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仙暗觉无奈,这少元好色的毛病根本说教不听,当即寻了过去。
他飞过去时,正看见少元入账,边加速飞冲同时叫喊了声。
本已走入大帐的少元听见后立即从帐内退出来,站在帐外等着他落地。
“走,进去说。”
少元却一把拉住步惊仙道:“就在这里说,帐内有个非常漂亮的郑国女兵,怕你进去看见了要跟我抢。”
步惊仙见他说的一本正经,不禁晒然失笑,直道:“也罢。”便对少元说了心里的想法。“此番是想跟你商讨借用黑石的事情。”
少元把手里握着的黑石举起,问道:“它?”
“对。”
“我练功需要它。”少元直言表示拒绝。
步惊仙忙道:“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每日只需要握着它练功两个时辰对不对?一日有十二个时辰,我是想,你练功之外的时间借这黑石予我及我的两位夫人,鬼见愁,赵氏兄妹使用。你看如何?”
少元外头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只要不影响练功,可以借。”
步惊仙当即欢喜拍他肩头一把,笑着正要飞走时,突然又回头问少元道:“帐内的郑国女兵到底何等美丽?我还从没有见你如此小气过,从前但有美女必然要首先让别人都欣赏羡慕一番再说。”
少元连忙闪身挡在大帐门口,警惕的道:“除非打赢我,否则永远都不会让你看见,否则你必然会争抢。”
步惊仙不禁晒然失笑,又越发的好奇。“天下美女我自问也曾见过不少,还真不信世间有女子能够美的让我也非抢不可,何必这么小气,让我看看何妨?”
少元果断摇头拒绝。“看了你一定会被她的美色吸引要抢,绝不让你看。”
少元的表现太反常,故而让步惊仙更感到好奇,但见少元态度坚决认真,一时也犹豫着是否该闯进去看。
“果然不让看?”
“不让。”
步惊仙转身飞起,笑道:“好。”
少元这才放松警惕,折身入帐。就在他转身走入大帐的时候,飞起来的步惊仙突然燃烧体能,化作团黑影闪电般掠入大帐之内
犹自失笑道:“越不让看,我左岸越要看。是什么样的女子美的让少元你如此小气?”
少元眼看他已经闯了进来,犹自不甘心的抱着他拿头脸阻挡步惊仙的视线,两人较劲一番,步惊仙终于看清了被牛筋绳索捆绑、丢在床榻上的那张面容。一时不由自主的惊呆当场,而少元发现他还是看到了,也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叹了口气任由他看个够。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容呢?
步惊仙相信,女子的美貌各自不同,但美不过郑凛然、落公主、七月、拜月、拜星、赵姬几类而已。床榻的女子与郑凛然的类型有些相似,桃面嘴唇、凤眼**,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客观而言与郑凛然的容貌相当而已。
如果没有那双眸子,如果没有那双眸子的话,她不过与郑凛然、落公主的美色相当而已。
那是双怎样的眸子?如同覆着层如梦如幻、不真实的淡淡薄雾,薄雾之下,流动着三色变幻混合出来的无数色彩,那色彩之中藏着另一个梦幻般的天地,让人一望之下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进去。
那是一片充满色彩的的迷幻世界,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有。当你为之惊叹时,那片天地里就变得光幻迷离,步惊仙不由自主的在里面看见一片阳光下光耀闪烁晃动的金光田,而在那片田地中,他舒服又安逸的睡躺着,身边还有一个温柔微笑着注视他的女子,金光田的灿烂太耀眼,映照的那女子面容看不清楚。
然而那女子的眸子,如床榻上女子一般迷幻,吸引着金光田里的他不由自主的沉醉进去,沉醉进去的那个迷幻世界中,仍然还有一个他和她,她一样温柔而深情的注视着他,她一样有双迷幻的眸子,那双眸子一样吸引着他继续沉醉……
步惊仙浑然忘记了一切,只被那些无数的她和迷幻的美丽天地所吸引,不断的沉、沉、沉……
话说八方道激战的时候,左庶长得知少元率领的兵马所在,匆匆赶赴过去。
当时左庶长率领的兵马与步惊仙率领的神魂军激烈交战,左庶长率领的兵马由八智勇将中的一将率领,片刻就杀的神魂军方面几十个魂决高手抵挡不住的败退,一路被追杀紧逼。一众勇猛的郑国兵将跟随那智勇将奋力杀敌。
其中有个全副重甲的步兵拿着柄剑也在击杀神魂军兵马。
就在他们杀的神魂军败退两百多丈时,看见北君突然过来。
那智勇将即使退避也被迫与步惊仙硬拼了几记,顿时被震的径直抛飞,撞的身后左右的一些郑军将士闪避不及,许多直接被震力撞死,许多被震伤、撞倒其它人摔地不起。
其中的一个步兵,正是换了衣甲的天籁公主,她知道不是北君对手,又被撞的气血翻腾,索性装作被震死过去般睡躺地上一动不动,以免引起北君的注意。
当时步惊仙逼退那智勇将,命众人冲杀,一时间神魂军蜂拥冲过去。装死的天籁公主便没有机会起身,只能继续躺在地上等待机会。
第八节少元的战利品下
没想到八方道的战斗激烈,神魂军一路堵塞了谷道,她始终没有机会脱身。直到八方道中央地带的战斗结束时,神魂军撤回,她才稍稍宽心,只等着神魂军都撤走了再起来追赶郑军。
步惊仙率领的那条谷道原本就最近,撤退的神魂军大多通过那条谷道疾奔出去。
少元走的也是那条谷道。
谷道两旁睡躺的郑国伤死兵将本来没有人注意,但少元的神眼中却发现了撞死的天籁公主,当即从马上一跃过去,一脚踩在她身上,抓紧她双手同时一肘打飞她的头盔。
后者被其它已死的郑军压在中央,根本来不得及反抗动作就被踏住,少元的力量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被制住后,只能眼睁睁见神魂军过来用牛筋绳索把她捆绑结实。
路上少元怕她挣脱牛筋绳索,还加了几条,又不让她叫喊,拿东西堵住她的嘴。
倘若是点穴,天籁公主还能冲破,然而以物堵塞,周身又被捆绑结实,内力流动受阻,她却无可奈何。
被人带到少元大帐时,她更感到惊慌,早曾听说过少元好色的嗜好。便想着等不再受制时便咬舌自尽。作为郑国公主,她不能自曝身份让人使之要挟郑国以土地财物交换,那是危害国民;作为凌落的妻子,她不能失了清白让凌家蒙羞,让郑国王室蒙羞。
唯有一死而已。
当在帐内听到北君的声音时,天籁公主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期望,却又很快否定了这种希望。
‘北君必然会猜破她的身份,必然使之要挟凌落或要求郑国以土地交换,如此我便成了郑国的罪人,绝不能让北君得逞’
天籁公主死志更坚定,只盼北君不要入帐看到她,否则若施以手段让她没有自尽机会,她便成了郑国的罪人。
当步惊仙闯入大帐时,天籁公主不由绝望,全没有精神的、颓然丧气的静静看着如无数看到她眼睛而发呆的人般呆愣着的北君。她知道北君极可能不会让她有自绝的机会,想到因为她而连累郑国、连累凌家,心中便止不住的阵阵自责。
因此之故,天籁公主心生杀意,索性施展与生俱来的迷幻之术,决意将北君沉沦迷幻,失去心智。
话说步惊仙被那双迷幻的双眸吸引的浑然忘记其它,在幻境之中,天地任由他的幻想展开无限的变化,环境中的她,也如他的渴望般予以情意、表现温柔。
他沉沦其中,正不能自拔时,突然一个念头如冷水浇头,让他骤然从无边的幻境中重重拔出,心神骤然回到现实
‘岂可如此对大师兄之妻不敬’
天籁公主眼看北君已经沉沦其中不能自拔,心智将失时,突觉他的心神骤然抽离幻境,恢复清醒。心中惊诧的难以置信
少元见步惊仙恢复清醒,就叹气道:“北君现在想抢这个女人了吧。”
步惊仙轻轻点头,坦然道:“不错。少元你说的不错,的确没有人能够抗拒她的吸引力。”
“如果我不让给你呢?”少元单手按剑,一副拼命架势。
“那只有打一场了。”
少元定定看着步惊仙,片刻,突然松开按剑的手。
“你带她走吧。”
“你舍得?”步惊仙十分意外,想不到少元如此大方。
“你会飞,我打不过你,没办法。”
“哈……”步惊仙哭笑皆非,想不到少元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换做稍稍识趣的人都会说‘不愿与你相争’或者‘不会为了个女人破坏情义’之类的漂亮话,如此虽然失去美人,却让对方不得不欠份人情。
“不过,过些时候让她也侍候我几天吧,你看怎么样?”少元紧跟着又提出请求。
步惊仙失笑摇头道:“这女人我会带走,但不是带回我的帐房,而是放她走。”
“放她走?”少元大惑不解。
“如此绝色,强迫有什么意思。当然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跟随左右才算得到。因此今日我放了她,他日郑国灭亡,再让她心甘情愿的跟随我左右,如此岂不更有趣?”
步惊仙说的煞有介事,少元却摸头不解状道:“那有什么意思呢。女人就是让男人取乐的啊,直接带回大帐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绕那么多圈子。左岸你的想法真奇怪。”
步惊仙哈哈失笑道:“各人追求不同,少元你喜欢女人的身体,而我左岸喜欢女人的芳心。”
少元犹自不明白,只道:“反正打不过你,你要放她走就放她走吧,但是下次再让我抓到她,肯定不会让你知道。”
“下一次未必就是你先抓到她了。”步惊仙说着把天籁公主一把抱起抗在肩头,就要离帐出去时,背后的少元突然问道:“左岸你是不是在骗我?”
“哦?何出此言?”步惊仙驻足回头。
“左岸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所以才要放她回去?”少元问的干脆认真。
让步惊仙犹豫了片刻才能够回答,最后还是选择坦言承认。“不错。”
“原来是这样,她一定是有丈夫所以你才不带她回大帐。但是下一次,我抓到她后会杀了她男人,那时候左岸可不要再跟我抢夺。”少元说的一本正经,让步惊仙想笑,又觉得喜欢他的这种干脆直接。
“不敢保证。”步惊仙说罢这才展开翅膀,飞走出营。
在半空又取出堵塞天籁公主嘴里的布团,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直飞到八方道入谷口前才停下。
一阵疾飞,天籁公主不适应光翼的高速,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当落地停下后,犹自喘气半响才平定了呼吸,便忍不住问“为什么放我?”
“我与信侯乃知己之交,岂能拿他的妻子作为人质?”步惊仙说着又笑道:“我左岸要胜郑国,根本不必利用一个女人。”
天籁公主犹自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久久凝视看他,又想起他不敢正视自己的眼睛,忙偏开头脸。轻声道:“这不像北君的作风。”
“人性本是复杂的东西。”步惊仙说罢,看见半空横飞而过,看见他们又急速调转回头的身影,不由笑道:“信侯来了,果然打算只身独闯我军大营救公主脱困。”
天籁公主抬头时,凌落正缓缓飞落下来。
先看了眼天籁公主,见他安然无恙,便露出宽慰的微笑,转而注视着步惊仙,一时不敢肯定他为何会带着天籁公主在这里等。
“公主请回去吧。”
阵阵清风拂面吹过,带的凌落衣发飘飘。
天籁公主的衣甲被剥,里面只剩单薄的衣裳,凌落看着经历大难的妻子,听见步惊仙这句话,一时间心情从复杂变作简单,想起当日在郑都两人日日把酒谈论天下大势的情景。又想起低山关时的割袍断义。
“公主,请回去吧。”
步惊仙再次催促时,天籁公主才看着他,缓缓迈步朝凌落走去。
直到被凌落牵住手,轻轻拉到身旁,步惊仙也没有动作。
“告辞。”步惊仙骤然展开光翼,缓缓飞起时,凌落突然开口挽留道:“北君放弃吧,再战下去,神魂国的基业必将毁灭殆尽。楚国始终隐藏军力,蓄势待发。战事持续下去,齐国必将生乱,届时北君必然面临不能兼顾的危局,任谁也不能扭转乾坤,力挽狂澜。”
步惊仙静静注视着言辞诚恳的凌落,轻轻微笑道:“多谢信侯的好意,但左岸自魏国起义,就决定一鼓作气。如果不能迅速一统天下,时日越久,神魂国越没有统一的指望。在信侯预言的局面发生之前,左岸就会灭郑、灭楚。”
凌落便没有再说劝阻的话,只认认真真的对着步惊仙,抱拳作礼,以示道谢。
“你我知己之交,言谢岂不庸俗,换做信侯能够做主,也必然不会以我左岸妻室当作取胜的手段。”
说罢,步惊仙拍动光翼,疾飞而起,迅速投空远去。
天籁公主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一时间,恍恍惚惚中,不由自主的将那背影与当年在皮县桥上独自阻挡追兵的人重合。便觉得难怪凌落对北君交心,此人智计、情义、胸怀、理念、胆识无一不与步惊仙相似。连她此刻都止不住同时想起这两个人,何况是与北君相交更深的凌落呢?
两人目送步惊仙飞走,凌落握着天籁公主双手,久久凝视着她。
后者知道他方才如何担心焦急才会如此无智的独自过来,心中只觉感动,禁不住道:“信侯不该如此涉险。”
“公主不会愿意因为自己连累郑国,更不会愿意为凌家留下污名,倘若我等下去,怕只会等到公主寻短见的绝望消息。心急如焚之余,也只能孤注一掷,哪怕能稍稍拖延些时间,父亲也来得及率兵相助。”
天籁公主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轻轻靠在凌落胸膛。
两个人经历变故,一时都庆幸还能够如此相拥,都没有说话。
许久,凌落才道该回去了。
路上,凌落道:“公主,杀人了吗?”
天籁公主知道凌落问的是她与生俱来的神仙幻瞳之能,她的幻瞳曾经让许多人都变成了活死人,许多时候根本不是她所情愿。故而平时不愿运用。而幻瞳每用一次,必须休息数个时辰,否则必然精力透支,当场晕厥过去。
第九节解危上
凌落此问,既是关心她的精神状态,又是关心她内心为施展幻瞳而产生的压力。
“曾对北君用过,不料没能成功。”天籁公主说罢有庆幸道:“也幸亏没能成功,北君确实是一位君子,竟能入**幻境而不失心智。”
“北君的确是个外表冷酷,实则有情有义的人。”
天籁公主见凌落一路都似藏着心事,不禁关问道:“信侯为何心事重重?”
“公主可曾见过少元与神魂军的高手?”
天籁公主听他这么问,立时明白他的意思,便也思索着道:“其实天籁也有此疑惑,那少元的战斗力与八智勇将、寒枫将军十分相似,心法似乎……”
“我听说北君及拜氏公主,神勇王少元,疾风战将赵姬,冰霜战将赵天,万人敌鬼见愁都懂的用血毒,然而八智勇将及父亲都未受其害。此事我曾问过父亲及八智勇将,但他们的回答显然言不由衷,根本不愿提及所学。”
凌落一口气说罢,又低脸思索一阵,道:“公主未曾见到父亲与北君动手场面,当时父亲额头显出黑龙印记,与师父赐予的神宗腰牌上的白龙印记形容一样,不过颜色不同而已。”
天籁公主知道神宗腰牌的事情,那面腰牌凌落让每个神宗高手都曾使用,但得到白龙印记的只有凌落一人,然而其它人却也得到了好处,原本无法练成灭魔式者,因为腰牌的作用如同被开启了经脉中的宝库,都能够练成神来之剑中杀伤力最可怕的灭魔式。同时可释放的气灵数量也倍增。
“信侯是说……”
“郑国密卷中曾有记录,说父亲与师父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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