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抚刚才被永相随拭去泪痕的地方,手指碰触的馀温彷佛仍残留在肌肤上,心也随之泛起一阵阵的涟漪……而离开了餐室的永相随不禁在心里暗付∶还打算随手放下几张大钞,然後来个潇洒美妙的转身离开,怎知自己竟然忘记了带银包…… 真失败!
洛煌从报馆出来後,一路上挂着令人妒忌的幸福笑容。
……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可以的话,不仅是以情夫的关系…而是真正的在一起……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好了,就算现在天空下大雨,他也会以为现在是晴天。
呵呵,永向他告白喔,呵呵呵……洛煌吹着口哨回到永相随的小窝,一关门便立刻倒在床上。
他的脸窝在枕头中,深呼吸了一下。
嗯,很香,是风的味道,也是永的味道呢。对了!他们便是在这床上欢爱。
他翻过身,看向露台。
而昨夜,一真期盼的人在那儿向他告白!呵呵呵!
“ 啊!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美妙了! ” 洛煌禁不住自己的大叫了出来。
对了,永也就快回来了吧!?好,来做一个爱心午餐给他吧!将他喂得饱饱的,然後 …… 嘿嘿……他立刻坐起身,开了电视,走到开房式厨房准备下厨。
真是完全一副等待自己心爱妻子回来的丈夫模样!
洛煌开心地预备这预备那的,直到电视里映着永相随的容颜才停下手来。
“ 最近同性恋的倍率直升,娱乐界方面也开始制作男与男的爱情故事,越来越受大众欢迎,而Joshua你为那辑同性恋戏而拍摄的广告及照片更是荣耀第一位的人气之作…… ”
洛煌专注地看着电视里的永相随的每一个些微表情的变化。长久以来经商的观察力及记者的直觉警告他,永的表情很不对劲!
不!坦白说,永的表情很温和,和以往他面对媒体时没什麽不一样。但问题就是出现在这里,总觉得… 总觉得… 好像… 不应该……是了,永的表情完全不像一个恋爱中的人应有的甜蜜感觉!
洛煌震摄於自己的念头,压抑不住的不安从心底涌上来。
不会的,永一向也很能掩饰他的情绪,更何况在媒体面前不能表露太多,最重要的是国际巨星和同性相恋是难以有人接受的。永不是也这样说吗?所以他才表现得什麽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对!一定是这样……可是,永好像只说想和他在一起,却从来也没说过他喜欢他啊!
原本精神奕奕的俊脸倏地黯然下来。
唉!洛煌啊洛煌,你的自信能干究竟去了哪儿?如果被以前的同事看见这副模样, 一定会笑掉他们的大牙!
“ …… 那麽,透过这辑电影,你对同性恋有什麽看法呢?”不知那记者之前在说什麽,陷入思绪中的洛煌只赶得及听见这句问语。
“ 基本上我并不排斥同性恋,毕竟他们只是忠於自己所爱的,那没什麽不妥,所以我也很乐於拍这类戏。”
“ 但是因为这辑电影,Joshua你会被男性触摸,这对你来说没什麽恶…不舒服的感觉吗?” 很明显, 记者其实是想说恶心的感觉。
永相随笑了笑。“ 也不会有什麽舒不舒服的感觉,就像你被同样是女性的朋友触摸, 你也不会有什麽特别的感觉吧?”
“ 可是假如这样下去,你会否因这辑电影的影响而走上同性恋的路?”这真是爆炸性的问题。
“ 不会!”简洁有力的答案,加上永相随拥有带动人心的气质,令人不期然相信他的说话。
洛煌顿时间觉得四周的境色在旋转般,晕眩令他跌坐在地上,所有温馨的感觉也灰飞烟灭。
“ 哈… 哈哈哈…… ”他在笑,大声地笑,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笑。然,笑中的空虚,有谁能明白?
“ 煌?” 此时永相随刚好进门。“ 你怎麽了?”
他瞥眼看到电视正播着他被采访的片段,立刻便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一种疲倦感令他无力面对眼前的洛煌。
他有气无力地说∶ “ 煌, 你别误会…… ”
“ 我误会?” 他打断他的说话,然後又笑了出来。“ 对呢, 我误会了!”
“ 煌?”
他突然怒吼。“ 我就是该死的误会你会在乎我!”
意想不到的愤怒令永相随不知所措起来,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吧……”
洛煌的怒气顿时化成凌厉的剑尸剌向他的心窝,令他揪紧了一颗心。胸中凝聚的痛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而狂噬他的心脏。
“ 解释?你还要解释什麽!?真正的答案… 在过往的日子中便已经一清二楚!”他声嘶力竭地说∶“ 其实我应该一早便知道,除了在Zuo爱时才能感受到你的热情,其他的时候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就算是昨天你对我告白,但是我却觉得你理智得不得了,你让我觉得你很假!一直以来,你面对我的时候也是在做戏!”
“ 煌…… ”永相随左手掐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俊容出现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痛楚,语气透着虚弱、像呼吸不到般喘气。“ 听我… 说… 好不…… ”
只是忿努中的洛煌却发现不到永相随的异样。
洛煌幽幽地说∶“ 够了… 真的够了…… 一开始也是我在强逼你,只是我自己一相情愿…你只不过在可怜我……我真傻,还以为只要接近到你,无论多大的伤痛我也能坚强地留在这里,但其实…原来我并没有我想像中那麽坚强…我真的承受不了你给我的伤害…… ”
说摆, 他红着眼, 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一直迷恋的地方…及人……“ 为什麽… 为什麽… 你不相信我… 我是真的对你…… ”被留下的人双手紧紧地掐住左胸,声音显得吵哑,身躯不停颤抖着,每一滴晶莹的泪珠也降落在地上。
蓦地,他的衣袋里滑出一个细小圆圆的红盒,它跌在冰冷的地上而撞开了紧闭的口, 露出两只一模一样的美丽戒指。
那是风原本对珍惜的眷恋作出的承诺。
而此刻,电视里的采访也到了尾声,那个一直笑得洒脱的男子,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 其实我很高兴我能拍这辑电影,因为其中有一段台词我是很喜欢的。'假如有一天我真的爱上了同性,我会毫不犹豫放弃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享受他只会给我一人的温柔…… ' ”
一切就如狂风般,将前一刻还留在小窝里的温馨一扫而空,原来要将幸福粉碎,不需要太多时间,数分钟便足够了……第九章不知为何,落漠的人总喜欢徘徊在街上淋雨。
有些人说雨水能冲淡人们的伤痛;有些迷信的人却说雨水是神为历尽辛酸的人而流下的眼泪,让那人知道神一直也在他的身边, 他不是孤单的。
洛煌比较相信後者,只因他淋了那麽久的雨水也不见得他的悲痛有丝毫减少。
但是, 像他这种爱上同性的人也能得到神的谅解吗?
那些天主教、基督教的教徒不是常说这是人神共愤的事吗?
他需要答案… 不,应该说他需要一个能令他死心、让他不用再辛苦爱着同性、爱着永的答案。
於是乎, 他来到了一个能给他一个答案的地方教堂。
“ 神父,还记我吗?”洛煌坐在教堂内的长椅,愁悴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神父。
他们这次没有进告解室说话,因为他一进教堂便看到神父站在中央,进不进去也已经没多大分别了。
“ 天主是会记得每一个向衪倾诉的孩子。”神父点了点头。“ 孩子,不用害怕,将您心中的郁闷尽情地向天主坦告吧! ”
“ 神父,爱上同性是错的吗? ” 他空洞的声音使人明了到爱情的辛酸。
“ 孩子,只要您是真心真意爱上,那便没有对与错。对与错只是人们主观的想法,当人们认为是对,便是对,是错,就是错。同样道理,人们认为爱上同性是错,但谁又能判断那是对,还是错? ”
洛煌苦笑着。“ 神父,其实我比较希望您对我说爱上同性是错的…… ”他顿了顿。“那麽我便有正当的理由对他死心。”
神父摇摇头。“ 您是那麽的爱他,您会因为他是男性而放弃爱他的心情吗? ”
洛煌一呆,才说∶ “ 不… 能…… 不能…我就是该死的不能! ”
他用尽全力一拳搥在长椅上。
“ 我爱他!我不是因为他和我一样是男的才想放弃爱他,这根本不是性别的问题!如果是的话,我当初也不会追着他跑!可是… 他不断给我的伤害… 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失望…… 这样的反反覆覆… 我受不了啊…… ”他哽咽道。“神父,请您告诉我这一切是错的,我不该爱上他…请您告诉我…让我死去爱他的心…… ”
神父和蔼地伸出他苍老的手,轻轻覆在洛煌紧握的手上。“孩子,心处在混乱的思绪里判断,只会令答案变得更加复杂。神圣的教堂能令您的心平静下来,天主会倾听您的悲痛,您就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待您的心平静下来後,便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这个健议不错,他确实虽要一个能治愈伤口的地方。
他疲倦地合上原本是炯炯有神、却因被情爱折磨而黯然下来的眼眸。“ 如果… 我找不到答案呢?”
神父轻拍他的手。“ 就算您找不到答案,答案也会因您而来。”
“ 答案… 会来吗…… ”
就如神父所说的,他过了一个星期的休息虽仍找不出答案,但'答案'却因他而来。
洛煌站在教堂内两排长椅的中央,惊讶地看着双手插在褛袋、背着阳光站在教堂门口的永相随。
他…… 是来找他的吗?
洛煌的思绪猛烈摇荡, 灰暗的心情出现一丝雀耀。
随着优雅的脚步,永相随脱下遮掩他神秘色彩的眸子的太阳眼镜,来到洛煌面前,虽是随意的动作,但却无意间为神圣的教堂增添一片引人入胜的美色。
洛煌霎时间忘记了二人之间的事,陶醉在使人忘我的画面。
这俊美男子迷人的本事又更上一层了。
“ 煌…… ” 俊美男子发出他记忆中那令人心醉神驰、骨头酥麻的磁性嗓音。
洛煌怔怔地看着他。很想他、想念得连心也揪痛!
“ 我很想你。”温柔的低语附在永相随耳边响起,虽简短,却蕴含强烈的思念与爱意。
语毕,洛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猛然地将永相随揽进怀,狠狠地将他禁锢在内。
心窝再没说谎,无论永伤害了他多少次、加诸於他心灵上的伤害有多深, 但在再次看见他的刹那间, 他便已经不再介意了。
“ 你来这里是为了找寻答案,而我是为了给你答案才来这。”他平静和煦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涛,让洛煌不禁以为他们之间从不曾发生过什麽。
这也是他受到伤害的原因之一,一直也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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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答案是…… ”他有些吵哑地道,心在剌痛着。
永相随轻轻推开他,缓慢地从褛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将它打开,露出两只设计特别、写着'煌'、'随'的戒指。他将红盒摆在手掌心上,伸出手让两只漂亮的戒指面向洛煌。“ 娶我,好吗?”
声音此终是平平淡淡、又俊又美的脸也没什麽表情、深不可恻的眸子更看不出什麽。
他错愕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时患有幻觉及幻听。
“ 好吗?”他又问。
这次他终於证实自己没有幻听,眼前的一切也不是幻觉。他感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心口,心跳的速度更是可以用光速来计算。
婚姻,他从没想过的束缚形式,亦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日夜盼望的人,加上无形的锁链。同时他也知道,这个名为婚姻的锁链怎样也锁不住那个像风的心,却反而会将自己的心锁得更紧。
能娶到自己一生最爱,有谁会不高兴?但他却是例外,因为风是不会停留,你何曾听说过风只会吹一处地方?锁链更是不可能锁住风,终使今天得到了婚姻的保障,但到了明天却仍是不能承诺什麽。
“ 好!” 他苦涩地笑着。他答应,不管永有什麽意图。
没有疑问;没有猜恻;没有迟疑,只有一个'好' 。
这次反倒是永相随呆住了。“ 你不问为什麽吗? ”
他摇摇头。“ 没这个必要,因为我爱你,无可救药盲目地爱着你。”
对,因为爱他,所以其他的已变得不重要,他的前途;他的未来;他的心情;他的自我……只要是永要求的、只要能伴随着他…… 其他的已不再重要……永相随怔怔地看着洛煌。
老实说,他很难不被他的行为感动,也或许是他们一直是以同样的心情对待所爱的人,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在乎他起来。而且在他身边能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感,一种被人照顾的感觉。
越来越习惯煌的陪伴、对他越来越眷恋…… 渐渐地… 渐渐地……“ 永…… ”
永相随回过神来,不知何时他已经回到洛煌的怀里。
洛煌的胸膛紧贴着他的,他充满情欲地吮吻他敏感的颈恻,大手霸气地在他的臀上按下,紧贴住他的下腹,不断来回摩挲着他的臀部。
他难耐地逸出呻吟,加速了二人奔腾的情欲。
洛煌忍无可忍地吻住那完美线条的唇,“ 不行… 这里是…教堂。”他一边这样说,却又舍不得离开那销魂的地方。
永相随露出笑容,分别了一个星期的情欲,二人也难以抗拒。
男人嘛…… 无论在何时何地也不忘使用下半身的思考方式。
洛煌抱起永相随撞进容纳到三个人空间的告解室,速忙关上门,扑向那令人心乱的男性躯体,尽情在告解室内寻爱。
从教堂另一道门出来的神父,看到告解室那异常的震动,只能无奈地叹了气,关上教堂的大门,听到那属於男性、却又令人血气贲张的呻吟声及粗重的喘气声,又再叹了口气。
唉!这两个孩子真是…… 这里可是神圣的教堂啊!
激|情欢爱过後,洛煌揪起座椅上的纱布覆盖住二人赤祼的身躯,像抱住价值连城的宝贝般,温柔却有力地拥着永相随。
“ 永,你瘦了。”他心疼地紧拥着他。他总是不太关心自己的身体。
在永身边他需要担心很多事,但他却甘愿承受他带给他的不安。
“ 上次…… 对不起,竟向你乱发脾气…… ”
“算了。” 他不喜欢记着这种事。
“ 永,唱首歌给我听好吗? ”
舒服地依偎在洛煌怀里的永相随此时倏倏地张开眼眸。
每一次离开你,都觉得舍不得,我知道你等我滋味难受每一次见到你,都想要告诉你,你对我多麽重要人在天涯,心里是你,情话只好放心底拥抱世界,拥抱着你,永远不变我的心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你,把所有思念留给自己虽然我不能在你身边,我的心希望你能看见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你,多少的风浪自己渡过,希望有一天不再飘泊我依然听见你对我说 你爱我……他在这宁静的教堂里唱起这首歌来,迷人的声线透过歌曲来传情达意。
只可惜,听的人却没心思了解歌中内容。
“ 够了,我跟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够了,只要你愿意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了!我这样就满足的…。… 不要再离开我…… 我不想失去你!”洛煌激动地将额头抵着永相随满布吻痕的背部,更加用力地抱紧他。
坐在他身边、听他唱歌的情景,他不知还能维持多久……永相随无言地让他抱着,直到他感到背部被一股温热的液体弄湿,他才在心里重重地叹气。
拿起放在一旁的戒指,转过身,看了眼洛煌泛红的眼睛,将一只印有'永'的套在洛煌的中指,自己也套上另一只印有'煌' 的。
“ 你也不想想我为什麽会容许自己在你身下呻吟、解放、甚至忍受那被贯穿似的进入、以及被一个男人拥吻。一开始虽是被你下媚药,但之後我也有机会反抗的,不是吗?”
呆愣了下,洛煌张大的嘴险些合不起来。
想不到他说得那麽露骨,看来他真的开始不耐烦了。
“ 你更不会去想我为什麽要你娶我,如果我要结婚的话,我不会去娶个女人吗?为什麽要嫁给你这个男人?你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