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让老子展现我的歌喉给你们见识见识﹗」虽然他比较想窝在相随身旁﹐无奈相随已闭上字典﹐那就唯有展现他的「雄风」。
「来﹗给点掌声给我们的阙哥﹗」掌声完毕﹐冷阙为了在恋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他卖力地唱﹐卖力地现出﹐可惜的是……「阙哥~~~拜托你别唱了……我们的耳朵很痛苦……」一众囚犯摀住自己的耳朵。
救命﹗魔音贯耳﹗冷阙彷佛发现不到围绕着他的地狱境况﹐唱得投入。而永相随笑得温柔﹐好象冷阙的歌声是多么美妙动听。
一曲终了﹐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好﹗让老子再唱多首。」冷阙兴致勃勃。
啥﹗﹖「阙哥﹐不如让相随唱吧﹗﹖」再不阻止他﹐他们极有可能命丧于此。
「我﹖」永相随一呆。「可是我不懂得唱歌。」虽然他以前总是唱儿歌哄弟弟们睡觉﹐不过那好象不一样。
「不要紧﹐尝试一下嘛。」相信没有人的歌声比阙哥更糟了﹐况且相随的嗓音那么悦耳﹐再糟也有个限度。
「这……好吧﹗」盛情难却﹐碰巧播放他曾听过的歌曲﹐于是他响起独一无二的磁性且性感好听的嗓音。
他唱的是一首叫「我不能忘掉你」的歌曲﹐他现在唱﹐没有特别的感觉﹐然而﹐出狱后再唱这一首歌﹐已是充满悲哀。
「唱得很差吗﹖」他搔搔头﹐扫视着﹐发现所有人皆呆住了﹐牢警亦然。
冷阙是第一个从永相随的歌声醒来的人。
「天啊﹗你唱歌很好听﹗出狱后做歌星好不﹖」「我﹖不过……」「没有不过﹗」他们异口同声地吼。「你出狱后不做歌星﹐别怪我们出来后找你算帐﹗」永相随讶口无言﹐他的未来就这样便定下来了。看着他们在讨论自己将来有个明星朋友﹐冷阙还手舞足蹈的兴奋说﹕「老子有个明星情人﹐呵呵呵﹗将来相随赶通告时﹐我便陪在他身旁﹐做他的媬姆。」「阙哥﹐你跟相随站在一起﹐根本是美男与野兽﹐别人还以为你想绑架他。」「你们是否找碴﹗」永相随笑着望住他们闹成一团﹐暖意在心中渗。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眨一下眼便过了接近两年﹐永相随出狱的日子越发逼近 ﹐伴随着日子的流逝﹐本是欢愉热闹的监仓﹐渐渐的染上不舍的哀愁。
日子依旧是这样过﹐内心明了他们的不舍﹐却没有作出表示。
他一定要尽快出去﹐他惦记着分开了两年的弟弟与好友﹐纵使他们有每天写信给他﹐每个星期也有来探望他﹐却始终放心不下。
另一方面﹐另一派的势力这两年来不断找他麻烦﹐虽然一众人及牢警保护着他﹐但是不断逼进的麻烦﹐他深知风暴很快便会降临。
夜晚狭窄的木板床只能容纳一人﹐两个男人为了同睡﹐欢爱后的冷阙浑身无力地躺在永相随男性发育中﹑却散发着力量的胸膛。
他挪了挪身子﹐不让自己比永相随更庞大的身躯压倒他。
「相随……你……老实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他鼓起勇气摆脱心中的扭揑﹐红着腮帮子问﹐或许是因为欲潮过后的无力﹐粗犷刚毅的他气弱地瞪视住永相随﹐却显得娇嗔。「你不要因为上了我便说喜欢﹐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永相随沉默不语。
不仅冷阙﹐其它装睡的囚犯们皆竖起耳朵﹐犹似在紧追好看的剧集﹐不过是用耳朵。
他默默地注视住眼前一张和往常别有风情的脸﹐阙没有任何娇媚的地方﹐样貌亦没有因为脸红而变得更好看﹐但是他的表情却很美﹐不是那种相貌的美﹐而是一种全心全意的专注﹐眼睛目不斜视﹑泛着幸福地凝视住他﹐甜蜜的笑意也只会给他﹐一种自己在他心里是唯一的感觉。
心中蠢动着。
「应该是喜欢吧……可是……」一句「可是」﹐使冷阙的心一紧﹐永相随啃咬着他的颈侧﹐接着把俊脸埋进冷阙温热的肩窝﹐声音透着迷惘。「可是……又好象不是一句喜欢便能说尽……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好象比喜欢更多吧……」比喜欢更多﹖那不就是……他的脸「腾」地更红更红﹐害羞似的把脸贴住永相随光祼结实的胸膛﹐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大声得连自己都听得到﹐甜蜜幸福的心情怎么也掩饰不住。「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牢狱中找到自己的爱情……」阙哥﹐恭喜你﹗装睡的众人为冷阙落下欣喜的泪珠。
爱情……永相随皱着眉头。什么来的﹖他百思不解之际﹐冷阙带着梦幻的语调说﹕「相随﹐你出狱后便会成为明星﹐一定会轰动全球﹐赚了很多钱﹐你的弟弟们跟好友便能生活快乐﹐不再穷困﹐然后你终于实现你的梦想﹐你笑了﹐笑得很幸福﹐因为你身边的人终于找到他们的幸福……」那一幕宛如在眼前上演﹐他的双眸闪亮着光辉﹐为自己所爱的人幻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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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相随怔忡了片刻﹐心中泛起无法言喻的悸动﹐眼眸中的水波在黑暗中荡漾着。
「 阙……」闭上眼﹐紧拥着身上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在黑夜里﹐轻轻的叫唤着冷阙的名字。
明天便是相随出狱的日子……晚膳的时候﹐冷阙静静地坐在永相随身旁﹐惝意地用匙子搅翻着胶碗中的饭。
「相随﹐明天你便出狱了……你……会等我出来吗﹖」不知不觉间﹐他把一直缠绕住自己心神的焦躁难安问出来。如果相随不等他出来﹐那他怎么办﹖何况﹐相随现在承诺了﹐并不代表他真的会等待自己出狱……冷阙的顾虑﹐点滴不漏的摄进永相随眼里﹐不知为何﹐他没法压抑自心坎跃上喉间的愉悦。
眼见恋人没有答腔﹐冷阙更为焦急仓惶﹐急欲得到肯定的回答。「还有数个月便到我出狱……到那时……我……我们……可否一起生活﹖」终于﹐永相随噗哧的轻笑出声﹐逐渐有停不住笑声的趋势﹐引来无数囚犯的注意。
「喂﹗你别只顾笑﹗快回答我﹗你不能对我……做了那挡事之后便把我一脚踹开﹗」妈的﹗有啥好笑﹗﹖「不……」他咯咯的笑着摇头。「只是突然间想吻你。」猝不及防的一句﹐使冷阙瞠大眼睛。
「哎﹐我掉了东西。」 「呃~~这里的风景还真不错。」「你们别给我搞事。」坐在他们附近的囚犯忽然有意无意地站起来﹐牢警亦踱步来﹐一津背对着他们俩人﹐围成一个小小的人墙﹐制造空间给他们。
尚未反应得及﹐四片唇便交叠在一起﹐口腔内的追逐﹐唾沫的交融﹐那是恁地令人心醉神迷。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出来。」深邃的眼眸漾出的是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深情。「不过跟我生活的话﹐我的弟弟要在一起喔。」「嗯﹗」他用力颔首﹐脸庞上的红酡透露出羞涩的一面﹐他怀着期待且得到承诺的满足。
替他们遮文件视线的囚犯与牢警等人﹐会心一笑﹐在这个没有自由且黑暗的牢狱里﹐他们是这段纯洁爱情的见证人。
然﹐故事有好人﹐便一定有坏人。沈溺在这段令人心懭神怡的爱情中﹐他们并没有发现另一派势力的囚犯正对永相随虎视眈眈。
明天是最后一天﹐在那个尤物出狱前﹐一定要干他一把﹗「相随﹐出狱后要记得我们的约定﹐绝对要成为明星﹗」「呜……相随﹐我不舍得你……」「相随﹐要记得我们啊……」「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发誓﹐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绝不会把你曾经坐牢一事泄漏出去﹐所以你放心吧……」「相随……」出狱的时间快要到﹐众人在监仓内纷纷拥着永相随﹐流泻出舍不得的感情。
「呜……相随别忘记当当喔……呜……」二百公分高的巨人在比自己娇小许多的永相随前哭哭啼啼。
「当当﹐别哭﹐我不会忘记大家的。」他举高手拭去当当的泪珠。
「相随﹐阙哥他……」小何欲言还休﹐瞥了眼一身躺在永相随的木板床上的冷阙。
眼见冷阙把脸深深的埋藏在毯子里﹐就是不肯面对他﹐永相随踱步来在床边﹐坐在床缘﹐手轻抚那在毯子外的硬发。「阙﹐我要走了。」冷阙霍地揪开毯子﹐大手一张紧拥住永相随﹐脸抵在线条有型的肩窝。永相随反手环住他﹐口中说着柔柔的安慰说话﹐却是比任何甜言蜜语更令冷阙心安。
监仓的铁闸突地打开﹐时间到了。
永相随欲起身﹐冷阙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不要走……强烈的不舍无言地表达出来。
不走不行。
眼神传达着他的响应。
终于﹐冷阙还是放手了﹐红着眼眶眷恋地凝眸而视那个随着牢警离去的背影﹐最后一刻永相随回头﹐用那双深邃的眸子传情达意着﹕ 我会等你出来……「相随现在应该是在换回进来前的衣服了。」站在拿午膳的队中﹐小何很有经验地说。
冷阙没有反应﹐失魂落魄的呆呆地站在队中。
「阙哥﹗糟了﹗」下不慌张地不理会牢警的制止﹐奔跑至冷阙身前。「我打听到另一派势力的老大欲在相随出去前有所行动﹗」「什么﹗﹖」一众囚犯失惊地叫起来﹐牢警被他们的惊叫声吓了一跳﹐稍一不随﹐冷阙在牢警关上饭堂铁闸时冲了出去﹐连带的一大群囚犯亦为了掩护他而一涌而上﹐牢警竭力制止混乱的场面。
冷阙趁着混乱奔向永相随离去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那名囚犯打晕守着更衣间的牢警。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伴随着他的咆吼﹐他扑向囚犯﹐跟他纠缠起来。
「妈的﹗」囚犯拿着不知哪里来的刀﹐没料到他会有刀的冷阙﹐闪避不及﹐被一刀捅进腹部。
听见声音从更衣室出来的永相随﹐看到的已是囚犯被牢警的警棍殴打的场面﹐而冷阙……急促的喘息﹐如泉涌的鲜血﹐那一把刀子正捅进人体的要害。
「阙……」细细的呼唤﹐他蹲在冷阙身边﹐抱起他的上半身﹐他竟恁地平静。
「相随……」冷阙喉间一甜﹐鲜血不住的从口中涌出﹐他知道自己挺不过去。「对…不起……相随…我…撑不住……你…快走……今天你…出狱……我…和你一起……很开心……可是…我已…等不到出狱了……」染上血液的手颤抖地碰触那完美的俊容﹐血液亦随之沾染那脸庞﹐眼泪自眼角淌下。「相随……我真的…好爱你……」他吃力地仰望住永相随﹐灰暗的眼睛荡样着说不出来的渴望﹐。一股热从永相随的内心深处升起﹐彷佛有一句说话要浮上﹐他想给他回答﹐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染血的手无力的垂下﹐那双豪气的眸子再也看不到一丝光辉﹐因为眼帘已从今闭上。
心脏像是被掏空﹐继然抽搐着﹐他却在笑﹐笑得愉悦﹑笑得洒脱。
只要他笑﹐身边的人便会笑﹐所以他努力地维持这抹笑容﹐那么阙便会笑……可是为什么阙不笑了﹖他为什么没有笑﹖对了……他看不见……再也看不见……他微笑着放下逐渐冰冷的冷阙﹐步向牢警。
「我可以出狱了吧﹖」他平静地问。
背后传来小何他们悲伤地叫唤着「阙哥」﹐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臭小子﹗」 「相随﹗」好友跟弟弟们在监狱外等待着﹐他们激动地拥着甫步出来的他﹐他笑着响应。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耳边是好友跟弟弟们为他的出狱而兴奋的叫喊﹐他依然笑着﹐那抹笑容是恁地洒脱﹐没人能从那抹笑中读得出什么﹐甚至没人能察觉到这个完美笑容的主人﹐他的恋人前一刻才刚去逝。
只不过﹐他的心脏在隐隐抽搐着﹑绞痛着。
不久﹐那名错手杀了阙的囚犯﹐在牢狱中意外身亡﹐他晓得是小何他们所为。
在医院的停尸间﹐他依旧挂住那抹洒脱的笑脸﹐凝视住那具雪冻得苍白的尸体﹐他温柔的说﹕「阙﹐你终于出来了﹐我们回家吧。」俯下头﹐在那没有血色的唇印下一吻。
领回冷阙的尸体﹐把他安葬﹐然后每年的那天﹐他都会来扫墓﹐把自己发生过的事情全告诉他。
由始自终﹐他没有淌下一滴眼泪﹐饶是泪意亦没有。
「我是来面试的。」他漾起那抹洒脱的笑容﹐面试场的所有人莫不陶醉其中﹐震憾着全场。
「那﹑那请你唱一首歌曲……」阿满﹐他后来的经纪人﹐红着脸结巴地道。
于是﹐他唱出那首让他怀缅的歌曲……夜深了﹐无缘无故﹐红了双眼睛﹐开始想你喜爱夜深了﹐重头回看﹐从前的眼光﹐多么凄美回忆中﹐留下痴心日记﹐纵使一知半解﹐心仍怀念你只有梦中见﹐寻求跟你﹐和我再一起﹐浪漫迷离喜爱望真你﹐如何完美﹐陪我天际飞﹐写爱传奇令我开心﹐全是不讲道理﹐赠我哭声笑声﹐都完全是你心中早意料﹐没法再一起﹐再回头﹐只恐怕梦境粉碎最痛苦的痛苦﹐不能忘掉你……夜﹐原来可以这么寂静﹐这么安静无声。
男人不吭一声﹐只因他仍停留在久远的记忆中。
「永……」喉间像是被什么哽着﹐他凝睇住那匀称的背肌﹐徒能唤出男人的名字。
男人﹐肃静得令他心慌。
「那时……」男人悦耳的嗓音响起了﹐却是吵哑的。「阙临死前说爱我﹐用着渴望的眼神望住我﹐我当时好想回答他﹐好想跟他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永……你……」洛煌伸出手欲碰触那完美的背脊﹐就在碰之际﹐又缩回手。
「后来我遇到你……才明白 ……那时……我想跟阙说……」背对着洛煌﹐哽咽着﹐漂亮的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身体在抖震。「……我爱你……阙……我好爱你……」冷阙死前那渴望的眼神﹐盼望着永相随的一句……爱语……他不仅要承受失去恋人的痛苦﹐还要承受浓浓的悔意﹐悔恨着没有来得及表达自己对恋人的爱意。
「他知道的……」洛煌从永相随的背后拥住他﹐把他纳入怀中﹐无声滑落的泪水淌落在他的背脊﹐嗓带吵哑得几近不成声。「他知道的……在你们一起生活的日子……他知道你是……爱他的……」心被他们之间的爱情划上一刀﹐却不是因为冷阙有幸能得到永的一句「我爱你」﹐而是他明了在冷阙死后﹐永为何没有哭过﹐因为……他不愿永相恋他们为他的悲痛而伤心﹐所以他在笑着﹐身边的人便会为他的笑而笑﹐然后……把真正的悲伤葬在心底……永相随静静的任由洛煌拥着﹐闭上一双经历过无数痛苦而磨练出来的神秘眼眸﹐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被子﹐形成一片水渍。
忘不了﹐忘不了你声音﹐可惜不再有浪漫﹐可惜涌进了寂寞离开了﹐离开了情爱路﹐上演终结这段落心碎了人哭了﹐人哭了你可知﹐想起走过每段路﹐想起走到了动摇忘不了﹐忘不了曾有梦﹐当中总有你伴着﹐逝去了没法再说再笑再共渡这生的破晓﹐别了方知当天可以共对真的太少没法再对你说你活在我心这样微妙﹐想起了不禁又再哭了……歌词﹕郭富城……不能忘掉你﹐忘不了第二十六章~~~不平静的声音昨晚他拥着永﹐俩人不再说话﹐后来不知不觉间﹐变成永把他紧抱住﹐反而是他哭累了的缘故﹐在永温暖安全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醒来之际﹐永已不知去向。
床头放着一张纸条﹕「我出去一会。」他揪开被子﹐赤祼着古铜的健美躯体﹐发呆似的梭巡这个没有永而空荡荡的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又似是混乱如一团打结的线。
一个人居然能经历过这么多的剧变﹐依然坚强的活下去﹐没有变得愤世嫉俗﹐即使穷困﹑没名誉﹑没了一切﹐在云云众多的悲剧上演下﹐仍能守护自己最初最纯的梦想﹐昂首阔步的向前行。
真正的男人……拥有一个如斯的情人﹐冷阙到底是如何跟他相处﹖他很想欺骗自己﹐当时他们在牢狱中﹐监禁了自由﹐同时亦监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所以冷阙毋须顾虑什么﹐况且永当年只有十八岁……他很想这样欺骗自己﹐但不能﹐事实上证明他在爱情方面及不上冷阙﹐他不想承认冷阙比自己更适合﹑更接近永﹐因为冷阙不顾自己的宽大包容﹐这一方面与永很相似。
然而﹐他不会再放弃永﹐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