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佛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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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佛莲-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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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发现,脚下真的变成了一片奔腾的大江,巨浪掀起的声音击碎了我的侥幸,激活了我疲惫的躯体。可我还是没能赶上那浮尸陷落的速度。我后脚一空,啊的一声就坠了下去。

    那个下降的过程非常缓慢,似乎是要我忍受更长时间的精神折磨,在这个惊心动魄的坠落的过程中,我回头看到了一副更加令人惊心动魄的景象。

    一只浮尸搂着我的脖子,静静地呆在我的背上,啊——

    怪不得我感觉那么重呢!这只浮尸就是刚才被我坐在屁股下面,有着微弱心跳的那一具!更为惊恐的是,从它的喉咙里发出声音来,似乎是说:背着我,别丢下我。我不想死!

    尼玛,小哥儿我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怎么顾得了你这死鬼?我开始使劲儿地扳动卡在我脖子上的手臂,它让我无法呼吸,无法自救!

    我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仍然不张嘴,喉结涌动,发出怪异的声音:“救我,救我!”

    “救个屁啊,你他妈这是害我!你他妈的都死了,我也快被你弄死了,我们都要死了!”我硬生生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句话来。

    而我得到的回答是:“那就陪我,陪我,别让我一个人!”

    我怒吼道:“凭什么?凭什么!”

    他的意识似乎并不完整,脑子也不灵光,但他对我的愤怒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回答的斩钉截铁:“因为,我是你!”

    “啊?什——么?什——”

    我的声调显得颤抖,我的心脏开始缺氧,问题是我没有机会感到惊异了,因为,我,连同这个自称是我自己的浮尸,一同坠入了这奔腾的大江里。这奔腾的大江吞噬了我呐喊的最后一个字,也吞噬了我的灵魂与躯体!

    关于这一段记忆,我倒现在想起来都无法闭眼,因为一闭上眼睛,那时的画面就无孔不入地在我的脑海里过电影。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曾经在那个异常诡异的九层妖塔里呆过。

    但是,我的记忆告诉我,那一次趴在我背上的那具浮尸其实是我自己的**,虽然我不知道它是如何从那个小黑屋里跑出来的,到现在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我一定要找到原因,一定!

第六十三章 九重天(二十七)浴水重生() 
不是九层妖楼的吗,怎么会掉进了奔腾的大江呢?这是神马系统啊!难道说这九层妖楼并不单单是一座楼?不是一座楼也不是一座塔,那是什么?难道它是整个世界不成?

    我想,这奔腾的大江并不是真正的大江,按照我惯有的思路,这一定是一种幻象。虽说是幻象,但这感觉却非常真实。我背着那具据说是我自己**的浮尸坠入这奔腾的幻象之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对于坠落这件事来说,也许就是因为这一具尚有心跳的浮尸,如若不然,我顺着那展现在我面前的浮尸阶梯,拾阶而上,一定能够到达这九层妖塔的第四层。所以,我对这具浮尸非常的憎恨,它似乎也对我非常的憎恨,尽管他的心跳非常不明显,气息非常微弱,但是力量却大的惊人。

    本来我的脖子就被它掐的难受,此刻又掉进了这奔腾的江水里,我感觉我真的快要死了,不仅是**的消亡,更是灵魂的毁灭!

    天哪!我就这样毁了吗?此刻,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我还将所有的意念集中在爷爷临终前的嘱托,吴少将的委任上。对了,还有贺天蓉,一切的事件都是从对她的怀念开始的。这个神奇的冷艳女孩儿,纯洁得晶莹剔透却惨遭侮辱,她死了却把悬念和内心的疼痛留给了我。还有薛梅格,我其实是喜欢你的,奈何我使命在身,我不能。要是早知道今天要死于非命,那我还不如痛痛快快地跟你谈场恋爱呢。

    但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即将毫无悬念地死了,什么狗屁传说,什么狗屁使命,这,才是我自己的宿命!

    我在水里睁大了双眼,像一条鱼,翻着肚皮长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口腹中并无水迹,如此说来那奔腾的大江还真的是幻象啊。但也许我真的死了······

    “是的,你真的死了!”一个声音响起,好像是在回答我内心的独白。

    我从地板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只有淡淡的雾表达着我虚无缥缈的意识。我对着空旷的楼道里大声地喊着:“你是谁?有种的现身出来!”

    “是的,你,死了。”那声音不远不近,似远似近,时远时近,不断地说着:“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伴随着这急促而诡异的声音,还有足以划破时空的尖利的诡笑。

    小哥儿我非常愤怒,大声地喊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回答我!”

    那个尖利的诡笑戛然而止,似乎用缭绕的雾气来表达他沉默的愤怒。我们双方都静默了好长时间,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不似方才那样轻佻,而是让人感到阴沉而恐怖。

    “你死了,这是一件好事,你即将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天堂!”

    这话听着就来气,“去你妈的,你死了才好呢。”

    我话音刚落,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儿向我走来,而且越来越近。他奶奶个熊的,我还以为是撒旦重生了呢,原来就就这么个小人儿,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我用手指着那个人影儿说:“喂,你他妈的是谁?在这里闹什么妖?”

    说着,那人就从迷雾中走了出来,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我靠,德川八郎!

    我一看是他,气不打一处来,心说,你小子终于出现了,可把我给害苦了。我二话不说挥拳就上,可一拳打过去却扑了个空。却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一转头看,尼玛,这小子正阴森森地看着我呢,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尼玛,我怒气难平,回身又是一拳,竟也扑了个空。随后,我就像发了疯似的在原地拳打脚踢,可是没有一次能够击中目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一直那样拳打脚踢,我心里大概已经不在乎是否能够打得到目标了,只是单纯地在发泄内心的愤懑。

    直到我打累了,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息着,德川八郎走过来蹲下,我猛然抬头愤怒地看他,而这老先生却显露出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右手夹着烟,还冲我吐了个烟圈,就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声停止后,他用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看着我,还递给我一支烟。

    我接过来,德川只吹了一口气,那烟就燃了,我闷头抽了一口,差点儿把整支烟都吸进去。然后长长地呼出来,全身都感觉轻松了起来,有一点儿飘飘然的意思了。我好长时间没有吸烟了,如果不是情势太紧张,我根本不能在没有烟草的情况下坚持这么长时间。

    此刻,我的烟瘾犯了,毫无顾忌地将燃着的烟草连同过滤嘴一股脑地塞进嘴巴里使劲地嚼着。德川看我如狼似虎的样子,又掏出一支来,还是只那么一吹,那烟就着了,我迫不及待地抢过去猛吸起来,活像一个吸毒犯。

    过足了烟瘾,我抬头问他:“我真的死了吗?”

    他很认真的点点头,但没有答话。

    而我则摇了摇头道:“那意思是,我死在了你的手里,我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对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急了,一把把这家伙拽过来,“你他娘的倒是放个屁呀!刚才装鬼叫唤的不是你吗?骂了隔壁的,你刚才那骚劲儿哪儿去了?咹?”

    他脸上仍然是一副贱贱的挨揍表情,却用极其平淡而沉稳的语调说:“池翔,让你经历这么多,是一个人交代的,这个人背景很深,是谁,你不要问。你死的是身,活的是魂。因为,更高维度空间的生命,只有灵体的状态才可以到达。”

    我疑惑地看着他,手却没有松开,问:“我早就是灵体了,为什么会从浮尸阶梯上掉下来?”

    他把我的手拨开,脸色严肃起来,说:“因为,你的肉身没有死绝!”

    “就是趴在我背上的那一具浮尸?”我惊讶地问道。

    “对呀,他还留恋着尘世啊,他是不是跟你说他不想死,让你救救他?”德川好像很知情地问。

    “恩,是啊!”我毫无选择地回答到。

    “所以,你必须掉下来,他死了,你才能活,而且才能活得更高级!”他这话说得越来越不靠谱了。

    我怀疑地说:“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达不到目的是不会离开这个九层妖塔的。”

    他好像并不买我的帐:“你当然离不开,你如果在这个塔里没有修行到一定火候,现在送你出去你就会灰飞烟灭的!”

    我低下了头,沉思了一下。按照德川的说法,我是在他的帮助下死绝的。而且我死绝后会活的更好。特么的这什么逻辑!

    可是我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别人可以相信了。我抬起头来说:“那么,现在我该如何进入第四重天呢?”

    他哑然一笑说:“你已经在四重天了!”

    我大惊道:“我不是掉下来了吗?”

    他不以为然地说:“你不是早在进入九层妖塔之前就考虑过朝上朝下的问题吗?你觉得空间上的上与下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你浴水重生,才是真正的升级!不过,你接下来要经历的一定更加艰难!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我又陷入了沉思,接下来等待着我的是什么呢?难道比死过一回更加难吗?难道比死过一回还痛苦吗?难道比硬生生地从自己的**里挤出来还难吗?难道比踏着浮尸阶梯拾阶而上还要胆战心惊吗?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德川八郎早已经消失在皑皑白雾之中了······

第六十四章 九重天(二十八)色界天() 
这座九层妖楼的第四、第五、第六层为欲界天,按照西方国家的传说,第四重天为“日天”,居住着智慧的灵魂;第五天火星天居住着为信仰而战的灵魂;第六天为木星天居住着公正贤明的灵魂。

    而这种对九层妖塔的解释是我自己的理解,并不确定,至于一些细节性的问题,我还想问问德川这个王八蛋。可惜他已经不见了,消失在了那重重雾霭之中。

    而按照德川的说法,我已经身处第四重天,以佛法的说法已然上升到色界,远离了食色之欲,就是说我现在不需要吃饭,也不会对女人感兴趣,甚至可以说小哥儿我现在已经没有男女之分了。

    我靠,这一点还是有点儿伤感,小时候一直认为观音菩萨是女儿身,可长大后才知道佛祖是不分男女的。倒不成想,我也有今天!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兴奋呢还是绝望,我忽然间就把手向裤裆里伸去,恩,倒是还在呢。

    可佛法有云,色界天诸众生,均为化生,看来我已经不是妈妈生的那个池翔了,他已经被毁灭了,那个池翔已经死去,而现在的我,并不是池翔,而是天地化生而来!不知道这么解释对不对。也许是尘缘未了吧,我对此仍然耿耿于怀,我还是想念我的亲人朋友还有在俗世里未完成的使命。

    但话又说回来了,虽然远离食色之欲,但还未脱离质碍之身,离成佛作祖还有相当的距离。在这色界天里,此刻的我,不需要再忍受潘金莲的诱惑,但却需要更加强大内心,而这个内心的修炼有一个特别神秘的名字,叫做:禅定。

    我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这九层妖塔的色界天里,完全没有了塔的结构和造型,弥漫在眼前的就是一阵阵飘来飘去的迷雾。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实在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在这个层次里,已经没有欲界的那种一切以物质为第一性的感觉。眼前就是一阵阵的白色雾霭。

    我索性就不去寻找什么了,席地而坐,装模作样地修起禅定来。

    打坐,武、道、佛均有这个形式,但内容却不一样。如果是练内家拳的武者,他的打坐主要是通过呼吸法来打通穴道和经脉,以增强功力。而道者,则是炼丹,引导吐纳之间天地似乎都在脚下了,而佛家讲的是禅定,不需多说,唯一要做到的还是两个字:无念。

    以我现在的生命形式已经没有了呼吸,不存在呼吸吐纳之说,唯一要控制的就是意念。而要真正达到无念的目的,是需要控制意念呢,还是引导呢?

    这个真是难以想象,谁能够没有念头呢?哪怕天空飞过一只鸟儿,我看在眼里,那鸟儿的画面也显示在脑海里。这个算是有念头吗?那么,如果真是这样,我恐怕没有机会证得无上的菩提智慧了。

    太难了!

    况且,我脑子里的事情太多了,就像过电影儿一样,纷繁而杂乱。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远处飘来了一阵歌声,有些像是戏曲,但又有点儿像流行音乐。歌词的内容大概是,大概是······

    我靠!《北京一夜》

    onenig我留下许多情

    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onenig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人说百花的深处

    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

    面容安详的老人

    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

    onenig你可别喝太多酒

    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onenig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人说百花的深处

    会在寒风起站在城门外

    穿着腐锈的铁衣

    呼唤城门开眼中含着泪

    呜………………我已等待千年

    为何城门还不开

    哇………………我已等待了千年

    为何良人不回来

    onenig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onenig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地安门

    不想再问你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么

    想着你的心想着你的脸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

    这歌儿似乎是唱给某个人听的,我不敢确定,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说实话,在这种环境下,有点儿像鬼叫。尤其是那尖利的声音,只要听上一声,就会不寒而栗!

    看来,真正的考验来了,我的念头虽然做不到如如不动,甚至还随着这恐怖的歌声一颤一颤的,根本就不像是已经脱离了肉身的高维度灵魂应有的心理素质。

    我只能保持着我的身体不动,我就像磐石一样坐在原地。那歌声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没有了任何的铺垫,一直以一种摇滚的狂叫重复着一句:为何良人不回来,为何良人不回来,为何良人不回来,为何良人不回来······

    那声音很近了,演唱者的脸似乎就贴着我的鼻尖?。我闭着眼睛,忍受着这尖利的如同鬼叫般的演唱。我不睁眼,那歌声就不停,一直在我的近身处环绕,呜呜嗷嗷的喧闹着,尖利地叫喊着。

    我告诉自己别睁眼,千万别睁眼,千万不能睁眼!

    仿佛我一睁眼,就会有一个恶魔将我吞噬,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永不超生!

    结果是这样的,我忍住了这烦人的鬼叫。就在我认为自己可以抗拒这恼人的声音时,那歌声突然戛然而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忍不住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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