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鲜煎饼摊旁热舞的那群年轻人,年纪看起来在20至35岁之间,其中除了4、5名明显的初学者外,大多数人都像是舞蹈老手,动作时而轻盈、时而暴发出肌体的力量,让人一看就觉得赏心悦目。
而且他们选择的音乐,虽然不是使人热血沸腾的热曲,却同样节奏很快,听着流畅、动感的音乐看着这群年轻人活力十足的舞蹈,不由让人心中发痒,跃跃欲试。
看了一会,发现周围的围观者,大都也随着音乐轻轻摇摆着身体,今晚出来本意就是想要放松的弓亚明,竟也一反常态的扭动起身体来。
越是扭动,他便越是陶醉其中,却没有发现没有任何舞蹈功底和艺术细胞的自己,跳起舞来是多么的别扭和僵硬。
如果弓亚明是老人甚或成年人,就算舞蹈的不成样子,也不会太引人注意,可他偏偏身穿非常特色却又得体的运动装,年纪轻轻、身形修长,一副时尚青年的样子。
因此当弓亚明这样和外表形成巨大反差的舞蹈时,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非常刺眼。
看到弓亚明身体古怪的抽搐、抖动着,不一会,他周围便有人发出很低的“嗤嗤……”笑声,这笑声像是会传染一般,不久之后,很多本来在围观热舞的游人,都讲目光投向了他……
“敏洛,那个人抖动的好有趣,像是发烧打寒战一样,你看,你看,他还一副很陶醉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围观人群中,一个面容虽然不算特别出色,但却散发出浓烈青春气息的少女倚在高大的男伴身上,望着弓亚明笑着说。
“你不懂艾琳,他是在挑衅那群街头舞者,用动作形容他们跳的一无是处,能抖的每个动作都不在音乐的节点上,那家伙一定是个舞蹈高手。
被人当场看扁,这群街头舞者不会忍多久的,等一下有好戏看了。”少女一身运动装打扮的男伴,显然误会了弓亚明纯粹欢乐舞蹈的初衷,摇摇头表情深刻的说道……
果然就像是少女男伴预言的那样,弓亚明正出神的愉快舞蹈时,那群街头舞者中的一员突然毫无征兆的连续3个空翻,来到了弓亚明的面前,紧接着他毫不停歇的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接连做出一系列困难、复杂的热舞动作。
那名年轻舞者的精湛表演,赢得了围观者满堂喝彩,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弓亚明却仍然自顾自的莫名其妙的扭动着身体,自得其乐。
看到对手像是没有看到自己一般的轻蔑变现,年轻舞者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搵怒的目光,他正要发怒,就看到一名同伴表情有些难掩震撼的几步跑到自己身边,低声说道:“索尔,你别生气,这位,这位先生不是来斗舞的。”
“他不是来斗舞的,梅妮,你看他的动作,怎么可能不是来斗舞的。”虽然劝阻自己的是心中有些暗自钦慕的同伴,但性情冲动的年轻舞者,还是忍不住不依不饶的指着弓亚明大声叫嚷道。
看到发生争执,便有舞者将音乐关掉,弓亚明听到音乐停止,自然回过神来,却发现眼前有一名陌生青年满脸怒容的指着自己叫嚷,不由茫然皱了皱眉头。
正在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时,就看到刚才那群舞者中长相最明艳、美丽的少女望着自己轻声问道:“先生,请问您刚才在干什么?”
“等海鲜煎饼,就是旁边那个摊位的海鲜煎饼。”对于女性的提问,即便不明其意,但在无关重要事物的情况下,一名高贵的绅士是绝不会视而不见的,于是弓亚明礼貌笑笑实话实说的回答道。
“等海鲜煎饼,”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少女意料,她楞了一下,按捺中脸上惊诧、好笑的表情,问道:“那您一定没有和我们斗舞的意思了?”
“斗舞?”弓亚明一愣,皱着眉头莫名其妙的说:“抱歉我很少跳舞,虽然我的韵律感很强,但对舞蹈真的没有太大兴趣。”
听到弓亚明说自己韵律感很强,周围便有人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此时那名和弓亚明发生争执的青年舞者也意识到这的确是一场误会,但年轻男性的好胜心,还是迫使他强硬的对弓亚明说道:“伙计你给我记住,别人跳舞的时候,如果你不会跳,就不要在一旁乱动。”
“年轻人,这是桂纶市的街道,是游人如织的公共场合,而不是你的私有产权地,在这里跳舞即是你的自由,也是我的。”虽然表情淡然的说道。
“我站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私有地,你如果有异议,我……”本来已经想要离开的青年舞者,听到弓亚明的话,猛然回头挑衅的说道。
“徐金住嘴,我们在街头是放松心情的舞蹈,而不是做流氓,你给我离开。”明艳少女脸色大变,语气寒冷的打断少年的话,大声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巨大收获(2)
受到斥责,青年一脸惊诧表情的看了看少女,又脸色铁青的看了看弓亚明,转身一言不发的回到了伙伴中间。
他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虽然无意,但按照联邦刑律,却已经给予了弓亚明处死他的权利。
在一名桂冠者面前说出其领地为自己所有,无论在何种情景下,都已经可以算是一种变相的事实侵略。
这就像是在‘怪诞节’时,某人在银行拔出一把玩具枪械一样,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个玩笑,但如果银行保卫真的为此击毙拔枪者,法律也一定会认可为履行职务。
良好的法律应该是生硬、死板、充满逻辑性公正的,有时为了这种逻辑性公正,而牺牲一些现实中的公正,不是荒谬而是必须。
因此如果年轻舞者一再主动挑衅,那么如果事态发展到一定程度,性格越来越深沉、不容随意侵犯的弓亚明,对他的回击很可能是毁灭性的,这种毁灭也许是无意的,但毁灭就是毁灭。
当然既然现在年轻舞者已经退却,那么弓亚明也不可能气量狭小到因为别人的无意冒犯,就特意追究。
他朝少女感激的一笑,便若无其事的转身,几步走到海鲜煎饼摊前问道:“老板,还有几份到我。”
“6份,”煎着煎饼的壮汉回答一句,随后面容僵硬的抬头看了弓亚明一眼说:“舞跳得不错。”
“谢谢,虽然不敢说精湛,但还算合拍。”弓亚明笑笑谦逊的回答说。
壮汉点点头不再理会弓亚明,抛起煎饼装袋后递给一名表情古怪的顾客,沉声说道:“35元承惠。”
和街头舞者起了纠纷,弓亚明也就识趣的没有再去看他们跳舞,而是耐心等在海鲜煎饼摊前,看着壮汉做饼。
5份、4份……1份,大约4、5分钟后,终于属于弓亚明的那只海鲜煎饼煎制完成了,当壮汉把煎饼装袋后,弓亚明取钱时却尴尬的发现,自己竟然身无分文,他这才意识到起,仆从们为自己准备的零钱,应该是在飞车的储物箱中。
“35元承惠。”壮汉将饼袋递给弓亚明,习惯性的说道。
“抱歉,我身上忘记带钱了。”弓亚明尴尬的笑笑说:“钱在我的飞车里,可以等会在付吗?”
听到弓亚明的话,壮汉动作僵住在那里,一言不发。
排在弓亚明之后等待海鲜烧饼的食客中,就有一位不耐烦的说道:“没有钱就去取,人家只是小本经营,35元要做多少煎饼才能赚到,哪有路边摊还赊欠的。”
“抱歉。”自己不占道理,弓亚明毫无脾气的道歉一声,叹了口气摸摸已经很扁的肚子,就想转身离开。
这时有人轻轻拉住他的手臂说道:“没带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您,您的肚子都已经咕咕叫了,现在填饱它最要紧。”
弓亚明惊诧回头看看,发现拉着他的竟是刚才那名妖娆、美丽的舞蹈少女,便尴尬的笑笑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并不认识,我实在不能接受……”
“我们认识,或者说我认识您,您却不认识我,”少女神秘的笑笑,靠近弓亚明耳边,耳语道:“能招待您用餐的机会,可是价值万金,希望您一定给我这个荣幸。”
弓亚明马上意识到少女应该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他惊诧于自己完全不同的两样气质、打扮、发式,竟能被人毫无迟疑的一眼看穿。
后退半步,微微皱着眉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少女的面容,弓亚明发现少女略显青色的瞳孔,和耳朵上淡淡的青色花纹,并不是想自己以前想的那样,是靠瞳片和画笔装饰的。
嗅着少女让人心中不由自主发热的香味,已经能自如控制‘明鬼’天赋的弓亚明,按捺下心中想要施展明鬼,探查少女的不礼貌想法,思索一下轻声问道:“北仑豪族?”
“虽然还没有入籍,但在心里我觉得自己现在是亚博人。”少女笑着回答说。
“那么谢谢你的海鲜煎饼了,女士。”弓亚明气质自然变得沉静、威严的低声说道,但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他气质的转变却显得有些不协调甚至滑稽。
“我的荣幸,阁下。”少女心中暗笑的轻声回答一句,转身从衣兜取出几张100元的钞票,递给高大强壮的海鲜煎饼摊老板,说道:“老板,请给我30张海鲜煎饼,另外这位先生的帐我代他付了。”
“30张煎饼1050元承惠,那位先生的煎饼我已经免帐了。”壮汉老板面无表情说道。
少女一愣,微笑着说道:“老板,你在街边摆摊只是小本生意,随便免帐怎么可以,还是我来付好了。”
壮汉没有再理会少女。目光越过她,望着弓亚明说道:“客人,您的海鲜煎饼。”
弓亚明朝少女笑笑,说了一声:“看样子你只能下次表现心意了。”
便两步走到煎饼摊前接过海鲜煎饼,热热的咬了一口,赞美到:“非常美味的煎饼,如果不想它制作步骤的话,我会给满分。”
“每个好厨师制作海鲜煎饼,都会有自己独特的方法,如果不是用我刚才的方法制作的话,您手中的煎饼就不是这种口味了。”壮汉一边将一个新的饼胚放进煎锅,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弓亚明一愣,仔细思索了一下,大口咀嚼着煎饼,点点头说:“很有道理的话,谢谢你的煎饼。”
听到弓亚明道谢,壮汉突然抬起头,非常严肃的回答了一句:“我的荣幸。”便重新低下头,一丝不苟的继续煎着他的海鲜煎饼。
意想不到竟然接连被两个人看破自己的身份,其中一名还是街头小贩,弓亚明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少女身边说道:“虽然没能吃上你请得海鲜煎饼,但好意我还是十分感谢的,希望以后能再会,表达我的谢意。”
“好的阁下,再会。”少女没有多做纠缠的微笑着说道……
和少女道别后,身上连一元钱都没有,感觉很不自在的弓亚明,自然而然的回头向自己的悬浮飞车走去,等到把手中美味的海鲜煎饼吃光,他恰好回到了天蓝色的维萨飞车旁边。
打开飞船后,发现储物箱中真的摆放着一个精美的钱包,弓亚明松了口气,把钱包装在身上,继续在桂纶市的街市上闲逛起来。
直到凌晨时分,觉得游兴已尽的弓亚明才打算返回住处,但他转身时却发现,那名摆着路边摊,卖海鲜煎饼的壮汉,竟就毫不掩饰站在距离自己不足100米的地方,和他对望着。
漆黑的瞳孔瞬间扩散至整个眼球,一段讯息出乎弓亚明意料,没有任何模糊之处的在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产生出来:
“身高205公分、体重120千克、力量输出左拳701千克;右拳671千克……基因粒子掺杂龋齿类动物基因链……力量对比反向不对称100121%……”
通过‘明鬼’看到自己和壮汉之间天差地远的实力差别,确定壮汉绝不可能对自己不利,弓亚明意识到这次相遇也许只是一场巧合,便朝身体被他瞳孔的突变以及惊人气势震慑做的壮汉抱歉的笑笑,想要从其身边经过。
出人意料的是,壮汉的意志力竟比弓亚明预想的要坚强的多,在弓亚明经过他身边时,他已回过神来,声音干涩却没有丝毫颤抖、畏惧的低沉说道:“阁下,我能和您谈谈吗?”
弓亚明停住脚步,扭头看了看壮汉轻皱皱眉头,笑笑说:“当然可以,你对我表示过一次小小的善意,我既然接受了,便可以回报给你一次小小的善意,请讲。”
“听说您正在招募国民自卫队?”壮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
“是的。”弓亚明简短的回答说。
“阁下,我除役前是北仑共和国‘迦烈龙混编武装师’副官,自认为对军事方面都有一定研究,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入伍您的国民自卫队。”壮汉眼中浮现出一丝深刻的渴望神色,脸上却毫无表情的说道。
“北仑共和国称号师副官,按道理讲你这样的资历,想要加入亚博的国民自卫队,我非常欢迎,”弓亚明一愣,重新打量了壮汉几眼,笑笑说:“不过既然你是除役军官,我就不得不问问你除役的原因了。”
弓亚明的话似乎勾起了壮汉某些痛苦的回忆,他始终面无表情的面庞上,浮现出一闪而逝的扭曲,声音低沉的回答说“我除役的原因在官方文件上是主动申请,阁下。
11年前我暂行主官职务,在‘佩贾之剑星’指挥军队作战时,遭遇了大型兽潮,不受被佩贾之剑星变异原生动物基因所感染,变成了变异人,拥有了远超常人的灵敏听觉和嗅觉,却失去了纯粹的人类基因。
之后我在养伤时被解除了‘迦烈龙混编武装师’副官的职务,再过了一段时间,因为追加的作战不慎的罪名,又被取消了战场指挥官的资格。
伤愈后我被降职转为文职军官,并在一年后被上级暗示要求主动申请除役。”
虽然通过第二次辅助银河联邦军方,完成原始星球拯救任务时和变异人得接触,弓亚明清楚的感觉到联邦军方对变异人的歧视。
比如潜规则中,一旦一线军官转变成变异人无论何种原因,都必然不会再有升职机会,甚至像壮汉这种被剥夺战场指挥官资格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但无论如何,强迫转化成变异人的军官‘主动’除役,在普遍情况下,弓亚明相信联邦军方是不会做出来的。
和退役不同,除役相当于军官因自身种种过错,或自由意愿无法继续履行军职,将自动失去累积的‘军人权利金’和‘军人终生酬谢金’,也就是说,除役的军官会失去任何生活保障,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暗示你‘主动’除役!”听到壮汉的话,弓亚明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即便是强令你退役,北仑军方也不过是给付一些金钱为代价而已,这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
“因为北仑军方不想支付一分钱的酬金,给一个连人类都算不上的怪物,即便那个怪物曾为了自己的祖国浴血奋战,甘愿牺牲。”壮汉口气淡然的说道。
壮汉表面平淡,实则残酷的回答让弓亚明明白了,生活在本就社会阶层森严的北仑共和国中的变异人,遭遇到了多么不公平的对待。
不过作为一名银河联邦桂冠者,他并没有说出任何声讨这种不公的话,而是错开话题问道:“那么你被除役后,选择成为一名厨师?”
“是的阁下,”壮汉点点头,口气中流露出些微温馨之意的说:“我的妻子是一名厨师,所以我除役后就在家乡的街头卖饼,移民到亚博后继续以此为生。”
“看的出你很爱你的妻子,既然这样,你做饼的手艺已经很精湛了,饼摊收入非常不错,何必再重操旧业成为一名军人,去原始星球冒险,让她担心。”弓亚明笑笑说。
“因为钢泰坦家族的男人,天生就只能是一名军人,我的血液是军人的血液、骨骼是军人的骨骼,”壮汉毫不犹豫的郑重回答说:“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我都要重返原始星球,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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