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江湖宗门掌教。”
守阁老者缓缓道:“他说得没错。就在两日前,广陵的诸多寺庙纷纷山门紧闭。相国两寺住持圆寂,也无暇去估计另外的佛寺。直到今日凌晨,相国寺俗世弟子当中混入了奸细,里应外合,山门打开。
我等以为是剪径小贼,由监寺和寺中武僧应付。然而到后来察觉情况不妙,才发现竟然是广陵王的营部。
王府高手,绿蚁、桑旭子、古棋二老等等,围攻寺中高僧。德字号的三位老僧是三日前百晓生刚刚破阵出来的,才打了对方一个措不及手,我等四人踏空逃出相国寺。
老夫想,其他佛寺高手陨落,一定也是被这样趁虚而入的。”
他说完情况,咳了下嗓子,眼睛肃然地盯着窗外,道:“我齐道三还没有吃过这么大亏。王爷手下真是高手云集,这样的风卷残云,老朽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沈清明脸色惨白地说道:“当初皇门尚在时,老朽听闻王爷志不在广陵,而在天蛮。
王爷乃是马匪出身,据说年轻时候在西陵经常与天蛮人交手过招,对于那块富庶肥沃之地曾经一度霸占,后来天蛮王驱逐之,才将势力收缩在西陵,最后手下谋士献策,要收天蛮,先定广陵。
之后广陵就被灭了。老朽猜测,接下去,广陵王的铁蹄一定会横扫天蛮。”
癞头和尚皱着眉头,缓缓道:“佛门一想不干预世俗,广陵王这样要灭了佛道传承,又是何意?”
沈清明嘴角冷冷一抽,道:“当初我问过王爷帐下的萧谋士,他说过一句狠话。广陵谁有钱,必要的时候就打谁。当时无疑最富有的就是皇门了。至于如今,广陵的佛道愈加兴盛,每年香火银钱、弟子招收,人才济济。自然成了王爷的眼中钉了。”
马修远在这个小世界才呆了四年,自然不可能全知全解自家老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在王府,总以为自己的老爹就是一个镇守广陵的俗世王爷罢了,现在看来,还不知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我们该如何做?”
这个问题,更像是直接在问马修远。
马修远叹了一口气,道:“估计如今已经是定禅寺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了,不仅仅是定禅寺,就连广陵的佛道传承,恐怕都要被毁于一旦。”
“应……应该不会吧。佛道信徒众多,不会就此覆灭吧?”
马修远恍惚已经看穿了马皋所有的布局,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一旦佛门尽数覆灭,对于信徒来说,本身就是对于信仰上的一个严重打击。这个时候若是出现一个新教,诸位觉得会如何?”
“怎么可能!从哪里能找到能与佛教比肩的宗教?”
齐道三手中的木匣子一颤,缓缓道:“如果你所谓的那个复仇的古佛,确实很有这个可能。”
赖头和尚惊呼道:“他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圣主降罪吗?”
“我了解我爹的性格,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广陵所发生的一切,圣主并不知晓。”所以我们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消息传出去,至少能够让还未遭殃的佛门禅寺知道。
齐道三眯缝着眼,点头道:“这交给我。估计在广陵,没有遭此一劫的也就悬空寺和几个陵南禅寺了。”
“恩,那这就交给齐老负责了。”马修远说道,“至于寺中逗留之人,小僧会劝诫他们留在定禅寺,静观其变。广陵能够传佛诏之人,似乎除了圆寂的德清大师便再无他人了。”
沈清明缓缓道:“天蛮人野,并无佛道高僧,天蛮王虽可上诏,但未必会信我等所言。古川王又与广陵王交好,老夫担心此事可能殃及古川,难以找到外援了。”
眼下,棋走得越来越明朗。马修远自然明白为何佛门会迎来如此之大的危机。须弥山无佛陀坐镇,无论魔宗还是那个神秘的古佛势力,都想要窃取这大片的果实,也许在整盘大棋上,有无数个广陵,面临着如今的抉择……
是覆灭,还是存活。
一场浩大的佛寺之劫,徐徐拉开了序幕。
第八十九章 文九天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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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的九龙池,冬暖夏凉,四季如春,这也是为何诸多客卿喜欢长居于此。
萧仲谋坐在马皋的对面,手中折扇轻摇,缓缓道:“诸寺皆平。所有不降者皆羁押于型牢关。俗家、佛门弟子策反共两千九百余人,收缴银钱共计三百余万两。各寺匪首,除相国寺逃出四个佛门长者境的高手,其余皆伏诛。”
马皋一边听着,一边独自把玩着牌九,呢喃道:“还得是齐道三啊,派出五大高手都让他给逃了。”
“王爷息怒。这次是仲谋失算了,没想到被困伏魔阵的三个老秃驴脱阵了,不然齐道三必然得死。”
马皋重新洗牌,“罢了,惊弓之鸟而已。其他两寺呢?”
“万丈崖的悬空寺人去楼空,三殿大和尚销声匿迹。老桑带人火烧悬空寺,如今悬空寺也就成了过去了。”
马皋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好!当初敢和我作对,终于得到报应了。陵南的那几个呢?”
萧仲谋皱着眉头,缓缓道:“陵南五寺,故步自封,却同气连枝,而且实力隐藏深厚。当初萧某人便建议王爷只可智取,不可强攻。如今广陵大定,陵南地偏人稀,深山老林的那些老秃驴还是不动为妙。”
“哼。陵南五寺本就不是什么正统之流。古佛僧几年前有意试探,还端着个正统名门,做给谁看?殊不知广陵诸寺皆不愿与之往来,还要热脸去贴冷屁股。如今这些冷屁股都给老子收拾了,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强硬到几时。”
“王爷,如今最重要的并不是陵南五寺,想要出兵天蛮,还有一个点,需要解决。”
马皋摸了两张牌,眯缝着眼睛,用手指感受着手下牌的点数,“哪个点?”
“宝山,定禅寺。”
马皋放下牌,道:“修远倒腾的小破庙能有什么阻碍?”
萧仲谋笑了笑,“虎父无犬子。定禅寺如今可不是什么小庙了。王爷从瀚海关往西陵,自然不清楚如今的定禅寺有多热闹。”
“你倒是讲讲。”牌九敲打在石桌之上。
“昨日宝山降下佛迹,大雄宝殿一日而成,据探子回报,似乎是修远小世子的手段。至于如何成的,无从得知。而且此事早已经惊动广陵,街巷尽知,今朝纷纷前去朝拜。我们要推行新教,定禅寺便成了最大的阻碍。”
“萧施主说得没错。定禅寺不除,我古佛正统势必难以在广陵扎根,还请王爷速速决定。”一僧人从林间走来,装束与广陵僧人大相径庭,就连佩戴的佛器,都是不常见之物。
马皋眉头一皱,“天梵大师,新教推行之事本王自会为汝等铺平道路。如今广陵佛道百废待兴,你大可率弟子前去宣扬古佛之道,至于佛寺修建,也可自行决定。王府定然大力支持。”
“有定禅寺在,新教定然举步维艰。再过几月,百僧将至,贫僧不希望还看不到广陵还无任何信徒。”古佛僧瞥了眼桌上的牌九,似乎听到牌九敲打石桌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喃喃道:“就不打扰王爷雅兴了,告辞。”
看着老和尚离去的背影,马皋手上的牌九终于碎成了两截,“这帮贼秃驴真是越来越狂妄了。一百长者境?骗谁呢!”
“王爷,幕首、新教终究是大腿,咱们这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俗世,终究还是需要人来治理,所以您能立稳,手中有修远世子这张牌,他们不会动任何歪念。”
“我手里的牌,足以让定禅寺颠覆。”马皋随手将牌丢在石桌上,缓缓起身离去。
萧仲谋低头瞥了眼摊在桌上的牌。
文九一副天对。
对牌已经稳了。
……
……
定禅寺乱成一锅粥。
“我堂堂文澜寺文书和尚,竟然让我去做火头僧!岂有此理!”
“吾乃光兰寺高僧,竟然让我负责后山扫地,欺人太甚!”
“老衲要回去,为何不让老衲回去!”山门被妙山守着,长者境以下的僧人不会御空,自然无法离去。
“阿弥陀佛,诸位可有什么疑议?”马修远从后山过来,老远就听到这里唧唧歪歪,成了一片闹事,原本佛门清净地成了泼妇菜市场。
一位老僧怒气冲冲地道:“百晓生,贫僧敬你是佛门智者,就算有意招纳贫僧,也得拿出一些诚意来,这么让老衲在后山扫地?”
“还有我!虽然定禅寺很不错,但是让老衲做火头僧,老衲一把年纪了,精通佛经,还要让老衲做火头僧?”这位老文僧想想就生气,差点将肺给咳出来。
“你算是不错的了,分到贫僧的活,竟然是砍柴!”
“@#¥%”
“……”
马修远始终保持微笑,“诸位讲完了吗?讲完了小僧就要讲了。下边的话小僧敢用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就在昨日,广陵诸寺全被攻占。定禅寺之所以山门紧闭,不让诸位离去,就是怕尔等在自投罗网。”
“什……什么!”
“怎么可能呢!”
这听起来是那么的天方夜谭。
马修远也不急着解释,缓缓道:“诸位还记得几月前小僧所说的魔君一事?”
“就是说德林方丈是魔君一事?”
“没错。就在前些时候,瀚海关佛迹想必诸位也听说了。祁阳魔君借机发难,诸位寺中的方丈应该很久未见了吧?都陨落在了瀚海深处。至于这祁阳魔君,正是德林方丈。小僧若是有一句虚言,佛祖在上,甘愿永不超生!”
嘈杂的大殿之前,渐渐平寂下来。已经没有人在关心自己分到的是什么职位了。
“那您说的广陵诸寺覆灭,可是祁阳魔君干的?”若真是魔君来犯,灭尽广陵佛寺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可以与佛门贤者比肩的人物。广陵多少年没有出一个贤者境的佛门大能了。
马修远摇摇头,道:“这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如果诸位有什么疑问,大可去后山找大相国寺的三位高僧问清楚。若还是不相信,也不愿意留在定禅寺,大可离去便是,小僧绝不强留,但若是要留下,就算不加入定禅寺,在这段危机还没过去之前,必须听统一的调度!”
“可……可再怎么也不能让我们这些文僧干粗活啊!何况老衲一把年纪了……”
马修远瞥了一眼,云淡风轻地道:“唇亡齿寒,广陵佛寺覆灭,定禅寺安有完卵?从今日起,武僧以及佛修高僧都要操练御敌。至于拿到单子的诸位,不怕笑话,让你们上阵御敌,这不等于把你们往死路上逼吗?”
这些老僧有些连佛心都未开,这样的不用来干后勤还养在上山干什么?
昨夜马修远统计了一下山上的情况。
上山五百多僧人,罗汉境的不过百人,院座、行僧加起来三百余人,剩下的一百人,也就是在这里****的这帮“老弱病残”。
可以说,除了后山大相国寺的四位以及裘昊,如今马修远手上的牌,可以说烂到不能再烂的地步。若是广陵王动真格,定禅寺毫无胜算!
马修远手里头这堆烂牌,如何能和自家老爹拼一拼?
第九十章 牛粪糊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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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禅寺从一穷二白,到如今有些起色,仅仅用了几个月。然而在瘌头和尚看来,显得那么不切实际,仿佛一切都是在做梦一样。佛寺来得那么突然,广陵佛道覆灭在即,又是那么突然的一下,风云突变,大难临头。
“不靠谱。”他摇头叹了一声,还是走进了原来的三间破瓦之中,仿佛在这里吃斋念佛,心情才能平静下来一般。
“师父。”马修远将袈裟和木鱼放在蒲团之前,“这件苏澜袈裟和静心木鱼送给您。”
瘌头和尚睁开眼,道:“修远,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但是不必了。”
“为何?”
瘌头和尚笑道:“修远,有时候为师真的很庆幸,当初收了你做弟子。”
他抬头看了看这间小庙,继续道:“定禅寺能有如今风光,都靠你。为师身为定禅寺方丈,没有一点贡献,心中有愧。”
马修远说道:“师父呀,再艰难的日子咱们都挺过来了,还在乎这些?”
“如今的局面,不是为师所能掌控的。所以,出了这三间庙,一切你做主便是,不必来问为师,有什么重要的事,与那几位高僧商量,也不必问我。恒空和恒远二人虽然愚笨,但毕竟是你的同门师兄,对你也是真心实意,总能帮上你一点,师父这里,在这三间庙里清修,就是对你最大的帮助了。”
马修远沉默了片刻,明白赖头和尚的意思。
他拿起木鱼,静静地敲打着。
木鱼声清脆空灵,传入耳中,真的就一下子让心情平静了下来。系统提示过,静心木鱼乃是用千年阴沉木锻造而成,声音脆而入心,有平心静气之效。
师徒二人像当初早课一般,将《般若心经》和《地藏本愿经》诵读了一遍。
马修远站起来,依旧将袈裟和木鱼放在香案上,“师父,修远走了。”
“木鱼很好。”
“其实衣服也很不错。”马修远笑了笑。那件苏澜袈裟,虽是青铜级的奖品,然而做功绝对不比当初看到的那些主持所穿的要差。
癞头和尚笑了,“修远一番心意,为师收下了。以后心烦意乱的时候,记得来这里陪为师诵经,欲成大事,自己心不能乱。如今定禅寺得靠你了。”
“知道了,师父。”马修远跨出去没多久,又匆匆跑进来。
“还有什么事吗?”
马修远站在瘌头和尚的身后,拿着竹签,将一些粘稠的东西糊在了他的头上。
“修远,你在做甚?”
“修远看到佛书上说,此物能治黄彙誓美锤糜谩!
瘌头和尚这一头的黄彙阎魏茫蝗灰膊换嵬系较衷诹恕D昵岬氖焙虮阌姓獾榷窦玻媚锴撇簧希改秆岫裰慌绿攴⒊黾遥圆庞泻罄吹亩路秸墒陀涝啤
“这是何物?为何气味如此……”
马修远鼻子塞着棉布,眯缝着眼,笑道:“牛粪。”
“修远!你敢戏弄为师!”
“真……真有效……师父呀,修远不打扰您了,您慢用……”
……
……
马修远发现,山上的三只怪胎,还真的有些用处。有了那只骚包鸡,等于拥有了方圆百里的侦查视野。这个功能还是马修远最近才发现的。只要用佛力和这骚包鸡沟通,通过那散布在方圆百里的鸟小弟,马修远可以随意俯瞰百里之内的动向。当然,即便是马修远不去看,一旦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发生,骚包鸡肯定会有警示。
大青牛除了每天被拉去耕地,搞得一身的泥,至少它的牛粪是治瘌头和尚黄彙牧家U饪刹皇锹硇拊断****的。他从那本无名的书札上见到的方子罢了。
对于那书札,马修远终于明白为何会出现在白银级奖品之中里,当中记载着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