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童以蔑视的眼神打量马褂鬼,那么弱的一只,大概揍起来也没啥成就感。
两小可爱秒速跟人杠上,曲七月无力的叹气,树欲静风不止,小巫女欲低调,偏偏有鬼不识相,这是没法低调的节奏啊。
小朋友是她的小式神,凶她的小可爱,那不是等于凶她么?
所以,曲小巫女是果断的护短:“小金小玉,那只什么的随你们高兴,另忘了把他祖宗十八代做过的事全挖出来。”
“明白!”
两小只眉开眼笑,欢快的抚掌,姐姐都不介意他们出手教训,他们还等什么?
小朋友欢呼一声,轻悠悠的荡起来,化为两束轻风从空中掠过,就那么兴高采烈的扑向马褂鬼。
马褂鬼不怕反笑:“噫,还有不怕死的?难道不知爷的威名么?”
“切,就你这鸟样还大言不惭。”
“鬼龄不及二百岁,还敢在本小童面前称爷,死不耐烦了。”
金童玉童被逗了,这只一定是猴子山下来的逗比,一个小小的民国小鬼也敢提威名,笑死人了。
小朋友要跟鬼打架,曲七月也不走了,让到不碍人来往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等结果。
小丫头忽然停下来,冰山教官和医生不明所以,也没多嘴,安安静静的站在她身边,将她护在他们的翅翼之下。
两小童呼溜一下蹿至骨灰墙格子外,堵在马褂鬼住处,两两摩摩拳头:“这次该谁先出手?”
“我忘记了。”
“要不剪刀,石头布决定?”
“这个好。来,剪刀……”
两小童视鬼如无物,剪刀石头布,一轮定胜负。
马褂鬼气得须发倒竖,一下子钻进骨灰盒子里,瞬间又钻出来,手里提一把大砍刀,气汹汹的向外冲。
他从骨灰盒里跳出来时,两小童的拳也有了结果,玉童小朋友赢,她撇撇嘴:“我总有种以强欺弱的感觉。”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你就勉为其难的收拾了他吧。”
“只能这样了。我先揍小丑去啦,你等我哈。”
玉童眼瞅马褂鬼跳出来,呲呲牙,扬起小拳头,腾的飞起来,一拳砸向马褂鬼的脑门子。
马褂鬼舞起大刀,凶猛的砍将起来,好似想把小玉童跺为肉酱。
他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可惜,玉童的小身子见刀消失,下一刻,一只小拳头砸到了马褂鬼面门上。
那一只小拳头小小的,那一拳也轻飘飘的,可就是那么一拳,马褂鬼“嗷”的鬼嚎一声,如断线的风筝,向后一翻从空栽倒。
玉童追上去,小拳头又一拳,将马褂鬼给砸得向一处空地飞去,笑咪咪的看他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姿势落地,再飘过去,一脚踩他背上:“鸟人……呃,口误,鬼不能称为鸟人,只能叫鸟鬼,俗话说的好,雁过留雁声,人过留人名,鬼过留鬼名,你说说看看姓啥名谁,本小童好给本小童打败的英雄册上添加浓墨一笔。”
金童飘到玉童身边,也给了一脚:“别试图说谎哟,本小童最讨厌满口扯谎的家伙。”
“……”马褂鬼被踩得连挣扎都挣扎不得,他正想张口骂,一只童鬼风似的冲至,嘴里连连叫:“脚下留情,请脚下留情!”
呃……
曲七月望望天,唉,又出来一只!
玉童望了过去,如风似的冲来的是只十三四岁的男鬼童,长得还挺清秀,留锅盖头,那样儿一瞅就知是生活在清满朝代的人氏,而且,观面相,跟马褂鬼的长相有点相似。
金童大刺刺的抬下巴,不屑一顾的撇嘴:“怎么着,打了少的来老的?要打架赶紧儿,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少年鬼童鬼脸变了变,转眸望几俏生生站立的小姑娘:“人鬼殊途,我不方便跟小法师理论,我亲戚马上到。”
第九十四章 救兵来了()
曲七月有懒惰症,不需要自己动手的时候她会坚决的消极怠工,把马褂鬼的事儿丢给小朋友后她就没想再插手,愉快的当壁上观的观众,结果,少年鬼童冒出那么一句,她后知后觉似的摸了摸鼻子,这个……嗯,该算威胁还是属挑衅?
她还没思考清楚,也还没来及表示愤慨或者不爽,金童玉童不干了,鬼是他们揍的,威胁他们姐姐干么?当他们姐姐看起来好欺负是不是?
两小朋友心情超不美丽,小脚丫非常利落下落,一脚一脚,欢快的踩鬼玩儿,如此一来马褂鬼就遭了殃,被踩得“嗷嗷”痛叫。
马褂鬼的痛叫一声比一声凄惨,少年鬼童气得鬼脸满是气愤,想从两小童手抢鬼又慑于他们身上的鬼气太厉害,远远压过他,而小姑娘身边的人煞气浓烈,他连去找他们和小姑娘的想法都没有。
不敢妄动,他频频望向从寺庙前院通往后院骨灰墙和相片墙的几个门,希望快点来人。
少年鬼童焦急不安,金童玉童踩鬼踩得开心,踩了十几脚,把个马褂鬼踩得奄奄一息,玉童对自己造成的成果相当满意,慢条斯理的从肚兜子里摸出一面幡,冲着马褂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少年鬼童见状大惊,不得不低头服软:“两位前辈,我这后辈性子火爆,应罪不致死,冲撞两位之处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他一次,我带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鬼界普通鬼除了实力,便以鬼龄论地位,在一个地方或一群鬼中,谁鬼龄长谁老大,少年鬼的鬼龄远不及两小童,按鬼道规矩,小童个子很小,看起来死时年龄也很小,他仍然要称两小童前辈。
“切,刚才你咋不这么说?”金童翻白眼:“刚才还威胁我们姐姐,你搬的救兵马上就到,要跟我们姐姐理论,这会儿说这些干么。”
“就是嘛,你看我们个子小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好欺负是不是?”玉童晃晃魂幡,果断的挥舞。
被踩得进气少出气多的马褂鬼,化为一缕细线被吸进魂幡。
少年鬼童见玉童晃动魂幡,也顾不得两小童身上强烈逼人的鬼气,冲上去解救马褂鬼,他终究慢了一步,还没冲到小玉童身边马褂鬼已被收,见玉童的魂幡又对着他,飞快的飘退数米远,落在两位烧纸钱的男女身边,借他们当保护伞。
眼睁睁的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收走自己的人,少年鬼童气得快吐血,清秀的脸扭曲变形:“你……你们欺人太甚。”
“错了,不是欺人太甚,是欺鬼太甚,下次记得准确使用形容词,以免教坏小朋友。”玉童冲少年鬼童得意的呲牙,表情就一个意思:就是欺负你们了,怎么着?
少年鬼童愤恨难平,偏偏对方比自己强,又不敢冒然行动,几近抓狂的又跳又飘,发泄心中的愤怒。
玉童不怕少年鬼童,拉了金童,呼溜溜的一飘,愉快的奔回姐姐身后,两小朋友冲着少年鬼童呲牙咧嘴,笑看他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小式神们把马褂鬼给收了,曲七月也没驻留的必要,一手拉大叔,一手挽赫大叔的胳膊,左拉右扯的扯两位大叔继续往前走。
冰山教官和赫军医两看不见鬼,自然不知道刚才小闺女的小朋友们跟鬼打了一架,小闺女拉他们走,他们愉快的陪小闺女迈开步。
少年鬼童远远的观望,一边焦急的等人来。
院内是魂人们的居地,玉童和马褂鬼打架也没遮掩,但凡在院子里的鬼生物们全都有幸目睹经过,谁也不敢再正眼观看小姑娘和两小童,个个安份守己,乖得不得了,有些胆子小的干脆自己藏起来,以免一不小心惹得两小童不开心,把他们暴揍一顿。
也因如此,鬼居民们的居住地变得前所未有的和谐。
曲七月边走边欣赏魂人朋友们的生活各态,在生活中,无论在城市中穿梭还是乡下游荡,你能从人们生活百态看出许许多多的东西,同样,看魂人们的状态,她看到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边走边看,曲小巫女自得其乐,直到被一大片耀眼的气运光华闪花了眼,她恍然大悟,她竟然着迷了!
再看前面方的那片气运华光,嗯,是熟人!
小巫女从人的运气光芒里分辩出是谁,也没对大叔们说,拉着两大叔晃悠悠的晃过去。
“前面好像是许老他们。”医生是个闲不住的,一路护着小丫不的同时也不忘东张西望,隔着还有点距离,他眼尖的发现许老和他亲戚。
冷面神比发小医生更早发现许老踪迹,他没吭声,以往每年清明时节,无论他还是许老等人会在清明当天陪元首祭拜先烈,第二天再祭扫亲人,他和许老等人常常在寺庙相遇,所以也没啥惊讶的。
他最初当作没发现,待听到医生嚷嚷开了,也“嗯”一声附合他的发现,摸摸小丫头的脑袋:“小闺女,前面有熟人,要不我们先绕道?”
绕道吧绕道吧!
男人心里强烈的祈祷着,他想带小闺女绕道避开许老,因为许老每年祭拜亲人,几乎会跟许家的姻亲叶家一起,叶家和许老一起的话,叶家的小美男叶睿轩自然也可能在,他不想让小闺女跟叶小帅哥见面。
“为什么见到熟人要绕道啊?遇见熟人祭扫他们亲人,作为朋友,上柱香什么的又不会拉低身份。”
“……”小丫头天真纯善,让冷面神哑口无言,他能说有许家人的地方叶家也会在吗,他能说叶家小美男也可能在吗?
答案很明显,不能。
他若明说了,小闺女肯定会嫌弃他心眼小,无容人之量,说他束缚她的人身自由,不跟他好。
男人的心情老郁闷了,许家那小子没事长那么水灵干么,一个男孩长得那么水灵,这是故意诱惑他小闺女嘛。
医生心里没冰山教官那么多弯弯道道,他是纯粹觉得遇着熟人而已,他也不觉需要绕道避开,是同一个阵营的熟人又不是敌对阵营的,没必要绕道呀。
无论煞星心里多抑郁多不舒服,他还得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无条件的附合小闺女,还得夸小闺女说得对。
许家也是军人世家,先辈即是开国大将之一,开国许大将葬在园里有墓地,许老和家人先去祭拜先祖,然后再来骨灰墙这里祭拜父母。
许家来了,跟许家先辈同是开国大将之一的叶家也来了,叶许两家是姻亲,叶家和许家先去给最长一辈的先祖扫墓,然后再来骨灰墙和相片墙这里看望逝去的亲人。
许老家的长辈们安居的位置在前面,叶家也跟着去柱香,然后才去叶家老一辈们安放骨灰的地方,许家自然也过去上香,是以现在许老等人正和叶家人在一块儿。
许老也是眼观八方,耳听四方,他也观看到施教官和医生带着小闺女逶然行来,立即提醒大家:“施教官和赫医生带小闺女过来了。”
许家和叶家众人一听,忙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两戴墨镜的高挑青年拥着个娇小的女生沿着干干净净的大理石砌成的道路慢慢走来,不是他们眼利,实在是施教官和医生的身高太出色,那与国家仪仗队成员一样的超高海拔,每每落在普通人群中无异鹤立鸡群,老远就能认出他们来。
叶睿轩是叶许两家的第三代,辈分小,也排在最后,也在差不多中间的位置,他听到舅爷爷的话,延颈鹤望,翘首企盼一阵也找到教官和医生从哪而来,看到隔一段时间没见的小姑奴娘,他心情莫明的明媚阳光。
施教官和医生携小闺女还没走近见许叶两家的大伙儿似乎在等自己似的,稍稍加快脚步,走到大伙儿面前打招呼。
两拔人寒喧一阵,许老乐呵呵的冲着小姑娘笑:“哎哟,隔几个月没见,小闺女好像长高了点,变得越发的聪明美丽哟。”
大伙儿:“……”老爷子啊,说谎前能不能打打草稿,夸人美丽漂亮那是没错的,这聪明,你能看见吗?
身为自家人,不好揭自家人的短,许叶两家人就当自己没发现老爷子话里的漏洞。
“嗯嗯,许老说的对,本小闺女也觉得自己越发的聪明美丽了,这叫女大十八变嘛,就是身高让人伤心,没长。”曲七月松开拉大叔衣袖的爪子摸摸脑袋,比比高度,幽怨的叹气,身高是硬伤啊,伤心。
小闺女从不知谦虚为何物,见杆就爬,让医生乐得桃花小眼都瞅成线儿,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自认自己越长越漂亮聪明的孩子,大概没人能比过他们小闺女这份自信。
小姑娘那超自恋的语气,以及连比带划的动作和幽怨的表情,让许老等人差点笑出声,小姑娘还真是坦率,她咋不怕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丑?
“会长的。”许老忙安慰小姑娘,顺带的将叶家水灵灵的小帅哥拉出来,比比他的身高,一本正经的说话:“这孩子以前也老不长个子,到十七八九岁那两三年就跟吃了化肥料似的个子猛蹿,从一米六几一下子蹿到一米七几,现在还在慢慢长呢,女孩子家要长到二十岁才停止增长,小闺女还有那么久的时间,肯定能长到一米七几,会像竹子一样秀美。”
许老一把扯出叶小美男,冷面神有种想将许老摞倒的冲动,就说吧,这老家伙无论何时都不忘记推销他们家的小青年,太可恶。
被推出来当比喻材料的叶睿轩,心里那叫个窘,他以前个子是有点不长,可是也没舅爷爷说的那么惨啊,他十七岁就有一米七了好么?
舅爷爷巅倒黑白歪曲事实来安慰小姑娘,他不会反驳,羞羞的笑着点头,证实他家舅爷爷说得对。
有许老和小美男的心灵鸡汤,曲七月那因为海拔问题带来忧伤的心灵瞬间被治愈,露出浅浅的笑容,抛下两只大叔,站在小美男身边:“小美女,你们继续祭拜亲人。”
叶家人已将孝敬逝者长辈们的钱纸焚化完毕,跟教官和医生打了招呼,再次给花瓶换水,重新换上新带来的鲜花。
再之,从辈高到辈低,一次合十去拜施一礼。
叶家人先祭拜完亲人,许家人才去上香,施教官和医生是晚辈,也去敬一柱香。
两大叔都敬了香,曲小巫女自然不能例外,也掂一柱香去拜了拜,当将插归香炉里,其中两支香卟的灭了。
叶许两家人心中大吃一惊,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冷面神和医生也惊了一下,据他们所知,小闺女无论哪次用香,从来没有忽然熄灭,这次忽然熄了,是凶是吉?
两小童微微无语,叶家老一辈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姐姐身份非比寻常,不敢全受,只敢领受一点儿,只是,这样会让人误会的哪。
香被吹灭两支,曲七月无奈的笑笑,将一柱香取出来重新点燃一次,低声解释:“我以小美男朋友之身份而来,这柱香你们受得起。”
骨灰墙格子里惶惶不安的几个老少魂人,忐忑不安的站好,再没去吹香,当小姑娘弯腰合十行礼时,老少几个一跳跳开,领受小姑娘一柱香已是给他们天大的恩典,这礼,他们是断断不敢受的,也受不起。
小姑娘解释一句,许老等人听懂了,之前香会熄灭不是什么灾祸,应该是他们祖先不敢领受小姑娘的敬香,这个……是不是说明小姑娘身份很了不得,所以他们的祖先受不起她的厚礼?
上了香,曲小巫女退后三步才转身,一手挽大叔,一手拉小美男的衣袖,问他们还要去祭谁。
叶家的几位逝者骨灰放在相邻的地方,许老家还有两位长辈逝后安放在相片墙那边,他们还要去祭一祭。
也因正好同路,大家一起走。
到相片墙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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