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忧急的想抓狂,小榕拿手捂胸口一定是胸口疼,他还说没事儿?也太不爱惜他自己的身体,总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哪天落下病根有他好受。
恼怒的丢个白眼,不管他本人同不同意,没好气的一把抓过冰山的手按脉博,一脸纠结成苦瓜,脉像正常,那小榕按胸口干么?
丢开冰山发少的大铁手,无语的撇撇嘴角,干脆不理那家伙,小榕偶尔也神经质,得,由他去吧。
“蓝之,我周一出发,燕京这边交给你们,你们盯紧了,看看有哪些不安分的,等我回来一个一个的收拾。”
“我省的。”
“记住一定要靠谱些。”
“喂,小榕,我什么时候不靠谱?”
“见到大胸女人挪不开脚,能叫靠谱?你说给小丫头听听,看看她会不会喷你一脸口水。”
“……”
曲七月拧背包和两大包零食匆匆上楼,把东西丢给小妖怪和屋檐童子整理,带小童急急下楼踩脚踏车赶去上课。
赶到教室离上课还有几分钟,没形像的趴桌休息,那病恹恹的小样让郭同学担心她会晕过去。
休息一阵,曲小巫女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上课,上午睡一半天,晚上必须要抽空补回来,同时还是预习明天的课,下午再不好好听课,晚上的时间也不够用。
下午颇为暖和,忧心冲冲的刘夫人走进女人房间,嫌光线太刺眼,去把穿帘放下,回头立在床边,看着晕睡不醒的独女,眼神越来越阴晦。
小影无法接受事实,作为母亲,她何尝不心痛不难过?
她就仅只一个女儿,每每想到小影前途堪忧,她的心跟针扎似的,原本以为小影康复出院返团评功论赏可晋升上尉,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奖赏晋升,而是开除出团的惩罚。
劳筋伤骨一百天,小影伤到骨,本至少要一百天以上才能正式出院,她们之所以同意提前出院也是因确定女儿有功,早一天回狼团能让天狼团成员看在小影心中将工作看得重于身体的份上格外怜惜几分,赢取更多的人气与支持,为以后打下基础。
谁知等着小影的不是天堂和关爱,而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全错了。
小影错在误以为自己早已成施教官的女人,所以哪怕犯错,只要说出真相,施教官一定会给他自己的女人护短,绝对不会委屈她,结果阴差阳错,小影跟施教官没有男女关系。
他们错在太相信小影,相信小影握有底牌,哪怕对小姑娘言出不敬,哪怕招惹了小姑娘,小影也能全身而退,他们的过于信任让他们错失良机,以至现在想补救也为时已晚。
施教官的军神之威不是吹出来的,那是尸骨血雨里闯出来的,他的手段跟他的冰山脸一样无情,他可以把一个人护到极致,一旦做出损害到大局利益的事,他同样能做到毫不留情的给与处置。
不论私情情义,只论事非对错,施教官下令将小影开除出团,哪怕现在他们跪下去求情也无法让他收回成令。
如若在小影刚被回时,他们立即去向施教官和小姑娘低头认错,结果是不是会有所不同?他们道歉,施教官的怒火会不会轻几分?
刘夫人怔怔的站一阵,默默的退出去。
而在刘夫人离开不久,晕睡几个小时的人悄然转醒。
贴花墙纸天花板,墙,家具……
刘影定定的看会天花板,眼珠转动,看熟悉的环境,记忆在脑子里翻涌,下意识的紧紧的抓住被子。
该死的贱人!
想到自己眼前的境况,恨得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都是该死的小狐狸精,如果没有小狐狸精,她怎么会被踢出天狼团?如果没有小狐狸精出现,她怎么会被施教官嫌弃?
一切都是小狐狸精的错!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把毁天灭地的恨意压下,刘影忍住想咆哮的狂燥,死死的抓住被子,仅存的左手手指几乎要绷断。
良久,她松开被子,活动活动僵硬的手指,慢慢的坐起来,吸上鞋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客厅,闹够了,也该清醒了。
刘夫人坐在客厅,没人知晓她在想什么,有一抹阳光斜照至厅,光线明亮,她静静的坐着,被映衬更加的的娴淑端庄。
轻重无章的脚步声打乱她的思维,刘夫人抬头,惊喜的站起来:“小影,你醒来啦?”
“妈。”刘影慢慢走到沙发那坐下。
“小影,你没事就好!”刘夫人喜极而泣,小影上午又吵又闹像患了失心疯,差点吓死她,现在总算神志清醒了。
“妈,我没事。”
“小影,你饿了吧,妈给你做点吃的啊。”
“嗯。”
刘夫人欢天喜地的去做吃的,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一碗营养丰富的面,端出厨房见女儿也仍好好的,紧悬的心松了松,守着女儿吃面,听她说休息几天去新地方报道,她的心也真正的稳妥了。
下午的时光易过,半天很快过去。
五点半时分已是暮色笼地,烟茫如雾。
下课后,曲七月抱着书本和郭同学几个比较聊得来的一起回到班级教室,男生们丢下书本不是嚷嚷去吃饭就是说要去哪干吗,有几个拿了明天的书本即跑路。
学校社团应聘已进行的如火如荼,各种考核几乎安排在课外时间的傍晚或晚上进行,参加社团的同学格外忙碌。
郭大兴抱了书本也狂奔而去,他要去学生会报名,明天则是国防生们报名竞选团干,他赶时间。
不想参加社团,不想当国防生团干的曲小巫女,身无压力,慢悠悠的收拾书本,准备把它们搬回宿舍,以后也省得天天跑来跑去。
书本太多,一次性搬不完,至少需要二次,她决定先搬近两天要上课的部分,其他的留着下次再搬。
两小童趴主人肩上,叽叽喳喳的讨论今晚的外卖是什么口味,什么菜式,说得唾沫横飞,口水四溅。
“曲同学,需不需要帮忙?”
“曲同学,要不我们帮你送过去?”
几个男生围拢,热心的自荐寿忙,今天郭同学不在,他们才有机会跑来献殷勤。
“女生楼不许男生出入啊。”曲七月笑咪咪的谢绝好意,他们帮到宿舍楼外,她还得上楼下楼的跑,累。
男生们遗撼的摇头,唉唉,谁订的男生不许进女生楼的规定?讨厌死了!
“曲同学,今晚一起吃饭吧。”
“曲同学,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宿舍串门子?”
“曲同学,你住哪栋楼啊?”
遗撼之际,抓住时机套近乎,探寻消息,至今为止他们还不知道曲同学究竟住哪楼哪室,真的好忧伤!
不是他们没去打探,而是根本没人探出来,有人远远跟着也仅只知大致的地方,仍没探出具体住哪一栋楼。
四五个人七嘴八舌,让小女生根本不知先回答哪个的话,正热闹着,传来轻轻的扣门声响,随之而起的是清朗的男音:“请问曲七月小妹妹在吗?”
找偶的?
曲七月纳闷了,她在燕京没有熟人吧?还会有谁来找她?
班级里的人闻声而望,门口走进一个俊朗的青年和一个精烁的老人,老人年近古稀,黑发被岁月染上白霜,穿墨色唐装,气度不凡,两眼炯炯有神。
新生们并不认识这位老人,而燕京的书法爱好者或者书法大师们对他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姓颜,字书清,龙华书法协会中的泰斗。
青年松骨竹姿,清隽秀挺,气宇轩昂,当之无愧于帅哥,浑身上下洋溢出一股子书生气质,眉眸含笑,不疏不近,大气有度。
一老一青年从容进班级,态度亲和,老人还拎着只背包,看他十分珍爱的样子必定不是普通之物。
“哇,校草王墨轩!”于朝露视线落在青年身上,惊喜的满眼红桃心。
燕大最有名的三大校草,排名第一名的即是王墨轩,他三年前以731分的高分稳居龙华文科第一。
王校草不仅成绩好,气质佳,更写得一手好字,三年来稳居校草榜首,至今无人撼动其位。
翩翩君子,淑女好逑。
女生最关心学校校草榜,男生们最关心女生校花榜,男生们甫一入校即知以前校花是谁,女生入校便知校草是谁。
于朝露也听闻过燕大三大校草艳名,如今位居榜首的帅哥近在咫尺,只觉喜从天降,腾的跳起来,想冲上前去求合影,然而,下一秒,不巧被校草身边的老者一个冷眼扫至,当即打了个冷颤。
颜老一个漫不经心的眼刀子把哇哇大叫的女生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又慢悠悠的望向其他人,这个女生如此浮燥,绝不会是他要找的人。
王墨轩也并没有因女生叫出自己的名字而激动,笑容未变,淡然的寻人。
围着小女生的男生们忙忙让开身,嘴里连连答:“曲同学在呢。”
男生们让开位置,小女生便暴露出来。
不认识!
举目一瞧,曲七月看到一老一青年,第一印像即是陌生,她们不熟,咋叫得那么亲近?
“哈哈,找到了!”颜老一眼看到戴着眼镜的小姑娘,眼底的喜色溢开,也不管青年了,大步流星的奔向小女生:“就说嘛,写得那么手好字,必定是个文静沉稳的女孩子。”
呃……
陪伴老人的王墨轩默,颜老颜教授,您老的风骨呢?您老的节操呢?
众同学面面相觑,字?什么字?
于朝露的脸“腾”的发烫,老人说姓曲的文静沉稳,岂不是间接的说她浮燥孟浪?
颜老三步作两步冲到小姑娘身边,如欣赏宝物一样欣赏小女生,一边看一边摸没有胡须的下巴,眼神格外清亮。
王墨轩看颜老那样心头颇为无语,认命的去拖来把椅子塞老教授腚下,自己也接过某位机灵小学弟送来的椅子落坐。
啥意思?
两小式神眨巴眨巴大眼睛,又把帅哥和顾帅哥比较了一番,嗯,这个不错,书生气质,身上似乎还沾着点点墨香,虽然不及顾帅哥温暖,也是个不错的美男子。
至少比罗察查司那货顺眼多了。
?
问号问号,曲七月满脑子问号,这两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颜老把人上下打量N遍,不客气的坐下去,拖着椅子紧挨小姑娘的书桌,飞快的摸出手机连连按几下,递过去给人看,嘴里笑呵呵的:“小姑娘,这字是你写的吧?不许不承认,我打探得很清楚,这对联就是你写的。”
对联?
脑子里划过一抹灵光,曲七月好似明白了,要说写对联,她只写过一副,就是国防生出墙报的那副,引颈一瞧,果然猜对了!
老人家手机里拍的就是国防生墙报用的对联,左联:今时且茬壮成长,右联:来日必精忠报国。
很简单的两句。
“嗯,是我写的,屈屈不才,让您老见笑了。”小巫女敢作敢当,当然不会推脱,虽然不算好,好歹不会太丢人。
“小姑娘谦虚过头了,这字颜筋柳骨,王风金形,字字遒劲有力,饱满端正,气藏于形,势蕴于骨,神骨俱全,好字啊!”
颜老眼神发亮:“小姑娘,你的授业老师是位?令师对颜书造诣极高,大约对颜书有研究,我想找他求教一番。”
我……
眼角余光撇撇左右两肩上的小式神,曲七月忧伤了,找她老师?她的老师就是她的小式神,告诉老人他相信么?
靠,果然不能装逼,装逼会麻烦。
不过就是一副字,咋就扯出个书法爱好者来了?这位一看就是书法狂热者,粘上了估计会很难甩脱。
“老人家,我这个是我临蓦字贴走形变成自由体,没老师教啊。”
“无师自通?”颜老再次震惊了,能写出这么一笔好字,不容易,而且还是个小姑娘,更加不容易,无师自通,更更加不容易。
这小女生不得了,在书法上有如此功底,假以日期必成一代大师。
“自娱自乐而已,让您老辛苦白跑这一趟,不好意思。”
“谁说白跑了?”颜老一把拽住身边的青年:“来来,小姑娘,我给你介绍,这帅哥是燕大书法协会会长王墨轩,三字王,黑玉墨,轩辕之轩,帅哥已知道你,我不介绍了,以后你们同在书法协会好好相处,多多切蹉,争取明年书法大赛夺个冠军回来,给咱们燕大长长脸,不能总让清大压咱们一头。”
王墨轩被拽,冲小女生无奈的笑笑,绅士般的伸出手。
?
众同学迷糊了。
曲七月也满脑子奖糊了,跟帅哥礼节性的握握手,说了声“幸会”,小眉毛紧揪:“唉,老人家,我可没报名书法协会呀,什么时候成书法协会成员啦?”
“报不报名无所谓,书法协会已经将你录取了。哦,我忘记自我介绍,我是书法协法的指导老师兼名誉会长,姓颜,颜色的颜。”
“颜老,颜老教授,您老强行赶鸭子上架这是不道德的。我拒绝。”不带这么强人所难的,让人感觉像抓壮丁似的。
拒绝?
一老一少微怔,颜老不顾形像的瞪眼:“理由?”
那气虎虎的模样,大有敢不给合适的理由,立即把人抓去上刑的节奏。
我的天,强盗!
小式神们狂笑,天哪,姐姐遇上了个不讲理的强盗老头,这下有得玩了。
“受伤了,身体不太好,受不起折腾,需要休养,连国防生的各种活动也得到特殊批准不用参加,对各社团活动更加没精力去应付,所以坚决不加入任何社团,我要做个安静养伤的美少女。”
抽,一干同学狂抽,送上门来的社团你都拒绝,有你这么当美少女的么?
“国防生活动不参加,协会的各种会议你也不用参加,只有在对外交流时你去露个面,举行书法大赛时你去参加,有什么事这小子会亲自来通知你的,没事不会骚挠你。”
“挂名会员?您老这么强抢人入会,书法协会其他成员知道咩?你把我丢进去占着茅坑不拉屎,我这么个弱女子还不得被人唾沫子淹死,您老别给我拉仇恨行不?”
王墨轩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
“什么叫占着茅坑不拉屎?形容得也忒的难听了些。小姑娘家说话要文雅。”
“我是乡野粗鄙贫农,不敢登书法协会那么高雅地方的大门,请您老收回成令。再说,不是有你们坐镇么?颜老您应该是颜筋柳骨中颜家后裔,王帅哥应是晋原王氏之后,有你们这样的书法名家之后坐镇,我这点水平难登大雅之堂,就不去给人看笑话了。”
“……”
一老一少满面惊愕。
“小姑娘,你怎知我是颜氏之后?”
“猜的,对颜书如此狂热,非颜氏之后莫属。”
“小姑娘,明人不说暗话,反正我决定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现在不说废话,来,你给我老人家留手墨宝。”
颜老边说边解开小背包,一一取文房四宝。
王墨轩机灵的主动帮研墨。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太厚颜无耻了!
曲小巫女满面黑线,世上竟有这么耍无赖的老人?这位比小巫女还脸厚哪,教人怎么活?
金童玉童捂嘴偷笑,原来姐姐也有束手无策的时间,嗷,以后他们也对姐姐耍无赖好了。
其余同学倍感好奇,全部聚拢来看热闹。
颜老将文房四宝摆好,亲自摊开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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