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还差不多,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掰,必须掰得不能再掰,再也不会跟你言归于好。”
“好。那,丫头,让我抱抱好不好?昨晚一整晚没睡,也没吃饭,让我抱抱小闺女就有精神了。”
“……”
大叔的声线里透出一丝委屈,曲七月也知道在昨晚那种情况下,大叔必定没有一刻放松,有点心疼他,伸出双臂圈抱住他脖子,主动的贴近他胸膛。
“还是我小闺女最好。”柔软的小身躯钻进怀里,冷面神那颗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那些浮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美美的享受小丫头投怀送抱的快乐。
三只小朋友看着顶着鸡窝头的姐姐温柔的依在煞星怀里,顿时就惊悚了,天,姐姐消气了?
这个……姐姐真的接受煞星当男朋友了吗?
瞬间的,三只小伙伴的心情一片灰暗,姐姐有这么个煞星男朋友,万一以后天天夜半突袭,他们哪有好觉睡?
小老虎瞪着眼,一脸的迷茫,姐姐怎么不揍煞星啦?
冷面神怀抱小人儿,下巴搁她肩头,眉眼柔情绻绻,这种感觉真好!自己偷偷摸摸的抱小丫头的感觉也很好,那是另一种感觉,怕她醒来闹,又忍不住想贴上去,既紧张又激动,很刺激;
现在呢,小丫头主动亲近,让他有被信任,被亲近的温馨感,这是和平的,平静的,温柔的感觉,让人满足、平静,幸福。
他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香气和味道,那些味道能抚平他心中所有的不安,疲惫,能让他精神振奋,既使明知会上瘾,也心甘沉沦。
抱着软软香香的小丫头,他被满足所填满,长达十来天积攒下来的疲劳一扫而宽,头脑清爽,身心如沐清风。
她安静的圈抱住他的脖子,难得的温顺如羊,小鸟依人,画面温馨,唯美。
三只小朋友看呆了,这画面,真的太美,不忍破坏。
大叔安静的抱住自己没有松开的意思,曲七月一只小手爬过他的肩,探进他的睡袍,一路下摸,摸到一大片凹坑,大叔后背的伤结痂脱落,失去肌肉的地方一时半会长不出新肉,留下一个深深的凹面。
她还从没看过大叔伤愈后的伤口,往大叔胸前挪挪,挪得更贴近一些,用手拔掉他的睡袍,想去看他的后背。
“不要看,丑。”
被抚摸的男人,心里别扭的很,抓住小丫头的手,不许她扯他衣衫,他的后背伤口他从镜子里观察过,很丑陋,很碍眼。
若换作以前,他是不介意那些事外物的,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伤疤多少,好不好看,那些事完全不必管。
如今,他有点介意,怕小丫头见了有心理阴影,他身上除了一张脸,全身上下就没哪里无伤痕,用人说的话来形容就是“马屎表面光”,面很光鲜,剥掉衣服,那就是伤痕累累,疤痕遍布,跟脸相比一个天一个地,脸是天,身躯是地。
“没事,让我看看。”她固执的想一探真容。
“丫头看不了不许哭。”
“本小姑娘才没有那么胆小如鼠。”
“……那,你看吧。”如果吓哭了,他再哄吧。
煞大叔不阻拦,扯衣服就容易得多,曲七月将他的睡袍剥开,让他的后背露出来,支起腿,整个人趴大叔肩上,探头一看,暗中“嘶”的吸了口气,他后背凹下去好大一片地方,坏死的皮随痂脱落,凹坑的肤色与后背的肤以不同,很…狞厉。
她只能用那个词来描述,真的很碜人。
伤疤,是英雄的记号。
曲七月手指下滑,轻轻的抚上那片新伤区,指尖下的地方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着骨头,手好像摸着覆盖一层薄膜的排骨。
“大叔,是不是还痛?”她的手指触及他的后背,他肌肉张绷,轻轻颤震。
“不痛。”男人垂下眸子,呼吸微紧,他不痛,就是很紧张,莫明的紧张。
他几乎快屏住呼吸,女孩子都爱漂亮,大抵没有人乐意自己的男朋友全身坑坑洼洼的吧,毕竟那样的话摸起来没手感,除了古懂,粗糙糙手的东西没多少人喜欢,就连他自己也喜欢摸小丫头光滑的后背,柔软的腰肢。
追求完美,人心所向。
如果小丫头讨厌,他也无话可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尚且喜欢细腻美好的小丫头,没资格要求小丫头喜欢他丑陋的伤痕。
“丫头,你不怕?”他问,也显露出忐忑不安,心神不宁。
“为什么要怕?”
曲七月奇怪的曲腿坐在大叔双腿上,认认真真的正视大叔的眼睛:“伤疤是勇者的光辉记号,军人身上的伤代表出生入死的丰功伟绩,每道伤痕便是一个舍生忘死的故事,伤痕是记录英雄英勇果断的最真实的证明。身为被军人保护着的人,没有资格嫌弃军人的伤疤。不过,从审美观上来看,真的有点难看,所以,大叔,你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受伤,我其实还是比较喜欢漂亮的大叔,不喜欢全身是伤的大叔,摸起来手感不好。”
冷面神心头那坚固的防护堤,被那脆脆的声音击塌,感动,如洪水汹涌而出,将整颗心淹没,小闺女是不同的,她善良心慈,温和宽容,有博大的胸怀,与佛一样有悲天怜人的慈悲心肠。
爱憎分明,恩怨分明,这就是他的小闺女。
他的眼里一片动容,手臂收紧,将娇小的一团搂在怀里,柔柔的,深深的将吻印在她的额心,再重重的将她搂紧,紧紧的贴在胸口,以他的脸紧贴小丫头的脸,脸脸相贴,感觉她的体温,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古来英雄皆寂寞。
他,也寂寞。
英雄,不求永垂史册,不求流芳百世,最初的最初,其实只是想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想要守护住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信念,是支撑英雄走下去的力量。
然而,英雄也会累,英雄也需要理解,需要温暖,需要知己同伴,他和所有忠心报国的热血男儿一样,也是血肉之躯,也想要被理解,渴求有一个温暖他孤寂心灵的知己。
曾经,那是奢望,现在,那不是奢望,小丫头的出现,扭转他铁一般的命局,成为他孤寂人生中的一抹舍不了的柔情,他的丫头就是他的解语花,就是他心间上的那点朱砂。
被理解,被温暖,他的心,温软如绵,感动的热流在血管里流淌,烫热每一根神经,每一根寒毛。
他,从身到心,从头到脚,每一滴鲜血都在沸腾,此生有丫头,何值有幸,何值幸运!
此刻,所有语言都是苍白的,他只想这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直至生命的尽头。
第四章 又有生意()
赫军医回到家,本意想呆一呆天亮就去发小家陪小丫头逛街,结果因为昨晚一整晚没睡,收掇清爽往床上一趴竟眯上了,等赫少爷醒来已是用餐时分,当他溜溜儿的溜到餐厅,赫家三口看见忽然冒出来的人皆一脸像见鬼似的表情。
“臭小子,你打哪冒出来的?”
“儿子同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噫,不会是梦游吧?”
赫老爷子,赫爸赫妈三大家长古怪的打量兴冲冲的跑来的青年,那眼神,那语气,就是一种意思:臭小子怎么会在家?太奇怪了。
本来笑吟吟的医生,顿时如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内到外都是凉嗖嗖的,这都是啥表情,他不就是比较少回来嘛,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这就是不经常回家的待遇。
弱弱的感叹着,医生厚着脸皮挤到老爷子身边坐下,随手掂根油条往嘴里塞:“嗯嗯,还是在家好,起来就有吃的。不要这样看我,我昨晚和小闺女出去出任务,今早五点才到家,回来补个觉,睡得太香,起晚了。”
听孙子说昨晚出任务,赫老爷子顿时心疼孙子的辛苦,立即问长问短的问情况如何,累不累。
儿子坐下就不挪臀,赫妈妈去帮孩子添副碗筷。
因为多出一个人,早餐份量有点不够,自知理亏的医生,意思意思的吃点,坐老妈的顺风车出大院,然后直奔冰山发小家。
他杀到冰山新宅,自来熟的冲进去,只见狄朝海一个人坐在客厅,那小样儿甭提多惬意,医生心里有点小小的不平衡,为毛同样是回家,狄木头如此轻闲,他家大家长们见到他就是那副见鬼似的表情?
狄朝海看见早早跑来报道的医生,淡定的跑去厨房通知老妈医生来蹭饭了,兰姨笑呵呵的再次从冰柜里拿饺子包子加热。
“狄木头,小榕还没起床?”医生坐一小会儿就坐不住了,东张西望,东瞄右瞅的乱瞄,眼神儿大多数时候往楼上瞟。
“医生,建议你最好别想去叫小妹妹起床,小姑娘有很重的起床气,万一心情不好闹起来不肯在燕京过年,后果很严重。”
狄朝海仅从医生往楼上张望的眼神就知晓他心理打什么主意,首长在家,早上肯定在小妹妹房间等人起床,医生跑上去岂不是多事?
所以,他是强烈反对医生去楼上找小姑娘的,叫小妹妹起床这种事有首长一个人就行了,医生还是别凑热闹了吧。
医生不满的撇嘴角,什么叫后果很严重?
这是威胁!
他偏偏不得不接受,如果真跑上去叫小丫头惹火小豆芽菜,她发火要回家不挨燕京过年,先甭说小榕会不会虐死他,兰姨头一个就饶不了他,必定锅铲扫把齐上阵拍死他,再者他家里的三大家长也不会放过他。
今早家里三大家长打听小闺女的消息,问是不是留燕京过年,他表示了肯定,三大家长喜欢得不得了,就等着正月隆重的招待小闺女,如果小丫头因为他临时反悔不在小榕家过年,他家那三位肯定会扒了他的皮。
兰姨重女轻男,他家三大家长也受了兰姨的挑唆,天秤无理由的倾向小闺女儿,身为赫家唯一的小辈,他表示地位正遭受到来自小丫头的严重威胁。
对此,他表示乐见其成,并深感欣慰,小丫头能成功转移家里人的注意力,他的压力就轻多了。
不能去挖小闺女起床,医生只有坐等,内心也更加坚定要策反小丫头的决心,如果将小丫头拐去赫家,让小榕天天跑他家去等人,他觉得那场面一定赏心悦目,喜大普奔。
冷面神可不知医生又跑来打秋风了,他抱着心头的那点朱砂,享受着心灵相依的幸福,那困曾经孤寂冰冷的心如今有了一个温暖的寄托处,就像漂零已久的小舟终于找到停泊的港湾,满满的是依恋,是得之何求的欣喜与庆幸。
他抱得很紧,如抱珍宝,又极为霸道与专权,将那小小的身子几乎要全部笼揽于怀,不容任何人来分享。
人类煞星,你有完没完?
小妖怪狠狠的抽嘴,煞星,你难道不知道姐姐的小伙伴和本妖一直就在左右旁观吗,你这么霸道的占着姐姐想干什么?是想宣誓所有权,还是想秀你的优越感?
握拳,小妖怪很想去拆开那相拥的两人,特么的,在一只单身狗面前秀感情什么的最讨厌了,真想祈祷异性恋遭天打雷劈。
两小童已彻底的无语,他们觉得吧,如果姐姐一旦决定试着接受煞星这只老男人,他们反对也不会有用,如果姐姐不接受煞星,他们支持也是做无用功,总之一句话,姐姐的决定就是圣旨。
身为式神,两小朋友决定还是以姐姐的意志为主,九宸都不能束缚姐姐的自由,不乱插手他们姐姐的姻缘,他们就不掺和她的感情了。
他们目前最大的任务只有两:一,保护姐姐灵魂安全,二,守护姐姐的节操,盯着她不让她十八岁前破身。
只要姐姐人身安全没问题,十八岁前不丢清白,姐姐喜欢谁,谈不谈恋爱全凭姐姐喜好,无论做什么,只要姐姐本人开心就好。
因此,两小童对煞星和姐姐两两相依相偎,你侬我侬的亲近举动有视无睹,就那么挂墙作壁上观的当观众,也因两小只想清楚了立场,还看得特有味,暗自研究那姿势美不美,两人的心跳有没达到同频率。
保持一个姿势久了,曲七月感觉腰有点酸,想动,大叔放自己腰侧的大手很有力,被禁锢的动不了,很不客气的用小爪子拍他的后颈:“大叔,你抱够了没有?”
因某小姑娘煞风景的一句,那本来很美好,很温馨的气氛被破坏殒尽,也成功的将男人那美得不知飘了几千里路的心思拉回笼。
美滋滋的煞星,唇角上扬,轻柔的蹭怀中的小家伙,唇角贴着她的肌肤滑动:“没抱够,一辈子也抱不够的。”
大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甜言蜜语?
曲七月心里莫明的升出几分古怪感,尤记得最开始认识那会儿,大叔惜字如金,每个字都是冷梆梆的,那脸好似人欠了他几千万,又硬又冷,满身寒凉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气能把人冻成冰渣子。
就那么个人,现在竟变得毫无节操,半夜摸香闺,说甜言蜜语,装萌扮傻博同情,出卖色相,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干不出来的。
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她哪会想到那个如高岭之花的冷大叔竟也会干出如此接地气的事,会如此的贴近生活,高贵冷艳男一秒变有血有肉的居家男,这变化之快让人不要的不要的。
她一手将大叔的脸撑开,双手蹂躏他的俊脸:“大叔,你这么油腔滑调真的好吗?你的高贵冷艳,你的冷峻疏离,你的冰冻三尺,你的威风凛凛,霸气侧漏都哪去了?”
若将这样子的大叔丢到人前,估计会吓傻一堆人吧,肯定人人都以为世界玄幻了,或者没睡醒,眼花看错了,要不然就会认为施大教官被人掉了包。
“我什么时候冷漠疏离了?”好冤,他对小丫头一直都是很亲切很亲切的,从第一次的重逢开始,他对小丫头的态度就是不同的,格外的纵容,放任,如果换个人,他连看都不会看半眼,甭说低声下气的贴上去哄她了。
冷面神觉得或许自当初翻过那座山,出现在那个地方,在那片林子里看见小丫头的开始,他的潜意识便已主动的向小丫头靠近。
其实,那天,他达到那片桉树林子已有小会儿,远远的看见一个孩了从远方走来,他本来想等人走过去再做打算,然而,看着那个孩子越来越近,那一刻紧绷的神经竟然有些松驰,或许那一刻他本人还没有意识到小丫头可以信任,而潜意识却感觉到了安全,要不然,他支持了那么久,怎么会忽然就支撑不住呢?
“你一直都是啊,在沪城再见的那天,你那表情,那眼神,满满的是挑剔,冷得跟块冰似的,说话也是冷冰冰的,好像别人欠你几百万。”
揉啊揉,曲七月使劲儿的揉大叔的脸,把他的脸当面团子揉和,眼角弯弯:“好了,大叔,你就别为你自己辩护了,事实胜于雄辩,事实就是那样,你再为你自己解释就是掩饰你的过往罪证。”
“我没有。”男人坚决不承认自己以前很冷漠,更不承认自己很挑剔。
“算了,懒得跟你争,我去洗脸刷牙。”
恶作剧的将大叔的脸揉得一团红,曲小巫女决定见好就收,等大叔发现的话跟自己算帐,吃亏的会是她。
“唔,那我回房换衣服,等会一起下楼。”
虽然满心不舍怀里的柔软,冷面神也忍痛松开手臂,让小丫头去梳洗打扮,瞧到小家伙一溜儿溜下床跑进卫生间,他又朝小老虎递去一个眼刀子,甭以为他不知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