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倒在地,半身在路旁的青草里,半身在泥面路上,似想撑起身,才撑起一点又无力的趴了下去。
看几眼,摘掉眼镜再看,嚯的倒退一步,盯着男人的眼神跟看到恐龙似。
那男人左方天煞星高悬,右方孤星照命,其曰“天煞孤星命”。两大煞星如日月当空,各不相让,男子煞身集身,鬼神难近。
“擦!”曲七月一张脸一垮,比被九月霜打的茄子还蔫蔫无力。
nn的,这一顿吓白受了,若是遇上个故意吓人的,她不介意送张符,让他晚上跟异界的朋友们打个招呼,碰上这种家伙就算了吧,他不煞到自己就该谢天谢地谢祖宗了。
戴上眼镜,抹去虚汗,收起伞,慢悠悠的往前,走到倒地的煞男身边,蹲下身,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忍不住吹口哨。
酷!
男人长得真不赖,那颜值没得说,一个字:高!说不好具体怎么形容,就是酷极了,五官搭配得让人无可挑剔。
目测身高超一米八六,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配上那张脸,显得威武帅气,典型的型男。
就算……就算眼前情况很糟糕,他好像经历过一场极为残酷的考验,牛仔裤衣服上污迹斑斑,唇畔苍白,睁开的眼睛满眼血丝,看起来极度的疲惫,也无掩他的英气。
总之,就一个词-帅。
特么的太有型了!
“嗨,大叔啊,你爬都爬不起来还想吓人?下次想吓人记得多吃几碗饭,要站稳了虎吼‘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裁’,要不谁知道你想干吗。”曲七月兴致勃勃的欣赏煞男,一边喋喋不休。
两小童则蹲在男人身边,不知在看什么。
“不…不要去…医院……”
男人仰了仰脸,听到那句数落嘴角抖了抖,又软趴趴的的磕在黄泥沙路面上,过了一下才艰难的动动嘴,说了几个字好似用尽所有力气,眼皮缓缓合上。
?
问号,问号,曲七月满脑子的问号一圈圈的闪,闪了n圈,迷茫的问小式神:“他说什么?”
“姐姐,他说不要去医院。”
“唉,他怎么能确认老娘会好心的送医?”
唉,叹息,玉童扭头,不理,她家主人刀子嘴豆腐心,嘴巴有时特不好,心软得一塌糊涂,甭说遇着个活人,就是遇着个病得半死的鬼也会烧堆钱给他去救命,更何况遇上这种事,不管是谁但凡还有点良心都会拉一把吧。
没人回答,曲七月郁郁的望望四周,这家伙究竟打哪冒出来的?外地口音,证明不是本地人。
林子里有些地方藤草有被踩踏的迹像,他应该是从林子背后那方走到这里的,那一方的后面的后面则是大山,山峰连绵百几公里,畔连临省。
又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好吧,曲七月认命的将男人翻过身,当他面朝上时露出了一个拴在腰间的腰包,比她的那个还要牛,特制的防水布料,
煞男没其他行李,就腰间一个腰包。
她正想着要不要看看他的腰包有何财产呢,眼角视线一扫扫到他的肩部,眸子一紧,眼疾手快的一个印诀拍下去,再一抓,从男人衣领内抓出一张小小的符纸。
它藏得极好,隐藏在他折起的衣领内,不过,遇上曲小巫婆,它也只有倒霉的份,谁教她天生仙眼,这类的小小伎俩难逃法眼。
“跟踪符?大叔,你得罪了神马人物哟,竟招得这般待遇。”曲七月惊讶的看着揪出来的符,赶紧将它封印,摸出打火机,一把烧掉,得,那谁你慢慢追,追到这里慢慢找吧。
“姐姐威武-”
两小童非常给力,大力赞扬主人的明察秋毫,英明神武。
解决掉符,曲七月也摸出几符纸,一顿念念有词加指手画脚,将符纸往地面一丢,几个掌印封存于地。
当把男人扶坐起来准备负上背,不禁发苦,她这么小的小身板哪背得动!
“小金小玉,搭把手。”
两小童认命的将男人抬起来,放主人背上,曲七月往脚上贴上疾风符,背着男人出发。
第六章 不许XX他()
借助疾风符的力量,曲七月成功的将煞男背到国道旁,寻个阴凉的地方放好,等车。
近晌午时刻,太阳强烈白炽的刺眼,路面白花花的反着光令人不能直视,热蒸气一阵阵的上冲,路边的草、树叶子也不胜其势,被烤得卷了起来。
偶尔有车驶过,像累极的老牛,不堪重荷。
过了好久终于等到一辆运营面包车,曲七月拦住瞅一瞅,只有一个客人,告诉老板要包车,老板听说有个人中暑包车去县城开口要价五十。
他爷爷的。
曲七月心疼的滴血,这里离县城不到十里,公交车才二块多钱,他要价五十,宰人呢,可还得认了,谁教这个时候车少难等,谈好细节问题,将煞男背上车,当然不可能真是她背,两小童暗中帮忙,她就做做样子。
等车子发动,车主和唯一的女客人忍不住八卦问原因,曲七月无奈编故事,说这是远房亲戚家的亲戚,跑来玩儿,谁知睡熟了被搬扒手给扒了,行李被顺走一件不留,他又晕车,记错地头就下了车,好不容易一路摸滚打爬的爬来,半路遇着个好心借电话给他打给亲戚,亲戚不在家又打电话找她们家帮忙,她爸妈也不在家,只好她上场,跑去接来先帮送去县城安置。
她说的满像那么回事,车主也没怀疑,怪不得那家伙身上味那么重,原来吃了不少苦。
等到一个小村,女客人下车,车子直奔县城,送到县一高对门的旅馆前,车主帮背人,曲七月跑去前台登记,好在之前在等车时先在网上查到他们的电话先预订房间,再做登记即可。
旅馆也是老式楼子,共七楼,房间在五楼,车主帮背上楼,服务员打门,给锁匙给住主。
曲七月结车费,念着车主肯帮忙送上楼,多给二十块当烟钱,送走笑咪咪的车主,她一把将男人的腰包解下,开始扒衣裤。
“姐姐,你……你要干什么?不许强爆他。”
“姐姐,君子不乘人之危,你趁人神智不清强爆良家男是非法的。”
两小童吓得扑上去,一左一右架住主人的胳膊,坚决不让她动手干坏事。
“小混蛋,你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谁告诉你们我要xxoo他?这货身上有伤,必需要处理,懂?”
曲七月爆走,恨不得一掌将小家伙拍墙挂起来,别家的式神帮主人猎艳,她的两小式神生怕她猎男人,这是什么道理?
“哦,不是啊。”
好心办坏事的两小朋友赶紧撒手,拔腿就溜,跳到墙上挂起来,他们家主人生气很可怕,会用符将他们粘墙上抠都抠不出来,所以,他们还是自个挂上去吧。
斜一眼自动挂壁思过的两小式神,曲七月慢条斯理的转转脖子,再次行动,几下解开男人的皮带,解衣服纽口,将衬衣扯开,惊得倒吸凉气。
确实是型男,胸肌条理分明,健壮有力,但,遍布伤痕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在左腰近盆骨处有新伤,他做了简易包扎,被血染成暗红色的布条已松,露出一点伤口。
曲七月迟疑一下,将他长裤扒开,解开布条,伤口长约十公分,像利器所致,消炎不佳,发炎积脓。
这家伙究竟拖了多久?
看清伤口,曲七月撇嘴,他丫的命硬!也算知道为什么为晕厥,估计失血过多,外加劳累过度。
反正做到这一步,她也不顾其他,扒掉他的衣服外裤,只留一条小裤裤,前前后后检查一遍,所幸只有一处大伤,其他的小伤完全可忽略。
他左手腕戴着的一串云海玉石链珠,曲小巫女很不客气的也扒下来,施施然的甩下人不管了:“小金小玉,帮这家伙洗洗。”
“姐姐,我是小萝莉,萌哒哒的小萝莉。”
玉童弱弱的看着她,呜,主人,偶是女孩子,偶是萌哒哒的小萝莉,怎么可以帮男人洗澡?
“小萝莉咋的了?又没让你xxoo他,你在背后扶一扶,小金给他洗,洗好拿浴巾遮一遮。”
“姐姐,那家伙有伤哦,沾水会不会发炎?”
“那家伙命硬的很,这点小伤死不了,赶紧去吧,好臭。”
“姐姐,他是好人吗?”
“正义人士,眉凝英气,金光聚顶,有功于国民。”
“哦,难怪姐姐对他这么好。”
“喂,你们叽叽喳喳推三阻四的,想让我帮他洗?”
“……”
两小童看着当甩手掌柜的无良主人,不甘不愿的架起男人去浴室,让姐姐帮男人洗澡?别开玩笑了,他们主人身份尊贵,万一春心大动破了身那才叫后果不堪设想。
轰走两小童,曲七月终于有空翻看煞男的腰包了,瞅一瞅,唉,天可怜见的竟然只几百块钞票!数完他的全部家当,仔细看身份证,煞男证件像冷着脸不拘言笑也超帅超酷,大名-施华榕,出生于公元1988年5月26日。
大叔哇,真正的大叔。
在桉树林里随口叫大叔是想打击人,谁知竟歪对正着,就着他的出生日掐指一算,其出生年月农历该是88年四月十一,其年戊辰年,月属丁己,日乃辛己。
命书有批:劫孤二煞怕同辰,隔角双来便见坉,丑合见寅辰见巳,戌人逢亥未逢申。
其人正是辰人犯己,月柱日柱双己,命犯天煞孤星,曲七月推测他的时柱也极可能又遇上己,要不一身煞气不可能那么重。
拿过煞男手链欣赏几眼,工艺不错,珠圆玉润,粒粒饱满,也是真正的云海玉石,天煞孤星命人的吉祥护身石。
摘掉眼镜瞅瞅,唉唉,开光手链,可惜法力已几近全无。
要不要帮他重新施法赐福?
这是个很重要问题,需要慎重考虑。
咕咕-
她正纠结着,忽的听到一阵声音,四下一看,不知从哪发出来的,过了一下又传出相向的声响,恍然发觉竟是自个的肚子。
饿了!
曲七月摸摸肚皮,口水直流,今早只喝了盒牛奶便出发临镇,忙了大半天的竟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到现在还没吃上午饭,呜,好可怜的巫女!
她也不委屈自己,隔着门对两小童交待一句,自个悠悠的下楼觅食。
第七章 神秘追兵()
骄阳下的国道安静的躺着,路旁的桉树林也默然静立,这样的时刻热得连鸟儿们也不愿歌唱,闭着眼睛,将头藏在翅膀下进入午休时间。
不知几时安静的地方出现了三个不速之客,两人比较年青,一个则是年长的老者,头戴遮阳帽,穿长袖衬衣,背着背包的人在林子里游走,一只小小的鸟儿在前面引路。
沙沙-
三人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踏踩出的声响打乱了树林的安宁。
白色的鸟儿在林间飞来飞去,扑梭梭的飞一阵钻出林里到达林间的天然公路上,在一个地方团团转。
“诸老,真是这里?”一个面相较冷硬的青年眼带怀疑。
“是这里吗?”诸青山没理青年,问小鸟。
小鸟儿扇翅膀,往地面一扑,落地,化作一只纸鸢。
撒豆为兵,折纸为鸢,巫师一行高级巫术之一,老人所用即是折纸为鸢术。
“重山,你来看看。”诸青山直接吩咐弟子出马,
骆重山听到老师的话,往前走两步,绕着小鸟落地的地方绕一圈,伸手一抹眼睛,启眼观望,天眼一开,时光仿若回到过去,只见一个人影扑地,然后再也不见。
他站着,久久没动,好半晌才吐口气:“师父,我们来晚了。”
“又跑了?”
顶着方方正正的脸的男青年,几乎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竟又跑了?不是说万无一失么?
难道他们都被骗了,这所谓的大巫师也是蒙人的?
心里那么想着,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质问。
“嗯,失手了。”
诸青山是谁?苗岭公认的大巫师,折纸为鸢,吹口气可满天飞;剪纸为人,画几下能绕地跑,多少人想请其出山都搬不动他那尊大佛,能让他承认失手比让他开口答应帮人做事还难。
可是,这会儿他却轻淡描写的承认失手了。
骆重山顿生无力感,师父都承认失手,看来真的是失手了。
诸青山并不知徒儿在想什么,平静的再问:“怎么走的?”
“土遁术。”
“遁土为行?”诸青山顿然战意勃发:“世间竟还人同行能修到大巫师阶?有如此道行必非凡人,期望能与之当面一战。”
骆重山苦笑不已的封闭天眼,师父诶,你又没抓住重点,现在不是论道行高低的时候呀,而是该怎么找那人才是重中之中。
“遁土?《封神》神话中土行孙的那种术法?世上还有人能遁土?”方脸青年自是一万个不相信,别开玩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还有人能遁土?
“嗯,确实从没听说有人能遁土,可事实偏偏如此,我所见便是人在此地凭空消失。”天之下之大无奇不有,他师父就是最好的例子,巫术炉火纯真,令多少同道之人望尘莫及,甭则这位的上头也不会费尽心思请师父出马。
“……”
“青山,捉个小鬼来问问。”
“师父,方圆一里内不见鬼影。”
“请土地爷指点指点。”
“师父,土地爷、山神爷去吃酒去了,不在家。”
方脸青年看看老人看看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青年,眼神阴郁,这两分明是骗小孩子呢,领导怎么偏信他们的鬼话?
“看来高人还不是一般的高啊,连小鬼们也吓得闻风而逃。”
“……”
诸青山也没再说什么,绕着纸鸢绕一圈,见它再无动静,点火烧掉,带着两人寻路离去。
三人来去匆匆,林子里又安静下来,仿佛他们从来没有来过。
当他们出现在桉树林的时刻,也正是曲七月悠然下楼逛街的时刻,她也绝对没料到某位大叔的追兵已至,更不知道自个一瞬间被人捧到大巫师级别去了,要是知道的话铁定又会悔不当初的后悔自个救了个麻烦。
未知是趣,因为人生未来是谜,谁也猜不透会发生什么,所以人生才幸福。
现在,她是心无隐忧,去美美的饱餐一顿,又去逛了几圈,终于提着两大袋战利品回旅馆,爬上五楼,开门,两小童欢跃着帮提袋子,没外人在场,两童将袋子抱去桌上,看起来就是袋子自动飞到桌子上去了,如果有摄像头拍到必定会吓死一堆人。
小童工作做的不错,帮施大叔洗得干干净净,连头发都弄干了,丢床上躺着,用浴巾遮着重要部位。
男人本身很帅,洗去污垢后清清爽爽,竟是贵气逼人,英武如神诋,令人望而心生敬畏。
曲七月翻出新购的男装,把小内内给小金,自个和玉童转过脸,等他帮煞大叔穿好遮羞布才转过面孔。
金童相当积极,为了保住主人的节操,他英勇无畏的不怕长针眼,牺牲了自己的纯洁,将男人全身上下看光光,该碰的不该碰的也全碰了。
余下来便是曲七月的工作。
为了安全起见,摸出手机拍照保存,这可是必需的,万一某大叔醒来不认帐耍赖不还她各种住店钱药费钱等等,或者谁来个诬告什么的,她也能拿出相关证据来。
这就叫有备无患,也叫害人之心不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预防工作做好,摆出家伙,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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