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仙也不多看,驱马继续赶路。
他听口音知道那三人并非郑国人,倒像是燕国的武修者。天下得知飞仙宗开放武学而来修炼的很多,本也不算什么奇事。这些人,不犯什么违禁的事情,还会被飞仙宗承认,若触犯什么事情时,飞仙宗浑然不会理会,只当叛门者处理。
在郑国修炼了十方九五之尊神功的人太多,许多有仇争杀的事情,飞仙宗原本的弟子虽然不少,但也根本理会不过来。知道了,则按门规处置;不知道,也就无人追查。
故而步惊仙根本不在意杀死这么几个人,回到郑都王宫后,就派人到飞仙宗,说明事情原由。特意留下的活口,也是想要作为证词使用。避免有人无事生非的借此事挑拨他与飞仙宗的关系。
飞仙宗方面也就为此事划上了句号,甚至没有兴趣浪费人力物力,只派人到郑都府衙,叫朝廷的人去收尸。
步惊仙回到王宫,泡了个澡,交待人好生侍候酒醉的李一剑后,便自顾去了咕噜林处理政务。
他万万没有想到,因此会发生的事情。
此刻东宫内,李一剑酒醉而呼呼大睡,四个侍女好不容易把他搬到木桶里,两个人扶抱着李一剑胳膊,避免他头脸沉入水中,两个则为他清洗头脸、肩膀、手臂。
“他可睡的真沉”
另一个侍女不由接话道:“满嘴酒气,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
四个侍女忙碌着,边自小声谈天。
在东宫做事,远比其它宫殿好度日。只要不打扰到北君,平素做事时即使闲聊,也不会管制。这些侍女反而更怕水仙,因为她刁难的多。
水仙回到东宫时,听说北君回来,忙到里面去寻。听说人已经洗浴过后去了咕噜林处理奏折,不由失落时,又听看门的侍女道:“北君还带回来个脏兮兮的人,听说是飞仙宗的高手李一剑。”
“什么?李一剑?”水仙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
“是啊。”
水仙顿时觉得内心一阵难以压抑的激动升起,心如撞鹿。
她如许多武修者般,很早就听说过一剑封喉李大俠的名头。
神武擂如何大展神威。
神武擂后如何拒绝郑国的优厚俸禄,宁愿只身流浪天下,到处行侠仗义。一剑封喉这种本是邪类武修者的名头,后面却跟着李大俠三个字。那是因为武修者都知道,李一剑生平所杀之人,没有一个不是奸恶该死之徒。
只是这些,原本就已让天下许多人敬佩了。
而水仙,正是其中之一。
很久以前,她就想要见一见李一剑这位大侠。
然而李一剑从不光顾青楼之地,更没有去过东离城,水仙也无法专程去打听、找寻李一剑的行踪。便只能视作憾事。
李一剑的侠名是过去让水仙为之敬佩仰慕的原因。
后来,让水仙为这个名字深深吸引的,却是李一剑名闻天下的痴情。
天下人都知道,一剑封喉李一剑因为钟情于七月,无怨无悔、但求付出不求回报的跟随保护、相助。当年飞仙东宗的天下几乎有一半是李一剑帮助武尊打下来的。
水仙曾多次期盼在见七月时能够顺便看到李一剑的身影,但总是失望。
此时此刻,骤然听说这个让她期盼的大侠就在东宫之内,她如何还能自已?
几个说笑的侍女中,一个人突然看见水仙的身影,忙悄声提醒其它人道:“水仙来了。”
原本闲谈的几个人立时闭嘴,一个个表情平静、做完全投入在帮助李一剑清洗的工作中的模样。
换做平常,水仙必然要斥骂。但此刻她根本没有留意李一剑已经清洗过,正在泡醒酒药水。自然也无视几个侍女的故意做作。
水仙看着醉靠木桶边缘的人,见他湿透的长发遮挡着脸庞,让她根本看不清。
她一步步走近,越近,越紧张的呼吸急促。
“水仙姑娘。”
四个侍女纷纷问礼。
水仙这才被唤回神,唯恐被人看出异样,忙故作镇定的问道:“这人是谁?”
“回水仙姑娘的话,是摄政王带回来的飞仙宗高手,李一剑大侠。”
“你们下去吧。李大侠是主上的贵客,理当加倍礼待,还是由我亲自侍候他洗浴妥当。”水仙故作平淡的说着,那几个四女不敢有违。却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作礼问道:“水仙姑娘一个人能应付过来么?”
“自然有办法。”
“是。”
那几个侍女再不敢多话,一起作礼退了出去,一个个都乐得轻松。
走出去后,有个侍女轻笑道:“洗干净了,那李大俠长的还挺俊呢。”
就有个侍女笑道:“那你还不快去求摄政王让你去侍候李大俠入寝?”
“呸撕烂你的嘴……”
笑闹着,有个侍女神秘兮兮的低声道:“你们说,水仙今日怎么突然这般奇怪了?平素这种事情她哪里肯亲自做的,除了摄政王洗浴她争着不让别人插手,就是郑王在东宫喝醉了,她也不会亲自侍候,难道那李一剑比郑王还尊贵了?”
立时就有个侍女接话道:“嘻嘻……水仙本就是青楼出身,总想在摄政王面前卖弄风骚又不成,那种骚货,就是看上李一剑也不一定。”
几个侍女嘻哈笑了一阵,就有个人怂恿道:
“那你去寻摄政王告密呀,不定有奖赏,最不济也能把那个贱女人给搬到了,日后再没有人在东宫里横行霸道,让大家伙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怎么不去?”
笑闹声中,一个说话比较少的听了却不由意动。
想起过往被水仙责骂的事情,想到水仙的肮脏出身,只觉得眼前的确是个大好良机。
便走没几步,就说有事,自顾转道离了群,又折返了回去。
那侍女一路小心翼翼,唯恐被其它人看见了。
好不容易走到偏殿的客间,又小心谨慎、大气不敢出一声的进了里头的洗浴间,悄悄伸头打量,只一眼,就迅速缩回了头,心中又惊又喜。
这一眼,她已经看见,水仙的衣裳脱了在木桶外的地上,人则站在木桶里,正抱着犹自醉睡着的李一剑。
‘好个浪货,婊子就是婊子,看这回还不让你偿还往日的恶行’
那侍女小心翼翼的退走,直往咕噜林过去。
步惊仙正看着奏折,突然发觉有人过来,发现并非是这时辰该来的人时,禁不住心中疑惑。
“何事?”
“回禀摄政王,奴婢不敢打扰摄政王,只是事出紧急,不敢不来禀报。”
那侍女说的小心翼翼,心中也有些莫名害怕。知道摄政王从来不喜欢被人打扰了政务和练功。
直到看见摄政王合上奏折时,那侍女才敢稍稍放心。
“说吧。”
“是。方才侍女看见水仙姑娘,赤身裸体的抱着那李一剑……”
那侍女小心翼翼的说了,却不敢啰嗦废话太多。
说罢,见摄政王脸色平静,不由心里害怕。
“本君知道了,此事不必声张。是本君让水仙亲自侍候李大俠的。”
“奴婢不知道,摄政王恕罪”
那侍女吓的忙扑跪地上,磕头不止。
“不知者无罪,再者,你是忠心本王故而及时来报,何罪之有?虽然你不明就里,但只忠心而言,也该赏赐,少顷去领十两赏钱。”
那侍女听了,一半欢喜一半忧,忙又磕头谢恩。
“如果没有其它事情,退下吧——”
“是——”
那侍女忧心忡忡的退走了。
这番扳不倒水仙,如果他日水仙知道她曾经告密,将来哪里还能有她的活路?故而尽管摄政王予以打赏,她依然不敢欢喜,只能期盼摄政王不会对水仙提起此节……
那侍女走后,步惊仙自顾批阅奏折。'。 '
直到两刻钟后,估摸以李一剑的情形在醒酒药水中浸泡至今,应该差不多清醒时,才合上奏折,动身过去。
话说水仙打发了那几个侍女后,便迫不及待的伸手轻轻拨开李一剑的湿发,双手捧着他的脸,目不转睛的仔细打量着。
‘他比传闻中生的更英俊……为何武尊却对这般一个痴情人始终无动于衷呢?倘若我是武尊……倘若我武尊……’
水仙如此怔怔失神的想了片刻,见李一剑醉的深,根本没有反应。
第一百一十二节因缘中
水仙回头看了眼,不见有人进来,料想也不会有人进来。当即轻手解开了衣裙,赤身裸体的进了木桶。
其实这时候李一剑已经被清洗过两遍,正浸泡在醒酒的药水里头。要到泡完之后才再清洗两回。
水仙只觉身体出奇的火热。
这种感觉,她有生以来都未曾体会过。
原本她只是想走进木桶,将药水轻轻浇上李一剑的手臂、头脸,以促使他快些酒醒。
但渐渐的,随着内心涌动的火热激情,水仙便不由自主的、身子哆嗦着的靠的更近,浸泡在药水里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摸上李一剑的肌肤。
初时还怕李一剑会突然醒来,但见他依旧酒醉没有知觉,便更大胆的将他身体抱住。
这般的触碰,犹如在她身体内的火焰上浇油,腾升的火热更让她不能控制自己,顿时把胸膛整个压上李一剑的胸口,双腿也极力的往他身上贴。
‘天底下用情最专一,又最具侠义心肠的了不起男人……我若能够跟随在他身边,纵然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了……为何武尊偏偏对他如此无情呢?如你这般的男儿为何偏偏要如此为情所苦呢……’
水仙发抖的双手游过李一剑的胸口,经过他的颈项,在他脸庞上来回不断的摩挲着。她的双腿,渐渐盘在李一剑的腰上,将他的身体紧紧压靠在木桶内壁上。
直到水仙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浑然忘记此刻的处境、当她的呼吸急促炙热的如火时。
药水不断泛动起涟漪,浪花渐渐的、越来越激烈。
忘乎所以的呻吟声紧随着在房里经久不觉的持续响起……
步惊仙到时,还没有走进洗浴间,就已经清楚的听见里头的呻吟。当即不再进里头去,随意寻了处地方,坐下了静静等待。
心中一时也吃不准水仙是否早与李一剑相识。
一个背负使命在他身边潜伏的刺客、奸细,此刻竟然会如此忘乎职责、危险的、身心投入的做这种事情。
此刻的情景,荒唐的让人难以置信。
洗浴间的呻吟声持续了不久,就突然消了下去。
水仙气喘吁吁的,紧紧抱着李一剑的身体,渐渐,压抑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抬起脸时,泪痕已经布满在脸上,她也不顾擦拭,只是眷恋无限的伸手抚摸着面前的那张脸。
‘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水仙的内心充满负罪感,充满内疚感,充满愧疚感……‘我怎可以做这种事情,我怎么可以对他做这种事情……他若知道,会如何把我看的轻贱我又有何颜面面对他的质问和愤怒?……水仙啊水仙,你本就是低贱出身,如今还做出这种事情,谁又不把你看成低贱**了,你岂可如此’
水仙越想越伤心,根本不能压抑自己。她相信李一剑不会是过去见到的那些男人的模样,绝不会视她的投怀送抱为幸运,只会把她看的轻贱,只会愤怒,只会……但她不愿承认如此不堪的自己,她分明的知道,这种强烈的感情,是她过往从没有体验过的,从没有的
水仙哭着、哭着,双腿又缠上了李一剑的腰。
‘我是无颜活下去的了,无颜活下去了的……便是这般走了,也是瞒不过去了的。他又不是三岁孩童,一定是知道的,一定会追究的……总已经是个不要脸的下溅放荡之人了,便这么死在他身上,也比此刻独自寻个地方自裁谢罪值得的……总是没有颜面的,不会被他原谅的,便这么不要脸的贪婪下去吧……’
呻吟声,在洗浴间里再度响起,那声音听来让人倍觉激情、愉悦。只是这次,其中还夹杂着水仙压抑不住的哭声。那声音听来是如此的悲凉、绝望。
步惊仙静静听着,等着。
水仙的呻吟声和哭泣声透露的信息矛盾复杂,让他根本无从理解。唯一能够让他肯定的只是,水仙此刻的情绪状况十分不同寻常。
他已经是成婚多年的男人了。
这种激昂的忘乎所以的呻吟,他听过不少。只是他从来都觉得好奇,男女之事虽然愉悦,但何来如此夸张的、能够让人忘乎所以的激昂呢?他未曾有过这种体验。每一次也都奇怪拜氏姐妹的这种情绪状态,偶尔也奇怪赵姬的这种状态。
情爱之类的学说描述他看的很少,知道的那些还是拜星念诵他才被动吸收的。总觉得其中的描述过于夸张离谱,渐渐以为只有女人才会那般。但偶尔,拜月也不会如此激昂,倒让他更觉得疑惑了。
但他一直不敢询问包括郑凛然在内的、他的任何一个女人这个问题。
他知道那是蠢事,问出来一定很蠢。
洗浴间里水仙的呻吟声停止时,就只剩下了哭声。但没有多久,呻吟夹杂哭泣的声音又再响起。
‘莫非与青楼出身有关?水仙竟然还有气力么……’
而木桶里的水仙此时早有些气力不济了的,但她不愿意停,她只想就这么死在这个唯一让她牵肠挂肚,仰慕已久,见面后又这般情不自禁的男人身上。于是极尽努力的动着,紧紧缠着他的腰,如上身的蛇般不肯放松。
“对不起……就让我这般死在你身上好吗……就让我这般死在你身上……”
药力入体,渐渐发挥作用,但李一剑的头脸被水仙紧紧抱在怀里,激动的水仙也根本没有察觉到他渐渐恢复的知觉,更没有察觉他缓缓睁开的眼眸。
当李一剑睁开眼睛时,犹自有些迷糊。
只觉得处境莫名其妙的怪异。
耳旁是女人的呻吟与哭泣夹杂成曲,口鼻的呼吸困难之极。
当他终于意识到此刻身上缠了个女人,此刻的头脸在一个女人丰满的**之间时,他如遭雷击般的懵了过去……
‘她是谁?她为何会在这里……她为何会与我在做这种事情……我怎会与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我对七月的誓言怎会如此自毁……我李一剑成了背叛感情,玷污爱情的污浊、无信之徒?’
李一剑完全懵了。
直到身上的女子的呻吟声骤然变的更高亢、而他只觉得下面异样的喷出热流时。
胸膛中的所有疑问都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愤怒,他几乎用尽全力的一把将身上的女人推将出去
木头破碎——药水流了一地。
水仙身躯被李一剑的力量推的撞碎木桶,径直撞落地上,犹自冲势不止的狠狠撞在墙壁上。
她却忘记了疼痛的缓缓抬脸,看见的,是拳头紧握的李一剑那张愤怒的脸,那双喷火的眼眸——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贱人”
李一剑近乎咆哮的怒吼着。
水仙强忍着内心的愧疚与自卑,极力不让自己流露于表情,只装作满不在乎、十分无所谓的尽量冷淡的开口道:“不错,我水仙本就是青楼出身的下溅女子,当然就爱做下溅的事情,如果玷污了你李大俠,只管杀了我就是了——”
她期盼着李一剑快些动手,以求解脱此刻内心的痛苦和绝望之情。她什么别的话都不想说,她知道如她这样出身的女子,如她刚才的行径,说什么对他爱慕之类的真心话都是多余的,只会被视为丑陋而可笑的谎言。
只会更被李一剑所更不屑、更不齿、更轻视。
与其如此,她宁可当一个下溅,却能够得到死在他手上、既恕罪,又解脱自己的、心甘情愿的结果。
李一剑愤怒的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然而,他却抓起衣衫,匆匆忙穿戴整齐,无比厌恶的望了水仙一眼,咬牙切齿的道:“如你这般淫贱无耻的女人,杀你,只会脏了我李一剑的剑、脏了我李一剑的手呸——”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水仙听到这句话,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然而当她听见李一剑一字字说出口时,仍旧发现,她根本无法承受从这个男人口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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