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为凡是被诅咒的人都会在遭到令人发指的酷刑后死去。他们不想让亲人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死状。最有趣的是那个烙在被诅咒人身上的符号居然呈现天狼星星图的样子。这个部落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被一位法国科学家发现。他深入非洲马里共和国西部与世隔绝的荒漠地带进行考察,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叫达贡的土著部落。他们很落后,当时还过着原始人一样的生活。但是,就是这个落后的部族却让法国科学家大吃了一惊。
他们告诉来访的法国人,天狼星有两颗卫星,其中一颗叫“波”星(天狼B星在达贡人的土语中被称为“波”星)。“波”星是所有星中最小且最重的星,当人类在地球上出现后不久,“波”星突然发生了大爆炸,以后逐渐变暗,天狼星的颜色变化就与这次大爆炸有关。更令法国科学家惊讶的是,达贡人竟然知道天狼星的旋转周期是50个地球年,并说天狼星还有一颗C星,那是一颗纯水的星,比地球上的水要多得多,它的重量是天狼B星的1/4,旋转周期也是50个地球年。人们无法想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土著部落对天狼星的了解竟比天文学家还要多。他们的这些知识是从哪里学到的呢?
我这么胡乱想着,不知不觉地丧失了记忆。我这么说的意思是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如何躺下、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完全不记得了。但是梦却那么的清晰,直到第二天警察强行闯进我的房间,才将我从睡梦中拉回来。我的睡梦一片空白,就像强光直射眼睛那样的刺白。警察们还以为我出事了。负责守卫的年轻警察脸色蜡白。如果我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的话,他的警察生涯恐怕就要画上休止符了。
这是一顿丰盛的早餐,而且是由警方提供的。整个就餐过程中我身边始终都有警察把守,这让我联想到赴刑场的死刑囚犯们,据说他们在最后的时候都会获得一份特殊的餐食。这种感觉有些滑稽。警方解释因为我应他们请求参与破案,所以食宿应由警方支付。一夜之间我由一个嫌疑人变成一个协助破案的守法公民,这种突然的转变让人不禁联想到变幻无常的人生。坦率说,我对于即将开始的查看录像带的工作既期待又害怕。但愿高强和小余的死与那些录像带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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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11:27|
警车在警笛的呼啸声中穿过寂静的木鱼街道。这在我看来毫无必要,因为路上根本没有什么车辆,行人也十分稀少。
派出所狭窄的走廊显得好像比昨天长而昏暗。我的左右是严阵以待护送我的警察,这个画面就像是美国电影中死刑囚犯在警察的看押下,走过一段漫长的通道,走向电椅间一样。
当我打开监视器和录像带的电源开关,我复杂而忐忑的心情一下子消失殆尽。就像一个外科医生无论他对于即将进行的手术多么没有把握,可是当他站在手术台前那一刻,他一定会马上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中。
我仍然将标有七月二日的那盘录像带首先放进录像机。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接触这盘带了,虽然每一次完成这个动作都是同样的程序,但是身边的环境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先后有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生命。
房间因为是临时征用的,除了桌子板凳外,没有其他的家具,显得空空荡荡。机器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杂乱的画面再次显示在屏幕上,我对开头的这些影像已经不再陌生。
胖警察坐在我的身边,即紧张又兴奋。
19
终于画面稳定了下来,有一个女的对着镜头说着什么。她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我将喇叭的音量调大些,终于听到她的声音。
“……叔叔们紧紧抱住我,试图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将我的身体背对着窗外,不忍让我看到窗外凶残的场面……拼命转过身,眼看着爸爸被雄狮撕咬的场面,我哭昏……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是我一定要跟来的。如果不是我,爸爸他们早就逃脱了。DISSCOVREY给爸爸颁发了最高荣誉奖章。这种奖章只属于那些为拍摄纪录片而付出生命代价的纪录片工作者。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离开过非洲。我继承了爸爸的工作,成为一名纪录片工作者……”
“Helen,你这一次来到中国的目的是什么?”
话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Helen这个名字让我立刻联想到山上捡到的那张信用卡。卡的背面虽然污浊,但似乎可以分辨出其中的e和n。如果发音是准确的,又如果这是一个英文名字的话,那不外乎可以拼写成Helen或hallen。难道这个女孩子就是信用卡的主人?这么轻易就获得了某种进展,我不免心里暗暗得意。
“我得到一笔经费,拍摄中国神农架有关野人的传说。这笔经费是我爸爸的生前好友Jackson批准给我的。与其说是看重我的能力,不如说是他希望通过这个举动表示对我父亲的尊重。也正因为此,我感到巨大的压力。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完成一个拍摄工作,也是第一次来中国。虽然我是一个中国人,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踏上中国的土地。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我不知道如何开始。我不知道如何找到值得信赖的摄制组工作人员。再过三十分钟,约定的面试就要开始。希望我有好运气。”
从画面看,拍摄背景应该在北京的后海。其后的画面证实了我的想法。因为随后的场景转到一间酒吧内进行拍摄。这家酒吧二楼尽头的墙壁上都是浮雕,整整一面墙,是印度的karma sutra,那一组组男欢女爱的场面令人过目不忘,正是后海一家印度风格的酒吧所在,我曾去过,因为有这样的装饰,所以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接下来是Helen提到的工作人员面试。面试进行了很长时间,应该不止一天,因为接受面试的人来自好几个省市。奇怪的是,虽然这些枯燥的提问不断重复,我身边的胖警察始终兴致勃勃地陪同我观看,很多地方还会意地大笑出声。为了不遗漏什么,我认真地看完所有人接受面试的画面,不想让任何一个可能揭示真相的细节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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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11:28|
我将这段面试的画面编辑如下--
Helen:对不起,我没有看过你的作品,可不可以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
窦炎:我叫窦炎,做摄影师已经十年了。去年,我在西藏拍摄了一部纪录片叫《香巴拉》,我觉得那部还可以,我自己比较满意。
Helen:Zachery,你寄给我的光碟我看过了,虽然简单,但是给我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Zachery(英文):那是我在加拿大的时候拍摄的。你知道我喜欢滑板。我总是将摄像机放在滑板上,用各种角度拍摄,让你看到正常速度下看不到的东西。很有意思。
Helen:刘媛媛,你做录音师几年了?
刘媛媛:可以抽烟吗?
Helen:好了好了,非常好听,可是你知道,我们是在找一个录音师,不是找一个风琴手。
尹杰(收起手风琴):噢,知道。我是电影学院录音系毕业的。
Helen:Zachery,你对于使用好你手上这部机器有多大把握?
Zachery的手上正在摆弄一台最新款的SONY HDV摄像机。
Zachery:我多大?二十五。
我和胖警察都笑出声。
Helen:你姓什么?
夏老师:夏,夏天的夏。
Helen:可是我们是在找一个向导。你对神农架熟悉吗?
大博:我对于冒险非常熟悉。神农架倒是没有去过,但是我肯定你需要我。
Helen:大博,你做过最危险的事情是什么?
大博:从墙上掉下来。
范向导:爬到海拔6000米的地方遇到暴风雪。于是我们只好下撤。不久那里就发生雪崩。对不起,我下午的飞机。明天学院有事情。如果你们是七月十五日以后进山的话,我还可以,再早我就不行了。你们可以等吗?
Helen:你的专业是什么?
夏老师:我的专业是古代地理。我现在的博士学位的研究方向是古人类学。
Helen:如果你要去从事这份危险的工作,事先需要征求家属的同意吗?
夏老师:不用。
尹杰:给家里打个招呼什么的。没有那么严重吧。
刘媛媛:不用吧。
窦炎:招呼当然是要打的。
Helen:如果摄制组聘用你,将会给你购买价值十万元的保险,你可以接受吗?
窦炎:可以。我觉得神农架是我去过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上次我拍攀登珠峰,差一点儿没能下来。
刘媛媛:可以。
尹杰:保险这东西我不了解。十万元是什么概念?是我的肢体损伤到什么程度的一个概念?
夏老师:十万元少了一点儿吧?
Zachery:十万?我值那么多钱吗?
大博:可以。我自己可以再买一份。
面试的画面到此告一段落,也到这盘带的结尾处。我和胖警察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就这么结束了,不免有些遗憾。我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确认没有错过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我们决定停一下,喘口气。单盘带子时间长度大约四十分钟。如果将余下的带子都这么完整地看过,恐怕需要两天的时间,除非快速播放。我相信高强和小余都采用了这样的方法。但是我还是决定放弃这么做,因为我不想错过什么。况且我觉得拍摄的这些画面还是非常有趣的。那个叫Helen的女子表现得相当不俗。作为据称是第一次独立完成拍片工作的她,也许是受了她父亲的传承,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新手。虽然我看到的只是素材,但已经可以感受到她的才华了。
20
七月三日。这是第二盘录像带。
画面一开始在一辆中型面包车箱内。车内的人齐声高歌,那是首著名的圣诞歌曲。从车窗外划过的景色可以看出,车子已经进入神农架地区。葱绿的山峦,绕着山腰飘浮着的云雾。我想摄像师是特意选择了那样的景色拍摄的,以凸现神农架神秘的色彩。
接着车子停在路边小桥旁。从画面中桥头的门头装饰上我认出,跨过那座小桥就是木鱼山庄了。这个画面我一点都不陌生。
随后见他们排列成一个队形,以木鱼山庄为背景拍摄合影照片。最后见摄影师窦炎从摄像机后面走到队列中蹲下。大家齐声叫喊:田七--这个摄制组的七名成员是:Helen、Zachery、夏老师、大博、尹杰、刘媛媛、窦炎。
看得出他们是在七月三日到达木鱼的,随后入住了木鱼山庄。可是从木鱼山庄老板的记录中,他们是在七月二日入住的。这中间一天的差距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接着的画面是在行进中拍摄的。画面上出现一座房子,它孤零零地坐落在山坡上。这是神农架的一个特点--居民都散居着,很少有那种村落的形态。据说是因为这里的居民多数由外地迁移至此。当年他们大多是来躲避战乱和饥荒的。因为彼此不认识,又缺乏宗族姓氏的纽带,于是大家择地而居,互不相扰,也很少往来。当地的民风也深受影响,没有特别好客的习惯。
走进那个院落,见院子的中央有四个男人正围着一张小桌子打扑克牌。他们赤裸着上身,脸上都贴着数量不等的纸条,显然那是输牌的惩罚。
Helen边走边问:请问周立君在吗?
其中一位站起来,取掉脸上的纸条,露出黑黢黢的脸。
他说:周立君?我就是。
胖警察冲口而出:“周立君!”
“你认识?”我问。
“当然。”胖警察的语气耐人寻味,“没少打交道呢。”
我明白这个叫周立君的人和警察打的是什么交道了。
Helen:你好。我们正在找一个向导。听说你在神农架很有名。
周立君:哪里哪里。
Helen:你最近有空吗?
周立君:有空。你们要进山?
Helen:对。我们想拍摄一部纪录片。太好了。我找你好久了。前几天找人联络你,怎么也联系不上。
周立君:前几天我在宜昌,在那里和人合作搞一个户外旅游的项目,刚回来。你们几个人?
Helen:七个。算你八个人。
周立君:那要准备不少设备。你们拍野人吧?
Helen:对。你怎么知道?
周立君:来这里拍片的大多都是慕名而来的。
Helen:你接待过拍摄野人的摄制组吗?
周立君:没有。不过几年前我的一个朋友接待过一个澳大利亚的摄影队。他们专门来拍野人的。在山里待了差不多两个月。
Helen:拍到野人了吗?
周立君:拍到的话,早轰动了。
Helen:你见过野人吗?
周立君:没有。
Helen:你相信有野人吗?
周立君停顿了片刻,忍不住笑了。显然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Helen:你的朋友或者前辈老人有没有见到过的?
周立君:有。
Helen:可以带我们去找他吗?还有其他你认识的野人目击者。
周立君:可以。
画面转到另外一个场景,也是一排房子。从不时传来的汽车声可以断定房子离公路不远。房子陈旧而简陋。一个年龄过五十的矮小男人站着在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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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11:29|
夏老师:老佘,你见到过野人吗?
老佘:见到过。
我忽然问胖警察:“你认识他吗?”
胖警察摇摇头说:“不是木鱼人。”
夏老师:你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见到的?
老佘:五年前。南天门过去不远。我以前在山里采药。一天我正准备下山回家,走过一条小河。因为我心急,天又快黑了,我看也没看对面就走下水。走到一半,突然吓了一跳。见迎面河中间的石头上坐着一个人,仔细看不是人,全身是毛。它坐着的姿势是这样的。
老佘坐下,摆出一个坐姿。
夏老师:它看到你了吗?
老佘:看到了。我们都停住,你看我我看你。当时我害怕极了。
夏老师:它什么毛色?
老佘:灰色。
夏老师:多高?
老佘:后来站起来,足有这么高。
夏老师:一米九左右。
老佘:对。高出我好多。
夏老师:你们相距多远?
老佘:四米左右。
夏老师:四米?这么近!你看见它什么反应?
老佘:刚开始害怕极了。不过因为在水里,没有退路,所以停了一下。我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它的样子,大摇大摆地从它身边走过。
夏老师:最近的时候你们相距多远?
老佘:我能摸到它。
夏老师:你摸到它了?
老佘:摸到了。不是故意的。因为实在害怕,紧张得不得了。越是装着没事,越是慌张。走过它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往它那边一斜,正好碰到它。
夏老师:然后呢?
老佘:然后就没命地逃啊。等上了岸再回头看,已经不见它影子了。我想我碰到它,它也一定吓坏了,跑得比我还快。
老佘憨态可鞠,神情严肃,令人忍俊不禁。
我和胖警察都笑出了声。原本以为查看这些录像带是一个严肃而危险的工作,却没想到原来充满了趣味。
画面又切换到另一个被采访人那里。显然不是同一个地点。被采访人因为不断被夏老师提及他的名字,我们知道他叫王冠文,年龄在六十上下。显然是有文化的那种。
王冠文:知道五味子吧?人吃五味子,就像吃葡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