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凑在余淼淼耳边往她耳朵里吹起,说:“好小一只,挠人都不疼。”余淼淼觉得耳朵实在是痒的不行,缩了缩脖子。
他似乎很不喜欢她躲避的动作,稍用力点力咬了一口余淼淼的耳垂,说:“你好小,先放过你了。”
你也知道我小!余淼淼心里已经骂了这个死变态无数遍,对一个小姑娘也下得去手,简直禽兽!长得好看也是变态!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木雕我就拿走了,这个给你算是交换。”说着他抱着余淼淼从树上飘下来,趁着余淼淼发愣的时候不轻不重地咬了她还没褪去的婴儿肥一口,又说:“好好长大。”
余淼淼吃痛,想要吼他:“关你屁事。”还没说出口,那人就不见了。余淼淼气得跺脚,脚都跺麻了才作罢。
她恨恨地看了半晌那人离开的方向,心想:下次再让我遇见你,非要了你的狗命不可!顺了顺气,余淼淼转身去打水洗脸洗手。
被那个变态碰过的地方都要洗!干!净!
她自己没发现,遇到那个“变态”的时候,她整个人的警惕心都被狗吃了。
大半夜遇上这么个变态,还被抢了木雕,余淼淼心情不能再糟了,她懒得收拾那一地的木屑,只把刻刀收好就回屋睡去了。
临睡着前她才想起来,那人走之前塞了个什么东西进她外衣的口袋里。她磨了磨牙齿,摸黑爬起来摸出那个东西。
她夜视能力不错,看到那个东西心跳漏了一拍。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也不管什么外套不外套了,余淼淼一下跳下床,把脚丫子塞进鞋子里,急吼吼地点亮了煤油灯,借着灯光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金子!金元宝!一大锭金元宝!
手里捧着的金元宝反射出金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了她的眼!她是在做梦吧!
余淼淼张嘴咬了一口这个可爱的金元宝,是真的!
她差点就欢喜地跳了起来,眯着眼睛想:要不,就原谅他抢木雕的事情了?下次见他打断腿之后再给他接上?
某“变态”:我可真谢谢您了。
仁慈宽容的余淼淼决心免了那变态的死罪,但活罪难逃,下次见他打断他一条腿好了。
小心翼翼地把金元宝藏在枕头底下,余淼淼爬上床去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金钱的力量,这一夜她睡得极香甜,连第二天一早程娇娘这个新嫁娘都起床了,她还在床上流哈喇子。
***
徐冉是全家起得最早的人,他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地上的木屑,心道:昨晚小芷儿又来玩木头了?那她有没有听到他们房里的动静?
他做贼似的看了一眼余淼淼的房间,又飞快地收回视线,心想:应该没有,小孩子耳朵哪有那么灵。
余淼淼:不好意思,我还真听见了,而且就是因为这个睡不着的。
徐冉提起扫帚打算把木屑给扫了,意外的发现木屑里有一块反光的“小石头”,他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仔细一看,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哪儿是什么石头,明明就是金子!
“小芷儿!”他的一声大吼,余淼淼从睡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又跳下床,扒着窗框问:“怎么了?”
徐冉颠儿颠儿地捧着那块拇指大小的金子凑到窗边,说:“这哪儿来的?”
余淼淼一头雾水,看到那块金子脑子的瞬间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没好气儿的说:“昨天有个变态抢走了我的木雕,说是拿这个赔我!”
在余淼淼心里,昨晚的那人被打上了“一个有钱长得又好看的变态”这样的标签。
她没和徐冉说实话,因为她不想再提昨晚被非礼的事了。
一听余淼淼说昨晚有变态,徐冉突然紧张起来,追问余淼淼那变态还做了什么。余淼淼说没了,他却不信,狐疑地看余淼淼,看得她都要心虚了,才去找程娇娘。
徐冉:“孩儿她娘,我想教咱闺女功夫。”这世道坏人太多了。
程娇娘:“什么?我没听清。”
徐冉:“我说今儿天气可真好。”
太平历十九年,三月十七,天气阴。
第85章 傅白芷9——太子(求收藏,求推荐票,求订阅)()
“老爷,老爷不好了!”王二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进书房。
书房里的老爷看到他从门口滚进来,不禁皱了眉,吼道:“老子好着呢!”
“哎,不是。老爷不是您不好了,是小姐,小姐她,她,她……”王二磕磕巴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家老爷按了按眉心,心累地问:“说吧,她又和哪家的小子打架了。”他错了,当初就不该让女儿学武,不仅挨了媳妇儿的骂,还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这倒没有。”
哦,那应该惹出的乱子不大。
“不过,小姐她被太子殿下抓住了。”王二跪在地上,哭得像被抓的是他一样。
老爷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吼了一声:“徐白芷!”
“阿嚏!”余淼淼打了一个喷嚏。谁?谁在骂我?
没错这位老爷就是当年的徐冉,四年前余淼淼借菩萨的名义告诉徐冉去西北参军会有光明的前程,为了妻儿能过上好日子,徐冉毅然决定去西北挣个好前程。
加上他身边有余淼淼这个半吊子的“先知”,这辈子的官升得比上辈子可容易多了,现在已经是从三品的官儿了,再攒一笔军功,往上再升一升也不难。
当年徐冉和程娇娘成亲后,傅白芷就随徐冉姓徐了,现在该叫她徐白芷才对。余淼淼知道徐冉有一身好功夫,比她在现代学的那些要高深得多,于是缠着他要学。
徐冉本来就想教她,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达成了共识,一起瞒着程娇娘。但是学武不可避免受伤,没过多久,这俩人还是暴露了。余淼淼被关在自己房里绣了半个月花,徐冉则是半个月不准上床睡觉。
看得到吃不到,徐冉难受得快疯了,却不得不屈服与老婆的“旨意”,委委屈屈地打了半个月地铺。好不容易解除禁令了,程娇娘怀孕了,这下徐冉高兴得找不到北,全然忘了这意味着他又得吃几个月的“素”了。
几个月后,程娇娘生了一个男孩儿,每天折腾这一团小娃娃,就没精力再去盯着余淼淼,余淼淼就跟脱了缰的疯马似的,这一跑就收不回来了。
每每想到那段日子,程娇娘就悔啊,好好的女儿,就……唉,不说也罢。
***
徐冉被胆大包天的余淼淼气得头顶冒烟,但又不能真的怎么着她,女儿毕竟是女儿,打在女儿身,疼在老爹心啊。
他狠狠地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王二,咬牙切齿地说:“给老子把事情说清楚了,带路!”
王二来不及擦干净鼻涕眼泪就连滚带爬地出了书房,带着徐冉往“案发现场”走去。
据王二所说事情是这样的:今儿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小姐徐白芷带着两个丫鬟和几个小厮去郊外打猎了。小姐正在捉一头鹿的时候撞见了独自在树林里散步的太子殿下,当时小姐大喊了一声“是你!”就往太子殿下冲了过去。
一边冲还一边说:“我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王二说到这里顿了顿,偷偷瞟了一眼他家老爷,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又接着说:“然后,小的看情况不对,就回来找您了啊,老爷。”说着就要跪在地上去抱徐冉的大腿,却被徐冉嫌弃地踹了一脚,神色戚戚地闭嘴领徐冉往那个树林走去。
说起来王二认出太子殿下也是个意外,太子殿下昨日来的他们天阳关,那时他有幸在城外迎接太子殿下,看了太子一眼。而余淼淼就比较悲催,昨日她出城去庄子上找赵家的少爷打架去了,不知道太子长的什么样子。
似乎太子早有预料徐冉会来把他家的大麻烦给领回去,派了人在树林外面等他们。有了太子的侍卫领路,徐冉就把王二丢在了树林外面,这家伙太上不得台面,还是不带去惹太子心烦了。
越往里走,徐冉就越心慌,他真怕保不住余淼淼。这死丫头怎么叫嚣着打断太子的腿?太子不打断她的腿就不错了!
万一太子真要打断她的腿可怎么办?要不替她受了?
徐冉越想就越觉得应该把余淼淼抓回家关起来绣花,她娘说得对,女孩子家家的打什么猎,绣好花才是正经事儿,瞧瞧她那鸳鸯绣得比野鸭还丑的绣工,这得陪多少嫁妆才嫁得出去了,愁死个人了!
不对,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把女儿从太子手下救回来。
***
俗话说皇上不急太监急,徐冉明显是那个“太监”,而余淼淼就是皇帝了。
她还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太子,正凶狠地瞪着他:“仗着长得比我高,功夫比我好,欺负我是吧!变态!禽兽!”
咱们的太子殿下唇角微微翘起,没有半点被骂的自觉,甚至像是在听赞美。
等到余淼淼骂得词穷了,他才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快过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好好的长大。”
变态就是变态,说话都透着猥琐的气息。
“哼!”余淼淼不仅没靠近他,反而离得更远了。
太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袖口里拿出了从余淼淼那儿抢来的木雕,似笑非笑地问她:“相好的?”
“关你什么事。”那个木雕刻的庾朗,大概算?
“那这个呢?”他变戏法儿似的又摸出了一个木雕,余淼淼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香囊,蓝泽源模样的木雕分明还在。
那他怎么会有蓝泽源模样的木雕呢?余淼淼突然脑子里乱得像浆糊一样,她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闵秋,顾宛,霍如雨,还有……傅白芷,到底哪一个是你?或者,都不是。”太子偏着头问,笑得像只狐狸。
“你,你,你……”余淼淼指着他你了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来。
这时候徐冉来了,他看到了什么?他家丫头竟然用手指指着太子!这可是大不敬,完了,完了。
他当即大喝一声:“徐白芷,向太子道歉!”
太子?虾米?谁?哪位?
被徐冉喊得有点懵,余淼淼目光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似的,移向了某人。
他?这个有钱又长得好看,还知道得有点多的变态?
呵,见鬼了。
第86章 傅白芷10——蓝蓝?(求收藏,求推荐票,求订阅)()
余淼淼很早之前就知道原世界里本该二十一岁早逝的太子,如今依旧生龙活虎的,她还以为太子有什么奇遇,比如说重生什么的,打算有机会去探个究竟。没想到的是这个长得好看的变态就是传说中的太子殿下——容慕柏。
这不怪余淼淼没认出来,毕竟傅白芷活着接触到外界的时候容慕柏已经去世了,她也不知道容慕柏长的什么样子,余淼淼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臣见过太子殿下。”徐冉对容慕柏行了一个礼,看起来倒是恭恭敬敬的,实际上眼睛不停瞟向余淼淼,给她使眼色,让她老实地给容慕柏道歉。
咋了?抽筋?余淼淼假装自己看不懂的样子。
“不必多礼。”容慕柏上前托了托他的手臂,徐冉顺势直起了腰。
容慕柏笑得一脸温和,说:“孤和令爱只是在闹着玩,不妨事的,将军莫要责怪她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徐冉和其他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殿下,她说要打断您的腿诶!这您都不介意的吗!
爷乐意给她打断,咋了,你有意见?她打断了左腿,还想打右腿,爷都会毫不犹豫伸到她面前,爷还怕累着她呢。
您开心就好。
容慕柏的侍卫们低着头数蚂蚁,默默不说话。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徐冉见好就收,上赶着送自个儿女儿给别人惩罚,这破事儿他做不出来。
徐冉赔着笑说:“那臣改日备上酒席给殿下赔罪,日后殿下若有需要,臣能做到,绝不推辞。”
这话说得很聪明,什么做得到,什么做不到,不都是他说了算吗?
容慕柏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徐冉心里打起鼓来。
“不必改日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孤就叨扰一番。”说着容慕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余淼淼,“恰巧,刚刚孤与令爱相谈甚欢,令爱对自己的厨艺颇为自得,说得孤都心神向往了。”
我没有!你胡说!别瞎说啊!
余淼淼心里的小人在狂吼,这个人怎么总是胡说八道啊。
徐冉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余淼淼。他们真的相谈甚欢?连厨艺这事儿都和人家说了。
余淼淼刚想要辩解,容慕柏朝她笑,余淼淼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要是敢说让我不高兴的事儿,就不要怪我话多了。
害怕引起爹娘怒火的余淼淼认怂,回瞪了容慕柏一眼: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
容慕柏回以微微一笑:来呀,别怂,正面上。
徐冉不懂这两人笑来笑去是个啥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是,只是恐怕要委屈殿下了,小女的厨艺,着实,着实上不得台面。”徐冉一副汗颜的神情,装得倒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但他心里想的是,降低期待感,好让容慕柏有个心理准备,万一不合他意,想来容慕柏也不好责怪。
说罢,徐冉充当领路的走在容慕柏身后半步的位置,余淼淼则是一脸乖巧地跟在容慕柏身后。
容慕柏还想逗逗余淼淼,但是当着别人老爹的面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也就只能想想。
走在后面的余淼淼觉得憋屈得紧,嘴巴撅的老高,容慕柏看了她的样子抿着嘴巴笑起来,不过他没回头,怕让余淼淼看见了她会炸毛。
走出林子,徐冉就看见王二茫然地坐在原地。
听到脚步声王二缓缓抬头,一眼就看见了容慕柏身边的徐冉。顿时眼泪汪汪地扑到他脚下,哭喊着:“老爷,小人以为您不要小人了。”
说完他才看见了一旁的容慕柏,愣了一下喊到:“参参参参见太子殿下。草草草草民……”
没等他说完容慕柏就微微点头,道:“嗯。”
徐冉因为这个丢人的奴仆,感到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头,询问容慕柏:“殿下,派这小厮回府去吩咐一声,好让府里准备食材,您看如何?”
容慕柏无可无不可:“都可。”
“那殿下有想要吃的食物吗?”
听到这话,容慕柏看了一眼余淼淼,说:“照着令爱的喜好备食材吧,恰巧她爱吃的,孤也喜欢。”
徐冉连声应是,心里却想这傻闺女儿都和殿下说了啥?怎么感觉底都被人探透了。
他面上不显,只是赶紧打发了王二回府。
“是是是,老爷,小的告退。”王二打心底畏惧自带上位者气场的容慕柏,滚得那叫一个赶紧利落。
人在林中走,锅从天上来。
余淼淼还不知道徐冉给她扣了个小傻子的锅,这会儿正盘算着怎么弄清楚容慕柏的身份来着。
他怎么知道庾朗和蓝泽源的?难道……
想到这里余淼淼猛地抬头,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蓝蓝?”
“嗯?”容慕柏回头,他不知道余淼淼怎么突然叫他。
听到那一声理所应当的应答,余淼淼怔住了,她突然有点想哭。
“殿下?”徐冉没听到余淼淼的话,疑惑容慕柏为什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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