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不如御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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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不如御只鬼-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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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杜莜的面容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满腹惶恐不安,更从骨头缝隙里往外逸散出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来。

    轿子依然摇摇晃晃,朝着安王府的方向行去。

    而,锁呐声依然那样高亢,却慢慢地褪去了最初的喜气,令乍听得这般调子的人下意识地毛骨悚然。

    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外貌猥琐,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男子,在杜莜乘坐的青色轿子消失在视线里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彼此对望一眼后,就悄悄地离开了。

    在杜莜的惶惶不安中,轿子顺利抵达安王府。

    “落轿!”

    伴随着这样一道尖细的嗓音,杜莜被两个陪嫁丫环从轿子里搀扶了出来。

    都说新娘子是最美的,杜莜也不例外。

    粉色的盖头,遮住了杜莜那张秀美的容貌,而,那袭粉色云锦做成的衣裙拖坠于地上,用金色丝线绣着牡丹花图案,随着她的行走,偶尔可以看见花丛间停驻的凤凰。

    而,约三尺的宽大袖口,细细的束腰,行走间,如一朵花盛开的长而宽大的裙摆,完美地衬托出她的娇弱柔美。

    即便粉色盖头覆面,但,由这样婀娜如柳的身姿,和身上隐隐流露出来的一种独属于柔美少女的气息,都令人不由得生出一种“天仙下凡”,恨不能立刻就揭开她的盖头,近距离欣赏一下这样姿色的感觉来。

    一瞬间,不知有多少纨绔子弟,用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扫视着安王长子。

    尤其,在他们看见被搁置在院子里,特意敞开来的箱笼中,那无法忽略掉的珠光宝气时,就忍不住出声议论开来。

    “靠,这家伙前世拯救了多少人,才能在今世修得这样的福份啊!”

    “果然是财大气粗的勇诚候府,一介庶女,就有这么多的嫁妆,勾得我都心痒痒的。”

    “勇诚候府可是有十个姑娘,除开这一个,还剩下九个,无论如何,总能勾到一个吧?”

    “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听说,这位姑娘可是勇诚候府里最得老夫人欢心的,连长房那两位嫡女都要倒退一丈。所以,我估摸着,就算煞费苦心地娶了其它几位姑娘,对方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嫁妆!”

    “这样看来,这家伙还真会得偿所愿了啊!”

    “啧!换了我,肯定会许正室之位,而不是一个普通名份的小妾。”

    “说不准,这位姑娘根本就不稀罕什么正室之位呢?毕竟,这世间,总有那么些‘有情饮水饱’的人。”

    可惜,杜莜已被人搀扶到房间里了,并没有听到这些平日里和安王长子玩得极好的纨绔子弟们的议论,否则,只怕她会顺从心里的愤怒等情绪,而立刻坐着轿子回勇诚候府!

    只能说,早在李姨娘太过信任老夫人,而被老夫人想办法算计到了杜侍郎的床上后,杜莜就注定逃不了钱氏的算计!

    一夜欢愉。

    第二日,记起出府前,李姨娘醇醇交待的杜莜,一手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嫁妆清单,一手轻揉酸痛的腰身,满脸春情地由着两个丫头搀扶着,前往库房清点起自己的嫁妆来。

    而,第一个箱笼才打开,杜莜就立刻变了色。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这个箱子里装的应该是云锦和蜀锦,可,如今,它们全部变成了普通的绫罗绸缎!

    几位陪嫁嬷嬷和丫环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茫然。

    显然,在她们印像中,这个箱子里装的就应该是这些绫罗绸缎!

    杜莜猛地阖上眼,再用力地睁开,接着,以一种猛虎下山之势,迅速冲到箱子面前,半弯着腰,就将那些绫罗绸缎往外抛去。

    而,这时,几位陪嫁嬷嬷和丫环才发现不对之处。

    只因,于情于理,既然这个箱子里装的是普通的绫罗绸缎,那么,下方就绝不该出现普通平民百姓才穿的棉麻布衫!

    甚至,最下方,竟然还是摆得整整齐齐的青砖!

    杜莜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下,脚步踉跄着,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神情惊惶中透着浓浓的绝望,嘴里忍不住喃语道:“我的云锦和蜀锦呢?”

    几位陪嫁嬷嬷和丫环纷纷垂眸不语,唯有那同样惨白如纸的面容,和抖如筛糠的身体,以及紧紧地拽着手指的举动,才将她们内心的惶恐不安等情绪给出卖。(。)

第278章 来自钱氏的报复() 
时间悄悄地流逝。

    也许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抑或是三五个时辰?

    总之,在8月的盛夏,瘫软在地上,任由丝气慢慢地侵袭全身,到脸色白中带乌,嘴唇褪去最初的血色,变得青紫起来,就连指尖也泛上淡淡的乌紫之色后,杜莜脸上的迷茫才慢慢地褪去。

    杜莜的脖子,慢慢地转动着,目光在装满了库房的箱子上掠过,眼眸里突然浮现一抹亮光。

    紧接着,杜莜就像那疲惫无力的身子里,突然注入了无穷力量似的,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以一种常人绝对达不到的速度奔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几个箱子旁。

    这几个箱子里装的,正是诸如蜀锦,云锦和各类做工精巧的头面首饰,正是此次嫁妆中最最值钱的!

    都说“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杜莜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地体会到这句话的深意。

    只因,那个原本摆满了大量珍珠头面首饰,和少许宫廷御造的镶嵌着各类宝石的金银头面,竟然变成了候府里年节时用来赏赐下人的普通匠人制做的金银首饰,还是那种赏赐给普通丫环婆子的货色!

    那式样,那款式,要多粗俗就有多粗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当然,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毕竟,哪怕再难看的金银头面,关键时刻,也是可以救命的。

    而,又令杜莜气得眼前金星乱窜,身子摇摇欲坠的,却是这箱头面首饰,也仅仅只有上面那薄薄的一层是真的,下面也全部摆满了青砖!

    “啊”

    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首饰匣子,发现这其中,并没有自己临出嫁时,装了老夫人私下里送来的四万两压箱银票的普通匣子时,杜莜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这?

    这!

    几个跟着杜莜抵达库房的陪嫁嬷嬷和丫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齐齐傻眼了。

    幸而,关键时刻,有那么一个被李姨娘收买,特意安插到陪嫁人员中,以便到了安王府后能悉心服侍照顾好杜莜的婆子,当机立断,立刻吩咐道:“来人,将小姐搀扶回房间!”

    顿了顿,婆子又冷冷地看着屋内几人,道:“如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今日之事传扬开来,否则,只怕还等不到李姨娘的责罚,我们就会被老夫人亲自调教出来的大小姐给收拾了!”

    众人齐齐应了声,心里却叫苦不迭,平生头一次后悔起自己等人为何会在得知老夫人为杜莜挑选陪嫁时,或托关系,或送厚礼,只为了能跟着杜莜抵达安王府的决定来。

    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却是她们大多还有家人在候府,关键时刻,定能拯救她们脱离安王府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地方!

    婆子淡淡地瞥了眼众人,并未错过众人脸上的思索和犹疑,心思转了几转,很快就明白了众人心里的想法。

    而,这样的想法,其实,她也有。

    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于是,婆子看了眼库房里其它的箱子,猛地闭上眼睛,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下,从杜莜手里拽过锁匙,就掩上了厚重的木门。

    一行人离开后,就有几个隐于暗处的护卫,在一人用铁丝撬开锁后,就迅速窜进了库房,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屋内所有的箱子全部打开来,检查了个遍。

    很快,护卫们像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而,看他们离去的方向,正是安王长子的书房!

    于是,在诸多陪嫁丫环婆子们埋头苦思后路的时候,在杜莜尚且沉浸在昏迷中,久久未能醒转的时候,安王长子就已率先获知杜莜嫁妆被人动了手脚的事情。

    “呵!”安王长子冷笑一声,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还好,我这人向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然,今日,还不得出现那种‘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的情况!”

    这说的就是任凭杜莜如何地撒娇卖乖,装傻充愣,安王长子却依然一边对杜莜说着甜言蜜语,许着山盟海誓,一边咬紧了牙关,非得杜莜以普通的姨娘身份入安王府,待到安王长子被封为世子后,再上折请封杜莜为世子妃的决定。

    “如此瞧来,杜莜并不如她所说那般,深受候府一众人的重视!”安王长子阴恻恻地说道,即使自己在此事上并未吃亏,但,差点就被杜莜这么个养在深闺的姑娘给欺骗了的事实,依然令他横亘于怀,那样烦燥和郁闷的情绪,久久徘徊不去。

    “任何胆敢欺骗本公子的人,都该下地狱!”安王长子微微垂眸,转了下大拇指上那枚翠绿通透的板指,道:“传我的话,从明日起,杜莜居住的院子就封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

    倒底是勇诚候府的姑娘,谁敢肯定,杜莜和她的那帮陪嫁,在发现事有不妙的时候,不悄悄地遣人前往勇诚候府递讯?

    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一刻,安王长子依然不打算放弃,借助勇诚候府之势,而为自己谋得世子之位的决定。

    护卫们眼观鼻,鼻观心,仿若未曾瞧见安王长子这幅与众不同的阴冷邪魅,自私狠毒的模样似的。

    勇诚候府,文斓院

    “唉哟,小姑娘,你不知道,今日,安王府还真是大戏一出接一出啊!”话落,林太医就出现在了屋内。

    “哦?”杜芷萱心痒痒的,难得地羡慕起与自己签定了契约后,就能借助阿飘的身份到处乱窜的林太医和关将军来。

    想也知道,安王府这样一个遍布“真爱”的地方,那热闹,绝不少啊!

    “你那大姐,真可怜!”林太医喟然一叹,眼见杜芷萱神情不变,仿若那即将遭受到灭顶之灾的姑娘,并非自己一父同胞的亲姐似的,不由得翻了一个大白眼。

    “我说,你就不能露出一个同情和怜悯的神情,让我能继续接下来的讲述吗?”

    “不能。”杜芷萱诚实地摇头,难手,一脸为难地说道:“难不成,你愿意看见我成为一个是非黑白不分,仇将恩报的蠢货?”

    “更何况,‘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又怎敢肯定,说不准,我那大姐就是拥有将一切不利的困境,全部转化为对她有益的环境呢?”(。)

第279章 真正的物归原主() 
“呵呵!”

    林太医高冷地笑了两声,也懒得再继续与杜芷萱掰扯此事了,只是颇有意味地说道:“你那大姐,可是被钱氏和安王长子两人联手坑害了啊!”

    “什么?!”杜芷萱忍不住搓揉了下耳朵,虽,早在杜莜与安王长子于京郊桃林里相遇时,她曾就“巧遇事件”生出过诸多猜测,却也未料到,事实真相竟是这般地残忍!

    “早就告诉过你,那钱氏,远非你想像中的模样。”林太医轻抚衣袖,挑眉斜睨了杜芷萱一眼,“这世间,‘最毒妇人心’哪!”

    “我只是没料到,她会采用这样迂回的手段。”杜芷萱摊手,“毕竟,她向来都是一个谨小慎微的性子,这次,竟破天荒地在老夫人和李姨娘等人的眼皮子下,做出这等‘偷天换日’的举动!”

    “被逼急了呗!”林太医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聪慧冷静,遇事理智的人,在数十年如一日地面对老夫人和李姨娘的算计挑衅时,还得应对突然性情大变的杜芷萱这样一个继女时不时找岔的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又如何不令钱氏在烦闷之下,头脑一晕地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杜芷萱点点头,难掩遗憾地说道:“可惜,她的运气太好了,不然,还能看见一出热闹的大戏呢!”

    “你就知足吧!”林太医撇撇嘴,“真闹开来,你那大姐出嫁是,就会搬家大半个候府!到时候,这些物品就不知会落入谁的腰包,又肥了谁了!”

    “你是说?”杜芷萱眨眨眼,心里浮现出一个看似荒谬大胆,却是唯一能解释眼下林太医这般模样的猜测来,“钱氏和安王长子私下里已联盟?”

    林太医点点头,在杜芷萱身旁落坐后,就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今日在安王府的所见所闻,统统都讲述了出来。

    “怨不得”杜芷萱恍然大悟,道:“这些年,有意无意地约束着候府姑娘,不令候府姑娘出府赴宴,从而结识更多家世地位相当好友的钱氏,竟破天荒地跟老夫人提及阖府姑娘前往京郊庄子踏青的请求!”

    “林太医,你说,要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老夫人和李姨娘呢?”杜芷萱沉吟片刻,又摇头道:“罢了,再过不久,就是我的及笄礼了。”

    “虽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候府根本就不打算大办,我却也不能将彻底不办及笄礼的理由送上门!”

    林太医惊诧地看着杜芷萱:“你真得打算顺其自然?”

    “当然!”杜芷萱轻笑一声,并不意外到目前,林太医依然持怀疑的态度。

    谁让一众土生土长的姑娘特别看重“及笄礼”呢?

    而,对于杜芷萱这个来自于科技知识爆炸年代,因日复一日繁忙,连年节都精简了许多的姑娘来说,这所谓代表着进入世家贵族圈子里的及笄礼是否繁华和盛大,是否会令人津津乐道,还真不被她放在心上。

    毕竟,这世间,多的是及笄礼中出尽了风头,却最终落得个“红颜薄命”评语的姑娘。

    “将军府真同意了你的请求?”以安平郡主等人待杜芷萱的疼宠,竟没在收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勇诚候府找老夫人等人算账不说,还轻易就被杜芷萱遣人送去的书信给安抚了,这,也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若非亲眼目睹了将军府一众人待杜芷萱的那种发自肺腑的真情,林太医还真难免怀疑将军府对杜芷萱的疼爱,不过是世家贵族之间流于表面的一种不得为之的举动。

    “不同意,又能如何呢?”杜芷萱叹了口气,说到底,只要她一日姓杜,一日是勇诚候府的姑娘,那么,这种关系到及笄礼的大事,老夫人等人就能找出无数种理由,明目张胆地拒绝将军府的插手。

    “这倒也是。”林太医摇了摇头,也不由得想起安平郡主等人提及的要在将军府,为杜芷萱办及笄礼的话语来,“你外婆待你确实很好。”

    “那是!”杜芷萱微抬下巴,若非如此,她又岂会将安平郡主等人,当成自己在这个时代里真正的长辈来尊敬和孝顺呢?

    “对了”杜芷萱轻拍自己额头,“瞧我这记性!”

    接着,杜芷萱取出一叠“五鬼搬家符”和“点石成金符”,交到林太医手上,给了林太医一个“你懂的”眼神。

    林太医嘴角抽了抽:“今晚就动手?”

    “嗯。”杜芷萱重重地点头,“宜早不宜迟。”

    “好。”林太医接过符隶,和关将军对望一眼,率领着众多鬼鬼悄然离开。

    突然变得空旷起来的屋子,令杜芷萱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来。

    想来,很快,鬼鬼们就会将这些东西又搬到京郊庄子里,和候府其它人从钱涵梦那儿贪昧下来的嫁妆放在一起。

    这,才是真正的“物归原主”啊!

    如此,也不枉她特意等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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