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难散:逃出鬼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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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难散:逃出鬼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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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在梦游。她起初并不在意,想把孩子重新按回被子里,却听孩子说:“妈。”老李老婆听着,觉得孩子怪可怜的,小声说:“你妈妈在医院呢,等你醒了,阿姨带你去看她。”孩子却闭着眼睛说:“妈,你要去哪儿?”

李妻虽然明知道孩子在说梦话,还是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这时候小李却再外面大叫起来:“大德,你怎么来了?”

李妻以为自己听错了,站起身出去看情况,不料吓了一跳。刘家的儿子刘大德,正堵在她家小院大门口,小孩身材高胖,把路全给堵死了。小李愣了愣神,感觉不大对劲,抄起一根定门闩,问道:“大德,你怎么来了?”

刘大德和小李的友谊就结束在这一天。刘大德相貌狰狞扭歪——不过,自从被从柜子里拉出来之后,那副扭歪的表情就一直跟一副面具一样永远挂在刘大德的孩子脸上,从来没取下来过。——他嘴里吐着白沫,混乱不清地说着什么。不过自从那次事件后,可能缺氧,损伤了他的智力和语言能力,他的脾气也变得暴戾了。他口齿不清,听不出他在嘟囔什么,但是,有一点很明显,他打算进李家的房子。

小李看他穿过自己家客厅,象一只作战的大猩猩一样,摇摆着直奔江兰若睡的小房间。小李拦住他去路,问道:“我刚问你话,你为什么到我家来?”刘大德的眼神很凶,咕噜了一句,这回小李听懂了一点:“她害死我爸!”

小李看他穿过自己家客厅,象一只作战的大猩猩一样,摇摆着直奔江兰若睡的小房间。小李拦住他去路,问道:“我刚问你话,你为什么到我家来?”刘大德的眼神很凶,咕噜了一句,这回小李听懂了一点:“她害死我爸!”小李一听,知道刘大德在发病,和母亲一起,扭住刘大德往外推。刘大德机灵比不过小李,蛮力却大得多,一边不明所以地吼叫,一边极力挣扎。他受了刺激变傻之后,力量比以前大得多。小李想一棍子把他撂倒,可惜紧紧扭在一起,哪里抽得出空隙。母子两人合力也缠不过刘大德,小李被他一拳击中面门,鼻血长流,倒在地上。他妈妈一看,儿子受了伤,扑上去宝珠刘大德不放。这六大的目露凶光,膀子一抖把小李他妈妈甩到地上,然后捡起小李的那根定门闩,碰的推开门。于是母子俩都愣住了:江兰若不见了。

☆、余波

正在惊讶之中,外面一阵喧哗,仿佛来了不少人。小李听见老爸的声音,果然,老李满面惶急地跑进来,身后还带着一大群人。老李惊慌地问儿子:“你们看见她回来了吗?“他老婆刚说了一句:“没……”还来不及说江兰若的事,老李已经带着人闯进卧室。卧室的小窗开着,外面距离地面很高。如果是小李还有可能,但是8岁女孩江兰若,如果翻窗户,必然发出很大响声。

老李师傅看到丢失了江长有的女儿,匆匆忙忙到医院去给江长有报信。到医院一看,病□□空了。江长有独自靠着病床坐在地上,口眼大张,一动不动,就跟个石像似的。

也就从那时候开始,江长有彻底成了一个废人。而他的妻子和女儿,则都从此再没有任何消息。

如今十五年过去了,江长有估计,也该离开人世了吧。

死寂。

“我的天哪。“乘客里有一人有点颤抖地说道,“江长有还不如死了的好。那样子活着,谁管的他啊。”

老板默然点头:“谁说不是呢。反正当年红光厂的这几件奇案,轰动了整个XC市。那时候,交通闭塞,我们这些乡下人都知道了。你想当初的名气有多大。后来市政府出面,说是自杀。”

在这个年头,“被自杀”也是一种潮行为。

“老板,江长有的那个老婆,到底是什么来头?”那长发青年突然问道。

“是啊。你不是说,她还是一个绝色美女吗?”

“对啊对啊。一个绝色美女,竟然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穷工人。反常啊!这世界不正常。换了我是江长有,我可不会那么脑残。”

“你还不如人家,直接就□□献身了。不过事有反常即为妖!那美女就算不是女鬼,恐怕也是狐狸之类!”

“去你的吧!你跟我有什么两样。”

………………

老板咳嗽一声,众人以为他有新料要爆。却听老板说道:“这我可真不知道。”他神秘地说道,“如果我知道了,估计也就跟江长有一个样儿了。”

“那……您说的红光厂,如今在何处?“那长发青年慢慢地问道。

乘客们都用诧异地眼神看着这个青年。这个人,明显是外地人,而且风尘仆仆,是那种长期在外奔波旅行的人。

这样一个人,突然对一个道听途说,茶余饭后找乐子的鬼故事如此较真,让人们都对他有几分怪异的感觉。

此人难道真的还打算去追根究底?

为什么?

俗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

难道……

此公又是一位掘地三尺的摸金校尉,探宝客?

不提众人的怪异眼神。那老板也是有些吃惊。他说道:“红光厂?厂址早几年就挪到郊区了。“

那青年说道:“挪了?那几个工人子弟,李正,刘大德,于春春都还在厂里吗?”

店堂的人都沉默了,看来这人是真的认真。老板上下打量他几番,这才说道:“你真的要去找?那好吧。不过,根据我在那个厂的朋友的消息,你最好别去招惹刘大德,也崩找于春春,没用。如果要找人,就直接去市区的老家属小区,找那个叫李正的。他从部队回来后,接他爸的班。”

☆、信函被夺

李正下班回家,到了牡丹小区门口,被一名门卫拦住了。李正一只脚站在地上,问道:“小四,有我的东西吗?”

小四点点头,却又犹豫了不说话。李正感觉奇怪,问道:“邮包破坏了吗?没事。”小四说道:“正哥,不是你的东西,是封信,也不是寄给你的。”

李正问道:“不是我的信?那你干嘛找我?”

小四说:“因为那信是寄给一个名叫……”他正苦想那收信人名叫什么,另一名门卫出来说道,“看看你那脑袋,这么不中用!”

小四有点恼火:“我又什么法子!还不是让那两个混球给闹的!”

李正听得摸不住头脑,挡在他两人中间,问道:“小四,信被人抢走了?”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信被拿走,小四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小四沮丧地说道:“是啊。刘大德带着于春春,这两个混蛋怎么那么巧,偏偏今天来翻储物柜。你也知道,我们不敢惹他们的。”

李正点头。他理解。但是心里很不是味道。刘大德岁数越长,蛮力越大,儿时那仅有的一点机灵劲儿,已经变成满脸横肉。他整个人走在狭窄黑暗的楼梯上,如同美国大片里金刚的阴影走进了牡丹小区这些普通人可怜而平凡的生活里。而刘大德本人也象金刚一样充满了攻击性,小区里没人敢惹他,因为刘大德那身肌肉,简直就像象皮一样厚实,挨打不知道疼痛,完全不知道疼痛。反过来,他随手一挥,就有把人骨头撞碎的可能,而且苦主还找不到人赔偿……刘大德家里没什么积蓄,他那可怜的老母亲,把当年的抚恤金全用在给儿子治疗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脑病上了。而警方因为这个怪物多次在厂里市区武断滋事,把他羁押后又只得悄悄让他母亲领他回家。小区里年轻人个个厌恨他,上年纪的都可怜他。

但是不只李正,小区里几乎人人都纳闷,于春春是为什么总是粘着刘大德呢?于春春失去父母之后,亲戚轮流收养,几乎哪一家都收不长。传说是这个孤儿跟别的孩子不同,究竟不同在什么地方,他们也说不准。最后一班就说,于春春受惊吓过度,怕他在家吓到了自己的孩子。这种疼惜子女而产生的排斥心理,似乎也可以理解。“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种和谐的关系,毕竟只是一种理想。到了十六岁,于春春就自己从孤儿院搬回他父母那间单元了。

叨了那次莫名血案的光,在这个房价疯涨的年代,于春春家的那套单元,白送都没人敢住进去。那场血案的血迹,一直渗透进了预制板内,怎么也消除不料。随同暗黑色血迹一起留下的,似乎还有无数无法离开这个房间的噩梦。小区里知道于家底细的人,都很奇怪这个心智永远没长大的小孩,怎么会有胆量搬回这个房子里,有好事者本来凑上去想关怀一下,不过当他们跟于春春那张蜡黄透绿的瓜子小脸上,一双又大又鼓的眼睛对视时,再热心的人也卷旗收兵落荒而逃了。

☆、奇特信件

让人最纳闷的是蚂蚱似的于春春却总跟在刘大德,真个形影不离。但更怪异的是,跟任何人都相处不料的刘大德,居然也允许于春春跟着他。厂里上岁数的人都叹息说,这恐怕是因为于春春和刘大德其实某种东西是共有的——他们两人,被共同的童年的噩梦占据了灵魂,所以物以类聚。

李正听了是这两个人,有点明白了,说道:“他们翻储物柜,翻出了一封信,强行带走了?”小四点点头,道:“李哥,那封信的收信人姓江,叫江……什么……”

李正预感到一点什么,试探地问道:“江长有?”

小四立刻点点头,说道:“对啊对啊。确实是这个名字!听说李哥小时候和这个人熟悉,是你家以前的邻居。我本来想托李哥把信给这人带去的,不料却先被那两个人发现。不过,我听说李哥你说话,他俩人还是肯听几句的……”

李正一直紧闭着嘴唇,这时候突然打断,问道:“小四,确定是给江长有的信?”

小四点头,说道:“错不了!刚才被那两个混蛋连气带吓,把名字给忘记了。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了。不过李哥,我问起这个姓江的在哪儿,他们的眼神,咋都那么不对劲儿呢?”

这些年来,李正跟刘大德两人,其实早就断了来往。提起当年上学时,三人还是经常一起放学后留校打乒乓的死党。不过,他也知道,自从两个童年好友家里遭了变故以后,这十几年来,两人的眼神和行为,都和前那两个淘气却聪明的中学生完全不同了!

李正一阵心酸。但他还是对小四话里透出的信息感到惊觉。他问:“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呢?”

不只小四,另一名保安也比划着做解释:“啊呀,李哥,那两个人的眼神跟表情,都……于春春的脸都黄里发青了,不过他始终没说一句话,还不算太反常。可是那个刘大德就吓人了,目露凶光……那样子,想吃人似的!”

小四身材瘦小,也许精瘦的人,都比较机灵点儿。他问:“李哥,姓江的跟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这两个人反应真是激烈!”

李正并不回答,只问他们:“他们拆了那封信吗?”

两人一起摇头。

李正又想了想,问道:“他们跟你争执时,说了什么话了?”

“说了,”小四立刻回答,“刘大德把信抢走的时候,说江家对不起他一家人,害死他老爸。他要杀了姓江的老婆和女儿给他老爸报仇。李哥,这姓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从来不听你说过这个人。”

李正只是对他笑了笑,登上车子就走了。

当年轰动全场乃至全市的红光厂奇案,如今已经没什么人记得了。尤其是老厂子迁到郊外之后,这里迁来不少新居民,不象当年那样互相走动,消息消灭得自然更快。

江长有的妻子和女儿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找到,就如庞建贵一样,突然地消失了。而江长有只剩下一副去壳,不必指望江长有能提供点什么信息出来。虽然很明显,江长有是他妻子失踪的唯一目击人,但现在的江长有,根本不和外界发生任何交流。

☆、工厂变迁

这个解释听得倒也合情合理,它作为当初工厂破产前三大悲剧之一,让厂子外的人们叹息了很久,赚取了不少同情分。甚至激发了一次对于江长有的捐款。因为这笔数目可观的捐款,再加上有关部门的人从中安排,江长有至今还住在本市的精神疗养院里。

牡丹小区颇具历史发展的景观,看着它这个庞大的场地上树立起几十座庄严的楼房,从外围最先一排,一直到最后,你可以对XC市房地产发展历史有一个比较平民化的粗略了解。

最前一排,也就是一跨入大门就可见的是最新修建的也是最时尚的商品房,走过大约五排是2000年以后的房子,顺着中央大道一直向北走到小区尽头,路就渐渐变坏了,后边都是砖铺地,也没小花园。这是90年代之前的房子。

当年的老红光,已经被推平,埋葬在这些居民区的脚下。以往的历史,也覆盖在沥青、混凝土、水泥板下面了。

只是总有一些人,会被脚下踩着的过往记忆时不时惊醒。

但是这已经是很幸运了。李正,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的暮色,有些郁闷。他并不愿意去小区最后一排的那些三层旧楼。更不愿意面对刘大德和于春春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如同两支血腥的惊叹号一样,时时提醒着李正当年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十几年来,有一件事李正一直想不透:江兰若当年是怎么消失的?江兰若的本事他是最清楚不过,连自行车后座都跳不上去。石头垒砌的窗台距离地面足有两米高。因为为了防潮,当年厂内的职工住房地基都明显比屋外打得高,连李正自己跳窗时都有点发憷,八岁的江兰若怎么能无声无息地逃走呢?

李正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决定去参加一场恶战一般。他甚至还换了鞋子,本来还打算带上一把弹簧刀,想想又扔进抽屉。他不愿意动刀子,虽然他明白现在的刘大德几乎就是半个疯子。

小区最后的两排楼房都十分陈旧。在尚未消失的最后一线天光照映下,它们就像一个个牙齿掉光的老人,佝偻地缩在凹凸不平的中央大路两旁,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寿命还有几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往哪个方向走——似乎任何一个方向都通向坟墓,无需选择。

李正绕过一条喇叭花的藤条,走进漆黑的楼梯。他拍拍手,灯没亮。于是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向上走。当到了第三层时,一个男人提着垃圾袋下来楼梯,向一旁让了他一下。李正道了谢,继续向上走。男的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以眼,李正终于发现:他认识这个男人,但并不知道这男人。他应该是厂里某个女工的老公,去接妻子下班时跟李正打过几次照面。

听李正说了来意,男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去找刘大德?什么?去问他要东西?一封信?我说小李,我没听说过江什么,可是刘大德这人,我还没跟我老婆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大名了。我那小孩他妈说他是个疯子,攻击型的疯子!要不是我家那房子拆了,一时没处可住,孩子上学又太远,我说什么也不会跟这么危险的人做邻居!不为别的,就为——”

☆、刘大德的危险性

这人说着,一手指指楼顶。仿佛迎合他的说法,楼板上传来一阵低沉的撞击声。男人苦着脸,叹口气:“今天,他似乎闹得更厉害了。平常我们一家都很小心,尽量不和他碰面的。我孩子胆小,过些日子,找到合适地方,我先租房子算了。这边的房子只好空着,就是租出去,恐怕也没人敢住的。”

他说的是实话。眼下,这座楼房里,除了底下三层还住着老年人,其他的房屋基本都空了。一半是因为房子太老,已经不适合时代年轻人的需要,还有一半,就是让刘大德给闹的。

李正笑笑,坚持说:“多谢了。不过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必须问问他。“

男人说:“那封信?不就是个信吗。紧要得很,也不写信了。不如你直接打电话过去问问多省事,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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