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我有那么笨,那么容易被人哄去卖掉吗?”
曲小巫女郁闷的瞪眼,小巫女聪明伶俐,想骗去卖,下辈子吧。
众人一致表示当然不可能,伍方志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笑着揉外甥女的头:“我们七月最最聪明,哪有可能被骗,你别听你弟胡说八道。七月,你在家要是呆着不舒服,带荣荣去舅舅家,等过年再回来,你妈不让你去的话,就说是我叫你去照顾你外婆和你舅妈一段时间。”
“舅舅,我过两天就走,今年不在家过年了,等以后有空回来再去看外婆和舅妈。”
“不在家过年?你妈赶你?”伍方志被吓到了,他姐竟那么无情,要跟七月断绝关系,所以不让她在家过年?
“不是,是这样的……”
曲七月只好解释一番,说是自己接了活,要去上工,所以没功夫在家呆,而且以后准备在燕京购房子等等。
“也好。”听完外甥女的解释,伍方志沉默一下又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家,有他姐在的家不呆也罢,自己独立,自己有房子想怎样就怎么样。
伍宁和也举手表示赞成,扬言说也要考去燕京,然后投奔表姐,求收留,求关照!
伍小舅会登门是怕外甥女被嫌弃所以特意来看看,现在知晓孩子住几天就要走也不准备多留,把带来的一包红薯干给外甥们。
“舅舅,这两样东西我本来想等正月宁和来时让他带回去或者请奶奶找时间帮你们送去,现在你来了就更好了。”
曲七月将盒子和布包交给舅舅。
伍方志狐疑的接过来,先打开盒子,看到几样玉首饰,一脸震惊:“七月?”
他想问从哪来的,却没问出口。
“这是给外婆和舅妈、舅舅的,各人的都贴有标签。宁和适合配三彩护身玉,福寿禄三彩玉石已找到,因为还没设想好制成什么,石头还没分割,大概明年下半年才会开工制作,等制出来再给宁和。”
伍宁和从父亲手里接过盒子,摸了摸玉镯子:“这个好像就叫什么飘花。”
“宁和懂玉?”
“不懂,前几个月网上有段赌石消息很火,我去看了看,大致上记住了几样,看图片有这样类似的,说是飘蓝花,上品的要几十万,最贵的成交价到了一百三十几万,姐,这个要多少?”
“大概九十万左右。”
罗奶奶,伍方志吸了口冷气,曲小包子不懂那些,挨着漂亮少女,一手还在摸小老虎,一脸好奇看着大家,眼珠骨碌碌的转着。
“这么贵。”青涩少年不敢再摸,怕不小心手滑摔碎了它。
“不贵啊,六百多万一只的镯子都有了呢。这个飘花镯子适合舅妈和外婆,常戴着能润养身体,让外婆舅妈别怕摔坏,也不要心疼,戴着就是,摔碎了我再去找一只来,反正类似这样子的手镯我不敢说能随时拿到,只要给点时间,就是当时没有也能赶制出来的。”
伍方志没有说话,伍宁和一脸祟拜的仰望表姐:“姐,你……你是不是一夜暴富成了百万大富翁啦。”
“错了!”曲七月抬手拍到表弟头上:“你姐我是可爱美丽的小姑娘,我是富姐,不是富翁,下次再弄错你姐我的性别,我揍你。还有,回去去办张卡发给我,以后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由你姐我负责,给我努力读书,如果敢学坏,揍死你,如果不用功出去别说你是我弟,我丢不起那个脸,听到没有?”
“姐,姐,你是我偶像,你是本市历年来状元中的最高分,你是所有高中生的偶像,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对你的话奉若圣旨,当你最最最亲的小弟。”
“你本来就是我弟。”
“是是,姐是我的骄傲。”
伍少年抱着头:“姐,手下留情,再敲我万一把我敲傻了就不好玩啦。”
罗奶奶和伍小舅笑看一对姐弟耍宝,其中曲小包子也学姐姐轻轻的赏了表哥几个爆炒粟子,让伍少年只有大叫“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也因三个小孩子耍宝,让大人们有些压抑的心情也得到舒缓。
伍方志没有推辞,盖好盒子塞进背包,打开布包看,那红布一层层展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毛爷爷,两码,一码六扎。
“这个我不能收。”伍方志动容的看着外甥女:“七月,你有能力了,我很高兴,但是我不能收这个,你买房子舅舅没钱支持你,以后独立了,需要钱的地方多了去,你自己存着省着花。”
“舅舅,我手里现在还有近一千万,足够买房子了,这是孝敬舅舅的,舅舅,再苦总有过去的一天,舅舅再坚持坚持,坚持过了明年,日子就会好起来的,明年舅舅在家休养吧,不要再爬高爬低,也不要去远方,在家养点田地,也当给自己放个假。”
舅舅家不顺,她不能去更改,有些苦难是人生中必须要承受的,所有困难过后,该来的幸福就会来临。
如果去更改某些东西,避过了命中该有的苦难,也会让人生中的福气折半,与其让舅舅家的福运折半,她宁愿眼睁睁的看舅舅承受几年困苦煎熬。
“你赚来的钱再多也是你的,舅舅……”
伍方志忽然说不下去,因为,他的外甥女眼里盈着水珠子,泫泫欲泣,他听到了她咽硬的声音:“舅舅不要我孝敬你,是不是又会像小时候一样要抛弃七月,再也不跟七月亲了?”
伍方志觉得自己是坚强的,这么多年无论多苦,他都没有流泪,可是,看到外甥女眼里的水珠子,他的眼眶一热,第一次想哭。
他记起来了,那年,他姐知道他疼爱七月,当着他的面狠狠的打七月,打得她全身青肿,连哭都哭不出声音来了,他心痛却无能力为力,因为他姐说那是她女儿,她想打就怎么打,也是那次,他知道每次见到七月身上的青肿是怎么来的了,是他姐打的,他姐见不到他对七月好,见不得他疼七月,所以每回七月要到外婆家来或者从外婆家回去都会挨打。
他的外甥女因他的疼爱被打,然那个孩子从来没有说,每次见到他总会露出最漂亮灿烂的笑脸,甜甜蜜蜜的叫“舅舅”,会抱他大腿,会扑到他怀里撒娇,会乖巧的听他说话。
也是那一天,小小的孩子明明被打得连哭都哭出来,在她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她蹒跚的走向他,扬起带泪的小脸喊“舅舅,抱抱。”。
他记得,他狠心的拒绝了她,从那次后,他很少抱她,逗她,也不带她玩,小小的女孩子每次总是眼巴巴的望着他,干干净净的眼睛里浮出受伤,失望。
那年,他记得,七月两岁!
也从那年开始,他拒绝了小外甥女无数的亲近,慢慢的,她见到他会安静的喊舅舅,声音还是那么甜,那么亲,却不会再主动亲近他,不会再见到他就撒娇要抱。
那样的变化从最初的不适到习惯,最后成为理所当然。
经年往事此刻翻出来,伍方志如刺哽喉,卡得难受,那年,他拒绝了小七月的亲近,他从来没想过有没在小小的孩子心里留下阴影,如今才知道,原来,他的外甥女那年应该是为为他抛弃了她,再也不要她了。
当年,他迫于无奈,如今才明白,原来,他无意间给年幼的外甥女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灵伤痛。
他站起来,把外甥女搂在怀里,用力的摸她的头,像小时候那样的揉她的头顶:“舅舅从来没有抛弃七月,从来从来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七月和荣荣是舅舅的外甥,舅舅舍不得抛弃你们任何一个。”
“那,舅舅不会不要我的孝敬的,是不是?”依在舅舅的怀里,曲七月恍然明白多年来心里总是觉得缺少的是什么,舅舅的怀抱,虽然不是最结实的,却是最纯粹的,最安全的,无人可替代!
“外甥女孝敬的,舅舅都收了,七月要努力,舅舅等着你和弟弟们接我去享福。”
时隔多年,外甥女还依恋他,这是作舅舅的福气,他姐是无福的,愣是将贴心的小棉袄当稻草一样屏弃在自己心房之外。
伍方志欣然一笑,抛去身上的枷锁,外甥女长大了,有出息了,她的心意他接受,不能为外甥女锦上添花,那就在背后看着,看她一步一步走出一片锦锦前程。
“我会的。”
“傻小七月,这么大还掉豆子,羞羞。”
“我才没有哭呢,人家只是不小心眼里进了灰尘。”
眼角挂着泪痕的小姑娘恼羞的一跺脚,急急跑去洗脸。
“噫,原来姐也会掉金豆子的,我还以为姐是无泪金刚,荣荣,你有没见姐哭过?”伍宁和悄悄的拉表弟说悄悄话。
“有的。”曲小包子凑到表哥耳朵边悄悄的说了一句然后立即躲到漂亮姐姐身边,他怕被表哥又捉去问个不停,他才不要告诉哥哥他和姐姐的秘密呢。
罗奶奶也陪着孙女心酸了一回,这当儿见舅甥俩没了什么隔阂,也放了心。
伍方志得了外甥女的孝敬,觉得拿在手里也不好,也不想跟姐姐碰面,先带着儿子先回村去还借别人的钱。
一对父子才走,曲小巫女收掇收掇,带了小包子弟弟和美少年去县城找基友。
第一百五十四章 碰面()
年尾的十二月,客流量骤增,机场人来人往,连工作人员也增了许多,顾君旭守在出口,奶奶所乘坐的飞机早在二十分钟前着陆,那波乘客很快将出来。
乘客一拔又一拔的步出通道,又等了几分钟,出来的人流量减少,有三五个人落在最后,其中便有顾老太太,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没有年青人那么有力,干脆落在后面也免得被人意外绊着或挤着。
“奶奶!”
顾君旭也看见了姗姗来迟来的奶奶,等她一出安全通道,立即抢上前去搀扶住,另一手抢过奶奶随身携带的小背包。
“小旭啊,看样子你又没拉到小姑娘陪你一起玩耍啊。”顾老太太左瞅右瞅就只瞅到孙子单枪匹马的来接自己,非常郁闷的扶了把额头,她这孙子太不够劲儿,怎么就不放开胆子去追小姑娘呢?
小姑娘说不喜欢她家儿子那种人,所以不答应做她孙媳妇儿,她老人家表示理解,不去掺和强求小姑娘跟她孙子多处处什么的,但是呢,她是不会阻拦孙子去争取的,如果孙子自己主动点,小姑娘被诚心打动改变主意,那样的结果当是皆大欢喜。
“奶奶,小七月回家了,大概过元宵的时候才能一起看灯。不过,你大约是不会寂寞的,表妹想在燕京过年。”顾君旭好笑搀着奶奶慢慢走。
“哦,她想留就留呗。”顾老太太没怎么上心,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走了几步,猛然望向孙子:“小旭,你刚才说的表妹是张敏敏吧?”
她终于记起孙子是说的表妹是谁了,她们家亲戚中在燕京读书的女孩子目前就只有一个,就是她妈妈的姐姐的儿子的孙女。
“是啊。”
“她留燕京跟我没多大关系啊,等等……她不会是想住你哪里吧?”顾老太太立即就警醒了。
“对。”顾君旭露出一丝苦笑:“她圣诞节和元旦想在我的地方跟朋友聚会,我没同意,后来天天来缠我,我在学校天天忙,避开了,现在放了假,我想避都避不了。”
“不能同意,小姑娘说了你的地盘不让外人住,绝对不能开这个例,哪怕是亲戚也不行。直接告诉她你家里不收留亲戚朋友。”
亲戚是亲戚,孙子是孙子,在孙子与儿子之间,老太太首选站在孙子一边,在孙子与亲戚之间,那不用说,老人家毫无犹豫的护孙子,没什么比孙子更重要了,为了孙子的安全,什么亲戚啊朋友啊全靠边站吧。
“我说了啊,她不相信,表姨奶奶也打电话过来让我关照表妹,想让我留表妹在燕京跟我们一起过年的意思。”阳光俊美的温润帅哥,满眼无奈,那是张家宠出来的小公主,在张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前连奶奶也喜爱她的纯真,对她格外宠爱,也可以说在诸多亲戚家的后辈里,奶奶最喜欢的就是张敏敏,现在人家姑娘就等着奶奶来京,然后好告状呢。
“看来,张家有另外的心思了啊。”顾老太太活了一大把年纪,现在哪有不明白了,张家是有意让张敏敏接近小旭,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
想结亲?
老太太气虎虎的一手扶腰,心里十二分的不愉快,论亲戚情分,她对姨妈的重孙女是有几分喜爱,若论娶孙媳妇儿这等大事,她是不同意的,张敏敏那孩子配不上她的孙子。
不是说家世,而是指人,也不是指人的相貌,是指性格方面,她的孙子这么温柔帅气,谦和有礼,找媳妇儿也一定要找个识大体、性子温和的姑娘,不求能与她孙子举案齐眉,但求能不给他孙子添乱惹事非,张敏敏不适合贤妻,如果娶了那孩子,只会给他孙子添麻烦。
想到张家心思不怎么纯净,打主意打到了她孙子头上,顾老太太对最喜欢的亲戚小孩张敏敏的疼爱之心顿时就没余多少了,脸上有几分不忿,这种专坑自己的人的亲戚,要不得!
顾君旭也发觉奶奶心情不怎么美丽,也不再去添油加醋的说不好的,搀扶奶奶走出航站楼,到停车场登车回城。
相比于放假无事一身轻的小顾先生,施大教官压力很大,出差回来想休息是不可能的,一大堆的公务在等着他,是以这两天都泡在书房里没日没夜的跟公务奋战。
首长如此拼命,作为第一助手的狄大警卫那自然也跑不掉,舍命陪君子的跟着首长大人通宵达旦的煎熬。
饶是工作如此繁忙,还有电话不停的打进来,狄朝海一个一个的接听,又接了一通电话,再专注的把教官签好字的一叠文件装档案袋:“首长,小妹妹那边有最新消息。”
“嗯?”
忙得眼睛不得空的冰山美男子,挑高了尾音,等了一秒没听到兄弟的下文,视线从眼前文件上移开,偏头,磁性的嗓音像被拨动的琴弦所出的调子:“怎么不说了?”
首长只嗯了一声,狄朝海以为首长没空听,所以决定想等有空再说,谁知下一刻身上一凉,立即成了首长目光锁定的目标的,心情是崩溃的,首长,您老对俺有啥不满能不能直接说,别这么看俺行吗?俺是大老粗,不像小妹妹那么勇敢敢跟你对瞪眼呀。
“哦哦,就说就说,”他吸口气,立即一板一眼的上报:“跟去的兄弟说小妹妹带了曲小弟和漂亮少女到了县城,去各个地方逛了逛,正在去与项姑娘碰头的路上。在去县城之前,小妹妹的舅舅和表弟到了小姑娘的村子,伍家父子离开时表情很愉快。”
“大约舅甥之间有次愉快的见面罢。”据他所知,小丫头的舅舅有好几年没有到曲家走动,伍小舅这一次主动去曲家大概是因为外甥女已长大,不用再担心被他姐拿捏,所以才敢去看外甥女,要不然伍小舅为了小外甥女少受委屈,他是不会主动去曲家的。
伍小舅不错,他也能体谅到小丫头那么依赖舅舅的心情,再一想,他心里立马就不平静了,伍小舅是小丫头的舅舅,小媳妇儿的舅舅将来不也就是他的舅舅?
让他对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叫“舅舅”,怎么觉得那么尴尬,那么别扭呢?
郁闷,冷面神郁闷极了,眼神从兄弟身上移开,忽的又飘回去,眼神深邃:“你们怎么知道小丫头要去跟项姑娘碰头?”
“……”狄朝海又经历了身上变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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