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仙,帮助同门以报还自幼被照顾长大的师门教养恩情。
此刻见到杀害同门的凶手,她自然激怒。
话说这片刻擂台上,陈宇知道对手神勇,改以施展王决王道剑势,人浑然变成一团耀眼金光,在擂台上左冲右撞,金光的宽大剑气纵横飞斩,打得步惊仙一味被动防守,竟不能反击一招半式。
观战人众见识王决威猛,无不欢呼喝彩。不懂武功的寻常人也觉得飞来扫去的金光气劲华丽漂亮,都纷纷附和叫好。
王决招式杀伤力极其霸道,分王道、霸王、帝王三路,王决弟子三路兼修。这三路剑势分别能提升内功、外功一倍杀伤威力,帝王式则刚柔并济,能同时提升内外杀伤力50%。威力自然可怕惊人。
步惊仙内力糟糕,面对七师弟施展的王道剑气根本不能大意。他对内功的抵抗能力非常孱弱,只有不断闪躲挪移,逼不得已时利用龙鳞甲的护臂侧挡剑气,以大幅度减少伤害。
尽管他全力防守大幅度消减伤害,这么一会功夫被剑气创伤的体能也不在少数。一记剑气侧格也能对他造成五百伤害,好在体能承受攻击时的瞬间提升无形中让实际承受的伤害仅有三分之一。
三十多招七十多道剑气下来,难免避不开十数道,积累之下也让他体力回复不及而持续下滑。
好在那陈宇一心尽快结束战斗,未曾考虑节省内力消耗,这么阵功夫其内力也从五百跌至二十五,剑气造成的伤害也就因此降低。这时他才改而降低剑气威力,减少消耗,以求恢复内力状态。
也就让步惊仙得到喘息机会。此刻的剑气创伤根本没有他体能恢复的快。
他见陈宇分身化影,四面齐攻,一时四方全是袭来的金光剑气。虽然看不破哪里是真身,但也知道与其被四方剑气同袭不如硬吃一面。当即疾奔左首擂台一角,硬受剑气伤害,挥拳朝那团金光击去。
第十节百战擂四
不料竟然正中真身。
他七师弟不敢受其拳威,急忙撤招横移。步惊仙知道如果让七师弟内力恢复完胜状态,那么下一轮的狠攻几乎没有休止的时候。当即追着不放,只是他轻功糟糕,步法虽然迅快灵活,始终也无法追上。
总是只能跟着金光移动,没有出手之机。
步惊仙眼看追不上七师弟,知其内力在缓缓恢复,唯有兵行险着。
此刻观战的拜月一颗心早提到嗓眼,恨不能说放弃立宗。眼看步惊仙吃那么多股剑气,唯恐他有事,一时看的浑然不知道别的事情。拜星觉得步惊仙没有兵器吃亏,就让长老去取出他藏起的称手兵器。此刻只急切期盼那长老早些回来。
远远看见人群中骑马回来的长老,不由欢喜大叫快些。
擂台中的步惊仙兵行险着,索性不再防守,全力追击陈宇,任由他移走中连连挥斩的剑气打落身上。
他的举动让其七师弟压力倍增。原本见他吃了那么多剑气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疑心他内力同样强横。此刻见他全然放弃防守,满不在乎的顶着剑气追击,更相信此刻内力程度释放的剑气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伤害。
被追一阵,怕不小心被追上,只盼内力早些恢复完胜状态,索性就放弃游走反击战术,节省内力加快储备。
这举动让步惊仙明白到险着已经成功一半,追的更紧。
擂台上的场面就变的有些荒唐,一直维持威势的金光此刻像不敌而一味逃走,一直挨打却没有受伤的人好像已经扭转乾坤直追赶着敌人打。
如此追逃了足有一刻钟时候,许多观看的人众都无聊的打呵欠时,步惊仙知道机会来了。
他的对手内力恢复完胜水平,施展了腾空式飞冲上空,口中还犹自叫喊道:“你自夸神勇无敌,敢与我一招定胜负否?”说话间他人已跃起六丈之高。他见步惊仙轻功虽然糟糕,但动作灵敏,移走不慢,唯恐他避开绝招于是出言相激。
却没料到这正中对方圈套。
步惊仙料他爱惜颜面,又误以为他内力强横,绝不愿再重蹈覆辙的游走耗下去,必然设想施展王道剑势绝技——提升接近两倍杀伤力的王道天下,一剑定胜负。
以其500内力,算上宝剑及王道天下共提升的四倍伤害,也是2500。而他特殊的抵抗伤害能力又使实际伤害只有800余。他受此一击不致毙命,而他的七师弟届时必不能回避他的攻击,却绝受不起他一拳。
便假作毫不在乎的仰面朝天,回应喊道:“尽管来就是!在下生平不怕硬碰硬!”
王道天下自高处展开,金光直照射半里之远。
附体的金光骤然扩散,好似施招者的功力骤然倍增。
紧接着巨光飞速坠落,其势惊心动魄!
下一刻,旁人看来金光完全将步惊仙吞没其中。
金光之内,长剑笔直刺落,步惊仙抬臂硬受剑刺同时一拳正中对手腹部。
巨大的力量打得对手身体径直抛跌出擂台外,跌地翻滚数圈才方停下。这一拳虽伤人而不致重伤,落地者滚势刚止住就能鱼跃立起,但他落地就已算输,只能不甘的看着擂台边的对手。
长剑贯穿步惊仙的龙鳞护手,贯穿肤肉,又直抵胸口的护心甲片之上。
步惊仙大口喘气,呼吸吐纳间迅速恢复体能,片刻便超过一百得以保持正常的高速恢复程度。这才拔出贯穿手臂肤肉的宝剑,丢掷下擂台道:“大人实在厉害,如此都没有被在下击伤,多谢大人手下留情,在下胜的侥幸。若这擂台再大些,败的就是在下了。”
陈宇接剑入鞘,一声冷哼,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步惊仙又朝众武派中人道:“百战之数尚缺,诸位武修高手尽管上台指教。”
这时拜星才拿到长老送来的兵器,拽去包布,费力的抱在怀里跑过去道:“快,你的兵器。”
步惊仙暗叫不好,却只能若无其事的谢过拿住。
楼上的楚高歌见到那王者之剑,不由长身立起,仔细辨认片刻,确定正是当初自己那柄无疑。不由沉声质问道:“此剑从何而来!”
凌落也认出那剑,心情复杂的长身而起。
“在下自郑国一处峡谷拾得。”
楚高歌沉眉又喝“无端端,你为何去那峡谷!”
“回禀大人,在下其时幸遇一位李姓夫人,收了她钱财相助到峡谷寻物,不料看见此剑。”不惊险煞有介事的抱拳回话。
这时凌落轻身道:“夺人之物虽然不妥,但这是二师弟赠与三师弟之物,委实不愿此剑为他人所用。”
楚高歌忙低声答说“何止师兄不愿!此剑对师弟意义重大,当初师弟因大局不能舍身相陪,才赠以此剑代替己身,怎容他人使之玷污!”转而又朝擂台上的步惊仙道:“此剑名王道,乃我楚国剑元子大师所铸,耗时费力长久,又是楚王亲手赠与。说不得,是要收回的!”
“既如此,在下奉还便是。”步惊仙说着,捧剑胸前。
楚高歌整衣肃容,举动不由让众人都看出其郑重,人众纷纷跪拜,高呼楚王万岁。
楚高歌一步步走下楼,又一步步走上擂台,郑重其事的双手接剑,面向东南楚都方向,跪在地上。
“不屑孙楚高歌今日重得王道之剑。”继而接连三度叩首。这才立起,又着人众平身。又叫人奉剑,就有带剑卫士呈上柄银鞘宝剑,剑鞘之上腾龙图纹,龙目由宝石镶嵌,在光照下闪闪生辉。剑柄上更镶着颗硕大的夜明宝珠。
“王道之剑意义重大,不容失却。然而我楚国不能让人说是仗势欺人,夺人宝物。王道之剑既由你拾得,本该归你所有。如今只算是换剑,以免天下人误会。”楚高歌说罢望着呈上来的宝剑道:“此剑名为白龙,同是剑元子大师耗费心血所铸的得意之作,其价值绝不逊色于王道之剑。即刻起,归你所有。”
楚高歌一直捧着重剑,话说完就又神容肃穆的一步步走下擂台,走进屋院,顺楼梯回到二楼。在众人眺望注视下,郑重其事的将王道之剑放入龙纹金漆剑盒之中,这才敢坐下。
观者见白龙宝剑上的宝石都不知道价值多少,更勿论同为剑元子大师的杰作。又见楚高歌的严肃态度,无不相信他那番话的诚心实意。有人带头高呼称颂,引得人众群起附和高喝,又再跪拜。
步惊仙心里暗呸一口,知道楚高歌那番话全是扯淡。
王道之剑楚高歌使用非常称手,重剑看起来卖相不佳,但耗费的材质比这白龙多上几十倍!两剑的价值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最重要者,那王者之剑被楚高歌用来,王决威力增强更多,绝不是这柄白龙能比。
王者之剑中的轻剑价值就与白龙相当,他楚高歌等于拿白龙剑鞘的宝珠换走重剑,还在天下人心中竖立起光辉形象。这买卖,真是占尽便宜。步惊仙如何能不暗中骂他!然而楚高歌顶着楚王、国威的大帽子在头上,他哪里能够不交剑?
再者他记得当初楚高歌留剑时曾说,盼有一日他能亲手交还。正如此刻场面,他虽然觉得王者之剑非常称手好用,也不会因此心生贪恋。
楚高歌坐定之后,又开口道:“晚霞宗之武功无愧于创宗立派,今日这百战擂看来不必继续下去了。”
他发了话,人们无不附和呼喊英明。
步惊仙却知道他已被怀疑是左岸,凌落要拿他问罪了。
第十一节死里求生一
果然就见凌落开口道:“今日见识楚国武修高手的本领,着实不虚此行。然而更意外的确是我郑国通缉的重犯竟然就藏身在这楚国新城!”他说着,目视擂台上的步惊仙,神容严肃的高喝质问道:“你、可是左岸!”
“在下正是。”步惊仙心知隐瞒无用,坦然承认。
吓的拜星险些未能站稳,急急抓着她姐姐的手,只问“姐姐,如何是好!”拜月又哪里能有主意,眼前形势她们根本无计可施。只有暗下决心,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
“好!本侯欣赏你的勇气。再问你,对于杀害我郑国大将凌少保将军以及飞仙总李少大侠之事有何话说?”
“回信侯话,对此在下不敢奢望逃避罪责。但在下有一个请求。”
“说。”
“当时李少受凌少保之命,谎称飞仙宗邀请晚霞宗主往郑国做客。而后施药暗算,囚禁晚霞宗主于麻风镇。此事上晚霞宗只是受害,人是在下杀的,还请信侯明断,勿要牵连晚霞宗。”
凌落沉默思索片刻,才道:“此事究竟本侯尚需详加查问,故而今日绝不会为难晚霞宗。”
“如此,多谢信侯。”步惊仙说罢又道:“在下还有一求。”
“说。”
“当日凌少保指使飞仙宗李少诓骗、暗算晚霞宗主,一是为敲诈勒索钱财宝物,二是为晚霞宗主随身佩剑——仙霞剑。为的是呈送信侯作为生辰贺礼,也就是如今信侯所悬挂的佩剑。此剑是晚霞宗祖传的镇派宝剑,为铸造此剑,当时晚霞宗有十人自愿跳入熔炉祭剑,最后此剑才得以铸成。”
“好!本侯实没料到此剑背后有这番曲折故事,否则当初绝不会收。如今既然物主在此,本侯理当奉还。”
凌落当即让人奉剑下楼,交还了给拜月。
步惊仙乘机拿了白龙宝剑,过去交给拜星。
“我们不会丢下你的!”拜星语气坚决。
步惊仙早料到她们不肯独善其身,因此早拟好说词。
“你们在,让我分心照顾,今日就更无望活着杀出重围。你们先走,假如我逃出去,就在那晚的地方留下记号。假如我死,我相信你们姐妹必定会自刎相伴。何必非要减少生机的牵连晚霞宗几十条人命留下拼杀?”
拜星果然说不出话,只好立下死志。
“好!那我们先走,等你音讯,假如你死,我们绝不独活!”
“我相信。假如今日不能活逃,来世我们再携手相伴就是。”
拜星又要把白龙宝剑留给他用,步惊仙拒绝道:“万一战死,此剑就成他们的战利品。岂不白白便宜了敌人?这剑太轻,使来也不顺手。你带走,万一我们没有往日,你们也能把它留给宗里的人。胜过便宜了敌人。”
拜星这才红着眼眶忍着泪水点头答应。
步惊仙放心拜月,仅仅与她静静对视片刻,一切寄于无声之中。
拜月一声令走,便带着晚霞宗的人挤开人群离去,以表明置身事外的态度。当时人群中许多人议论晚霞宗无情无义,也有人说形势如此她们能够如何?拜月听见了也全无反应。
回到宗派庄园,拜月就让拜星收拾东西,考虑着又将黄昏、晚霞内功心决拿出交给宗中长老。她决意一赌,苍天若有眼,则左岸大难不死,则晚霞宗上下誓死追随她走下去;苍天若无情,她在宗中人心目中再不配当宗主,左岸若死,她也索性随之而去,一死解脱,一了百了!
“左岸如死,我们姐妹必定相陪。左岸大难不死,这楚国他也再不能留,我们姐妹也必然陪他亡命天涯。如今立宗事定,无论之后如何,你们都当在新城好生安顿。往后宗派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
一众人料不到她有这番主意,纷纷哭跪地上,恳求她三思的有,说晚霞宗受左岸恩惠极多,索性大家伙一起去陪他拼命的有,说无论生死誓要跟随的有。顷刻间乱成一团。
拜月神容冷静,责令众人起身。
“你们不必再说,我意已决。你们历尽艰辛好不容易来到新城,这些日子又奔波劳累,好不容易才在此扎根。让你们陪着亡命天涯,本宗做不出来。让你们出去无谓送死,本宗更做不出来!此时此刻,若你们还视本宗为主,就必须听从号令!”
“宗主——!我等跟随宗主经历千辛万苦来到楚国,求的岂是苟活于世。陈王昏庸,负本宗多年忠勇。金光城惨祸本宗谁不是丧亲失友,一无所有。如今背井离乡,无家可归。谁不想倾尽一切为那些死去的亲人、同宗讨还说法!逃亡之苦我等都曾受过,也不怕再受!”
又有人哭倒叫道:“宗主!你万不可一心独撑一切,你为本宗的付出别人不知,我看着宗主长大的又岂能不知?拜梅只想利用宗主打通仕途道路,城守的两个公子胸无大志,文才武略无一配得上宗主,我们看在眼里,谁又不是痛在心里。为立宗立足宗主忍辱负重,周旋应付。这楚国新城既然不能留,那我们就不留!宗主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一时间,晚霞宗庄园内只有哭声一片。
拜月眼眸含泪,似为众人情义说动。她心中也在想,这一赌她算赢得一半,宗内众人果然愿意继续跟随。而另一半,则看左岸,她料定以左岸的智谋早在赶往百战擂路上就已有主意,然而是否果然能如他预料般脱身,则看天意!
却说鬼见愁一路跟着回来都没有做声,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听拜月那番话后,更不知道如何自处。既盼步惊仙能安然无事,又怕他大难不死。倘若大难不死,他这个兄弟理当鼓起勇气陪他亡命天涯。然而那种苦楚他受过一次就已经害怕,他害怕,碧莲又何尝不是险些没能撑过自陈国逃到楚国的艰险?
过去在麻风镇他常吹嘘自己是条好汉,这些日子他才知道真正的好汉并不容易当。真正的无耻小人也不容易当。他如果当得小人,就该置身事外,此刻也不必烦恼;他若是好汉,自当舍命相陪,此刻也不必烦恼了。
他如果要安定,眼前就有机会,晚霞宗众人都哭成一片,他只要去拿了宗中存放的黄金带上碧莲一走,自此就能在新城逍遥自在。他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念头,也许是想到逃亡的苦楚就害怕。
但他的念头很快打消,因为他看见碧莲正在收拾东西。显然她根本没有二心,决意要随飞仙宗众人共患难。鬼见愁暗叹口气,抛开无耻想法。也不知是感激碧莲遇事的果断抉择,还是该气恨她的固执。
第十二节死里求生二
擂台处。日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