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稍稍休息一刻,再次上场将水泥板盖移开,几个人戴上手套,口罩,下坑清理泥土。
烈士陵园的墓私人不能乱动,想查看或迁墓,亲属们会先跟管理处报备,然后等到期自己动手迁坟。
秦家也早早去做了报备,管理处自然也同意,没人来阻止,秦家世居燕京,有他们自己的家族墓地,他们想将祖先的墓迁回家族墓地,是他们的自由和权利。
迁墓总会惊动别人的,秦家那么多人本就惹眼,动手迁墓少不得招人远观,大家看管理人员没来,也猜到是正常迁坟,围观一下也就散了。
刘先生站在墓坑外,指点秦家人从哪挖,以免伤到他们先人遗骨,监督他们的行动。
少年鬼童等刘先生不场,他凑过去,跟秦孝夏咬了一顿耳朵,秦孝夏听了少年鬼的话,斜目刘先生一眼,冲少年鬼微微点头,表示心中有数。
秦家人轮流换着下坑去清理坑土,清理出棺木和土,刚见遗骸,天空“哗哗”的下起大雨来。
这一下令他们手忙脚乱,打伞的打伞,捡祖先遗骸的捡骨头,抱坛子的抱坛子,场面十分凌乱。
秦孝夏仰天暗叹,天公不作美,奈何奈何。
等到清理出所有骨骸,下过坑的人弄得个个半身泥。
雨哗哗啦啦的下,秦家人将装骨头的坛子用符纸抱好,做了简单的法事,再放背包里背着,收拾场地,又将盖子盖上,再次放一串鞭炮,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下山。
秦家人收工时,曲小巫女和煞星已坐在离天坛不太远的一家大酒店富丽堂皇的雅间,许老和张老自然也在的,他们商量要吃午饭,就算施教官预订的馆子跟他们回家的路不同道,两老也乐巅巅的跟着当电灯泡。
煞星不是故意整他们,而是他们定的行程下午要去天坛,他将午饭点定在离天坛较近的地方,因他太熟悉小丫头的习惯,她吃饱就想睡,离得太远的话,她在车上睡着了,谁强行把她叫醒她不开心就会闹脾气。
离天坛近,吃饱了,就当散步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不怕小丫头睡着叫不醒。
客人一来,侍者们核对无语即去催菜。
他们在等菜,金童玉童笑嘻嘻的跑到一个角落,将魂幡拿出来,放出里面的马褂鬼。
当他一落地,玉童又一脚踩翻他,笑咪咪的问:“你是老实交待你姓啥名谁和祖宗十八代,还是要本小童一件一件的问?”
“我觉得一件一件的问比较好,免得他想蒙混过关。”金童也踢鬼一脚,笑得露出玉白的好牙。
小金童的那一脚踹得相当的妙,一脚踩在马褂鬼臀部,让他与地板亲热接解。
!
曲七月无意一瞄瞄到小式神的那一脚,无意识的并拢两腿,断子绝孙脚啊,就算踩的是屁股,一样能让人断子绝孙,一定疼死了吧。
试想,她不过就是掐了大叔的老二几把,大叔都疼得连连告饶,小式神那么用力一脚,那只鬼的命根子可能会磕断,一定巨疼巨疼的。
小巫女默默的为那只鬼点柱香,祝好死,别求她救,她没看见哟,啥也没看见。
屁股重挨一记,马褂鬼被砸得与地面紧贴,“嗷”的痛叫一声,鬼躯蜷起来,双手也捂着裆部。
“再不说,我不介意将你那玩意儿废了。”玉童不怀好意的又踢踢鬼的屁股。
“我说我说,”马褂鬼吃不住痛,吓得连连打滚:“别踩了别踩了,要断了啊,我说,我姓秦,三人禾秦……”
他屈打成招,两小童也大方的听他自爆资料。
马褂鬼姓秦,大名秦仁达,民国时曾为一位非常有名的军阀统领旗下偏将,那位军阀现代人大约如雷贯耳,就是曾炸了满清那拉氏皇太后陵墓的那位,那位军阀性暴烈,好杀,秦仁达亦爆燥嗜血,深得军阀信任。
他自爆了姓氏,自然也把祖上相关的几个扒拉出来,他做鬼后其实收敛了很多,脾气没那么爆燥,别人不主动挑衅,他大抵是不会动手的,今天之所以会那么爆燥,是因为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的原因就是家族帮先人迁墓,迁的还是比他小一辈的一位,那人死后占着风水好位,阴宅极宽,他死后葬的地方不好,后来改迁烧了骨头送来烈士墓园。
比他小一辈的葬得好,后辈孝敬比他多,现在还要换去更好的地方,他住这么窄的地方反而乏人问津,让他非常不爽。
就因嫉妒那位族人,他看谁都不顺眼,金童玉童又恰好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他见两小童是生面孔,欺生,想找他们发泄怒火。
两小童乐得抚掌大笑,这就叫无巧不成书啊,欺生欺到他们面前,踢到铁板了哇。
“你们家族后人为什么要给那个人迁坟?”金童乘胜追击。
“不知道,没人跟我说。”
“迁去哪?”
“不知道。”
“那个人的生庚八字?”
“不记得……”
两小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马褂鬼大多一问三不知。
竖耳旁听的曲七月,抚额,一问三不知什么的好讨厌!
两小朋友问得开心,涛涛不绝的挖秦家内幕。
侍者很快推来餐车,一道一道的上菜。
等摆好菜,开饭。
冷面神心甘情愿的当侍餐者,照顾小闺女用饭,叶小美男也不停的给小伙伴布菜,小姑娘吃得特欢。
许老暗乐,他家小轩轩真聪明,有成功抢到小姑娘的希望哟。
张老看得眼酸,一个两个在秀关心,欺负他家没有合适的水灵小帅哥是不是?哼,许老家伙欠扁。
金童玉童抓着马褂鬼,各种问题不停的砸,砸得马褂鬼晕头转向。
“……不对,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前言不对后语,你在说谎。”每每过些时候,两只小童便能找到漏洞,狠狠的给他一顿教训。
马褂鬼被揍得哀哀叫,一边受虐待,一边要回答问题,他快被逼疯。
两小童也有将鬼逼疯的潜能,整得他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们继续各种问题的砸过去,有些是问了好几遍,一旦他回答的跟以前不对,又一番揍。
虐着虐着,再砸问题,其本三回遍都是同一个答案,将马褂整得奄奄一息,两小童将它丢回锁魂镯里关禁闭。
收拾掉马褂鬼,两小朋友扑到姐姐肩膀上邀功,得到姐姐偷偷塞给他们的东坡肉,心满意足。
一顿饭吃得主宾尽欢,饭后,许老张老也不耽误施教官的正事,先告辞,许老还拧走了拖油瓶。
叶小美男本来想跟去陪小伙伴玩的,小姑娘偷偷的跟他咬一回耳朵,他乐呵呵的跟舅爷爷回家。
三人到外面,张老挤上许老的车:“小轩轩,小闺女刚才跟你说啥,分享一下。”
他打定主意一副你不说我不走的样子,让许老干瞪眼,叶睿轩纯真的眨眼:“张爷爷,我小伙伴说她过几天迁新宅,请我去她家吃晚饭,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哟。”
“哈哈,好孩子。”张老大赞一声,下车去开自己的车。
许老先是郁闷,瞬间眉开眼笑,小轩轩真聪明啊,又赚得一份人情。
煞星和医生送两老和小拖油瓶离开,转而抓住小闺女,问长问短的问在寺庙前那儿究间咋回事儿。
曲七月将小朋友跟鬼干架的事说了,若得两青年大眼瞪小眼,更让他们惊诧的是小闺女又说出一句:“大叔,你们想办法弄张秦家老宅和秦家族墓的地图给我瞅瞅。”
“燕京紫气流失跟秦家有关?”两青年不笨,瞬间联想到昨晚小闺女说的事,非常愤怒。
曲七月摇摇头:“这个目前不确定,你们就当啥也不知道。”
她不会告诉两只大叔,就算不是秦家干的,秦家也必定参入其中,她的法眼自拜山回来比以前更好用,观鬼相观看到秦家在谋一件大事,从马褂鬼前后不搭的各种回答来推测,秦家谋的事十有八九跟紫气流失有关。
两大叔嗯嗯的答应,打包一些吃的携带在身,陪小丫头散步走往天坛。
好久不万更啊,手残党,呜呜……
第九十六章 心忧()
秦家从烈士墓园将祖先遗骨启出,并没有直接送去新墓地下葬,众人驱车回城,一路不停的回到秦家老宅。
从山上归来,近一半人半身沾泥,小辈们赶紧儿去清洗,秦二爷背着祖先的遗骨坛子,和秦副总理、秦长宁五爷几个人陪了刘先生跟老祖宗去祠堂。
改迁祖坟,可以从老墓启出遗骨直接送往新墓坑,在同一天将迁坟安葬办完,也可以另择吉期下葬,若需停放一段时间就得做道场法事,以对新逝者的隆重礼仪重新安葬。
秦家费那么大的劲儿给祖先迁坟,当然不可能那么草率的下葬,提前做足准备,要做水陆道场,再隆重下葬。
秦孝夏携刘先生在秦五爷等人簇拥下直抵秦家祠堂大院,院内已搭好灵棚和道场,刘先生亲自主持,将装骨头的坛子郑重其事的安放在灵棚内,然后另择吉日吉时重新入殓。
虽说遗骨没有入殓装棺,至遗骨运回宅子时起就需守灵;秦二爷等人恭恭敬敬的叩了头,让守在宅子里的一拨人进来守灵,他们陪老祖宗和刘先生先去梳洗。
刘先生为主祀,受到贵客礼遇,有专人照顾他,出祠堂便被客气的送往客院沐浴,秦副总理兄弟几个送老祖宗回院。
秦孝夏回到内院上房,没有让几个晚辈直接回去,而是再三叮嘱的嘱咐一通,让他们严格监督,不可错漏任何环节。
秦二爷几人连连称诺,秦孝夏叮咛一回,想挥手让人退下又顿住,再次吩咐:“原定计划先搁置,且先不急着下葬,晚上安排两人轮流守灵。”
“老祖宗?”秦长宁等人吃了一惊,老祖宗早已掐算好日期,一切安排妥当,怎么突然又改期?
办葬礼是件耗财耗力耗神的事,秦家家财雄厚,莫说停棂停几个月,就是停几年也不是事儿,当然不怕耗财;
人力么,秦家人丁兴旺,主脉就有六支,各支又有旁支分家,从不怕缺人手;至于耗精神,他们兄弟众多,各个轮流主事,也不会顾此失彼。
不怕耗财耗力耗神,他们就是担心会出意外,有些事宜速战速决,拖久了难免夜长梦多。
“今天中途下雨,对秦家略为不利,是为一,其二,就是那个人和他身边的小法师,小法师能观鬼相,难保不发现点什么,你们也一再确定那个人心思慎密,以那人的心思,从小法师儿那发现端倪必会留意秦家动向,你们几个切记保持镇定,勿露破绽。”
秦孝夏本不愿解释太多,奈何这些个子孙都是心眼多的,不解释,不提醒,他们指不定会将跟正事完全不搭边儿的事一股脑儿全扯到一堆,有个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那样容易被人察觉出异样,自己坏自己的事。
秦长生秦副总理秦二爷五爷几个忙唯唯称喏,心里对那个人越发的记恨,每次都是那人坏事,偏偏那人又像有九条命的猫,怎么整也整不死,有他,就像一座山,时时挡着他们,让他们投鼠忌器,总放不开手脚。
再恼再气恨不休,大事未成前,他们还得跟那人和平共处,维持表面的太平世界,还要保心慎谨之心,不能让他抓到把柄。
成为别人眼中钉的煞星,可不知背后有人怨恨自己,他和医生万分小心的保护小闺女在天坛转悠一圈,安置好北宫国师的神位牌,返回大院又是黄昏。
中午的雨下得挺大,到下午小了些,却一直没停,时而毛毛细雨,时而小阵雨,天空灰濛濛的。
下雨天,天暗得早,黄昏时候天色暗黑暗黑的,给人压抑感。
冷面神没有直接回军区大院家里,而是先去隔壁大院,把医生那只超亮的电灯泡送回家,当然,最重要的目的是去接小老虎,如果小老虎没放在赫家,他会直接把医生丢下车,让医生那货徒步走回去。
赫家三大家长白天去外面溜跶一圈,早早的回来了,见到两青年带小闺女回来了,热情的留小闺女吃晚饭。
跟赫老爷子一整天的小老虎,见到姐姐大人终于回来接他,就像多年不见妈妈的孩子,扑到姐姐脚边抱大腿,猫呜猫呜的诉委屈,他很委屈,非常非常委屈,姐姐带小式神出去,不带他和小妖怪,姐姐偏心。
“哼哼,养不熟的白眼虎,亏我白疼他了。”小金子毫不犹豫舍自己投奔他主人怀抱,让赫老爷子满心不是滋味,他把小老虎当孙子宠,好吃的都紧着他,小东西见到小闺女回来立即就将他抛之于脑后了,好没良心。
赫妈妈和赫爸爸笑得无奈,老爷子整天都扑在小老虎身上,还跟小老虎斤斤计较,较劲儿吃醋,他们也是醉了。
医生倒在沙发上笑得捶大腿,冷面神从赫老爷子那里寻到了平衡感,小野兽对他也是有吃的就给点好脸色,转而虎目圆瞪,对他各种嫌弃,标准的白眼狼。
赫家早早备好菜,就等小闺女和两青年回来,冷面神也抹不开面子带小闺女逃跑回家过二人世界,稍稍犹豫一下也就同意。
赫老爷子好久没有见小闺女,也想念自己未来的孙媳妇想得紧,拉小闺女儿闲聊,又不着痕迹的探听她的学校生活以及和小伙伴们相处的咋样,从中窃听有关未来孙媳妇儿的近况。
老爷子那般上心,赫家夫妻和医生也乐见其成,煞星装傻充愣,以免赫家三大家长又旁敲侧西的给他各种暗示让他帮忙。
气氛很和谐,饭桌上的气氛就更和谐了。
赫家三大家长体谅小闺女跑一整天累,也不抓着她聊天,早早的放她回去休息,顺便的打包七八个菜让冰山小榕带回家。
冰山教官秒懂,那些菜不是给他当夜宵的,是给小闺女的小朋友们的晚餐,大概是赫多嘴告诉家里人小闺女的小伙伴们是吃货。
也因此,他对赫多嘴有五分钟的另眼相看,他昨天稍稍说了一句,赫多嘴就记在心中,倒难为赫多嘴对小闺女的事那么上心。
他的刮目相看就维持四五分钟,断断不会太久的,赫多嘴路痴话唠二货的属性是改不了的,就算有惊人之举,那也是少得可怜,大部分是不着调的,他不会太捧发小。
医生特想跟去小榕家,结果是失望的,冷面神还为医生昨天跑去当电灯泡的事耿耿于怀,今天哪还能容得他跑去打挠他和小闺女的美好世界,妥妥的将医生抛下,带小闺女和小老虎回家。
赫妈妈有给小朋友们准备吃的,煞星也就不用再另做,将吃的交给小朋友自己慢慢享受,他回卧室去洗澡。
金童玉童、小妖怪和屋檐童子乐呵呵的去餐厅用他们的晚餐,虽然吧,他们觉得煞星的手艺最棒,不过,别家的也不错,反正今晚吃不到煞星许诺的大餐,明早还有机会饱口福。
曲小巫女回到大叔家带小老虎回卧室,白天去了墓园,回家自然要大清洗,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一遍,把头发吹到半干,神清气爽,坐下温习自己的课业,她欠下十八天的课,不是三两天就能补回来的,必须要勤加努力。
更何况,她上个学期在班级也是二等奖学金,这个学期可不能落空,其实,她的各科成绩都达到一等奖学金的要求,因教官大人跟辅导员说她体质不好不宜剧烈运动,跟运动有关的体育、国防生训练缺席,班集体活动也十有六七缺席,为公平起见,在那几项的总评给八十分,给她评二等奖学金。
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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