱塞进了抽屉里。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感觉他的目光开始在我光溜溜的後背上来回游走,酥酥麻麻的。
“你平时就穿这样待客?”
“不好意思……”我随手从床上抓了件衣服就往头上套,“……我刚办完事。”

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是晚上,坐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火车。
没有任何行李,贴身的都没有,出来的时候只带了钱,似乎数目还比较可观,不过在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弹尽粮绝了,最後的钱从票贩子手里买了张折价的火车票,也没特意想过目的地是哪里,只要是没去过的地儿就成。
从火车站出来後到处瞎逛了几个小时,完全陌生的城市,倒也算是个依山傍水的宝地,江对岸的灯火错落有致地堆积著,天幕里却没有丝毫的亮光。 以前对太靠内陆的城市没有好感,据说蛮夷又闭塞。不过那晚过後我没有再离开,在这里享受著一种完全丧失归属感的茫然与恐惧。
最基本的温饱问题总是急需优先解决的,可惜先前的经验让我对找到一份最卑贱的工作都已经彻底死心,因为我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况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很少有人愿意冒著招童工而被抓去劳动改造的风险留我帮忙。
第三天的晚上就已经撑不下去了,我满脑袋就只想著怎麽找个房间洗澡睡觉,再吃顿像模像样的饭,这个欲望几乎快把我逼成神经衰弱,可我却始终只能在街上无能为力地喝西北风,直到双脚开始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我慢慢地从一排餐馆饭店门口穿过,那时候正是八九点锺,吃饱喝足的人一般都比较好上钩,其实也没有特意去留意哪个人,倒还比较注意车牌子,看到有坐在里面的单身男子,便走过去敲敲车窗的玻璃,他将车窗降下来,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对不起,借个火。”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从胸前掏出打火机,替我点燃了含在嘴里的香烟。
我若无其事地吸了一大口,趴在他的车窗口,将苍白的烟雾暧昧地吐在他脸上,双眼微闭,似笑非笑。
“……先生,一个人吗?”
来这里的前些日子,也是在四处溜达时遇见一个上前搭讪的本地人,听说我在找过夜的地方,便说他刚好有个空著想用来出租的房子在附近,可以借我住一晚,我没事儿干也就跟他去了,一路上聊得挺投机,结果到了他说的地方,刚进门就被推倒在沙发上。
因为太突然所以挣扎了几下,後来觉得好象也不是特别反感这个人,加上他的动作也没有很暴力,最终还是乖乖就范了。早上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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