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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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相随-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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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宁拥你的那个好友」甫想起那个粗手粗脚的'猿人' 他也好奇起来。「他会怎么说」「他大概会……」永相随学着宁拥浑厚的嗓子粗声粗气地道「“哼这种娘娘腔的说话老子是男子汉耶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听罢洛煌立刻爆笑出声笑得抽搐的肚子却不小心扯到断了的右腿痛楚剌激着神经可又停不下笑意只能一边说「很痛」另一边却又笑不可竭。
不知不觉间洛煌已被人分了神不仅忘记了欲打探的人更忘记了自己身处在劣境下随时会死亡的可能。
「想不想听未常」「好啊」那个冷傲的怪人当初因为永而毫不留情地骂他现在可以任他笑个够何乐而不为。永相随又跟着冷冷淡淡又不感兴趣的语气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幸福你又不是预言家。别跟着那个大哥一样白痴行不行”」「哇哈哈哈哈哈……」洛煌笑得流泪。「天啊真的很神似…哈…不晓得他们知道后会怎么样」「别告诉他们喔。」无比温柔的声音带着笑意像是在纵容情人的顽皮一般。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到他们知道后的表情。」幻想着宁拥和程未常的样子他又禁不住的泄出一连串的笑声手笑得无力地向下拍打着每打一下便发出'噗' 的一声犹如在拍打着水面。
顿住笑声洛煌托异地轻轻搓揉着手指温热又黏黏的东西附在手上他把手移向鼻子前嗅了嗅一股血的腥味立即窜进鼻间。他呆呆地移开手血腥味却没有因此而随之远去鼻间嗅到的就只有血的味道。
原来不知何时起整个被倒塌的水泥石及钢枝等包围住的空间已充斥着浓浓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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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身全湿透了即表示他们被浸在血泊中。
「永……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是谁是谁的血心脏犹如失去了它的跳动一般悬挂在半空紧窒的感觉充斥着心头惶恐再次取代被永相随刻意营造的轻松气氛。
「 ……你的腿…要尽快包扎了……」「是吗…原来是我的血……」不是永的便行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躺着。如果不是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他倒是很享受现在的俩人时间没有人打扰多好 。
蓦地他打了个冷颤或许是失血太多冷意渐渐的蚕食虚弱的身体唇办亦变得干涩失去了润滑。
「永…好冷……」洛煌微微移动身躯欲更加靠近已贴住自己背脊的躯体。「…好冷…可以让我抱着你吗」越来越强烈的冷意使洛煌的唇瓣也抖震说话变得断断续续。他没有等待永相随的响应便已侧过身伸出手欲抱住身后的人。然而当手碰触到那个躯体却发现那体温竟被自己还冷如赤祼着身子站在北极般冷得宛如结冰。
「永你的身体…怎么如斯冰冷」他努力地压制着颤抖道。
「那是因为…空气开始变冷……」是这样吗洛煌僵硬的脑袋在一卡一卡地转动。好象忽略了些什么……人类的体温……啊…不行…想不到了…自己大概快要死了吧……「永…我想摸一下你的脸……」临死前就让他用这双手感觉那个人最后一次吧他勉力地举起手往上移的时候好象撞到几枝类似铁枝的东西但他没有作多想。抚着黑暗中的一张脸容脑中浮现那张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画面唯一想到的是从那线型完美的唇瓣逸出来的美妙歌声。
「歌…想听……」永相随却没有立刻响应他。好半晌就在洛煌几乎以为再也听不到那歌声时没有旋律却依然悦耳的韵乐在这血腥的空间中声声字字地响起来。
假使这歌到明年还在播假若世界永远都快乐假使可跟你重头开始过无须将这钢琴都敲破最后一刻 仍然还属于我最后的歌 还想听到什么最后想听 听你说愿我未来如何语调熟练仍然像最初……「这里还有伤者」狡地光线突然射进来。那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原本陶醉在歌声中的洛煌反射性的以手遮住眼睛。
而从指缝间他觑见了他们被困住的空间被人挖出了一个洞洞外的是穿着深蓝色和白色制服的人。
「消防员……还有医务人员……」洛煌在口中重复一遍才迟迟的惊醒过来蒙糊的意识恢复了些许。「永我们有救了」「煌……」不知为何永的声音听进耳里是恁地吵哑无力。
他再次想回头此时他身后的人又再次制止他。
「别回头…煌……答应我…一会儿他们把你救出来后…别停下来看我……直接进救伤车……别回头……」「嗯。」洛煌敷洐地答应没有留意到永相随要吸气多次才能说完一整句话更没有怀疑永相随要他别回头的用意。而他只是一心希望他们能快些被人救出。
「伤者伤得很严重快来」随着消防员向着另一边大喊一架工作车(注专用来撞墙专的消防车)' 轰的一声撞开了困着他们的空间七八个消防员立刻带着工具冲进来。
「放心已没事的了。」一名消防员扶着洛煌安慰他之余他向着另一边大喊「担架快」「伤势太严重了不能随便移动他」「这些铁枝要用工具箝断不能硬把伤者扯出来」「他失血过多不能再拖了」被消防员扶着的洛煌从嘈吵的人声中隐隐若若的听到几名消防员焦急的叫声。
什么伤势很严重我不是已经被救出来了吗还有谁在里面那个窄小的空间就只有我和永而已……可是永说他没事的啊……永说他没事的……永没事的……「人体的体温…除了大量失血…否则不会降低……」 他茫然地道。
「喂你怎么了」扶着他的消防员惊讶地问。原来他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煌…别回头……洛煌不去理会那在耳畔不断地响起的咒语。他轻轻的微微的缓缓的回过头……世界彷佛再没有声音所以动静彷佛全静止他的心神全被一幕骇人的情景摄去……呆掉了……不该说反应不来。只见洛煌推开了身旁的消防员一拐一拐的拖着断掉了的腿步步的向着那池血泊。眼神是恁地蒙糊每踏前一步身躯的抖震便多一分直到停在血泊的数步之距。
那曾经是多么完美的躯体却被插住三枝若四厘米粗的铁枝剌穿了那无瑕的胸膛下复与侧复把那副躯体钉在墙壁上那曾经是多么修长优雅的两腿无力地躺在在地上两手垂在身侧不自然地扭曲着。
血沿着铁枝潸潸流下滴答滴答的掉进地上的血池而永相随整个身躯也已被染上血红。
也许感觉到洛煌的回头睫毛轻颤昂起因失血过多而变得空洞无神的眼眸望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为…什么……回头……」每说出一个字嘴角的血丝便又铺上一层。
「你…骗我…你说过你没事的…你说过你从不骗我……」哽咽的声音轻轻道出犹如自言自语。呆呆的站着呆呆的看着那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呆呆的说呆呆的……「我…其实……」苍白的唇瓣微微在动之际永相随的瞳孔忽然剧烈收缩下一秒竟然大叫「煌小心」没有处理好的倒塌物向着洛煌急速堕下,眼看在乎的人快要压扁在倒塌物下。永相随的上半身强硬地从把他钉在墙壁上的几枝铁枝拉出,只动了半分口中便涌出大量鲜血。然他没有停下来,任由铁枝在身体里穿钻彷佛没有丝毫痛楚一般。他拉出整个身躯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奔向洛煌把他撞开。
嘭一声巨响洛煌被撞跌在地上。滚烫炽热的鲜血飞溅在脸上,手碰触那炙热得彷似要被烧毁的脸颊。沾上不属于他的血,茫然如失去灵魂跃动的目光从手指的鲜血移向眼前的巨形吊灯。而吊灯下的正是……「不会的……不会是真的……」泪水与脸上的血融合在一起千疮百孔的心而变得破碎不堪。
一瞬间发生的事没有人能够反应。消防员只是惊愣的望住那在墙壁上留下了肉碎与鲜血的铁枝医务人员只是惊愣的望住吊灯只因吊灯上多处用来放上烛的脚也没入在一个躯体内。
谁来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梦……洛煌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跪在吊灯前泪水滴在吊灯下露出来的手臂轻颤那个已动弹不得的躯体。
是……阙吗还是……煌……永相随在闭上眼的一那间彷似看见了两抹蒙眬的身影。意识不清之间那两抹身影渐渐消失,他想抓住他们可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
「不要…走……其实我…不想…你走……」埋藏在心坎的说话终于也脱口而出。是对着以前的身影而说或是对着现在的人他已经无法思考。因为眼帘而完全的闭上,意识被黑暗笼罩住,耳畔传来的声音而越来越小,最后'叮' 的一声只剩下寂静无声的漆黑。
「呜……我不走我不走救他…救他啊求求你们救他啊」被遗留下来的人无助地抓住永相随的手,失控地疯狂呼喊。就算泪水已流干就算叫破了嗓子他也嘶喊着「救他啊」别哭……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心…只想看到你……幸福……第十九章~~~再一起吧医院是一个生离死别的地方它不仅会给人希望同时也会给人绝望。有些人会带着欢悦的笑容离开医院因为他们或是他们在乎的人在医院里治愈好病痛有些人每次到医院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因为他们将看到被病魔痛楚拆磨的人有些人却是在医院中嘶哑地痛哭着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具尸体……一具他们在乎的人的尸体。
对于在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而言医院每一天也会上演这些一幕又一幕的画面永无休止的部份的医生护士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但今天所发生的却令他们不禁动容,深刻得令他们因长年累月面对生离死别而习惯的漠然也被同情洗去……「救他求求你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的…不能死的」被送进医院后洛煌也丝毫不顾救护人员的制止,丢开抓住他拉向急症室的手,一把扯住正准备为重伤的永相随急救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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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会尽力的了你先放手吧」一旁的护士努力扯开洛煌,瞥眼看到他的腿血肉模糊,散发出腥味的液体在脚下形成一滩血水。「先生你的腿……」护士的说话完全窜不进耳里进不到脑里,他的所有心神全部只灌注在一个人身上……那个浑身是血惨不忍睹地躺在病床上的血人……哭得红肿的眼眶与涔涔流下的泪皆痛苦地反映着失去意识的永相随。望住永相随被推进急症室,他真的恨不得躺在那里被人推进去急症室的人是自己。
「先生你的腿还在流血请你立刻进急症室」此时洛煌一步一步的走向急症室,脚下的一滩血水因拖着右脚走而在地上划出一条鲜红的血痕,一拖一划一拖一划犹如在地上划出一条修罗道惊心触目。
「先生不是那间急症室」护士又再拉住洛煌,原来他步向的是永相随所在的急症室。
「护士小姐……求你让我待在这里…我很害怕他…他…他会……我真的很害怕……我很想待在这里陪着他……我…真的…真的……」把所有的悲痛恐惧全埋在两掌间,真切的泪水宛如瀑布一般从指缝间倾泻而出,颤抖的声音融合了惊恐担忧痛心……「我真的……很害怕……」「先生……」那看到心爱的人重伤的痛彻心扉夹杂着失去最爱的惧怕,强烈的悲恸使护士亦不禁动摇,但是当眼睛触及那用一团烂肉来形容更恰当的腿,她实在不能让他胡来。「伤者也不希望看到你让血流个不停请你立刻到急症室」被护士拉住的洛煌因为腿受伤再加上失血使他连一个护士也推不开。「放开我……放开我永永」撕心裂肺的叫喊像是掏空了内心的一切就只为了叫唤那个名字。
「先生你别这样你这样子会骚扰其它伤者病患先生」惊讶的叫声只因被他拉住的洛煌居然欲揪开包围着急症室四面的蓝色布廉。「先生你不能进去」「永」泪好象永远也不会流,声音好象嘶哑得永远也不会好过来,心好象永远也不会变得完整……这一切只因那个人正躺着被这张蓝色布廉隔开的另一边,是生是死他甚至不知道。
抽开那张蓝色布廉,只见医生两手拿着两个像是烫斗的心脏纤震器一句「 clear 」围着病床的护士们立时倒退一步,然后医生把心脏纤震器压在永相随的胸膛上以电流去剌激已经失去跳动能力的心脏。
永相随的身躯随着电流剌激而向上一弓又跌回病床上。然而测量他脉搏与血压频率的心电图上面的数字却越变越小。
医生再叫护士把电流提升说「 clear 」再一次电击永相随的心脏可是他的心跳数字却依然降底。医生再做了数次电击直到……心电图发出一声长长的'滋' 的声音来显示脉搏与血压频率的一条线从稍微上下弯曲的状态形成一条直线数字降至零。医生做最后一次电击心电图依然没有改变才放弃地宣布「sacrifice死亡时间……」「不会的不是真的你在骗我吧你又再骗我了……是这样吧你只不过是在骗我的对吧」抽开布廉把一切看进眼里把一切听进耳里。洛煌的心宛如化为世间的尘埃随风飘去再也不存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心碎已不再感觉到因为心……在听到「死亡」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化为乌有不再存在于躯体里。
心的粉碎脸上依旧时泪眼涔涔,只是泪比刚刚落得更多,如山泥倾泻的汹涌出来,脸上挂着的是一抹宛如祈望什么却又害怕换来失望的抽搐笑容。
「是骗我的吧……永你真是的还说…从来…也不骗我……可是现在你又……」一块名叫'绝望'的硬块哽在喉间,使每一个字在喉间犹如要挤迫的才能说出来。带着不能接受现实的语气,他前仆后继的扑到病床边抓住永相随血染的左手,原本是漂亮之极的手依然绷着洛煌不久前为永相随包扎的纱布。碰触到纱布那一幕为他包扎的情景在脑海浮现然后就像是风般轻轻掠过……「先生你……」护士欲叫洛煌离开急症室却被医生摇头阻止。身边的人去逝倘若连让他看最后一面的时间也不给未免太过残忍。
洛煌防佛感应不到身边的一切,眼中就只有失去了所有知觉躺在病床上的永相随。再没有如风的气息……他握住永相随的手。纵使视线而被泪水模糊,纵使几近无法成声,可是他依然倾注所有心神凝视住病床上的男人,发出哭过也叫喊过的嘶哑嗓音轻唤「永」病床上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连呼吸也没有。
「永」他又再轻唤但今次却咬着唇努力抑压着快要从喉间涌出来的悲痛。
病床上的男人自始至终也没有响应他因为……他已经不能了……「永……我什么也听你的……我什么也…依你的了……你不想再见到我…我避开远远就是了……你想怎样…我也依你……可是……求你醒来……」洛煌无助地紧抓住那只冰冷没血色的手痛哭着。
「求求你……别再丢下我一人…我…再也受…不了……你不能…这么残酷……」原本在医院的急症室部门该充满着伤者病患们痛苦的呻吟或是他们家属的哭喊声。然不知为何尽管其它的声音窜进这间急症室中却变成肃静的无声,遗留下来的就只有洛煌绝望的痛哭。
蓦地洛煌的痛哭声竟忽然静止,只见他拿地在旁的一把染上手术刀把手术刀锐利的那一边贴近自己的手腕。在医生护士们反应得及之前露出如梦幻一般的微笑轻轻的说「永……我们一起去死吧……」「住手」医生护士们立时惊醒过来,扑向欲自杀了事的洛煌,可是还是迟了一步。洛煌的拿着手术刀的手紧紧一握,时间彷佛缓慢下来,洛煌的动作犹如蚂蚁爬行的速度在众人眼前播放,快要在抖震的手腕上划上血痕。
赶不及了然而一只手却比医生和护士更先一步制止洛煌。那一只手虽然无力地'搭' 在洛煌的手腕上却是任何人任何东西也比不上的最有力的制止。
嘟嘟嘟嘟……不知何时心电图竟响起了'嘟嘟' 的声音那一条代表脉搏的线又再微微的跳动着。
医生和护士们为眼前的情节愣在当场。明明心跳已停的人心脏居然又再跳动这……洛煌也呆掉似的看着手上那只不属于他的手,接着顺着那只手沿着手臂望去。一双原本紧闭着的神秘眼眸此刻却是半张着的眼廉强烈的抖着如被风吹扬的树叶一般勉强地撑开。
那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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