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檀越果真不是凡人。
大师高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大师今日不去宝殿给众生讲经?”曲七月微微扬眉浅笑,如此盛会,慕目而来的信徒无数,大师不去讲经真的好么?
“早晨已去,辰时末才归,特意在此等候小檀越法驾。”知缘大师笑得慈祥,眼里慧光溢动。
“大师着相了。”曲小巫女不厚道的笑弯了眼。
知缘大师微微摇首:“非也,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说了恭候小檀越,不能言而无信。”
“大师一心向佛,本小姑娘敬佩,大师,你真决定要听秘密?”
“请小檀越但说无妨。”
“大师决定要听?”
“但请小檀越知而无不言,言而无不尽。”
还真是执着啊。
曲七月偏偏头,观望大师几眼,心底也无衷的恭敬:“佛家以九为尊,九为圆满,实则不是,九为小圆满,自古说‘十全十美’,十才是圆满,但,仍不是大圆满,一年有十二月,十二年为一个年轮,十二才是真正的大圆满。”
“大师乃九世僧,每一世幼时出家,每一世皆成高僧,这一世即是第九世,按理该功德圆满,但并非修行到大圆满,大师若想真正圆满,还需再转世,是求小圆满还是求大圆满,全凭大师心愿而定。”
知缘大师乃罗汉僧命,也亦是有佛命之人,若修行到一定境界,可得正果,在佛界占得一席位。
现修得九世圆满,圆寂之日灵魂将升往比现在这个世界更高一些的小佛界,然后再次转世修行,修行到一定境界再往上升,一层一层的攀登,一步一步的往佛靠近,若意志坚定,终有一日成佛。
每一位佛所走过的路漫长的,也许需要几万年或十几万,或千万年又或几亿年,唯有踏遍八千小世界,历尽人间百般苦难才能成佛,佛,不死不灭。
“小檀越,小圆满与圆满、大圆满有何区别?”大师五心归一,坐相如佛。
“天有九重,我们所在的世界在天之下,小圆满,功德圆满之日灵魂飞升,进入比现在世界略高一层的八千世界的另一个世界;圆满,则飞升进更高一层的小世界,若能修行到大圆满,功德满日可白日飞升,登九重天的第一重天。”
“老衲愿转世修得大圆满又该如何?”
“大师真愿意再转三世吗?”
“阿弥陀佛,老衲愿意再次投身红尘,以证心中的道。”
“大师愿舍身红尘,需避开逢九之年圆寂,非九之年需避开九月,或初九日,同时,圆寂之日请心心念念记着转世之愿。还有一个秘密,大师你愿不愿听?”
“愿闻其详。”大师眼底光华流转。
“大师是得道高僧,以后定期开坛讲经,普化众生,若坚持十年,积攒足功德可以成为转世活佛,转世灵童再归灵泉宝刹,反复三世,事半功倍,如能在第三世遇上某位转世历劫的佛陀,结下善缘,或许能飞升跳进第二重天,其功德也能渡化好几位高僧,令其亦得正道。”
小姑娘声音轻淡,知缘大师捻佛球的手定住,佛眼划过深思,沉吟半晌,一声轻叹:“小檀越,你能看透未来?泄露天机太多,恐非不妙。”
“大师,今日无碍,如果换一个时间我不会说。能观看大师未来三世纯属意外,这里大师供奉九眼天珠九日,轮回眼法力僻开此地上方的阻挡,神光通轮回诸界,可观人前世今生与未来,可惜,机会只能有一次,我跟大师也算有些缘份,自然知无不言,而且,如果大师转世,我还可以相助一次,能找到你的转世灵童在哪。大师啊,我只说这一次,以后坚决不会再提半个字。”
“小檀越慈悲为怀,老衲感激不尽,如此,还请小檀越不忘记今日之言,愿佛祖保佑小檀越一生喜乐!”
“好说好说。”曲七月眼珠骨碌碌的转动:“老和尚啊,我挺喜欢你们做法事的那只法铃,你把你那只送我玩玩吧。”
知缘大师眼角骤跳,小檀越刚才还是一副法力无边,庄严神明相,怎么转眼就市侩了?
第六十八章 绑架()
校运会是展现大学生精神风貌的体育活动,也是每所大学每年冬季必举行的活动之一,南方天暖,大约会在每年11月中举行,而北方天冷,北方院校的冬运会比南方举得更早些。
10月30日,燕大迎来本年度的冬运会。
自前两天大晴之后天气较好,虽然早上也有大霜却并不影响运动会的如期召开,隆重的开幕式在霜融化后约九点才开始,上万人的阵场,声势浩大,情怀激烈。
本科生各班级入场,研究生、硕士生、博士生代表队入场,裁判队入场,运动员代表宣誓,裁判员代表宣誓,各方领导讲话,耗去整整两小时。
曲七月像木头一样走完过场,拖着两条站麻木的腿回到班级呆的大本营,抱着自己的暖手宝,温暖自己快冻僵的小手,一边观看开幕式舞。
一场华丽的大型集体舞蹈完毕,运动会接开序幕,加油声,广播声,呐喊声,激昂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一波伏一波起。
各个班呆的地方都放一二张桌子,可以写写什么通讯稿啊,广播稿呀扔去给院广播站,把自己裹成粽子似的曲小巫女很不客气的霸占一个位置,趴着当狗熊,缩在一角装死,大冷天的,什么集体荣誉,什么兴趣呀,什么友情加油啊,全闪边去,至于免费看谁谁运气好夺冠那种事更加没兴趣,别人夺冠荣誉归于个人,跟小巫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开幕式耗时太长,上午实际的比赛才一个小时左右,很快便到暂时散场,其时还不到十二点。
闹哄哄的青年学生们作鸟兽散。
燕京雪后晴霁,沪城周一下了小雨,周二的天阴晴不定,半上午时难得的露出点光明,到中午时分天空又阴沉沉的。
放学时分,一群学生从一所小学里涌出来,嚷嚷声不断,到校门外或自己回家,或成群结队的走,或被家长接走,校门口的街道上到处是孩子们的身影。
“呜-”正当小学生们各归各家,各找各妈时,一辆准备驶向暂停区的轿车没刹住车,疯了似的冲上步行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三三两两的人群。
“啊-”步行道上的大人小孩来不及躲避,或瞬间被撞飞,或被撞倒,惨声呼陡然惊破苍穹。
整个世界有刹那的寂止,就好像世界哑了,只见那辆黑色轿车从人流中驰过,往前撞,往前撞。
砰-
轿车走过一条倾斜线,一头撞上校墙才终于停止。
那一巨响也让吸引了大道上的车与人,待看到校门外的惨像,几乎吓得发出不声音来。
小学校门外,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大人小孩,鲜血满地。
每当放学时守在各学校附近横穿行人道附近的协警们听到响动,立即冲向事发点。
“啊-”
“哇呜-”
天降横祸,学生们家长们哭声,惊叫声响成一片。
护送学生的老师们,校保卫们冲向上,一边挥指学生们退到安全地,一些人打电话通知110,叫救护车,通知校医,一些人忙去查看倒地的伤者。
“冬冬,冬冬-”
来接孙子的吴母,带着哭腔跑向倒地的孩子,她之前刚赶到,才找到孙子人在哪,那车便撞了过去,让她根本来不及去救孙子。
吴冬冬小朋友没有被轿车正面撞上,被撞飞倒向一边,倒地后即晕了过去,一条腿下现出一滩血。
救护车还没来,附近的路人也涌近,七手八脚的帮抱起受伤学生们送往医院,有车人家也停下车,义务运送,无声的传递爱心。
爱心车辆开启紧急信号灯,闪烁的灯光和呜哨声通知其他车辆借道相让,前方的或两边的车辆皆纷纷靠边,各红灯路口的车遇上绿灯时当看见爱心车来临,也静止不动,让亮有紧急灯光的车辆闯红灯先行。
爱心,不重在语言,爱心,重在行动。
吴栋每天中午不回家,在公司食堂解决午餐,当到点时跟同事一起进食堂,眼皮一个劲儿的跳个不停,扯了好几回也没能制止住,点餐吃到一半,听到手机响,莫名其妙的唬了一跳。
取出手机看来电显示是老母亲,心里有点慌慌的,按下接听健,还不及说话,听到母亲带哭腔的声音:“冬冬出事了,冬冬被车撞了,冬……”
“妈,你说什么,冬冬出车祸了?”吴栋吓得失态,砰的按着餐桌跳了起来,整张脸惨肴变色。
-“是……是的,放学的时候一辆车撞向学校,撞……伤了十几个人,冬冬被撞飞,现……现在在医院,进……进了手术室……”
吴栋的呼吸在瞬间窒停,不到半秒又恢复过来,手在发抖:“妈,你冷静些,没事的啊,你冷静,我马上就来啊,别怕!”
“我儿子发生车祸在医院,下午可能不能来,麻烦帮我向老板告假!”挂断电话,他向同事交待一声,匆匆向外跑。
几个同事忙忙点头,目送他跑走。
吴栋冲出公司,打辆的士赶往医院,在车上相继接到学校的电话,和警察来电,他不停的接电话打电话。
项青悠和婃自订了外卖,每天不用去食堂,不用排队,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当天中午下课后仍如既往的兴冲冲的回宿舍,抱着外卖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流油,还没来及得收拾残局打扫卫生,接到吴栋的电话,咋一听之下吓了一跳:“吴大哥,你说冬冬出了车祸?”
婃本来准备收拾餐盒的,也停止动作,以免发出噪音。
——“是的,放学时发生的,人送医院了,伤势目前不清楚。”
项青悠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小巫婆那货当初说吴冬冬小朋友九月有凶险,原本她还带点小怀疑,想不到这一天竟然来了。
“唉,吴大哥,莫慌莫慌,七月那家伙一贯很灵,冬冬小朋友有灾也会逢凶化吉,你们别慌啊,我一会打电话给七月,你去医院看看情况,我等会再联系你。”
——“好。”
听到电话挂断,项青悠立刻向好基友报告这一消息。
当项大小姐的电话来到,曲七月正和小妖怪,屋檐童子与食物展开大战,小窝里开着空调,吃着美食,甭提有多爽。
“项二货有什么事?……嗯?你说吴冬冬发生车祸啊,噢,没事没事,不会有性命之忧,命中原本是血光之灾,如果不见点血怎么能保住命,见了血才能转危为安,你傍晚去看他的时候把我上次给你带回去的符给小朋友烧成灰冲水喝下,他以前带的符也拿去烧掉,另换一张新的符戴上,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曲七月并没有多少惊讶,九月猴也,本不是安分的月份,吴冬冬小朋友该险于九月,有性命之忧,经她一场法事,小命无忧,受点祸灾,见血是避无可避的。
挂了电话,继续啃食。
“姐姐,谁车祸了?”
小妖怪和屋檐童子抱着碗打探消息,两小童不在,他们跟着姐姐过得特舒畅,吃的也特爽,也越来越爱探索外界事物。
“沪城的一个小朋友,你们那么爱八卦干么,赶紧吃饭,今天谁洗碗?”
“小妖怪。”
“怎么又是我?”
“你最小,难不成你要让姐姐洗碗?”
“姐姐,咱们下午甭去看什么比赛了吧,没多大意思。”小妖怪嘴里包一大鸡胸骨肉,可怜巴巴的望向姐姐大人,外面太冷,吹西北风太没意思。
不是他怕冷,是怕姐姐受风寒,万一姐姐病了,小童回来会怨他没保护好姐姐,指不定会拉他去谈人生谈理想。
“嗯,我也准备不去了,明天后天也不去,冻死人啦。”什么破冬运会,大冷天的冻死小巫女了,燕京的冬天实在不可爱。
“姐姐万岁!”
两小生物振臂欢呼,就说嘛,那么冷的天喝西北风太不明智,姐姐就该窝在宿舍,啃着零食,看看书,当个安静的美少女。
跟好基友通完电话,项青悠也妥妥的放心,也赶紧的回吴栋电话,让吴家放心,并告诉他们她晚上去医院。
婃一直没说话,也不多问。
吴栋得到项姑娘的的回电,那紧张的心也安稳不少,赶到医院,找到手术室外的妈妈,把哭得一脸是眼泪的老母亲拥在怀里好生安慰。
吴母见到儿子来到,也有了主心骨,忍不住又一阵啜泣,直到听到儿子说小仙姑说不会有事才总算镇定些。
母子俩等了足足两小时,手术室门开,两人围上去,小朋友还没醒来,护士轻柔的安慰家属:“放心,小朋友很幸运,只有小腿肚的一根筋被利物割断,并没有伤及骨,因失血过多暂时晕迷,很快会醒来。”
“谢谢医生,谢谢护士!”
吴母激动的连连打躬。
吴栋紧悬的心也落了地儿,一起帮忙推儿子去病房,安置好,才通知妻子和老父亲,姐姐等人。
吴家人先大惊,之后冷静,吴母赶到医院陪伴,到半下午时小朋友果然醒来,喜得一家人喜极而泣。
快到傍晚时分,学校领导也到医院看望孩子们,并向家长们汇报事故情况,警局初步调查是车主刹车失灵所造成事故,唯一幸运的是受害人没人死亡,只有几个重伤,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项青悠上完下午的课,把书本交给婃,不回宿舍,直接去医院。
“路上小心些,二货,回不回来个电话。”婃对室友挥挥爪。
“我知道,晚上会回来的。”项大小姐小跑着冲向校门。
姑娘的身影走远,教学楼一角墙后转出三个穿着带帽兜子的黑色衣服的人,远远看着妹子的背影咬耳朵。
“就是那个女生?”
“没错,就是那个。”
“虎哥,那小妞儿的身材真不错。”
“记住,他说了要完好无缺,一根毫毛都不能掉。”
“我知道,我就说说而已,虎哥,什么时候动手?”
“先摸摸底儿再说。”
“我们都摸一个星期的底儿了好不?还要摸呀?”
“哼,你们摸半天都没找到机会,还心浮气燥个什么,走,跟上,我有预感,很快就会有机会。”
三人见人走运,快步跟上。
项青悠跑出融大,转换三路公交车才到医院,找到病房,吴家一家子都在陪护,见到项姑娘忙拉到床边坐着。
项大小姐观察小朋友见其精神尚不错,说了会话拉着吴母去说一阵悄悄话,把符纸交给吴母。
贺小珍听闻项妹子还没吃晚饭,去购快餐,陪小朋友到九点时,吴家人不好意思留项姑娘,让吴栋送姑娘回学校,以勉耽误她的学习。
“我明天再来陪小朋友。”项大小姐也不矫情说客气话,好基友说每天跟小朋友亲近一两个小时就行,再说医院也没有给家属的床位,留下来也帮不上忙。
吴栋开车把项姑娘送回融大,再回医院。
项青悠信守承诺,第二天上完下午的课,把文具类的交给婃带回宿舍,自己仍去医院。
沪城虽属南方城市,也很冷,傍晚天空灰沉沉的,通向校门的道上来往的人很少。
气温较低,项青悠用衣帽罩住头,当听到后面有车辆来时也没去看,让到一边,尽量靠边走。
后面两辆面包车,前面的一辆达到姑娘身边车门一开,一双大手一把抓住女生的胳膊一拽拽进车子里,车门“砰”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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