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母一下子止住了哭声。
吴家几位直勾勾的盯着小仙姑,是啊,他们怎么忘记问如何避凶了呢?
“解是有解,就得问小朋友的父母有没诚意。”
“有有,请说!”秀婶答得飞快。
“对对,只要保我孙子平安,怎样都可以!”吴父语气坚决,孙子重要,其他的都是身外物。
“方法有两,一个请位贵人,再做法事请个保护神,两位贵人一阳一阴,可护小孩有惊无险;二,做场法事请两位保护神,要天上一位,地上一位,借助天神地灵之威庇护小孩,也能逢凶化吉。”
命书常说“有贵人相助”,贵人即是能帮助自己逢凶化吉的人,并不以的身份地位富贱而论。
“具体怎么说?”秀婶打破沙锅问到底,实质问的当然是费用与需要道具之类的。
“请贵人的话,你们眼前就有一位,这位是阳人贵人,再做场法事请位阴贵人……”
“谁?”
吴家五人,秀婶,项青悠齐齐惊问。
“呶,就是她!”曲七月伸指一指,指住好基友:“这位本年双星照命,运势兴旺,你们能不能请得到她,得问她的意思。”
“啊?!”项青悠险些摔下板凳,好不容易坐稳,不禁抹了把汗,死党哟,玩笑可不能乱开啊,她要是有吉星照命,爷爷哪会阻止她读大学?哪会如此不顺?
项大小姐很郁闷,却又不能揭基友的底,心里那叫个憋屈。
“嘿嘿,小项啊,咱们打个商量,你别先拒绝,咱再问问七月具体怎么说,如果让你为难你再拒绝不迟啊。”
“小仙姑,要怎么做?”吴母急得直搓手,也忘记流眼泪了。
“请这位阳贵人很简单,请她住你们家,小毛孩沾沾的她的人气阳气增强气运,以防招小人,再包九千六的红包做法请阴贵人,阴贵人在暗里庇护,杜绝脏东西接近,借助贵人之庇护可保有惊无险,等熬过今年农历十月便平安无事,这份合约也到期;第二个方法请两位保护神,你们准备三万九千六十六的红包,做法事所需之物主家自备。”
啧啧!
项青悠听得连连咂舌,我的乖乖,七月张口三万九,不得了了不得,狮子大开口啊!
“小项妹子,咱们打个商量……”
“小项……”
秀婶吴家老少立马对某位好运的贵人展开攻势,贵人就在眼前,机会就在眼前哪,一家老少几乎使出十二分的解数连说带央求,巴巴的求她在家里住下。
这不关钱的问题,吴家在沪市混了这么久,能买得起房买得起车,十来万是小意思,主要是人的问题,阴阳有别,请位活人总比请神好。
“这个,我考虑考虑,明天或后天给你们答复。”
项大小姐满头是汗,实在没办法了才给个回复。
“好好好!”
吴母几个生怕太急吓跑贵人,赶紧儿的应了。
吴家只有三室居,最后安排为吴栋和吴父带着小毛孩睡,贺小珍和大姑姐、秀婶、吴母四人挤一间,请两位小女生住客房,也是孩子的卧室。
贺小珍和小吴、秀婶三人算是亲戚,也不见外,四人干脆在地上铺席子躺着睡。
“唉,姐,这位小仙姑在家是不是也这么厉害?都不问人八字的?”贺小珍心还没定呢。
“七月十岁开始问神,一天问三,过三不问,规矩颇多,可十里八村人人都想找她,她最擅长相,相一相即知谁家事情轻重,百相百准,至今还从没人说她不灵,我也是好话说了一罗筐她才肯接这单,价格问题我告诉过你,她说出省价格翻十倍以上,我看刚才要价一点也不贵,在我们那边给小毛孩做法事比给大人的要贵,前两年七月给一位半死不活的小毛孩请保护神收了一万二,那个孩子险了几次总算平安度过七岁,去年人家还特意去谢了曲家。”
谁家孩子不是珍宝?拼死拼活的赚钱还不是为孩子?几万块买个平安无事那已经是相当划算的事儿了。
贺小珍和小吴也深以为然,并不觉得是在漫天要价,只是好奇小仙姑的能力。
她们仨在谈论曲小巫女,另一边,曲七月和项青悠也终于爬上床,安心补眠。
睡了一会,项大小姐捅捅好基友的胳膊:“诶,七月,你没骗人吧?就我这运气还双星高照?我要是有那么好的运气哪用得着离家出走?”
“我骗你干么?你今年两吉星照命,运势强旺,若是男人必定青云直上,求官得官求财得财,功名才显,所求如愿,可惜有颗吉星宜男不宜女,你是姑娘少不得有波折,如果能分点好运给别人,对你有益无害。”
死党本年文曲值年,另有一颗吉星为铺,双吉星同照,势强气强,奈何她八字偏轻,承受不住太强的好运,反而造成坎坷;吴家一家老少当年无吉星值年,正好两两互补,如此,吴家好,死党也好,这是双赢局面。
“哦,我明白了。”
第二十一章 非辞不可()
翌日。
天蒙蒙亮时,曲七月便醒了。
项大小姐还睡得香香的,她这些天自离家出走之后天天睡不稳,昨天大约有了好基友陪伴心里踏实些,睡得很沉。
“姐姐!”
挂墙上的两小朋友见到主人醒来,甩墙而飞,扑到床头,一左一右抱着主人大腿撒娇。
“昨夜玩得开心不?有没找到有趣的事,有没交到新基友?”两小式神昨晚外出到快天亮才归,估计找到好玩的了。
“开心。”
金童笑咪咪的:“我们发现件有趣的事哦,有个人中了血术咒,魂魄夜离晨归,姐姐乃守正僻邪之巫女,要不要管管呀?”
血术咒,巫术诅咒术之一,属中级术法。
“人家又没求我,关我毛事?我可不白干活。”曲七月眸子一闪,很快又暗淡,哼哼,上次捡个大叔白搭进她一千多块大洋,现在坚决不管闲事,没钱免谈!
两小童嗤之以鼻,姐姐这是死鸭子嘴硬,没见着人而已,等见着受害者一定会把那些钱啊坚持啊全丢去脑后,二话不说就救人。
待项大小姐醒来,一起起床,吃早点。
秀婶因吴家小毛孩的贵人问题没解决,原本准备当日回去的行程也延后,项青悠跟着曲七月去吴栋的公司。
吴栋就职的是一家上市大公司,办公楼大厦高达四十六层。
七点四十分,三人到达大厦。
曲七月摘掉眼镜,观望大楼。
沪城七点多钟的太阳已高挂天空,光辉洒落,温热中带有一分清凉,清晨的阳光最是纯净,拔地而起的大厦却好似蒙上了一层黑雾,朦胧不清。
黑雾不是雾霾,是晦气。
唉—
曲七月摇头微叹,公司被晦气笼罩,工作还能顺利么?
吴栋领着两人进大厦,乘电梯上楼,他在公司任策划部经理,领两个人出入公司根本不是问题,保安在门口还问了声“吴经理早!”
电梯到达楼层,三人慢慢踱去办室。
他们还没走出多远,总经理以上级别人物专用电梯也在该层停下,走出两位英俊挺拔的青年,两人皆有黑眼圈,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
“少董,怎么了?”樊助理看到少董事站住,惊讶的抬眸,便见不远处有一男二女三个背影,那三人边走边观望。
严煜看着一男二女的背影,沉吟一下吐出长长的叹息:“本公司的员工如此勤劳,竟然还出现危急,真没天理。”
樊助理有些搞不清少董究竟是煲是贬,说是煲扬员工勤劳吧,似乎又不像,说是贬也不像,更多的倒像是在自嘲。
或许真是自嘲吧。
他觉得可能是那样,大老板老董事长最近流连国外,对公司鲜少过问,少董年纪青青还没进公司却不得不挑起重担,代父分忧。
严煜确实是自嘲,公司运行一向顺利,业绩蒸蒸日上,然而这半年来屡屡败于对手之手,表面看来风光仍旧,实则危在旦夕。
看着一男二女进了一间办公室,他朝父亲的助理使了个眼色,樊助理再次惊讶了一把,少董让他去监听?有没搞错?
“少董,你的意思是怀疑泄秘?”
樊助理话一出口又想自打巴掌,谁会笨到将人光明正大的带来办公室来窃取秘密?果然是最近太紧张所以脑子不好使了。
悄悄瞥一眼见少董眉心微皱,也不敢再多问,立即照办。
吴栋领着两小姑娘进办倒室,心里七上八下没个底,小仙姑自踏进公司便没有吱声,感觉没好事儿。
项青悠很安分,不说不问。
办公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和装饰,整洁整齐是唯一的亮点。
曲七月摘下眼镜,没有阴污之物,也没有不该出现的阴魂幽灵,墙上浮出一层淡淡的黑气,如烟似雾。
“曲小妹子,有没不妥?”
本着保密原则,私下里吴家叫曲七月小仙姑,在外面则叫她小曲或曲小妹。
“吴大哥,问题不出在这里,也不在于你本身,是你老板的问题,我给你个忠告,尽快辞职,别寻东家。”
曲七月也知他问的是办公室的风水有没问题,办公室的物品虽有些不妥,不过并不足以影响气运,真正的原因在于公司老板晦运纠身,严重影响了他的公司,员工们哪怕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非辞不可吗?”
“嗯,非辞不可。这家公司照现在的形势发展撑不过一年会倒闭,你尽量在三个月内辞职,在这里呆久了对你不利,你要是沾上晦气霉运,哪怕有吉星坐镇你们家也化解不了。”
好似被人冬天泼了一盆凉水,吴栋一下子被泼得透心凉,人也蔫蔫的:“没有办法逆转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公司呆了五六年,对公司也是有感情的,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位置,却忽然要放弃,怎舍得?
“你老板的气运影响着他的事业,你的气运影响不到公司,公司气运可以影响到你,你扭转不了你老板的气运。现在这样子哪怕你老板求到我这里,砸下百万作报酬我也不肯接,再过一个月给五百万我也不会看一眼,再过三个月千万报酬也不干。你是走是留取决于你自己,我给的只是建议。好啦,辛苦送我们出去吧。”
项青悠和吴栋听得心脏一抖一抖的乱颤。
跟着主人的两小式神嘴角抽了又抽,姐姐你个财迷说谎不打草稿,真有人砸下千万请你,你受得住诱惑才怪!
吴栋呆了呆,送两人出去,才拉开门,见到一个人走进策划部,他也没在意,送人下楼。
樊助理在策划部避了避,见三人乘电梯下楼去了赶紧钻出来,急急坐专梯上楼,风风火火的跑进董事长办公室。
在电脑前埋头苦干的严煜,抬头望一眼,静待结果。
樊助理立即凑前,将手机录音打开,里面传来低低的对话,严煜的俊脸浮出恼意:“危言耸听,无稽之谈!”
什么气运运气,什么风水学,什么算命全是骗人的,人的命运掌握在自手,若不努力,坐着会有财富送上门吗?
第二十二章 街头偶遇()
曲七月、项青悠马不停蹄的离开大厦去逛街,以熟悉沪市环境,顺便侦察一下看看有无合适的地方招短工临工。
走出很远,项青悠碰碰基友胳膊:“七月,那里真有问题?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切,你能感觉到异样的话我还怎么混?
翻个白眼,曲七月鄙视了死党一把:“你能感觉出来才怪。以后尽最离这里远些,哪怕有招临工工资再高也别趟浑水。”
“嗯嗯。”项青悠频频点头,听小巫婆的准没错。
沪市繁华,交通发达,街道纵横交错,很容易转晕,曲七月和项青悠为了不至于迷路还特意买了张地图,有时看手机地图有时看纸地图,或坐公交车,或步行,一路奔向目标地-国际金融大学。
今天,她们最主要行程即是找到心目中的那所大学,熟悉周边环境,然后再做打算。
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城市大了什么事儿都有,像沪市这么大的城市,又是屈指可数的最繁荣的海滨经济大城,自然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儿人撞车或车撞人,那儿打架吵嘴或争论不体,又或新公司或铺面开张,或倒闭等等都是家常便饭,哪怕听着救护车、警车呼啸而过,只要不在现场,别人也不会瞎紧张。
晴日下的大道上车来车往,络绎不绝,一辆警车尖啸着由远而近,道路上的车辆听到警笛也纷纷向两边避让。
与其等警车广播呼喊再让路,还不知主动点。
警车在留出来的车道急驰,车内仅只三人,一个武警服司机,后座一个穿军装的青年,另一个浅灰色衬衣配西裤,一张脸棱角分明,如鬼斧神工雕画而成。
车内的气压很低。
军服青年低声汇报,面容冷硬的男人并无半点情绪,等人换气的功夫冷梆梆的问出一句:“不知匪徒人数?”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司机一个吃吓,差点握不住方向盘,脚一抽,险些拿油门当刹车踩。
这位首长气场太大,他吃不住啊。
身为警卫的狄朝海,面上表情纹丝未动,内心忍不住为某些人掬了把同情的泪,那些家伙办事效率太差,事后跑不了要被首长训一顿。
“是!”他心里诽谤着,嘴上一点也不落后,立即响亮回应:“事发时正值刚上班不久,金店内客人比较少,逃出来的目击者称看到了四个恐怖分子,实际还不清楚,门窗被匪徒封死,目前无法窥见内部情况。”
“挟持多少人质?”
“尚不清楚,确定有八位营业员,顾客人数不确定,听哭声其中有小孩,一个人质已遇害。目测持有ak47和56式武器,火力很强。”
男人点点头,目光望向车窗外。
没了说话声,气压更低,压抑得让人几乎不敢呼息。
警车驰过,街边人与景皆如过眼云烟。
看着车窗外的男人,眸子微凛:“减速!”
冷凝简短的两个字,带着凛然正气,有着无人可抗拒的魔力,武警司机吓得浑身僵硬,悄不自禁的踩上刹车,车轮划出刺耳的声响。
后面的两男人竟没被抛起,稳如泰山。
司机僵了一下,不敢回看也不敢看后视镜,赶紧又启动,也不敢开太快。
“往前二十米,靠边,停车。”
男人冷冰冰的嗓音再响起。
噫?
狄朝海心中划过诧异,这个时候首长下令停车,太不可思议了。
司机不敢质疑,盯着表,到指定的距离靠边,停车,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关警笛。
“朝海,下车,有任务。”
简洁的话语,不容质疑。
男人开门下车,一气呵成,行动快速,但,哪怕是开车门的一个很随意的动作都透着令人窒息的从容与优雅。
狄朝海几乎是飞一般的下车,快速闪到首长身边听候命令,两人指指点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男人退到一边借车子掩住身形。
啥?
接到命令的狄大警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首长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抬头观望几眼,果断的执行命令去了。
警车司机借着侧边的后视观察,发现那位首长大人的警卫走上盲道,走向两位扎着马尾的小女生,那两人一个穿遮住膝盖的碎花连衣裙,一个白衬衣七分裤,面容清秀,朝气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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