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山似未感觉般稳如泰山,眉目无异色:“秦道友家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和数世繁荣,报以陈家何李?”
“国师之位或位及宰相,如何?”秦孝夏悄无声息的敛去气势。
“陈道友,此事容我琢磨一二。”陈寿山并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即回绝,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岔开话题不谈。
秦孝夏也没有追问,两人谈经论道,相谈甚欢,论至近中午,送客人先去客院修整。
陈泰山安排管家亲自送秦老祖宗去客院,回头扶老祖宗去后院,途中几次欲言又止。
“泰山,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周围并无多余的耳朵。”秦寿山将孙辈的表情收之于眼底,并不介意他的犹豫不决。
“老祖宗,陈家百年内真无大富贵?”陈泰山对秦老祖宗的话耿耿于怀,他看不到未来,然,陈家目前已有直系位及市级,离省级只差一步之遥,而且,上次之法事虽然不曾扳倒最大的绊脚石,因他补救及时,改迁了一位祖坟入风水佳地,只要再努力一些,陈家后辈着紫袍也不是梦想,怎么能说陈家百年之无富贵?
“无。”陈寿山给了明确的答案:“以陈家气运而论,子孙位及如今的地位已是顶点,自古以来盛极必衰,再后面后辈们从政官职比现在只会更低不会更高。”
陈泰山的脸色极为不好,如此说来,他之前的一切岂不是白忙一场?他心里也极为不甘,尤其阻止陈家青云梦的还是同出巫族的人,若陈家不能压过那个人,他余生都不会得开心颜。
陈寿山没有再解释,从容去内院。
秦孝夏在陈家住了下来,一住就住了两天,第三天,秦老祖宗告辞,陈老祖宗送他出陈家,分别时两人会心一笑,就此别过。
日子一晃就到了四月底的最后一个周末,然,燕大并没有放假,四月末的最后一个周末是27、28号,29、30号分别是周一周二,周三是五一,2号3号为周四周五,国家统一调休,将27、28与29、30对换,2号3号与周六周日的4号5号对调,4号正常上班,统共七天长假。
五一长假也让人非常期待。
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周日最后一课上完,全员解放。
曲小巫女和同学们一样,兴奋的往楼下跑,国防生们要去野外训,她不用去哇,有时有特权也是件相当愉快的事。
可惜,好景不长,她的好心情维持到下楼后看见医生那辆骚包的红色玛莎拉蒂和倚车而站的骚包大叔就化为灰尘烟消云散,不用想,医生大叔跑来找她不是拐他陪同去看训练就是拐她出任务。
以她的经验,大叔来接她还有可能只是想拐她回军区大院,如今大叔不在燕京,医生却跑来了,准没好事儿。
深谙医生大叔和老男朋友大叔行事习惯的曲七月,那美好的心情一秒晴转多云,很想扭身就跑。
然,医生可没给她机会,风华万千的扬起了笑容:“小闺女,晚好哟。”
“……”曲七月朝天翻白眼,心里腹诽:看见你能好才有鬼!
心里不爽,耷拉着脑袋挪过去,钻进车子里,等医生大叔坐进驾驶室,在冷着脸问:“赫大叔,坦白从宽,说吧,你们又遇到了啥难题跑来求救?”
医生才坐上驾驶室,听到那酸溜溜的语气,一张俊脸爬上无奈:“小闺女,你咋能这么看咱们呢,咱来接小闺女就不能是我们想念小闺女,想接小闺女回去吃饭么?”
“你们要是真想接我回家吃饭,兰妈妈会打电话给我的。”哼,甭以为她不知道他们的行事作风,吃饭什么的,兰妈妈会打个电话,兰妈妈没打电话,只能是公事需要。
医生摸摸鼻子,讪笑:“小闺女,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小榕媳妇想念小闺女,让我护送小闺女去他那里玩耍。”
“大叔在哪?”哼哼,若真没事,小巫女敢摘下脑袋送他们当球踢。
“金陵市。”
听到医生大叔嘴里轻飘飘吐出的一个地名,曲七月一把抱住头,嘤嘤,该来的总会来,逃都逃不掉啊!
“小闺女,咋了?”小家伙猛的地抱头,把医生给吓坏了,以为小丫头突发疾病什么的,从驾驶室哧溜一下爬到后面,将小闺女搂在怀里,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帮她诊脉。
小姑娘心里纠结,没力气理人。
医生帮小闺女摸了脉,一脸纠结,没事啊?难不成又是跟术有关?他试探的拍拍小丫头的背:“小闺女,你没事吧?”
“有事,”曲七月不满意的哼哼:“那次那个周末,我答应了人家要去喝茶,结果你们把我拧出去出任务,我只好改约到这次放假,你们又要把我拧走,你说你们究竟还让不让人好好读书玩耍了?”
她上次回答应江董周末去帮他相相他那未来儿媳妇,结果被拐去出任务,害她食言而肥,她只好别约到五一假期再履约,现在又要拐她外出,岂不是要逼她再次食言?
“这个,呃……”医生自知再亏,都不知怎么解释好。
“算了,懒得理你们,我明天跟人去喝茶,有啥事等明天以后再说。”
“……好……好吧。”医生闷闷的应允,他能说不吗?很显然,他除接受没有其他选择,他敢强迫她,小闺女骑上她的小马儿逃之夭夭,他连人影都找不着,找不着人,小榕媳妇儿还不得扒他几层皮。
小闺女做了决定,医生只好送她回房车那里,自己打道回府,同时也赶紧去回冰山发小的信儿,虽然他也很想见见小媳妇儿,可他知道今天不是时候。
曲小巫女也没有回别墅,明天她和江董喝茶当然少不了小顾先生,所以先住学校,等明天小顾先生过来一起去。
曲同学回到房车上自然很欢乐,而其他国防生们则没有那么好运,放学后一律匆匆赶往礼堂开会,足足四十分钟后,让人牙酸的会议才得以解散。
高年级的同学几乎是带着对新生们无比的嫉恨心情走出会议厅,而新生们则是以十二万分快的速度赶去吃饭,吃饱回宿舍收拾放假野外训所需带的行李,结果,许多人的行李还没收整好就收到了通知,国防生组的群发通知,只有短短几个字:立即打点行包,十分钟后到操场集合。
“我的娘哟,半夜三晚出发?”
“哎哟!”
“天哪,马上出发?”
瞬间的,国防生们宿舍爆发出鬼哭狼嚎。
“晚……晚上出发?”
身为国防生中唯五中的四位妹子,袁玫和李瑶玲,项青悠、婃,看到通知一脸大写的懵样,半夜三更搞训练,太凶残了吧?
“呜,我好羡慕曲同学。”
呆了一秒,袁、李两女生无比幽怨的叹气,人却没闲着,麻利的打包行装。
项青悠和婃也表示强烈的嫉妒,瞧瞧小巫婆多好,训练不用去,野外训练也不用参加,简直是公主般的待遇啊。
她俩就算是半路兵,也要参加野外训,她们其实是去观战的,不参入代表团的大拼,大比拼之后还有集训,那时才有她们的份子。
饶是如此,两女生心里其实满高兴的,不能和同学们一起组队合作,能去旁观也是也一种机遇啊。
四位姑娘嘴里叫嚷着嫉妒,动作那叫个迅速,与她们一样,各男生宿舍在尖叫后也是一阵兵荒马乱。
再然后,男女八十二位国防生背着背包飞一般的跑向操场,赶到国防生专用训练场,大伙儿才发现那儿停着一辆卡车。
国防生老师已到位,同时还有两位佩枪的兵哥哥,老师们什么也没说,指挥学生排好队,点名之后让学生上车。
一群学生爬上卡车,两位兵哥哥将门一关,爬上驾驶室,车子轰轰出发。
当然,燕大国防生也不是独享此优待的一拔人,燕京各名校中的国防生的待遇都是一模一样的,上车就被运走,没人知道将被送去哪。
对于国防生同学们的待遇,曲小巫女半点不知情,她根本没收到通知,没办法,谁叫她是施教官特批不用参加国防生任何行动的特殊人员,老师们唯恐有什么事吓到坏曲同学遭到施教官的特别“会见”,有啥紧急训练等事也不会通知小姑娘。
在曲小巫女粘着美少年撒娇玩耍时,装载着各校国防生的车子在燕京城外集合,组队出发,逾行逾远,直至没入黑暗里。
第一百二十五章()
燕大的国防生共八十二人,只有一辆卡车,国防生们将背包放地面当板凳坐,没有其他装备占地方,车棚里并不显拥挤。
车棚的棚幔很厚,让人看不见外面,外面的光也透不进来,黑漆漆的,好在车棚顶上有通风口,不会把人憋死。
一群学生安安分分的坐着,他们能感觉车子在行驶,最初外面比较安静,后来便听到了各种嘈杂的声响,很久后喧哗声又逐渐消失,只能听到车轮轧轧。
有人实在憋不住,摸出手机出来看,待那么一瞅,立即就管不住嘴了:“天啦噜,没信号?!”
那一声惊醒了N多的人,各人纷纷掏出爪机瞅,果然没信号!更让人惊讶的已是晚上十点半,据他们上车的时间已过了足足三个半小时以上。
国防生们齐齐愕然,不约而同的看向团支书,国防生团支部的正支书是高年级的学长,副支书就是新生中的郭同学,正因为如此,新生们也格外骄傲,再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郭同学也越来越有领导者才能,能笼聚人心。
被万众瞩目的郭同学,抬手指指驾驶室方向,大家也秒懂,运送国防生们的是真正的兵汉,说不定兵哥哥们也是考核监督人员之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驾驶员们的监视之中。
一群学生再次安静下来,把手机也收起来。
项青悠、婃和李瑶玲、袁枚登卡车后也挨在一起,四个女生干脆背对背的依靠着睡觉养神,甭管会被丢去哪,先睡足了觉,才有精力应付是不是。
女生们心里承受力如此强大,男生们自然不会输给女同学,也摆正心态,个个养精蓄锐。
燕大的国防生们如此,其他各校的学生们也经历了先是震惊迷茫不解再到平静的过程,最后,不管认命的还是惊惶不安的,都老实的听任安排。
运载国防生们的卡车行驶在黑暗里,而燕京城的夜生活正璀璨,一家高雅的会所里,灯火辉煌,谁若在其中走一圈,必能看见许多的名模、影视明星身影,而且,还是身价很高,在圈内极有名的当红的那类人物,更不乏常常一掷千金的富豪名流。
一间豪华包间内,一群风度翩翩的绅士纵情玩乐,陪酒、陪歌的公主也全是不输明星的清秀美佳人。
一位中年儒雅男子独自坐在一角,优雅的喝着红酒,淡眼观看红男绿女们耳厮腮磨,暖昧纠缠。
迷离的灯光里,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端着红酒的年青人踏进包厢,而除了中年男人,其他人并没有留意。
走进包厢的年青人,绕过其他人,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坐下,与他碰杯浅饮美酒:“宋叔今天竟然会来此,真是稀奇。”
“被赶鸭子上架,没奈何啊,”中年男人摇头,他的声音也跟他的长相一样温和近人,看着青年,眼里又露出挪揶之色:“是袁太清那小子泄秘说我在此吧?你们这些小子都来了,怎么没邀施教官家的小闺女?”
“我表哥说谁敢拐他们小闺女跑灯红酒绿的地方玩耍,他就解剖了谁。”陈翰之避过第一个问题,他们哪有胆子敢带教官家的小妹妹来这类地方,哪怕这些会所是正经的会所,表哥和教官生怕他们带坏小姑娘,绝不会容许他们跑去拐小妹妹来玩的。
“医生还是那么凶猛啊。”宋先生浅笑。
陈翰之耸肩,说了几句又告辞,他今儿应朋友们邀请而来,听说有位长辈在此,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陈家公子儿走了一小会儿,又有人推门而进,来人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清秀斯文,来人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坐下,也端杯红酒浅啄,声线压得很低:“宋先生,一切就绪了。”
“她呢?”宋先生的唇沾触酒杯边沿,声音也如酒般醉人。
“没同行。”
“就那样吧,希望送出去的礼物能让他们欢喜。”
“……”
两人说话声音很轻,被四周嘈杂的声响掩盖住了,就算有人张望,只要不靠近,也只当两人在无声饮酒。
过了一阵,两人先离开,走出包间,各人也戴上小礼帽,拉高风衣领子,几乎掩住了脸。
迷离的夜,醉惑人心,而夜,终有结束时。
当天明,在车上呆了一夜的郭同学等人在睡醒后,大家活动一下手脚,立即就兴奋了,他们终于看见光明,那是从车顶通气窗投进车棚里的光线,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车子停了!同时闻到了一些味道。
这一发现让他们颇感惊讶,是到了吗?
果然,不到几分钟,听到了跶跶的脚步声,脚步声到了车尾,“咣当”一声,门被从外拉开。
两个不拘言笑的兵哥哥,顶着张好似别人欠了他们几百似的铁板般的脸,清冷的目光盯着车上的众人,语气也是冷硬无感情:“给你们十五分钟,立即下车跑茅房、吃早饭!”
窘!
一大波有识之青年个个脸上浮现大写的一个尴尬,兵哥哥,你能不能别把跑茅草和吃饭放到一起说?
窘了一秒,青年立即拧上背包,手脚利落的相继跳下车,等下车才发现不知跑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来了,四周是荒山野木,中间一条黄土道,在一片荒草地上停着一辆野战部队用的餐车,四个全副武装的兵哥哥们正好整以待的等着他们,离荒草地不远有条溪河。
最奇怪的是附近就只有他们一辆大卡车。
时间紧迫,身穿迷服的众学生也没功夫去思考为什么不见其他学校的国防生,唰唰列好队,向兵哥哥们敬礼,然后一溜儿的跑去解决新陈代谢问题,洗脸等。
大家可没忘记他们只有十五分钟,做什么都格外的快速,匆匆抹把脸便去领餐,国防生们为了应对野练,虚心向前辈们取经,大概鉴于他们太好学,前辈们没给他们说太多,只给了他们一个建议:行军必自备饭盒。
自备饭盒是万能的,蒸煮吃食全靠它,就算脱队了,也可以给自己找吃的,有些不能生吃,拿饭盒当锅用。
燕大的国防生们谨记于心,其他的准备或许不充足,饭盒却是自备了的,所以,开饭的时候将饭菜全移进自己的自备饭盒,再去洗好餐车用具,自己抱着自己的饭盒狼吞虎咽,有几个同学还没吃完,时间到,边跑向卡车边吃,一点也没浪费。
爬上卡车,门一关,众国防生又被隔离起来,就像一车关车笼里的小猪仔,不知被运向何方。
项青悠和婃坐下,默默的在手心里写字交流,有时会露出无比猥锁的笑容,让男生看得毛骨悚然。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卡车再次停歇,一群学生被叫下车吃饭,然后再上车,继续走。
在项二货等人享受猪仔的待遇时,睡到自然醒的曲七月,等到小顾先生,抱了小老虎一起去赴江董的约。
她们赶到约定点已是近午,被请上VIP包厢,江董打着与朋友们喝茶聚会的幌子请小姑娘帮相相未来儿媳妇,所以也请了好友于董夫妻。
于董夫妻和江家一家子早就到了,等小姑娘和顾帅来临,热情的迎接,曲七月一直没有看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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